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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苍龙示警 ...

  •   「姐姐,不要走好不好?」小照儿拽着初的衣袖,她不明白,怎么姐姐消失了那么多天,然后一回来就要走了呢?她还没跟姐姐玩够。她一点也不明白为甚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她已经带着姐姐来到村子里,为甚么两个人的相处时间却反而缩短了?半个多月下来,见上面的日子好像也不过数天而已,而现在,姐姐甚至要走了……「姐姐,是不是照儿做错了些甚么?」
      初低下身,与小照儿平视,水漾眸子漾溢着一股温柔,带上无奈:「我在这里待的已经足够久了,是时候要到别处去了。」是的,足够久了,她从来不曾在一个地方驻足这么长时间,只是这种时间对人类来说却也许太短,人与神之间的时间是不同的。时间对人类来说太短太少,时间对神来说太长太多。
      小照儿听了只是哭,除了眼泪,她好像没有别的方法留下别人,对孩子来说,眼泪就是最好的办法,任何人在面对孩子的眼泪时心一定都是软的。
      初的心肠从来都是软的,只是硬起来的时候特别的硬,硬的可以看见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哭的稀呢哇啦却不松口半个「好」字。
      初走了,离开了这个小村子,走得快,走得决绝。
      为初的离开伤心的只有小照儿一个,因为其他大部分村民正为村子的另一个客人的离开而伤心着。在初说出了要离开九谷的同时,湼焱也抛出了同样的决定,只是她更决绝,更爽快,晨光时说的离开,午日时已经不见了人影。
      这样也好……村子的大门很高,参天巨木砍伐下来修筑,差不多有三人高吧,初回头,默默于心里告别,没有一丝不舍。风传来的声音,似乎已经有了下一个地点……往东走吧。

      在河边看见赤着脚玩水的黑衣女子时,初的心狠狠撞了一下。
      女子对着她笑,笑得阳光灿烂,像个孩子般纯洁;可是笑意没有到达眼底,幽深血眸中只有残忍狞暴,犹如野兽一般。
      初不想理会湼焱,假装从来没有看到她,就在她身边走过,白色裳裙带着百花香,然后衣带落下——
      「妳要到哪里去?」回头,雪白衣带正正落在黑衣女子的手中。
      「放手。」冷冷开口。
      「妳要到哪里去!」一开始,尚有笑容,只是如今,却是暴怒。万妖之王——湼焱,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脾气的女子,她可以为了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置人于死地、毫不在意的杀死冒犯她的妖兽。而即使她把所有有过的温柔与好脾气都给了初,她依然是一个暴躁的女子:她可以容这个人对自己放肆一次,却不等于可以容忍她无止尽的违背自己的意思,那怕这个人,是神帝!
      「与妳无关!」初是有一点点恨的,恨那人也恨自己,没来得及去阻止她,又狠不下手摧毁她。她摔手,想要甩开湼焱,却不想那位万妖之王揪着她的衣带不放之余,还死死拉着,把她扯得失去平衡,直往那可恨的女子扑了过去。
      被拉得扑到在那个恣性妄为的女子身上,那人抱着她翻了个身,压在自己的身上,如瀑青丝覆盖下来,成了一个世界,只有两个人的世界,满目中都是她。
      「我未曾许过妳离开!」怒极而吼,双手双脚死死的压制着身下女子极力挣扎的四肢,血色眸子染上疯狂,凝视着那柔和的绝色容颜。她是她世界里唯一的光,是初始的光,她绝火容许她走远,离开她的视线!她要将她一生绑在自己的身边,寸步不离!哪怕她是神帝,她亦要对她如此……不,正因为她是神帝,更要如此!
      初闻言冷笑,这次是真的觉得被冒犯了,她仁厚,她慈爱,她和善,她宽宏,她可以容忍诸般恶行,但她是神,而且是天地间的唯一,真神,神帝,即使对着这个女子有着连自己都不甚明白的过多情感,却不相等于可以任由她控制自己。「我不需要妳的许可!」拼力的想推开压在她身上的人,谁知那人却也是下了死劲压着她,一时之间,争持不下,甚至因为身体力量不如对方暴烈,竟似有被逼屈从之势……
      湼焱压着身下的女子,拼尽全身力气,这件事执行起来却是很有困难的——因为虽然嘴上说的刻薄,可是心里到底不愿伤了她,这女子就是她心里最柔软的一片地方。血色眸子深深的注视着那双水漾墨眸,虽然那人一直在冷笑着,但是里边却一如既往盛载着古潭般的深幽,又如海般的温柔与包容,让她的心变得踏实、安静……「妳怎么可这样……」美丽,勾人……湼焱没有说出口,但是她想占有这个人、霸占这个人……心里偷笑了一下,似乎霸占神帝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因为,这样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忽地,湼焱低下头去,将自己的两片嘴唇,印到了那个一直冷笑的白衣女子的唇上。
      一下子,初愕然了,忘记了挣扎,水漾眸子瞪得老大,一向精明的脑袋似乎也不管用了,全身的所有感官只剩下唇上的那抹柔软。那么的柔软,带着女子特有的温柔;那么的火热,带着那人特有的暴烈;那么的甜美,带着未明特有的暧昧……一剎那的迷失,一剎那的沉醉,说不清是甚么感觉,只知道胸膛间的那颗心跳得剧烈,脸庞攀上赧色,还有可以烧昏理智的高温——那人的舌,细细的描绘着自己的唇,然后粗暴霸道的撬开了自己的唇、自己的牙关,引诱自己的舌共舞,从此沉沦……
      然后理智回笼,一种害怕猛然冲进了初的心,她狠狠的咬痛了对方的舌,在那人吃痛后乘势使力推开了她,自己满口都是血腥气,还有一种莫名的悲痛,却只能在深深看了她一眼后落慌而逃,即使她的脸容显得太模糊不清刻不进心里她也不敢再去看第二眼……太可怕了,她竟然对她,有了一种渴望?
      舌尖太痛,让湼焱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推开,当她拼命的伸尽手想去抓回那个倩影时,只差一指的距离,却被白衣女子的泪伤到了心,忘了动作。湼焱剎那失了方寸,自己伤到了她吗?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那人的泪,除了十几天前的那场杀伐把那人的心都伤透了以后,那时那人也是如此的流泪,一串串一串串,像是晨露朝珠一般,线断,珠落,碎满一地……她又把那人伤到心里去了吗?
      湼焱忽然有些恨自己。
      女子已经走远了,她却听得自己身后那片在河对岸的密林传来怪异又熟悉的笑声……「谁在那里!给我滚出来!」在人间行走多年,即使遇上再多的人与妖都是一言不合就斩杀与爪下,早就养成了湼焱那种桀骜不驯的任性性子,只是现在乍然听得那笑声,竟然勾起了她心底最深处的一抹惧意,连语气都带上不必要的虚张声势。
      诡异的笑声再次传来,只是伴随笑语的一句话,却挑起了湼焱的不安情绪——「好女儿,这么快就记不得我了?」

      逃开了以后,初才觉得自己无比的窝囊,不管是太古末期恒绝引天河的水淹杀大地诸民,还是十几天前救不到那三百一十七个清河村的村民,都比不上这一次。过往,那些是悔恨,怨自己不够强大;今次,却是害怕,畏惧于那种感觉。害怕那樱唇的柔软,害怕那樱唇的温度,害怕那人带来的各种情感,喜欢不下去却又恨不过来,万分的纠结。原来身为神帝,尚有力所不及、控制不了的事,好像,有一点点的有趣——初马上止住了这个念头,神帝是不可以生出这样的念想的!尤其是那个人曾经做过自己最痛恨的事……初恨,恨那一个吻,乱了她的心神;又恨自己,怎么就是下不了狠心。纵然转身转的决绝,还不是再次迷失于她的邪气之间?那人的心影,再次在心间、在脑海清晰起来,那一身飘袂黑衣,那飞扬的黑红青丝,那纯洁暴狂的血色眸子,那恣意任性的性格……忽然惊觉,原来她已经把那人记得那般清楚。而她们认识了多久?好像不过是十多天;而她们相处了多夕?好像不过五六天而已……何故,竟似已认识千年,隽刻在心间万年?
      倏的,耳边传来数千里外的一声哀鸣,初的心一惊,立时就从纷乱的思绪中抽身过来。身影如风,极速往东方飞去——她听到的,分明是苍龙的惨叫!

  • 作者有话要说:  算了,再多給你們一點點福利……看我人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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