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失恋之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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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是春天，但靠近苏格兰的利兹常年气温偏低，乔伊在壁炉里生上火，又去隔壁的舍监那里要了一壶热水。
“我以为你不会再让我踏入这里了。”阿莱克斯感慨地看着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
“……”
“看着还真是怀念。”
“我过几天就会搬去学生会长的专用房间。”
“说起来，今天还没机会恭喜你当选……”
“所谓的选举在你退出的时候就已经毫无意义，我连一点赢的感觉都没有。”乔伊喝了口茶淡淡道。
“其实，谁都知道整个圣西门没有比你更适合坐这个位置了。”
“你来找我就是想要说这些么？”乔伊放下茶杯看着阿莱克斯问道。
“我今天去了别墅……”
“嗯。”
“结果走到哪里都是你的影子，鲁道夫瘦了一圈，看上去很寂寞。”
“……”
“乔伊，我们和好吧。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太痛苦了。”
“不是有爱德加陪着你么？你们之前一起去了兰伯斯，回来后也一直形影不离，最近连校长都找我八卦这个了。”
“你那时候抛下我跑去苏格兰旅行，爱德加只是可怜我才邀请我的。你明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我……”
“阿莱克斯，别像丢了玩具一样耍无赖好吗？我们已经长大了。”交叉着胳膊，乔伊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
“我不明白，告诉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阿莱克斯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哀求。他站起来走到乔伊面前，抓着他的手半跪着，仿佛溺水的人抓住唯一可以救命的浮木一般。
乔伊没能挣脱，胸口在一瞬间剧烈地疼痛起来。
“告诉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摊开乔伊的手十指交叉相握，然后放在唇边轻轻吻着。
“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我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看着阿莱克斯的眼睛，乔伊一瞬间退缩了。
“已经四个月了，我快要疯了……”
之前和德克毫无节制地欢爱，现在却又无法拒绝阿莱克斯暧昧的需索，乔伊觉得自己跟妓女其实没什么两样。一旦踏进那个深渊就会万劫不复，害怕发生的事似乎终于变成了事实……
“阿莱克斯，放开……”
乔伊的脸颊从一开始就泛着一点不太寻常的粉色，神情也不像平时那么专注。阿莱克斯的视线无意识地落在乔伊裸i露在外的颈脖上，领口处光润的皮肤似乎隐隐约约地有些发红，而从乔伊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诱惑人心的气息，让熟悉情爱的阿莱克斯一下子如遭雷劈。
“难道你和那个德克？”
握着乔伊的手瞬间用力，对方吃痛地皱起了眉头。
“你这几个月周末是不是都去了德克那里？”
“……是又怎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和他明明不在一个生活圈里……”
“我和德克的事与你无关。”
阿莱克斯一下子伸手将乔伊的衬衫扯了开来，虽然德克很小心，但还是隐隐约约留下了一点痕迹，阿莱克斯全身的血瞬间冲到脑际，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扭曲狰狞起来。不过他在神志混沌前挣扎着后退了两步，摸到桌上的裁纸刀后便猛地扎进了左臂里。
被突然扯开衬衫的乔伊还没从气恼中反应过来，却看见阿莱克斯眼神一下子变得暴虐，随后阿莱克斯的左手手臂血流如注，将乔伊的视线整个染成了红色。
阿莱克斯的神志恢复清明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乔伊的床上，身上盖着毛毯没穿上衣。左臂传来一阵疼痛，让阿莱克斯想起了什么，他掀开毯子，看到手臂上裹着厚厚的纱布。
“乔伊……”
从床上起身，却看到乔伊坐在写字桌前看着那把裁纸刀发呆。
一边的茶桌上放着打开的急救箱，里面的物品散着还没有收拾好。波斯地毯上沾了不少血，大概只能扔了换张新的。乔伊换了件衬衫，不过手指上还有一点残存的血迹。刚刚阿莱克斯神志不清的时候发生的那一幕想必十分惨烈。
“你的衬衫不能穿了，可以拿我的将就一下。裤子没办法，不过半夜三更楼道里应该不会有人。”
“乔伊，我没有伤到你吧……”
乔伊一脸疲倦地摇摇头，眼中似乎多了点悲伤的意味。
“阿莱克斯，下次我会直接把你打晕，以后别再做这种自残的事了。”
“对不起。”
乔伊站起来，检查了一下阿莱克斯的手臂，见血没有继续渗透出来才放下心。阿莱克斯因为失血而有一点虚弱，总觉得有无数话想要说出口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怔忡间瞥见乔伊眼角泛着泪光，阿莱克斯的胸口变得酸涩了起来。
“已经是第二次在你面前失态了，我的存在果然只会伤害你而已。”
“别说这种傻话，你根本不可能真的杀我。”
“乔伊……”
“嗯。”
“你说过男人之间只会让你觉得恶心，但你为什么让那个德克碰你。”
“……也许他是特别的。”不敢看阿莱克斯的眼睛，乔伊说这话的时候只能垂着头，“之前对你说了那么冷酷的话，那个胸口的伤疤就当做是我虚伪和自欺欺人的标志吧。”
“他对你好吗？”阿莱克斯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似乎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
“如果他敢伤害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放心吧，没人能伤得了我。”
痴痴地看着眼前这张清秀的脸，每根线条都熟悉得仿佛手指能直接在空中描摹再现一般，阿莱克斯品尝到了剔骨钻心般的失恋之痛。
喜欢了这么多年，藏在心里的感情年复一年地发酵升温，叫嚣着想要发泄出来，直到无法再忍耐下去的地步。但比起这份禁忌的感情，阿莱克斯更害怕永远地失去乔伊。所以，一直以来只要能维持两人的友谊，他便觉得心满意足。甚至决定了一生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哪怕他结婚生子，和别人共享天伦之乐。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夺走乔伊的心的人居然是和自己一样的男人，这个真相让阿莱克斯一败涂地什么都不再剩下。嫉妒吞噬撕咬着他，让他只想将脑袋埋进膝盖里，隔绝世间万物的声音，沉浸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久久不绝的悲鸣声之中。
也许应该去申请早一年毕业，离开圣西门去就读军校，然后前往那些嗜血赌命的战争之地，直到战死在某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阿莱克斯……”
乔伊的声音将他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我今天在利兹街头遇到奥斯卡，他一直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挑衅。看来我们以后会麻烦不断。”
阿莱克斯显然吃了一惊，将方才的忧郁和苦恼暂时抛到了脑后。
“那件事只有我、爱德加的父亲和他的朋友参与，奥斯卡为什么要针对你？”
“对他来说，我们就是一伙的吧。正好我也可以将他的警告带给你。”
“嗯。”
“他能那么快就洗清自己的罪行，并且肆无忌惮地在利兹出没，背后一定有人在帮他。可惜我没认出那个当时和他坐在一起的人……”
“不过再怎么说我们也在圣西门，就算奥斯卡想报复也无计可施吧。”
“暂时只能这么想了。不过他的小团体成员还在，如果被调动起来的话还是会相当的麻烦。”
“不如明天一起去见校长上报纪律委员会。”
“也好。”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失恋之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