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炎姬～炎龙诀～》洵梦尘

27、第二十五章 情之殇

　　司徒云初，她不就是容凰以前的爱人？还有那个柳无风，她好像对那人有点印象，等等，前些日子入府袭击她的黑衣人就老把司徒云初挂在嘴边，而且还知道容凰的真名，难道那人会是柳无风？
　　“那两人本是下任阁主的候选，柳无风武艺精湛，司徒云初专精医毒，阁中弟子都视他们为赶超对象，却没想到他们敬爱的师兄师姐会做出如此恶事。”
　　“一山不容二虎，柳无风的眼中刺一定就是容凰吧。”
　　“柳无风以前对凰儿不会有任何嫉妒的念头，直到司徒云初拜入飞凰阁门下，他们两人之间才产生了积怨。起初三人的相处无风无浪，凰儿和柳无风即使对司徒云初有意，也只是放在心里不敢表白，而真正激发他们矛盾的则是门派内每年的秘境修行，按阁内规矩，被选中的弟子都要服下霜炎丹才能进入秘境，为期三天，三天内能熬过药力者才有资格学习炎龙诀。期间，我和夫君看到不少弟子不到一天就跑出来吃解药，到了最后一天，柳无风也熬不住药力走出秘境，凰儿和司徒云初依然迟迟未归，不放心的我于是进入秘境，看到的却是凰儿为脸色发黑的司徒云初进行疗毒，幸好我发现及时，要不然两人都会毒发身亡。”
　　“霜炎丹……是那种入口甘甜，吃了后肚子犹如火烧般疼痛的小红丸？”赵绫最记得那种小丸子，以前还没修习炎龙诀心法时，她就对那小丸子很好奇，可容凰就是不让她碰药瓶一下，结果在偶然一次巧合下她弄错了药瓶，将小红丸当成了元气丹误服，不仅肚子痛的难受，甚至还昏迷了三天，只差没把容凰吓得半死，同时也因为误食风波，他才渐渐开始教她心法。
　　“没错，难道凰儿也让你吃了？”宁如霜惊呆了，霜炎丹是飞凰阁的秘药，药性强烈，能忍受其药力者能增加功力大补元气，相反，不适应者则会经脉受损，补药转变为毒药，如不及时服下解药则会死亡。现在看到赵绫和常人无异，她能确信是因为其特殊的体质凰儿才安心授与其心法，然而也因为炎龙诀，最大的悲剧才有了开端。
　　“我误食了三颗，昏迷数日才醒过来，那次之后，师傅把药阁封了多年，等我药理医术皆通晓后才得以进入。”
　　“能适应霜炎丹药性的人少之又少，你和凰儿都是幸运儿，可司徒云初就没有你的好体质，在秘境里假如没有凰儿为她护住心脉，她根本熬不到吃解药的时间。很明显那场修行到最后，没有一个人通过，但与此同时，司徒云初与凰儿的感情发展迅速，一年后，两人很快到了谈婚论嫁之时，为了能接任掌门之位，凰儿将心思全放到修行炎龙诀上面，渐渐忽略了司徒云初，这给了柳无风趁虚而入的机会，当我那个笨儿子暂停了修行去与司徒云初见面，呈现在他眼前的是那两人相拥亲吻的情景，一场争吵难以避免，即使如此，我的笨儿子还是爱着那个女人，就这样，这段纠缠不休的三角关系持续了下去，直到柳无风的野心暴露，才彻底断了笨儿子的念头。”
　　“那他的白发…………”
　　“你以为是为情而一夜变白？”这话一出口，宁如霜就感觉到身后的杀意越变越浓，呵呵，戳到笨儿子的弱点了，那她就听听赵绫的回答。
　　“有这个可能性，但比起情伤之痛，修习炎龙诀过快而造成的反噬更加容易让人耗损精气，我想师傅他应该是后者居多。”
　　这个回答实在是太令人意外，宁如霜偷偷的转过头看向身后，发现她那笨儿子的表情放松了不少，甚至还露出了笑容，喂，太容易满足了吧，都没还到重头戏，他高兴还太早了。
　　“你说的没错，他的确是因为强行修习炎龙诀高层心法才会一夜变白。秘书被盗之日，司徒云初对我夫君下的毒极为巧妙，又狠毒至极，那毒不会立刻取人性命，但会慢慢侵蚀人体，毁掉脏腑经脉，把一个活人变成只会呼吸的活尸。而凰儿为了驱除毒素，他强行修习炎龙诀高层心法，可碍于体质无法适应阴阳之气的转换调节，他几乎耗费了全部的精气才将大半的毒素驱除，我夫君得以活命，凰儿的头发却全白了。为此，夫君禁止了他继续修习炎龙诀，只靠珍稀药材辅助进行疗毒，谁知这个事件传到江湖后却变成了飞凰阁少主为情而一夜白头，为了制止流言，凰儿提出离开门派，南下寻找更好的解毒方法，他认为自己不适合修行炎龙诀高层心法，那世间上一定有人会比他更适合，假如找到，那别说要解父亲的毒，就连门派遇到的危机和祖师爷的遗愿也能一并完成，一年后，他派人传来了好消息，说找到合适的人选，希望我继续稳定夫君的病情，等他带着人回飞凰阁。可笑的是，他错估了人的情感发展，他对自己的徒弟产生了爱，看着她修习炎龙诀心法越来越高，他开始恐惧，生怕她会重复自己的悲剧，犹如他亲手将所爱的人送进阎王殿……”
　　“假如能完成他的愿望，我不在乎修习的后果。”
　　“你疯了？修习炎龙诀高层心法的人，大多成了废人，要么变的疯疯癜癜，严重者甚至会…………”
　　“精气亏损，满头白发，七孔流血至经脉衰竭而亡。”
　　“凰儿都告诉你了？”
　　赵绫苦笑着摇了摇头，“师傅从未将后果告知予我，授与的心法也只到第六层，到是在岭南期间我碰到一些高人，通过他们的指点，我找到自行修习高层心法的决窍。”
　　“看来你不止凰儿一个师傅，其他几位可否告诉我他们是谁？”居然有外人能解决修习炎龙诀高层心法的难题，宁如霜不仅觉得惊讶，还很好奇那几位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毕竟炎龙诀也算是飞凰阁的独门武功，只有掌门才有资格继承，武林中人根本就不知道炎龙诀的存在，那指点赵绫的人是否也会和飞凰阁有关系？
　　“抱歉，阁主，我答应过那两位老人家，不在外人面前提及他们的名讳。”
　　“我也是外人吗？”终于无法忍受当透明人，一个高大的人影从树丛背后冲了出来，直奔向亭中的两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要是不过来，还真不知道你隐藏了多少秘密。”容凰生气极了，他一直以为赵绫和他是无话不谈，孰不知自己在想方设法忘掉旧爱之时，他与她之间就产生了距离，要不是通过母亲和她聊天得知，他恐怕还不知道她功力大进的背后有许多无名之手在推动。
　　“我也不知道一向通晓医术毒理的师傅也会做媚药。”没有理会容凰的质问，赵绫慢条私里的喝着茶，吃着自己做的点心。
　　“凰儿，你真胡闹，怎能对赵姑娘下药，快帮人家解了！”宁如霜深知儿子的脾气，越难得到的东西更要用极端的方法去守护，或许是有前车之鉴，在司徒云初身上的不可能，却在赵绫身上应了验。
　　“哼！成了我的人毒自然就会解除。”容凰的意思很明白，媚药的基础解法无法解他的毒，而他的媚毒更增加了局限性，只能和特定的对象结合才能消除。
　　“我就不信非你不可。”
　　“你没机会去找别的男人！”已知的情敌有数名，容凰自然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女人投向别人的怀抱，为此，即使要不折手段，他也要把赵绫困在自己身边。
　　“喂，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点心还没到嘴，赵绫就被容凰扛上了肩头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凰儿，快把赵姑娘放下来，这样太不像话了！”儿子的大胆行为差点把宁如霜的心脏吓了出来，飞凰阁这次是以客人的身份前来拜访，要是让主人家看到这一幕，她说破嘴皮子也难以解释清楚。
　　“娘，在教训我之前请先去赶走那些不速之客，比起我的所作所为，那些人可是比我厉害多了。”
　　“那好吧，不速之客由我处理，你这小子给我小心点，千万别做错事。”明白儿子话中的暗示，宁如霜离开别院去处理刚才潜伏在院外的偷听者，她不清楚窃听的人听到多少，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论听到多少，他们的下场只能是死。
　　没有了闲杂人等的打扰，躲到卧室的两人就有了更多的相处时间，容凰索性把赵绫扛进了卧房后面的小浴池，那个地方较隐蔽，如不仔细查找很难找到入口。
　　“放我下来！”
　　“好，如你所愿。”容凰笑着松开手，把扛在肩上的人扔进了浴池里。
　　“容凰，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只是想让你冷静下来听我解释。”在浴池边的躺椅上坐了下来，容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绫儿，我和云初的感情已成过去，这次前来凌家提亲也是认真的，绝不是儿戏。”
　　“我要不起。”赵绫还是用老话搪塞他。
　　“谁说你要不起？比起修习炎龙诀，你宁愿弃我不顾去当个武痴？”既然口头上说不清，容凰决定以行动来索取自己的应得的所有。
　　“当个武痴又如何？起码不用为男女情爱烦恼，也不用被别人说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得到你的亲睐垂怜，强求没有幸福，有些事情错一次就够了。”
　　看着眼前的男人正准备步下浴池，赵绫连忙转过身，不想内心仅剩的屏障被诱惑打破，可随着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近，她想迈开步子逃离已为时已晚，身上衣物阻碍了她的行动，让她整个身体被困在原地，不得动弹。
　　“你说这是错，那我们为何不继续错下去？”容凰从身后抱住赵绫，男性的薄唇在她耳边留下热烫的触感，也留下了他的轻喃细语，“你知道吗？十年前我就犯了一个错，假如当时我能回应你的感情，或许我们之间不会闹成这样，错就错在我仍挂念过去，恨着那个背叛自己的女人，又不想看到你喜欢上别的男人，于是我给自己下了个赌注，倘若你相亲数次都无法成功出嫁，那我就会表明自己的心意，带你回飞凰阁完婚，要是你成功嫁人，那我会就此放手，离开岭南。然而老天爷还是眷顾我，你相亲没有成功，也给了我一个机会，可好景不长，随着傅瑶她们进谷躲避仇家，我才慢慢发现你喜欢上了傅云清…………”
　　“没错，我喜欢过他。”
　　赵绫的回答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容凰的心上划下了一刀，比起和蓝慕轩的暧昧，与傅云清那段感情更让他感到醋意大发。
　　“可惜，那全是我的自作多情，他和你一样，都有一个无法忘记的人，既使她做了许多错事，傅云清也还惦记着她。多可笑啊，我本以为放弃你后可以再次去喜欢别人，但事实却告诉我，单向的付出没有任何的回报，要不是最后有人火烧炎宫大闹一场，傅云清或许还不会给我一个意义不明的承诺。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承诺的内容吧？”
　　容凰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搂着她，等待着他心里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待我理清自己的情感，真正忘掉那个女人时，我会来找你。”
　　“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还有山盟海誓和甜言蜜语？哈哈哈，你这样想的话就大错特错了。”赵绫苦笑道，“我和他的感情从没有开端，更没有结果，一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翩翩佳君子，何愁美人相伴，一曲凤求凰，只为佳人而弹，我的心已经空了，给不出任何东西，更别说再去喜欢别人，也难怪，像我这样的人有谁看的上，就连那些贼也觉得我的身体乏味可陈，没有任何诱人之处……“
　　“那一年火烧炎宫之时还发生了什么事？”容凰只知道那些贼人是为了找武功秘岌和丹药，却没想到还有别的事发生，当时由于他要闭关练功，就将书库钥匙交予赵绫保管，难道那些人为了逼她交出钥匙而对她……
　　“就如你猜想那样，那些贼人抓住了我，撕扯我身上的衣服，逼我交出书库的钥匙，我不从，他们就在我受伤的背部划上一刀，每问一次，我的背上就多出一道伤痕，直到他们耐性尽失，想□□我得到钥匙时，莲香及时赶到，不然依我当时浅薄的内功，根本无法对抗他们，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就是你出关后看到的一切。”
　　“这些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又如何？倒在你怀里大声痛哭，祈求你的安慰和怜悯？”眼泪滑过脸颊，赵绫的话语也变的强硬起来，“我既已下定决心放下对你的情，就不曾想过再向你索取些什么，不属于我的终归不是我的，强求没有幸福可言，但我不后悔，反正爱也爱过了，痛也痛的彻底，在情路上也没有遗憾。”
　　“你口口声声的说放弃对我的情感，心里真的能做到？炎龙诀练至高层心法，人的感情只会越变越淡，直到对任何事物都没有感觉，而你，却因为云初的事反应如此强烈，这就是你口头上说的放得下一切？”
　　“你……”
　　“被我说中了？与其说是放下一切，到不如是你想永远逃避我，服下忘忧散也是为了这个原因，可惜它的药力有限，只让你忘记了傅云清，并没有把我的身影赶出你的脑海，你的心依然陷在过去，陷在那段快乐时光里！”
　　“够了，不要再说了！”
　　“那就给我一个机会，既然你说心已经空了，那就让我把它再度填满，这次换我来付出，开始我们的新生活。”
　　“你想要机会？好，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赵绫缓缓脱下外袍，接着是贴身的亵衣，露出伤痕累累的背部，“这是我现在的身体，假如你能忍受这些难看的疤痕，就动手吧，反之，要是觉得恶心，可以立刻打退堂鼓，我不勉强。”
　　“我想要你，更想要你的心。”那些伤痕已不是阻碍，容凰自知现在退缩，以后就没有任何机会，他将赵绫拥入怀中，俯下头在她的颈间留下他的印记，肌肤的碰触燃起身体的渴望，等待十年的他终于如愿以偿，把眼前的小女人变成自己的妻子，属于他容凰的女人。
　　“你………不要后悔……”
　　“放开你我才会后悔，你这辈子休想离开我！”落下这霸道的要求后，容凰就放纵自己陷入情欲漩涡中，任由两人结合带来的愉悦和甜美侵蚀着自己的感官，似乎忘了几个时辰后还要举行的比武招亲，更不会想到还有人坐在客席上为他拖延时间打着圆场，比起苦等十年的美味佳肴，其他的人和事对他来说皆是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