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完美情人》冯畅安

5、暗号（泽田）

　　（再一下下...马上就到了...）

　　（唔...忍不住了...）

　　舔了舔干涩的下唇，手指慢慢在两人之间挪动。

　　（三厘米...两厘米...一、一厘米了！）

　　离那双骨节分明胖瘦正匀的白皙双手只有短短的一厘米，心跳也骤然加速，让她自己都怀疑会不会因为过度兴奋而年纪轻轻就心脏猝死。

　　嘴唇愈发干涩，已经下定决心如果牵到就一个星期不洗手的少女倏然对上对方橘红色的眸子，里面还溢着水汽，隐隐约约有星子闪耀着奇异的光。

　　“...是你啊，上川。”

　　对方初醒迷蒙的表情萌煞了‘心怀不轨’的上川纯，收回自己意图明显的可以的手，慌慌张张的假装整理头发，装出向别处看的样子，其实视线每一次都落在了那个美好的少年身上。被迫维持着自己人前的淑女形象，心里却涌上一阵失落。即使能微笑着说出，‘唔，每次都能遇到纲吉君你呢。’，但是心里想的却是和嘴上背离的内容。

　　（唔...好可惜...差一点就可以摸到了...）

　　努力忍住哭出来的想法。从小到大，被大家宠惯了的娇气少女第一次在一个‘男孩’身上栽的这么重。

　　东京的一月洋洋洒洒的飘着雪，笨重的公车在马路上艰难地爬行，坐在车内的人也呼出了迷蒙的白气，掩藏着窗外虚幻的繁华。

　　（好可惜...）

　　自从从神奈川转到东京后，纵然面对陌生也能笑的灿烂的少女有一瞬间希望自己马上就可以哭出来，然后让旁边的少年笨手笨脚的安慰。

　　可天生傲气的上川纯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虽然很想。

　　“唔，这次是最后的聚会了吧？”

　　明明郁闷的不想说话，却仍希望听到对方的声音，不懂得什么是不努力的少女挑起话题，渴望和对方的交谈。

　　但其实最想说的话永远都是那几个字吧？即使是有勇气也不过是希望对方发现自己的小心思。心脏扑通扑通的重跳，尽管故意和对方每天都搭同一班公车，但是每次能够靠近对方的时候，就像是患了心脏病的病人一样无法抑制急促的跳动。但是这种幸福的感觉仍旧让少女不自禁的勾起嘴角，心里默念那句想要对对方说出来一千遍一万遍的话语。

　　（唔，喜欢你哟，纲吉君。）

　　少女墨绿色的眸子里星光熠熠，仰起头来想对没有回话的少年说些什么，却发现对方又靠着车窗沉睡了去。

　　眸色一沉，少女轻轻推动少年的身子。

　　“唔，纲吉君？纲吉君，不要靠着窗子睡，很凉的，不介意的话枕着我的包吧。”

　　看着对方疑惑的眼神，纯晃了晃自己手里纯白色的小包，然后把包包上最柔软的腹地展示给对方。

　　那双橘褐色的眼睛露出尴尬的意思，少年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乱的可以的头发，道过谢之后将那纯白的小包推还给少女，认真的神色让纯心间猛然一颤。

　　那是可以融化了世界的温柔感受，没有什么比让一个单恋了许久的少女和心爱的人交谈更美好而事情了。

　　虽然一切都是她的一手策划。

　　但是自从两年前就决定要喜欢他一辈子了不是吗？

　　心房被融化的少女也乖乖的将被少年触碰过的包放在自己的腿上，幻想着对方将头枕在自己腿上时的感觉。

　　对方再次入睡，纯看着对方恬静的睡颜，墨绿色的眸子暮然柔软。

　　没错，她作为一个单恋者，暗恋这个看起来颇为恬静但却意外吸引人的少年两年了。

　　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刚上高二不久的纯搬到了东京，转学带来的压力不言而喻。可是却意外地喜欢上坐在自己前位，人缘极佳，样貌清秀，性格温柔的少年。不知道什么事爱情，但是她愿意为了和他坐同班车而早起半个钟头从城市的另一半绕路到少年搭载的路线上等着少年惯乘的公车，然后享受不长的共处时间。

　　到底是为什么喜欢这个男孩子呢？

　　纯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就是不喜欢别人看到他时露出的爱慕，更不喜欢他对别人温柔，甚至不知羞耻的希望对方只属于自己，那双漂亮的橘褐色眸子只看着自己，希望能够和他在一起，就算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也好。

　　可是她配吗？

　　成绩中上样貌中上性格不温不火，完全看不出特点和优势，除了是美术社的要员之外完全没有什么可以夸耀的。

　　而她擅长画画这件事，本身就是为了那个名为泽田纲吉的男孩儿而存在的。

　　在这个学年最后的一天里，少女换上了自己早已准备多时的洋裙和高跟鞋，努力把自己变得更美好。

　　《初恋》里的小水是不是也是怀着和她一样的心情为阿亮而变美好呢？

　　公车的喇叭里自动广播出站点。

　　晃了晃自己沉重的脑袋，纯推了推似乎陷入梦乡的少年，对对方绽放僵硬的微笑，“唔，到学校了。”

　　对方悠悠转醒，眼底下似乎有淡淡的黑眼圈，让单恋着的纯心里抽疼。

　　每次看到这个人，都是一副不够睡的样子，难道每天就那么忙吗？还是父母虐待？

　　心里为男孩儿抱不平，可是还是果断的拽着似乎还处于迷茫状态的少年在车门关闭的前一秒堪堪的跳下车。

　　“唔，纲吉君，到学校了。”

　　高跟鞋不比平常的皮鞋，下地的瞬间纯觉得自己似乎被剑刃狠狠地刺了脚踝一下，但依旧忍着痛拉着少年向不远处的校门走去。

　　“嗯？上川？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

　　似乎才苏醒过来，揉着自己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少年漾出一个无害的微笑报以感谢。

　　脸倏然涨红，完全意识不到自己这幅样子已经完全暴露了自己的想法，纯僵硬的摇着头，努力撑出来微笑，特意画过淡妆的脸上多出了几分撩人的怯意。

　　“唔，没什么！”

　　带着奇怪的口癖，纵然听了两年多，但是仍处于惺忪状态的少年依旧觉得这个奇怪的‘唔’口癖放在一个擅长美术的美少女身上，真是有一点呆萌的味道，即使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漫画了，但是却觉得这孩子在漫画里一定会是讨人喜的角色。

　　还有哪个女孩子能做到上川纯这样呢？

　　模样上佳，性格平和，属性是呆萌的美少女，还有着‘唔’的可爱口癖，应该也可以算是萌属性少女了吧？

　　少年笑意更深，摇了摇头，“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毕竟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这样温和又漂亮的笑容让喜欢了这个人两年的纯几乎不能把持住自己，想要立刻就拥抱面前这个人，然后说出模拟了一千遍的话。

　　——我喜欢你，纲吉君。

　　眸色微微暗了下去，好在纯稍些低着头，不至于让少年看出自己明摆着的肮脏目的。

　　“唔，纲吉君...”

　　话语从腹腔涌了上来，却哽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再吐不出来。

　　怎么说呢，那是种很奇妙的感觉。

　　“嗯？”少年抬头，软褐色的眼瞳温柔的看着每一件事物，不算大，里面却有星河灿烂。这样温柔的人在纯看来，是一辈子无法企及的阳光，也是要追求一辈子的天空。

　　伸出细嫩的手指，纯摇了摇头，将松散的垂在脸颊上的碎发别再脑后，动作自然又有点缓慢，骚着脖颈的短发倏然妩媚起来。

　　“快点走吧，班长他们要等不及了。”

　　少年看着面前这个心思藏不住的上川纯，心里倏然一紧，想起了自己曾经暗恋过的那个人。

　　——‘纲君，路上小心。’

　　那个名为屉川京子的柔和女孩儿也是用同样的动作和音调，说出不一样的话语。少年甚至记得，那天的屉川京子也是穿着这样一双墨绿色的复古凉高跟，画着淡淡的妆。

　　想到这里，少年的心里不禁一暖，冲纯一笑，点了点头。

　　“嗯，我们赶快去吧。”

　　言语间是掩不住的兴奋和期待。

　　纯虽然娇气，但是并不傻气，自然知道少年这样美好的笑容不是因为自己，可是想到这样的笑容是被自己的看见的，心里却漾起一种莫名的落寞和欢愉。

　　等到两人到了班级的时候，毕业欢庆会也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班上的学习委员正在诗朗诵，坐在台下的几个学生都流露出掩不住的不舍，甚至有人小声的啜泣了起来。

　　班长是个开朗的男孩儿，听到门被拉动的声音，扭过身去，冲着纯一笑。

　　“上川你们晚了哟。”语气轻松，但是有着藏不住喜悦。

　　班长喜欢那个比樱花还要安静，还要柔弱，还要倔强，还要平和的少女，这是大家众所周知的事情，与上川纯喜欢泽田纲吉这个秘密相反地公开度。

　　班长很贴心的将两人安置了座位，神情欢愉，也为这个伤感的日子添上了一抹亮色。

　　“谢谢。”

　　微微欠了欠身，纯笑着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着新上场的同学用关西腔讲着过时笑话，台下却一片哄笑声。

　　怎么说呢，纯觉得，要是能把这一刻定格就好了。能够远远的看着那个温和的笑着的少年，这是她作为上川纯最大的幸运了。

　　她是用尽了一辈子的幸运，才遇到了泽田纲吉这个人。

　　纯一直这样坚信着这句话，而且用这句话安慰试图进一步发展的自己。

　　已经用尽了一辈子的幸运，她也不能再奢求什么了。

　　毕业会到了高潮，班上一个很善于唱歌的女孩子站在台上，暧昧的用涂过眼影的眼睛扫着满教室的学生，然后用缓慢地音调说着暧昧的语言。

　　“我曾经听到过一个人形容另一个人说，那是他生命里的樱花。”

　　听到这句话的纯抬起头，发现班长也是一脸错愕的看着台上的女孩子，掩藏住心里的骚动，纯微微撇过脸去，装作什么都不知晓的样子，却对上泽田纲吉软褐色的暧昧眉眼。

　　纯心里一动，倏然平静了下来。

　　——泽田纲吉，也是她生命里的樱花。

　　墨绿色的眼眸波光流转，纯淡然一笑，抬起头直面着将气氛调的暧昧又感伤的女孩子，看到班长错愕的表情是也投以一笑。

　　剩下的时间，纯都是在大家的调侃里度过的，保持着自己一贯的笑，用那上过淡妆的眉眼。

　　其实纯很好看，画过妆之后的确也很像某个以清纯著称的明星，在台上的女孩子调笑，她终于懂了纯为什么能够成为班长生命里的樱花。

　　纯只笑，但是心里却有自己的想法。

　　生命里的樱花，都是一夜绽放的，没有特定的时间和地点，也许是早晨，也许是午后，也许是半夜，开得绚烂又颓靡的，就是那个人生命里的樱花。

　　终于到了交换礼物、写同学录、道别的时间，一教室的学生哄闹起来。那个一直坐在一边微笑着看着这一切的少年笑了笑，拿着相机提议要不要再照张相，自然得到了回应。

　　少年拿着相机，站在一大群人的对面，笑得淡然。

　　纯被挤在班长的身边，略微有些尴尬，却也马上调整过自己的心态。

　　大家都在或补妆或调侃，只有少年在认真的调着焦距和方位，却看到屏幕上那个被围在中间的女孩儿不大真切的口型。

　　——唔，纲君，我喜欢你。

　　少年抬起头，试图验证自己是否是出现的幻觉，看到真人的时候发现对方被班长揽过肩去，脸上漾着一如两年前初始的笑靥。

　　摇摇头，少年低下头，支好相机，定好时间和方位后匆匆的冲到人群边缘，自然又温和的动作引得几个喜欢着这个少年的女孩儿大胆的说出了‘纲吉君还真是可爱呢’‘忍不住要喜欢你了纲吉君’之类的话语。

　　被揽过肩的纯不侧目，自然随和的看着镜头，带着习惯性的温和笑容，墨绿色的眼眸里星光熠熠，心里涨满落寞和满足感。

　　（——呐，纲君，喜欢你哟。）

　　——FIN——

---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看过我专栏短篇的应该知道我对兔子纲的‘爱意’又多深了。
这次倒是纯粹的单恋故事，可能很多人会骂我‘坑爹呢这是！’吧？
【纲君，喜欢你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