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性记》羽翎染

33、又到乾清宫

　　第二天早上，是柳儿叫我起来的，一向没什么感情一样的柳儿今天眼圈也红红的。
　　“妍曦，我舍不得你。”“我也是。”我的鼻子一下子感觉酸酸的，眼泪也一下子就出来了。是因为女人身体的缘故吗？第一滴眼泪掉出来以后我的眼泪就无法控制了。
　　我去了敬嫔娘娘那儿。敬嫔娘娘已经起来了。
　　“妍曦，你怎么来了？早上不是要去乾清宫吗？”敬嫔娘娘说，我的鼻子一下子又开始酸了，我咬了一下嘴唇，把眼泪咽了回去，“奴婢……奴婢想，再最后伺候一次娘娘。”
　　“什么叫最后，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的。”门外响起一个声音，那个声音我很熟悉，是原来在乾清宫的春景姑姑。春景姑姑冲着敬嫔娘娘一福，转向我：“妍曦姑娘，已经不能再拖了，皇上都吩咐我们来叫您了。”“是，奴婢这就去拿行李，马上就去。”我说。敬嫔娘娘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敬嫔娘娘，这是我来到300年前之后，遇见的脾气最好的一位主子。当然值得我留恋。

　　“皇上吉祥。”我福了一福，“起来吧，当着朕，你这丫头还客气什么。”我有点惊讶，明明赶我走的时候是那样生气的。似乎是看出了我眼里的惊愕，皇上解释道：“上次的事情，你也别怪朕，那事情在后宫里传的纷纷扬扬，如果朕不罚你，实在难以服众啊。”我突然有点自责，眼圈又红了，“怎么啦？朕说你还不高兴了？哭了？”“不是……”我哽咽着说，“皇上对奴婢太好了，就像，就像爸……不，阿玛一样。奴婢……奴婢感动的哭……”我低低地抽泣着。“朕记得，明德是很疼你的啊。”皇上说，其实皇上怎么知道呢，原来我的那个家，爸爸的心思永远只在股票上，妈妈的心思永远在股票里的钱上。我几乎从来没有感受过父母的爱，而现在面前这个人，是这个国家的王，是一国之君，却还让我感受着这种父爱，我真的是感动的哭。我只顾着哭，皇上的话也没有回答。“好了，别哭了，朕已经让人把你原来住的那间屋子腾出来了，去歇着吧。”“嗯……”我回答，刚要走，才想起来，赶紧转过身福了一福，在敬嫔娘娘那儿懒散惯了，这样的规矩居然都忘记了。“奴婢告退。”
　　我把行李放下，看了看旁边的床，那本来是冰儿的位置。但是冰儿却……我的心里猛地一抽，想起敬嫔娘娘的话，这宫里的人心，都是不可以相信的。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些人，难道都不可以相信吗？那么，在这偌大的皇宫中，又有谁可以相信呢？
　　这还是大早上，总之，虽然来清朝这么久，什么子时午时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唯一只知道的就是，现在大约是9点左右。
　　敬嫔娘娘那儿偏远，离乾清宫有一段距离，我脚下的花盆底，也真是够折磨人，走这么一截子路，脚下就又酸又疼的。
　　既然皇上刚才让我休息，那我就好好休息吧。
　　我躺下来，不久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不记得过了多久，我就被一个人摇醒了。
　　“喂，喂。”“啊……你是谁啊……”面前是一个陌生的宫女，“你是叫妍曦吧？”“是啊……”我迷迷糊糊地坐起来，“门口，有人找你。”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啊？”我受了惊吓一样的，面前站着的是八阿哥九阿哥，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不过我猜应该就是十阿哥了。“看你又回到乾清宫了，特意来给你道喜都不行？”九阿哥看了看我，“妍曦，入秋了，难免要冷些，我来看看。”八阿哥对我说，我白了他一眼。你不来，比什么都强！“怎么了？你不高兴啊？”八阿哥看到我的表情，问了我一句，“我哪敢啊。”我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句，”“呵呵，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讨厌我了呢。”八阿哥一边说着，一边吩咐九阿哥和那个疑似十阿哥的家伙，“你们两个，把东西拿进去。”“什么东西？”我警惕地问了一句，不会是炸弹什么的吧……不对，这个年代貌似没有炸弹，难道是毒药？“是一些衣服啦，”八阿哥笑了笑，“马上入秋了，就该变冷了，给宫女配发的衣服根本抵挡不了冷气，我怕你受凉。”我心里突然觉得有点暖暖的，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
　　和八阿哥说话还没说几句，他就走了。留下的是十来件秋天穿的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