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apter 14 1/2概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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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loe离开两个月后,他跟另一位女性开展感情关系.这次的相识不如上次窝囊,他没有醉得站不起来, 反而好好展现魔术的才华和英勇的形象. Austin的眼睛如水缸底的绿宝珠,又大又明亮,会谈情似的.第一次见面他就喜欢上.
救护人员接手后, 本来打算立刻返回现场.吓破胆的她死扯著他不放手,一脸眼泪一脸鼻涕, 哀求他不要离开. No, no, no, don't leave me.
恍惚间似有画面重叠,只是几秒的犹豫, Reid就不由自主登上车子.她伤势无碍,观察一晚便可出院.接受医生善意的安抚后,她哭著向执法人员开骂——那个失心疯的杀人凶手想取我性命,你相信吗？我跟他无冤无仇.
她迅速复原的坚毅和乐观开朗是吸引他的主因,生机勃勃的, 非常漂亮.他喜欢坚强的女性. Reid轻抿一抹微笑,说你看起来精神不错.
『我差点开挂,你们再晚一分钟我就死了.所以不要说我还好,我一点都不好.』
探员自然没有告诉她,他见过更不好的人,至少做不到大声渲泄愤怒和恐惧.他沉吟一下,说:『其实酒吧充满危险,罪犯喜欢在受害者放松警惕的场合寻找猎物.男性受害者的较少,但女性不这麼幸运,下药的机会多得无法想象.研究显示,只有20%的女受害者事后向警方求助,其余的受害人,要麼姑息养奸,要麼永远得不到平反的机会.你在报章读到的悲剧,只是冰山一角.』
Austin哑口无言,好半晌才爆了一声.『Wow,我在杀人犯和色魔的后乐园工作？』
『我没这麼说,我只是举证酒吧不安全.』
『你就是这麼说.』
Reid笑了一声.
Austin问他笑甚麼,我说错了吗？
『不,不是.』他淡了笑容,说道:『我想起以前的朋友,我经常举证威吓她,她从来不会被我吓到,一意孤行在酒吧工作』
『以前？』Austin眉头一挑.
『Yup,老朋友一个,失去联络了.』手机铃铃作响,他吩咐她好好休息,拿起外套回去归队.
当时并未多作他想,离开也没有刻意告别,他甚至没有存起她的手机号码.生活如水龙头滴下的两颗水珠,沉寂、清冷、没有变化,没完没了的上班、下班、看书.她的唇印卡片像湖面上一片轻飘飘的绿叶,击中风平浪静的湖心,勾引他被放在心上感念的欲望.总有人需要他,有人离开他,也有人迎向他.
脱离伪做的避孕套, 摆脱赤裸双腿的耐力试验赛,他们进展很自然.虽然分隔两地,依赖短讯和电话交换近况,不过他觉得满足,维持若有若无的现状,既没有发展的压力,又得到烫贴的关心.她没有做魔法师的学徒,脚踏实地报读秘书课程,打零工维持生活.尽管生活有些拮据,她还是买了视象镜头,其中一只速递给他,藉口要他传授魔术小窍门,有空就谈视象.
女孩子的心情很明显. Reid拿著镜头,心头甜得发酸.她风趣、开朗、聪明、上进、漂亮,她会对他笑,那种发自心底的欣赏和倾慕,让她脸容泛光,神采飞扬. Reid自问没有拒绝的道理,她是他梦寐以求的类型.他一直希望Chloe变得更像Austin——离开危机处处的酒吧, 放弃卖弄美色的工作,积极面对人生.
她不给他的,自有人给他.
这麼一想, Reid觉得以前为她伤心,实在十分愚蠢.
Jake把著臂膀,靠著墙壁冷眼看他兴高采烈拆穿大卫高柏飞的小手法,他喜欢摆显,尤其对著心仪女性,这是一个小小的缺点.手机传来的女人笑声,隔老远他都听见,想必十分尽兴. No way,他是大卫,他是绝对的答案.你完全是扯谈,他的障眼法完美无瑕.
「我没骗你,手法非常简单,我示范一次,你立刻就会了.」
Austin转动著笔,秘书课程的笔记摊满桌子,她含著浅浅的一抹小笑容,说:「视齤频看不清楚.」
Reid心头一动.钥匙插在大门上,也不知道被盯著,轻轻咬著嘴,深呼吸一口气,说:「Yup,你说得对,视齤频偶然有——雪花.」
「你暗示我的礼物不耐用？」
「不不不,我没有这麼说.」
直至Austin带笑的嗓子泠泠响起, Reid才松口气.「下个月我期中考,然后我们可以吃顿晚饭.」
「好主意, 非常好,我很愿意.」
「你要祈祷我顺利及格.」
「你会的.」
乐支乐支转头, 对上脸如神坛的邻居, Jake对他俨如见鬼的脸色感到非常受伤.
从以前他们的关系就不和谐, Chloe出走更由他一齤手促成. Jake很为难,理不清头绪.那个女人留下,他很伤心；那个女人走了,他爱的人很伤心.
然后Jake猛地觉得, 反正他的恋情无法开花结果,成人之美何乐而不为？他好歹是个男人,就像男人一样坦然祝福所爱.
所以,他带著Chloe的消息来敲门,但突然改变主意.
因为是大户人家的少爷,门当户对的观念根深蒂固, Chloe双手染上鲜血,无论身世还是天赋,跟Reid相差千里.即使Reid对摆在眼前的障碍视而不见,执意迷恋她散发的妖艳,难保一天他想追求心灵契合, 而Chloe碍於天赋所限无法满足,他会痛苦不已.
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要是Reid找到更好的替代品, Jake不希望Chloe再涉足他的生命.
或许是他一厢情愿以为Reid仍然为她伤心.他已经另觅所爱,虽然不知道新对象的背景,但总不会比Chloe差.
Reid压根儿不想跟他对话,厌恶到一个地步, 反而落得轻松.无论他因何而来,他都不感兴趣.他淡淡瞄了一眼, 拂袖离开,继续跟Austin扯谈.
『即使不是我,也不会是你.』
Jake耸耸肩,回去完成进度落后的水彩画.
她还真说对了.
最近有人捱家捱户寻找Chloe,拿著她的相片,问遍每一家酒吧.最后从Irish Pub的线索找到Jake.当晚他无所事事到酒吧打发时间,误会那个人是搭讪的同志,上下打量好几眼.他单刀直入的急躁个性不符合文雅温婉的外貌,一恍神Chloe的照片就在眼前恍动,问他有没有见过这女人.
Jake暗自一凛,以为是她的风流债,再定睛凝量,那眉眼相貌跟Chloe合照上的男孩非常相似,明显就是拉拔长大十年的他.
他是Chloe的弟弟, Chloe爱他至深,姊弟感情要好.鉴於某种原因,他们断绝联络.她曾经透露远离家中是为了避开弟弟, Jake猜想因为她的犯罪纪录会使优秀的弟弟蒙羞.『她是我的前女友,你干嘛拿著她的相片,你是谁？』
男人愣了一愣,轻笑一声,抬头目光如炬.『真是要命,她竟然跟你这种白痴为伍.听好,先生,这个女人是我的姊姊,我肯定你知道,不用诡异,你呆滞刻板的目光暴露了对我的好奇.虽然我问你有没有见过她,事实上我早知道你和她相熟.她在小区的生活很灿烂,我听到很多有趣的小资讯, 包括你和Clara失败收场的速食爱情,不过我懂得消化它的真确性, Clara压根儿不会给你失败的机会,你对她甚麼都不是.你这令人作恶的同性恋,你胆敢用投向我的下流眼光看她,我挖掉你的眼睛餵狗.』
慢著,为甚麼人格好像跟她形容的……有点出入？
她所说的弟弟温柔聪明善良又出色,有教养有礼貌有家教,绝对是挤身钻石王老五的不二人选.根据他的有限认知,有礼貌的男人不会恫吓挖掉陌生人的眼珠.不过这下子Jake就没有疑问,两姊弟真的该死地相似.
他和Chloe的弟弟不欢而散, 本来想通知Reid,不过既然他走上新的生活, Jake希望他完全摆脱Chloe的阴影.然而他轻视了弟弟的能耐,过不了几天, Reid呷著3倍浓度的早餐咖啡,顺著人潮踏进总部大堂,冷不防被金发男子截住.他一表人材,兼之出现於最高执法机关的大楼下, Reid以为是其他部门的同事,打算绕过公正无私一丝不拘的Hotch做点方便工作的小动作——他们懂得拦住最好说话的两个人, Reid和Garica.
约好Austin继续视象,今天他心情不俗,想著要求不过份就帮你们这一遭吧.
男人说他重要的亲人失踪了,希望他施以援手.
案子吗？Reid眉头一挑,他少向外沟通, Garica和JJ经常接到插队的求助,他却是第一遭,不由得又是同情又是为难.「我很想帮你,不过BAU接手的案子必须经过地方警员委托,我劝你先报警.」
男子说道:「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要求FBI帮忙,我要求你的帮忙.」
「Wow……我们没有私人服务.不好意思,我认识你吗？」
「你认识我姊姊.」他说,伸手跟Reid相握.事后Reid想起,要是没有放松警惕, 发现他隐藏眼底的尖锐和爆发性,以后的事或许简单很多.「Elvis.Marshould,我是Clara.Marshould的弟弟.她失踪了.」
Reid触电似的挥开他的手.
打开空空如也的衣柜的心情再度涌现,他看清楚了,男人确实跟她相似.尤其半带戏谑的微笑,她总是带著这种笑容看他心慌意乱,因为这样很好玩,看他意乱情迷,她觉得很有趣.
他生气之极,他们已经分手了,为甚麼阴魂不散缠绕他？好不容易决心要重新开始,生活暂上轨道,他有了Austin, 恶梦也慢慢消退,看著猫不会有莫名想哭的感觉.
她明明不管他了.
她再也不要他管了.
Reid花了五秒钟提醒自己Chloe脱离他管辖范畴的事实.随即噘著嘴,假装这个话题的重要性还比不上天气预报,人走了要他怎麼办？
「她已经走了,我不知道怎麼找到她. 抱歉,我还有事.」
Elvis拦住去路.「别说这种无情的话,我搜寻过你, Dr.Reid,你找到任何你要找的人,你的地图侧写准确度闻名遐迩.」
「不,我找不到.好吧——即便我做得到,为甚麼我要这样做？她主动走掉,就是为了消声匿迹,为甚麼我要违背她的意愿？你想见她,很好,你自己找她,我不想跟她扯上关系.」
「你以为我不会吗？」Elvis瞪著他,说:「我不停找她,从她出狱开始——她甚至没有通知一声,她离开了那个鬼地方.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追寻到你.我需要线索.你不想找她,你不在乎她,很好,我不勉强,但我需要她,告诉我关於她的事,我要知道她往那里走.」
Reid猛地抬头,眼底写尽冒犯.
「这不关我的事,你离我远一点.」
看著他怒火洪洪的双眼, Elvis兴味盎然,掩著半边脸咈咈轻笑.「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Clara相当有魅力, 非常令人著迷,她很热情,不过来得快去得快,你无从适应,只知道失去了她,你再也不完整.你不需要懊恼,你不是唯一一个.她擅於此道,就像你的心是不值一钱的烂橘子,用力一掐——Ooch,碎了！」他呼一口气,说道:「这是Clara,美丽轻浮,无从触摸.只有我得到她的真心——弟弟的特权.现在,告诉我, Dr.Reid,你是不是害怕你用透明胶带黏起来的伤口,因为见到她再度渗血？」
Reid的目光好像他是疯人院走失的病人, 对於那女人的弟弟,他无法展现好感.
近来他学会无视讨厌的人, Jake如是, Elvis如是.总之关於Chloe的一切,他要摒弃.
因此他没有理会那些无礼的质问,脚跟一转,径自走进大堂.
以为冷落几天他会心息离开,另寻溪径.然而他和Jake犯了同样的错误,瞧扁Elvis的耐性和执念.他早晚守在FBI总部楼下, 而且他不笨,他知道总部不止一个出入口, Reid开溜几天,旋即又被他抓个正著. Hotch、Morgan、Emily、JJ相继问他那个男人是那来的痴汉, Rossi甚至惘不知情下跟他打过交道——Dr.Reid透露Clara的去向前,他那里都不去.
Morgan最知道他的心思,嘴巴说不管, 案头还搁著前女友的档案,不舍得归还,又提不起勇气打开,刻意用重重档案压著它.他认为与其跟Elvis瞎抖缠,不如看在一场相识的份上,协助找到她的下落,然后乾脆俐落的了结,这样做更理想.
Reid的答案一成不变——他不想跟她扯上关系.
离开总部,答应寄上魔术师手法破解集给Austin,他吊著穷跟不舍的Elvis到HMV. Reid当他是精神分裂的声音,所以当他拿著魔术影碟感慨万分回忆Chloe少女时代最爱的小把戏,他告诉自己必须抱著毫无触动的心态.
Elvis斜瞄一眼,说:「你知道她是杀人犯吗？」
Reid没有回应,捧起一堆影碟去结帐.
Elvis叹气,说道:「我这是蠢话,你当然知道,这很困难,但你仍然爱她,所以你恨她撇下你.」
Reid告诉自己, Elvis是Lucifer他是Sam（注1）, 别管别管.
「无论如何都不告诉我一点线索吗？也许她的生活很不堪,甚至可能死了,她容易招惹麻烦,你该比任何人更清楚.」
那女人的生命力比蟑螂顽强,怎麼会死？
不要动摇.他摸出皮夹,空了的相片位置本来放著她吮棒棒糖看赛马的趣怪模样.
Elvis抿嘴.
「She is not the one who murdered that son of the bitch.」
涮啦一声, Reid手上成堆影碟哗啦落地.
收银小姐不满的叫骂如呼噜呼噜的空调声,近在指咫又抓不住来源,空虚的掠过耳边.
Elvis帮忙收拾掉落的影碟, Reid觉得自己该做出反应.冷漠齤离开、愤然质问、甚至踢他一脚都没所谓,甚麼也好,就是不要摆出如遭雷殛的样子,硬生生站在原地,双腿好像灌了铅,抬都抬不动.
他舐了舐乾燥的嘴唇,终於开声回应他.
「你说谎.」
他拾好影碟,扬起酷似姊姊的深蓝眼眸,闪烁幽深,漂亮又诡谲.「你如何断定？或许说谎的人是她？」
Elvis耸肩,情势逆转,换他假装不在乎.他是律师,他说服过上百个罪犯透露真相.他懂得攻陷别人的软弱,然后从中获利.
你只需要给他一个缈茫的希望.
「我们有一个说谎.为甚麼你不找出答案？其实没有这麼困难, 对吧？找到她,问她.」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Chapter 14 1/2概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