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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

  •   解语惊慌失措,张口便喊:“承浩!承浩!”
      屋里静悄悄的,承浩已经不在了。
      解语挣扎着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拨了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嘟嘟的声音响了很久,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解语有些绝望,血流的更多了。
      解语犹豫了一下,又拿起了电话。

      承浩坐在“夜色”酒吧宽大的吧台边,黑金沙的大理石台面在射灯的照射折射出点点金光,迷乱了人的眼睛。
      小舞台上,一个波浪长发的黑裙女人在唱着哀怨的情歌。
      承浩端着酒杯,倚靠在吧台上,默默地听着,英俊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悲哀,眼底透着绝望。
      刘明远匆匆走了进来,看到承浩,松了口气,坐到承浩的身边,点了杯饮料,喝了一口,才开口说:“怎么急着叫我出来喝酒,夏解语明天还走吗?”
      承浩头略昂着,看着那个唱歌的女人,那人似乎觉察到承浩的目光,回望过来,凝视着承浩继续地歌唱。
      承浩漫不经心地笑着,昏黄的灯下有种魅惑的吸引力,歌者的眼睛亮了一下。
      “承浩?”刘明远有些疑惑。
      “完了。”承浩平静地吐出了两个字,面上的笑容更盛,歌者的声音越发的动情。
      “什么?什么完了?”刘明远的心中隐隐地有些不安,承浩的表现太过怪异,如果是和夏解语分手,怎么会如此的平静。
      “当然是和解语完了,怎么样,为我高兴吧,严承浩终于想通了,不会再在一个女人身上困死。你们说的没错,女人哪里没有,何必单恋一只花。呶。这不就有一朵红玫瑰。”承浩向前努努嘴,刚才唱歌的女人已经下了舞台,向他们的方向径直走了过来。
      刘明远叹了口气,看承浩整日忧虑,他心中不是滋味。可是看到承浩似乎放下了一切,他的心中却更加的不安。
      正想着,唱歌的女人走到了承浩身边,向Bartender要了一杯Blood Mary,承浩转过吧椅,对着Bartender说:“算我的。”
      刘明远看着,暗暗摇头,皱了皱眉毛。
      那女人妩媚地笑了笑,贴近了承浩:“谢谢啊,我叫May。”
      “很好听的名字。“承浩笑笑。
      刘明远向天翻了翻眼,他怎么就没觉得好听。
      May笑得更媚了,丰满的胸脯似有若无地蹭着承浩的胳膊,还从坤包里拿了根烟出来,点上了。透过缭绕的烟雾,她挑了挑细长的眉毛,佻达地斜望着承浩,烟视媚行。
      刘明远的眉毛皱得更紧了。
      May优雅地吐了个烟圈,看了眼一脸严肃的刘明远,贴着承浩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承浩仰天大笑,点点头站了起来,拍了拍刘明远的肩:“我先走了。”说完,与May相偕离开。
      刘明远张大了嘴巴,挫败地看着承浩有些踉跄的背影,本不想再管,可是想想不妥,起身跟了出去。

      承浩跌跌撞撞地走到车前,May兴奋地瞪大眼睛:“哇,这是你的车!”
      承浩站立不稳,索性转身依在车门上,满不在乎地笑笑:“怎么?不可以?”
      May赶紧摇摇头,眼中闪着亮光,抱着承浩亲了一下。
      承浩的身体一僵,浓郁的香水味、呛人的香烟味混杂着酒味充斥着他的鼻腔,刺激着他的胃。
      承浩猛地推开May,弯下腰,吐了起来。
      May看到裙上溅到的污迹,惊叫了一声,抬头看看承浩,复又上前,将手放到承浩的背上,刚想帮他顺顺气。
      承浩一挥手,推开了她,弯着腰,低叫了一声:“走开,别碰我。”
      May愣在那里。
      这时刘明远走了过来,对May说:“对不起啊。他喝多了。”说完从皮夹里拿了两张百元大钞出来,塞进May的手里:“拿去干洗衣服吧。”
      May张了张嘴,看看靠在车上面无表情盯着地面的承浩,没有说话,拿着钱悻悻地走了。
      刘明远瞪了眼承浩,夺下承浩手中的车钥匙,推开承浩,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上。
      他在车里找了一瓶矿泉水,扔给了承浩。
      承浩漱了漱口,将剩下的水浇在头上,人清醒了一些。
      承浩在风中站了一会,低垂下头,晃过车身,坐上了副驾驶的位子。

      鼓楼医院的急救室外,志翔心急如焚。
      刚才接到解语的电话,赶到云顶看到的一幕,简直就是噩梦,又闪现在志翔的脑海中。
      那间公寓的防盗门虚掩着,屋里没有点灯,志翔推开门,打开灯,喊了声解语。
      没有人答应,地上几串凌乱的脚印通向一间卧室,志翔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沿着脚步,走到那个房间,推开虚掩的门,月光下看见一身白衣的解语躺在床上。
      志翔立即打开灯,解语的身下一大滩鲜血,刺得志翔的身子晃了晃。
      他连忙上前,俯下身去看解语。
      解语紧闭着双眼,满头都是豆大的汗珠,鼻翼轻轻的扇动着。
      志翔松了口气,伸手摇了摇解语,口里焦急地唤着:“解语,解语,你醒醒啊。”
      解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志翔,低声地说:“带我走,救救宝宝,求求你,救救他。”说完,又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
      志翔二话没说,抱起解语,冲了出去。

      看着急救室的红灯,志翔第一次有一种杀人的冲动。
      刚才匆忙之间,他已经瞥到床头柜上的相片、戒指和钥匙,一下就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解语为什么又在这,只是不明白解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车上,他想打电话给承浩,问解语电话号码。解语只是摇头,表情绝望而悲伤。志翔隐隐猜到了什么,心中怒火大盛。

      看着红红的急救灯,想着解语说的话,志翔拿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承浩和刘明远坐在车里,刘明远开了音乐,恩雅空灵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承浩的心平静了一些。
      “说吧,到底怎么了,你又和她闹什么?”刘明远头疼地问。
      承浩看着窗外闪过的夜景,想起刚才云顶发生的一切,酸楚地开口:“她来云顶,我以为这是她回心转意了。” 他哽咽了一下,“没想到,她是来还我戒指和钥匙的。她是要彻底地离开我。”
      “你没有求她再给你一个机会?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问题摊开来说嘛。”刘明远追问到。
      承浩黯然地摇摇头:“机会?哪还有机会。我和她说了以后再也不会去见她了。”说到这,承浩自嘲地笑笑:“她还是不在乎,于是我还嘲笑她连卖笑的都不如。”
      “什么?你!”刘明远一个急刹车,幸亏夜已经很深了,路上没什么车。
      “你疯啦?!她不是你的……”刘明远刹住了口,在心里加了一句,她不是你的心头肉吗?
      “是!我疯了,我是疯了!在听说她要离开的时候,我就疯了!”承浩失控地叫了起来。
      刘明远叹了口气:“那她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我走的时候,她还躺在床上。”
      “其实,要我说,她去找你,本身就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否则,什么办法不能把东西给你。给刘晓雯,要不快递公司也行啊。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刘明远冷静地说。
      承浩的眼睛陡地一亮:“我,我是急晕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手机上好几个未接来电,可能酒吧太吵,他刚才没有听见。
      他连忙翻查了一下,是云顶公寓的电话。
      他打了回去,电话是忙音。
      承浩颤抖着声音:“快,快去云顶。解语在等我。”
      车一路急驰到了云顶,承浩下车后,就向他的那栋楼跑去。
      刘明远想想还是不放心,今晚的承浩精神有些失常,别好事又办砸了。解语看上去也是有分寸的女孩,自己在,应该不会太为难承浩,不如做个和事佬,于是刘明远也追了上去。

      到了公寓门口,承浩就愣住了,公寓的门大开着,里面灯火通明。
      承浩顿住了身子,他隐约记得走得时候,没有开灯。
      他看向卧室,卧室的门也打开着,承浩冲了进去。
      刘明远站在客厅里,看着承浩冲进卧室,他不方便过去,于是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过了好一会,只有死一样的寂静,刘明远觉得不妙,也走到了卧室门口,探了探脑袋,随即他也愣住了。
      承浩站在床前,颀长的身体在抖个不停。
      床上没有人,只有一大滩的血迹似面目狰狞的魔鬼在狞笑,电话的话筒垂落在地上。
      刘明远心中一紧,赶紧走到承浩的身边:“承浩,这是怎么回事?”
      承浩没有反应,仍在瑟瑟发抖,刘明远着急了,提高了声音:“承浩!”
      承浩转过脸来,面如死灰,眼中盛满恐惧,嘴唇哆嗦着:“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我走的时候好好的。”
      说完,他情不自禁地抓住刘明远的胳膊,好象抓了根救命稻草,惊惧地问:“是不是我逼的她自杀了?”
      刘明远一怔,看了眼床:“别胡说!自杀的话,人呢?而且也没有利器在啊?”
      “那是不是有歹徒闯进来?都怪我,我走的时候没有关门。解语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承浩的神经几乎要崩溃了。
      刘明远安慰道:“你们小区物业这么好,怎么会有歹徒进来?”
      说完,他眼睛一亮:“去问问保安,要是解语出去,身上一滩血,保安肯定会注意。”刚说完,承浩已经冲了出去。

      保安室里,一个年轻的小保安慌乱地看着脸色铁青的承浩:“我真的不知道,我十二点刚换的班。”
      承浩喝道:“将录象调出来。”
      保安畏缩了一下:“要主任同意,而且只有公安机关才能调。”
      承浩恶向胆边生,一下就拎起小保安的衣领。
      刘明远无奈地拽住了承浩,温和地对小保安说:“请你帮帮忙,人命关天呢!要出了事,你能负责?!”
      小保安脸色变了一下,咕哝了一声,转身坐到操作台前,向前翻查起记录。
      承浩也冷静下来,静静地站在旁边,眼睛盯着屏幕,突然他叫了一声:“停下。”
      小保安赶忙按了暂停键,屏幕上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面色焦急地抱着一个白色衣裙的女子正从承浩住的楼洞出来。
      只见那女子白色的裙子上满是血迹,双目紧闭,赫然就是解语。
      “这男人好象有些面熟啊,承浩?”刘明远有些疑惑。
      “是凌志翔,解语的同事。”承浩沉声到,见不是歹徒,承浩的心稍微轻松了一点。可是,解语怎么会流那么多血?
      他转头看向刘明远:“明远,快,你开车,我们去医院。”
      N市的大中型医院有很多,他们一家家的问过去,没有一个医院接受了一位大出血的女病人。

      天快要亮了,眼前是最后一家,鼓楼医院。
      鼓楼医院的进出口很窄,刘明远刚要将车拐进入口,医院的保安示意他先停一下,承浩着急地捶了下车门,车停了下来。
      一辆外地牌照的急救车从医院里驶了出来,与承浩的车擦肩而过。

      车里坐着面色焦虑而疲惫的志翔,解语躺在急救床上已经睡着了,人还在输液。
      志翔抓着解语的手,深深地凝视着她,似乎要将她刻在自己的心里。
      只差一点点,医生说只差一点点自己就要永远看不见她了,志翔想想都害怕。
      这个晚上,志翔有生以来第一次动用了父亲的势力,从Z省急调了最好的妇产科医生、设备最好的急救车。第一次志翔没有征求解语的意见,自己就做了决定,他不愿意解语再呆在这个让她痛苦的地方,他要带解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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