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第 11 章 ...
-
(他的记忆)
“是谁呢?应该不是我认识的人。”我挂断电话,自言自语。我根本就想不出我认识的人中,会有谁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并且是个女的,这不是欠刺激吗?该死!
我突然冒出了被□□份子盯上,或者是被什么敌对势力看中,想在我身上套取什么机密的无聊想法。真是该死的想象力。可“纯真茶吧”又是个什么鬼地方?在那里我会知道什么?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并且电话中显示的是慧的号码,这着实让我有些不知所措。难道是慧的朋友?可她的朋友找我干什么?会不会是慧出什么事儿了?还是……?不会的,对不起她的事儿我也没……,还真做过。可她已经原谅我了。
电话前我头脑中的问号,已经堆积如山。将近二十年的人生中,还没有碰到过想这样没头没脑的事儿。我告诉自己,还是回个电话问问比较安心,也许慧会知道些什么。
拨通了目前最熟悉的电话,我却谨慎的要命。“喂!你好!刚才的电话是你打来的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那个人说是你的一位朋友的,我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又些搞不清楚。”
“是我……。电话是我朋友打的,我也不知道究竟她要干什么?对不起!”是慧,我能在一公里外认出她的声音。
“……”。完了,我不知道我应该说什么?拿着话筒,我木若呆鸡,该说什么?是没关系还是无所谓,难道要发脾气?要知道,几个小时前我本想跟她谈谈,可她却对我大发了雷霆。或者干脆挂电话,倘若我真的挂上了电话,我们之间就真的完了。为什么不是慧的朋友接电话?天知道。
“为什么不说话?是对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吗?”慧平静的让我陌生,“如果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就挂电话吧。晚上你也不用去了,我知道这样已经代表我们结束了。”
“……,能问你个问题吗?”我说。
“什么?”
“纯真茶吧,在什么地方?虽然我是沈阳人,可这也不代表我就是沈阳地图啊,我是真的没有去过,你知道我一向是不喝茶的,所以对那样的地方我也不是很熟悉。”我糊理糊涂的解释着。不过感谢上帝我终于说话了。虽然我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那里在东北大学附近,在这一带还算小有名气,你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不过你会来吗?”慧还是那样平静,不过在这平静的背后我听出了一丝期待。
“这还用我保证吗?……好吧!我会去的。得了,还是不见不散吧!一会见!”我果断的挂了电话,我知道我在给自己机会。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给自己机会了,我祈祷这次机会不会让自己失望。
从挂断电话开始,约会用的套装就开始静静的躺在了我的床上,军装却也静静的挂上了衣架,毕竟是私人约会,我不想给沈阳军区的警备纠察大哥添什么麻烦,毕竟他们也够累的——穿这皮鞋走齐步。
墙上的石英钟无情的指着4,并且用世界上最标准的慢动作向5爬行着,我却不知道未来的一个小时该怎么度过,或许自己应该干点什么?想想我还是决定算了吧,因为我发现本应感到兴奋的我,却没有什么好心情。
坐在窗前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儿,真的有些让人生气。与老者分别后,本决定去喝一小杯咖啡,来缓解一下洋酒浓烈的酒精气的。不过天总是不会随人愿,当你左脚已经迈向新生活的时候,老天往往连迈右脚的机会都不会给你,就硬生生的把你拉回了原地。
这还没等我把自己的左脚伸进咖啡厅里,自己就突然想起,总队今天下午开例会,办公时间只有今天一上午了,天!要是错过了办公时间,领导高低得要我的小命,这可是昨天主任亲自交代的,“你小子要是给我耽误了,我就要了你的小命。”该死的记性。没办法,来一小杯的念头也只好就此打消。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也开始不等人,看来公交车是不保险了,只能叫计程车,只是要可怜我那微薄的津贴,实在有点心如刀割。
老天还是比较保佑的,起码让我赶上了。拖着满嘴的酒精味和几乎空空如也的钱包,在纠察面前蒙混过关后。正在侥幸之及偏被总队领导看出了马脚,没办法只好主动争取坦白从宽的机会。由于认罪态度良好,而且和他也是算是熟人,便就没有深究,只给了个口头批评,然后就把我给放了。这样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灰头土脸的办完差,又时运不济的碰到了以前相识的战友,此人嘴极度的臭,是一个“还没死那?”等于“你好!”,“别让车轧死!”是“再见!”的活物。连天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把他应付过去的,还好也让我给应付过去了,我真的有些怀疑自己会不会是超人,什么事儿都能应付过去。
逃离的气氛弥漫在我的周围,还好阳光依然眩目。我喜欢有阳光,这样我才可以把自己隐藏在自己的影子里,不会有人发现我,才会觉得安全。可安全也要付出代价,并且这代价也是危险的,因为强烈的日光会把活着的人灼伤。
漫步在回家的柏油马路上,我尽量不走在阴影里,还好,深秋的日光没有那么猛烈,只是温和的轻洒在我的身上。也许该给自己放半天假了,毕竟最近的自己感到有些疲惫,还好工作已经暂时性的告以段落,也该是整理一下自身的时候了。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儿,让我发现给自己放半天假是明智的。毕竟我还没有过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在电话里训斥过,更不要说接到过莫名其妙的电话了。这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太仁慈了。幸亏回了电话,才明白这和仁慈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人世间可笑的误会罢了。不过我知道以往发生的任何事情不一定都是误会,最起码这件事不是。
时间是这世界上最尽不起考验的东西,在不经意间,5点就已经到了。虽然约会是在6点钟,可谁让沈阳城怎么大呢,而且约会地点在城南,可很凑巧我又住在城北。我可不想在第一次正式约会时就迟到,虽然我一向喜欢迟到。
镜子是永远不会骗人的,帅就是帅。不过也许由于已经习惯了穿军装,便服着身的形象总是看上去不是很妥当,或者是不舒服。不过已经决定了着便装,这些不舒服也就无可奈何了,毕竟不能当一辈子军人,还是早些习惯的好。不知道慧看了我着便装,还会不会认出我,我敢保证一定会很糗!突然发现原本对这次突如其来的约会及其反感的心情,如晨雾在阳光中急剧的消散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份由衷的期待,并变本加厉般的蔓延开来。
一切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准备就绪,从银行的提款机中狠心的把仅有的一点心血统统的转换为俗气的金钱后,手表的指针已经在提醒着我是该把着些俗气的东西转换成奢华品的时候了。于是狠着心习惯性的拦了一辆,还可以坚持着开到城南的老掉牙的出租车,毕竟还是节省点的好。
不过五秒钟后,我终于意识到,沈阳的出租车是打计较器的,而并不是像部队驻地城市的出租车那样有新旧不同,价格不等之分。天那!怎样都是要花钱的,为什么放走了新式的中华车,而坐这种东西。后悔的黑洞已经开始吞噬着我少的可怜的好心情,同时也吞噬着我的钱包。
如果上天在给我一次从来的机会的话,我绝对会向那辆中华车猛烈的招手。在老掉牙里我咬着牙默默的发誓。
可目前也只能简单的安慰一下自己因为冤枉而受伤的心灵,再对自己说声算了,还好一切都还顺利就可以了。总之相比之下还是约会比较重要,并且只要从现在起一切都能安安全全的就好,在多的我也不敢奢望了。
今天我才注意到,沈阳的路况要比驻地城市的好的多,刚刚还在担心,这辆老大爷车是否会因为颠簸而散了架。不过目前看来我的担心还真是有些多余,并忙笑自己杞人忧天。除了噪音要比普通车强劲外,并没有发生后轮比前轮跑的快的恶□□故。如果不计较红灯多的出奇的话,目前还是蛮顺利。
“今天红灯挺多的是不?”就知道,司机大哥是不会放过我的,我难道张着一副“快和我闲聊吧”的一张脸?还是我的脸是由这六个字组成的?真想告诉他烦着呢!
“还可以吧!”与人为善是我的优点。
也许是司机大哥感觉到了什么,他只“啊”了一声就没在说什么,显然是放弃了。心里不由的有些歉意,毕竟还是打断了他的兴致。没办法,时间、地点、人物都不能让我提起闲聊的兴致,我也只能说抱歉了,如果有缘分再说吧。不过我相信世界上是每天都会有巧合发生的,可遗憾的是我并不是世界。
“到了。三十五块。”
“谢谢!”就这样,缘尽了。
不难想象,缘分是个什么东西。只是在茫茫人海中,让陌生变成熟悉的一种人为想象里冥冥的东西,因为科学无法解释,而被迫成为了宗教神话中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也许有一天科学家们,会用脑电波互相撞击产生大量电磁场等一类的,普通人难以理解的说法,随便的证明了缘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而后世界的各种词典中就再也没有缘分与奇迹这一类词了,而取而代之的会是一长窜的科学用语。并且人类将会慢慢忘记什么是惊喜,也将不会再有人能体会那种只有惊喜才能带来的快乐。
孩子会在小学课本里发现圣诞老人,只是用来哄骗他们圣诞节礼物来源的一个无聊的借口罢了,而南极大陆上除了H2O和埋在冰层里面的外星人以外什么也没有。他们再也不会在每年的12月24日晚上把袜子挂在床尾,也不会恶作剧的把邻居家的烟筒堵死,而因此认为会多得到一些礼物了。
与此同时在没有了“你猜我今天碰到谁了?”、“我今天碰见XX了,你说巧不巧?还记得以前我们……。”的经典话题,而变为“亲爱的,仪器显示,你还有5个小时与前老板不期而遇,做好拍马屁的准备,对你的前途有好处。”一类话后,用餐时或电视机前的闲聊也变的乏味,可也只能怀着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心情坚持下去。也许这种乏味最终会成为这一天里每一个人的惊喜。
该死的未来,该死的科学,没有了神秘感,人类生活着的空间将是社会的坟墓,最终也许也只有灭亡了。
感谢上帝!目前的这个时代正是神秘感最强的时代,科学的解释正逐渐的推翻着宗教神话,人类的眼睛也有史以来第一次睁开,看到了隐藏在神话后面的东西。意识到自己的无知后,便不断的有着新的问题被人们提出来,而且有些无穷无尽的势头。因此搞的科学家们焦头烂额,没有闲功夫去解决缘分的问题。而我也终为此逃脱升天,因此结束了单身生涯,瞎猫般碰上了缘中人。
可没被解释,却也是一种相当的麻烦。鬼知道,缘分这东西会在你或他的身上停留多久,一秒钟或者一辈子。而且它近似于完美的诠释了什么是不可预见性,并把这种特性发挥的淋漓尽致。
世间的矛盾正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大脑,也许要是真的有一种机器能准确的测定缘分所停留的时间,那么也许人们真的就会少去很多的烦恼。可遗憾的是,人们也将少去与烦恼相同重量的兴奋与欢乐。显然这依然还是人间那种矛盾的、乏味的,有得有失。
暂且不管那种机器将来会带来多少的争议,因为毕竟目前还没有哪个无聊的人去发明它。缘分也将会依然有恃无恐的继续和人类开着它那,有时并不好笑的玩笑,并对此乐此不疲,游戏人间。可缘起的兴奋与缘灭的哀伤却在不断的纠缠着人们的神经,并且还会继续坚持下去。在不经意间来到后,又在无比重视中走掉,坚决不和你打招呼。心情好便规划一段旷世情缘再加以完美结局。不好,那可残了,小罗与小朱、小梁与小祝那都是“榜样”。有时嚣张的真令人发指,有时却也会搞的人啼笑皆非。
反观自己,现在也搞不清它是还在,还是已经走掉了。想想,后背都会发凉,缘分真要是跟我说拜拜了,那启不是在玩我。
管我是经意的、不经意的挥了挥手,带走或者带不走云彩,关我个屁事!我只想抓住缘分。因为我发现自己还不希望它真的走掉,撇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麻烦问一下,纯真茶……,不用了,谢谢!”真的是很好找,抬起头看看就找到了,本计划寻找的时间就这样白白的省下了,还确定自己并没有迟到。也许愿望实现了,一切都会很顺利,若能在圆满一些就更好了。老天保佑!
“便装真是越看越顺眼。”在玻璃门前刻意的注意了外表后对自己说。
心里明知道自己提前了,也许慧还没到,可还是股了相当的勇气推开了茶吧的门。并伴随着清脆的门铃声与“先生你好,请问几位?”把脚生硬的迈了进去。
“对不起!我等……”。
“冬!在这边!”天!慧比我到的还要早。
“……人!不过已经等到了!谢谢!呵呵!对不起!”我对服务生说。看来愿望并没有实现,本计划准备的时间也白白的省了。只好很直接的进入主题。
径直走向慧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陌生,邂逅时的自信也悄然的不翼而飞。反之注意着她的表情,明显的不自然但还要假装的镇定,与她的气质显的格格不入。就好像我们是处次见面,大家最好应先说一声“请多多关照”一样,拘谨的有些让人窒息。
“……我可以坐下来吗?”显然有些生硬,并且我已经坐下了。像第一次见面一样,但我敢保证这并不是我刻意要营造的,这能从我尴尬的神情中看出。
“呵呵!你还是老样子,也不管别人同不同意,……!”难道是我刚才的举动起到了什么效果,开始还满脸紧张的慧,奇迹般的笑了。也许是她并没有看出我的不自然,还以为我在消遣她。这着实让我缓解了不少,自信心也开始逐渐的回了家。
“难道你在等别人嘛?好象是我们的约会吧?”我开玩笑的调侃着,可与其说是调侃,还不如说是在给自己打气来的实际。若真还有别人,或者应该说是别的男人,我真的会不知所措。
“对啊!是我们的约会,好象也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不是吗?”女人的善变会把人无情的掐死,刚有的气氛转眼间被冰冷所代替了。“你可以抽烟的,这回不用在请示了。”她接着说,并等待着我点燃香烟。
“谢谢!”一连串的熟练动作后,香烟已经在我的嘴边燃烧,并伴随着温和的烟草气息。“你的朋友呢?她没有来吗?我还以为她很想见到我呢?”莫名的我有了些火气,便放弃了调侃用沉稳挑战了冰冷。
“先生,请问你要喝点什么?”服务生问。
“随便,……,跟她的一样好了,谢谢!”
“请您稍等!”服务生离开了,并且也带走了空气中的一切。
时间在挑战中开始渐渐的凝结,慧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在静静的注视着。这让我很不自在,可话是收不回来的,我也只能让一切再一次的失去控制,不负责任的让一切顺其自然了。
凝结的时间慢慢的结成了冰,慧的注视便成了能刺穿冰的针,在寂静中刺在我的身上让我很痛,我发现我是真的忍受不了这种疼痛,于是我只能选择投降。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一切本应该都是好好的,我不知道答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吗?”由于疼痛我言辞变的有些激动。
一切又从回寂静。但慧却不在注视我,转而面向了窗外,依然静静的像座完美的雕像。而时间又一次的开始凝结,没人能知道会多久。
“你知道我在看什么吗?”好象过了一个世纪,慧终于说话了。
面对她的问题我只能选择摇头。
“我在等待你的眼睛,就像在车厢里一样,一样的那双眼睛。可是我怎么也看不到。”慧哭了,“你知道吗?我曾在多少个夜晚想起你的眼睛,可你在那?”
“我……”
她示意我停下,并尽量擦干已经留出的眼泪。
“我知道,我知道你在尽你的责任,你在为国家尽忠,开始喜欢你时候,我也在做心理准备。可谁知,谁知你……。”快拭干的泪又再一次的决了堤。
我无语,面对着她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从爱上她那天起,我便发现我会欠她很多,也许永远也还不完。在这一刻我只能去触摸她冰冷的手,但却被生硬的躲开了,这让我手足无措,不知该怎样。
“我还没有说完!”她喝了一大口饮料接着说,“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好!我告诉你!”她又再一次的喝了一大口,“都是因为误会,你相信吗?不!都是因为你不信任我!”。
慧的“你不信任我!”,惊雷般的在我的胸腔中炸开了,无比震惊的我木若呆鸡。被炸的有些体无完肤的我惊讶的望着她。我不信任她?这不是真的。我们之间并不存在该死的信任危机,至少我不认为存在。就算是要翻倒霉的旧帐,也是我撞邪的隐瞒了真实年龄,这也应是她不在信任我才对,而我却从没有过不信任她的时候。
“我……,我没有!”目前我只能委屈的喊冤。
“没有?那天你就因为一个男人对你说了些无聊的话,你就……,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我,你还说你信任我吗?”这里委屈的并不只我一个人。
“哈!那你让我怎么办?听你的解释,然后若无其事的跟你说晚安?我是个男人!并且还是个倒霉的军人。该死!……,你知道不知道?那天幸亏他是在电话里说的,要是当着我的面,雄样的,我能弄死他。提他我就火大。”我口渴极了,可是我的饮料还没有端上来,我只能拿起慧的喝了一口,而且发现我应该叫点别的。“我不听你一解释?……你以为我不再喜欢你了对不对?难道我就不想你吗?每天只能听到你的声音的日子好过啊?可我有什么办法,我是军人就应该尽到军人的责任!和那些穿着体面,开着车满大街跑的公子哥不他妈一样!”
慧被我的举动惊呆了“那是怪我了?”但她仍然不甘示弱。
“我……!”我预言又止,没有立刻回答。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脱口而出,我们真的就完了。可那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只希望弄懂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若真就这样完了,就算用一生的时间,我也休想明白到底发生过什么。
“我知道并不是你的错。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告诉我,究竟发生过什么?”我选择了必须的冷静。
“你不要怪她啦!一切事情都是我哥搞出来的,再说你也是的,干嘛不听她解释呢?大男子主义!”奇怪的声音从一旁黑暗的角落中传了出来。
“小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慧边说边没命的擦干眼泪。从她的举动中,能看出这女孩对慧很重要。
“不要再擦了,妆已经有够花了。”那女孩漫不经心的说。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慧,连忙低头掩饰。在一声“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后,匆匆的离开了,连介绍一下都没来得及。
我尴尬的注视着这个还有些青涩的女孩,竟也匆忙的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并且到现在我也只是从慧的口中知道她叫小柯,不过具体叫什么我并不知道,明显我不能像慧那样称呼她。“请,请坐!”
女孩比我还直接,还没等我起身让座她就已经坐下了,并开始用一种与慧挑白菜的专用眼神很像的一种眼神,上下的打量着我,并且时而的点点头或摇摇头,“不要看我长的小,我可比你大多了,小朋友!”她很是嚣张的说。
小朋友?小学毕业以后还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不过她既然是慧的朋友我也只能选择忍了,“呵呵,啊,那个……。”该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不因为别的,只是我很长时间没当过小朋友了,不知道小朋友现在这种状况该说什么,也许该说,“姐姐好!”吧!可我说不出口。
“害羞了?挺可爱的嘛!”女孩变本加厉。
“啊,呵,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罢了。”我实话实说,“对了,我叫冬,还没请教……呵……。”我自我介绍着。
“叫我小柯姐好了,不过你和慧又是……,那我吃点亏就吃点亏吧,你长的也蛮帅的,叫我小柯吧。”她用一种法外施恩的腔调告诉我就叫她小柯。
“谢谢!”盘旋在我附近的称呼危机犹如日出后的乌云,最终还是消散了,这也真的多亏了小柯的法外施恩,若她真的要我叫她什么小柯姐,我还真的怕叫不出口。毕竟除了表姐以外我再也没有叫过谁姐姐。“对了,你刚才说你哥什么的,究竟是怎么了?”我快速的转入正题,不在给她继续消遣我的机会。
“先生,您要的饮料。”服务生放下了饮料说。
我除了佩服饮料上的如此之慢外,并没有多说些什么。此时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小柯到底会说些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了。”小柯搅拌了一阵杯中的饮料,“就是我哥他……。”。
听完小柯的告诉我事情的始末后,我不知道我的表情到底是怎样的,只是觉的拳头撰的紧紧的有些疼,并且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你不要满脸的杀气,好不好!我都已经带我哥向你认错了,你还想怎样?”小柯告诉了我此时我的表情是怎样的,可她却不知道她的认错对我来说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而她更加不知道我已经被激怒了,像一只被羞辱了的野兽。
“能不能告诉我你哥他现在人在那里?”
“你要干嘛?你打不过我哥,不、不、不!是我哥打不过你的,再说他已经认错了,你也应该能原谅他的吧。慧说过你不是一个小气的男人。”小柯有些后悔说出实情,也许不说将可以避免一场战争。
“你不知道,有些事只是认错并不能代表什么。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哥他现在人在那里,我要当面找他谈谈。”从没有过的气愤再加上对慧的愧疚,快把我逼疯了,一向引以为傲的绅士风度,被我像垃圾一样抛到了脑后。我发现这件事不解决是不行了。
小柯望向洗手间的方向后说:“慧回来了,你问她吧。你这个人的暴力倾向好严重哦!”小柯有些胆怯的说完,就起身迎向了刚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慧。他们在一起说了什么后,小柯便推门离开了。
“她都跟你说了?”慧坐下后平静的说。
“啊,都说了。”我也很平静,但我知道那是假装的,“对不起,我知道是我误会你了,……,你能原谅我吗?你知道我是真心的。”我的手再一次的触摸到了慧冰冷的的手,而且在没等逃掉前抓住了它,并告诉自己放手就什么也没有了。
四目相交的瞬间,我并没有得到期待的那种代表原谅的眼神,反而却充满了怀疑。慧真的很伤心,从她的手中、眼神中我体会到了。可我没有放弃,现在不行就明天,明天不行就后天,后天不行就大后天,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原谅我的,不管用什么方法,副出多大代价我都会让她原谅我,因为我爱她,我坚信。
“我知道你很伤心,从你的手中、眼神中我体会到了。可我是不会放弃的。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现在不行就明天,明天不行就后天,后天不行就大后天,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原谅我的。不管用什么方法,副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让你原谅我,因为……因为我爱你。”我把我的坚定告诉了她,而她刚画好的妆又花了。
“多大的代价都行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要反悔啊!”慧吸了吸鼻涕说。
“永不反悔。”我再次坚定。
“好!你听好了!\"慧再次吸了鼻涕.\"你要帮助我,管理家里的所有事物,当我找不到袜子时你要及时找到给我,当皮鞋不在发亮时你要去打油让它可以照亮我,我在公司受气后你要主动的当我的出气筒,不能骂我、气我、骗我,你要爱护我,生病时你要全心全意的照顾我,天天为我做我爱吃的,喂我吃东西,为我洗衣服。我开心呢,你要陪我开新,我不开心呢,你要逗我开心。做梦也要梦到我,心里面只有我,天天都要对着我说你爱我。”慧滔滔不决的说。
看着慧的眼神,听着她肆无忌惮的宣读不平等条约.我知道她已经原谅了我。天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美妙中搀杂着幸福并稍微的带一点酸甜,有如在吃糖醋排骨,但这种形容却又有些牵强。如果非要比喻成糖醋排骨,那么它的分量也要堆满市府广场。可这种微妙的感觉却不能与食物相提并论,毕竟恋爱的感觉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而且我对慧的爱也是一个市府广场难以承受的。
“啊?怎么多啊?好麻烦啊!能不能……。”我对慧开出的“条件”表示不满,并微笑.
“什么?你现在就想反悔啊?你看我以后……。”
“等等,谁反悔了,只是太长我没记住,你有没有简单点的?”我当然不会反悔,何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也,说谁呢?那是说我呢。
“也对,好吧。那你要先答应我,以后要无条件的信任我,还有就是要永远爱我。”慧有些像刚上高中的小女孩。
“不行!”我装腔作势。
“好啊,连这两点你都做不到吗?”小女孩有些着急了。看来我要的效果已经出现了。
“也不是做不到,无条件信任你没什么难的,只是永远爱你有点……。”
“有点什么?”小女孩真的急了。
“有点……,有点短!能不能比永远再长点。”哄女生的计谋又一次的得逞喽。
走出茶吧,漫天的落叶把我包围在其中。下雪了,这是北方的这座城市的第一场雪。片状的雪花落在叶片上,使本已经摇摇欲坠的叶片像在也尽不起飘落下来。
北方的秋天总是短暂的,在刚注意到它的来到后,还没等去欣赏挂在树梢上,已经所剩无几且发黄的树叶时,一场初雪就会把它们染成银白色,然后在寒风中从生活了一夏的树枝上跌落下来。
我并不喜欢看叶落时所谓的景色,最起码和环卫工人一样不喜欢,不同的只是,他们不喜欢清扫,而我不喜欢看到他们清扫。虽然像垃圾一样被扫走,是落叶的最终命运。但若是在树林里它们的命运还会好一点,能在风中尽情的飞舞,若累了就化作养分从回树的怀抱。可不幸的是这里是一座城市,在这里是不会有人允许它们在空中随意飘舞的,它们的命运也只有这一种——和垃圾在一起,不是被掩埋就是被焚烧,因为在这里它们也是垃圾。
随手从空中拦下这枚正在飘零的落叶,心中不免有些伤感,“知道它的下场会怎样吗?”我问着刚从茶吧中走出来的慧。她摇着头,眼睛闪烁的看着我,等待着答案。
“和垃圾的下场一样,”我转了转叶茎,“这就是它的命运。”说完后,便把叶子丢进了垃圾箱。
慧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疑惑。不解我为什么要问她一片叶子的下场。疑惑的是刚刚还满脸幸福的我,为了什么在一转眼间便变的忧郁且不安起来。
我真的很想告诉她,我本想帮助这片落叶逃离它可悲的命运,可我却发现这根本无济于事,并且我无能为力。因为我还没有和命运抗争的能力,并且在命运的眼中我脆弱的不值一提。
突然回想起,刚刚在茶吧中的那一幕。如果慧真的不原谅我的话,怎么办?我真的做好了会一直等待下去且和命运抗争的准备了吗?并且我拿什么去和命运对抗?或者说是我有什么资格和命运对抗?
“你怎么了?”慧关心的问。
“没怎么!”我有些漫不经心。
“对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不原谅你的话,会怎样?”慧并不是很认真的说着。也许她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也许她知道。
“不知道,不过很明显那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谢谢你。”我依然漫不经心。但这并不代表我不重视她,而是我在思考我到底有什么,或者是什么也没有。
“喂!”慧拉住了我,“别想了,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的。”
“好吧!”我拉着她的手说,“告诉我,是什么让我挽回了你?”
“让你挽回我的原因并不在你的身上,而在我身上。”慧一脸神秘的告诉我。
“你身上?”我表示怀疑。
“过来,我告诉你。”慧让我侧耳,“是因为……我并没有停止喜欢你。”
我吻了她,就在这条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什么也没说。
零星的雪片已经打湿了城市里的每个角落,干燥的空气也开始变的湿润并且清新起来。不过可惜的是并没有人留意这些,也没有人会去停下脚步,用力的去深吸一下这难得的清甜的空气。也许忙碌的人生赐予我们的信条只有一个——时间就是金钱!或许没有人想要让初雪彻底的打湿自己价值不非的上衣。但是每次人们从忙碌中暂时摆脱出来后,都会无比的感慨的说,由于忙碌真的错过了很多美好的东西,不过以后我会留心的。可一通催促的电话就可以让所有的留心更加的以后。
一个朋友对我说,没有什么比“以后”更加的虚无缥缈了,如果有时间的话还是用心的去把握现在吧。虽然有些极端,但之前我真的是很不一为然,并且认为不去规划“以后”,那么等到它变成了“现在”,生活就会很无序,并且一贯坚持人应该活在时间的前面。由于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状态下,生活的激情便荡然无存,应变能力也在不断的减退。渐渐的我开始害怕起生活中的突变,工作中的临时改动等等与之相同的一切。并且在一次突发事件中忙中出错被领导批评后,被免去了职务。虽然又从新被认可,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已经开始去重视“现在”。从此我变的用心于“现在”,还从中体会到了“现在”的重要与珍贵。不过我并没有让“以后”见鬼去,为了做好“现在”与“以后”的俩手抓,我还真费了很大的力气。
还好有这样的改变,使我在生活中起码少错过几样美好的事物,也因此我才能幸运的争取到了慧。我知道这将是我人生中没错过的最美好的也是最珍贵的。
“现在”我很幸福,并坚信“以后”也会。
“会吗?”我没头没脑的问慧。
慧并没有立刻回答我,只是用她那很大的眼睛不解的看着我。可我又不得不为我们之间的默契而感动.
“会的。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慧边回答边把头靠向我的肩.而她的肯定也让我感动万分。
雪依然漫无目的下着,并在天空中嘲笑着忙着躲避它们的任何物体。再找准机会瞄准目标后轻飘飘的飞向躲闪不急的……东西,也许也包括那些不是东西的……东西,管它呢!没有人会去关心的。不过有时也有瞄不准的时候,可这也无关紧要,毕竟最终雪还是要融化成水的。
命运虽然短暂但它们却无比快乐,也许是有些恶作剧式的快乐。但它们仍然满足的融成了水,并很期待再一次的变成雪,希望能周而复始也乐在其中。
显然雪是幸福的,我也是,不过我并不希望周而复始。那样只会让我身心疲惫,或许也会最终放弃的。我只希望和我的慧能永远的这样下去,一直到我们生命的终结。等到见到马克思他老人家时我会很高兴的告诉他,我这辈子虽然没把全部的身心献给伟大的社会主义,但我并不后悔,因为我还要给慧留一点。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小柯的哥,那个叫锋的家伙)需要解决。可是这个问题明显有些棘手,慧是坚决不同意我随便使用暴力,但我却很想怎么做。她之前便问过我,除了暴力就没有别的解决的办法吗?可在再我搅尽脑汁后竟发现答案很简单——没办法!我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很想这么告诉她,但我最终还是没说。
虽然慧说这些她会解决的,并极度白痴的再次的相信了那家伙的道歉。可在我听过她详细的描述这些事情的一切过程后,我发现那家伙的话并非很牢靠,而且我确定他是个很有计量的竞争对手。对方可是个极度的危险人物,对我来说和□□的人没什么区别。难怪慧会上当。我不仅开始为慧担心起来,毕竟她是一个连那种扮猪吃老虎的初级计量都看不出来的人。
看来一场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了,我一定要保护慧。理所当然的强烈英雄主义情节油然而生,这是做战前动员所要具备的。
“小柯刚刚打电话说,请我们吃饭。去吗?”慧很小声。
“没有别人吗?要是没别人我们就去吧。她现在人在那?”我看穿了慧的眼神。
“先等等。……还有锋!”慧低着头扮认错状,“那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慧显得有些犹豫,可我却故做大度的说:“他也不是别人,不还是小柯的哥哥嘛!”
“我怕,我怕你们会……”她越说越小声。
“不会啦!你放心好了,我会控制我自己的,我一定不会把他打死的,不,我是说,一定不会让你难做的。”我捏着拳头,给慧吃了颗定心丸。
我们坐上了赴约的计程车。终于狭路相逢了,谁会是勇者?我想一定不是锋。
计程车在城市的街道上缓慢的爬行着,看来有些堵车。没办法,下班时间每个地方都会是这个样子的。记得电视里的心理医生说过,堵车会使人产生烦躁和不安,并会在内心快速堆积。所以堵车是造成现代人心理疾病的罪魁祸首之一。
慧的样子就很充分的体现了作为现代人的正常反应——焦急且不停的向前观望,“不要急嘛!只是有些堵车罢了。”我纯属人道主义的安慰着,仿佛堵车根本就与我无关,并且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是现代人。
慧双手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而且越握越紧,直到我的手感到了一丝的疼痛。“答应我,别真的打起来。我有些怕。”她对我说。我终于明白了慧为什么会焦急和不安的真正原因,刚才的定心丸算是白吃了。
“放心好了,我不会的。那,这样好了。我向你保证,就算他先动手,我也不还手,怎样?噢!好痛!”我只能这样保证,不然我的手就会被她捏断的。以前真的不知道她的手这么有劲儿,现在的慧真的有把我的手捏断的冲动,我感受到了。可我很放心我的手,它是不会轻易被弄断的。毕竟我还是个军人,让女人捏断手那不要人笑掉大牙,不过痛还是真的有点。“好了,我都向你保证了,轻点行吗?虽然我是当兵的,可我不过是个打字员。你就饶了我吧,可别就这么费了我吃饭的家伙事儿!”我象征性的宣败。
“哦!对不起!我刚才太紧张了。弄疼了吧!让我看看。”慧拿着我的手轻抚着,“刚才我真的有种想捏短你手的冲动的,真的。当时我突然冒出个念头,只要能避免你们之间发生冲突,我会弄断你的手,然后再……照顾你一辈子。”她的脸明显的伤感,并在我看来已经是习惯性的嫣红了。
“傻!你以为我的手是你随便捏捏就断的?再不行也要比树枝强一点吧。轻易的被你弄断了,我就别混了,嫁给你当你老婆算了。”我假装生气的说:“那,你为了怕那家伙受伤,就把我的手捏断那。”就算是假装的任何事儿,都当真,这就是在乎。
“那有啊?可我不是说会照顾你的嘛!”慧当真了。
“是吗?不对吧,少了什么吧。我刚才听到的好象没怎么短那。”
“没有了,我就说了怎么多。”
“不是吧!照顾两三天就不管了,痊愈了也就算了。假如残了,我一个年轻人,好凄凉啊。”装蒜一定要装到底。
“可我不是说要照顾你一……。你怎么这么讨厌呢,戏弄我上瘾了是不?”慧就是‘聪明’的慧,不到最后她是不会反应过来的。“既然我说的你都听到了,那你说的我也已经记住了,保证过就不能赖帐。”
“好的,不赖帐。那……。”说着便把手抵给了慧,“把它弄断吧,然后照顾我一辈子。说好了不赖帐的。”我很一本正经的说。
“想什么呢?谁说要照顾你一辈子了,我说的虐待你一辈子。”慧并没有辜负我对她的期望,终于赖帐了。
“赖皮!说好了的。”
“我是女人你不是,女人是善变的,男人要一言九鼎、一诺千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哈!怎么样?”慧得意的很。
“你……!好!算你狠!最毒什么心来着?我忍、忍!我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看我怎么对付你!”
“怕你?……啊!救命啊!”
“……”
计程车在城市的街道上缓慢的爬行着,看来依然有些堵车。发动机的低吼伴随着车笛的尖锐,已经让这场规模不大的堵车景色开始变的壮观,并且被无数的目光注视着,尤其是交警。也许真的会有人欣慰的说,虽然今天工作依然繁忙,并且真的是错过了一些美好的东西,不过起码这场堵车的壮观景色,我并没有让它从我的眼前逃掉。
可惜,这人一定不是我。因为这景色根本就与我无关,对,它也与慧无关,虽然我们正身在这景色中。不过抱歉,我们现在真的很忙。
前面的交通终于被疏通,拦路的卡车也终于被交警拖了去。马路又开始繁忙起来。这真是有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味道,所有焦急等待的司机无不欢快的冲出了其它车辆的包围,连蹦带跳,头也不回的开走了,当然也包括我们。
毕竟要感谢战斗在第一线的交警同志们!如果没有他们,计程车就不能连滚带爬的送我们到要去的地方——一家沈阳很有名的高级西餐厅。虽然无奈,可最终我们还是到了。并且无奈的不只有我们,很明显计程车司机要比我们无奈的多,堵了这么久的车不仅费油还耽误赚钱。
赶忙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并告诉自己目前应该兴奋起来,因为现在不是担心计程车司机赚多赚少的时候,毕竟战斗可就快要打响了,而且会是场硬仗。可在兴奋的同时我却感到了一种莫须有的紧张,看了一眼身边的慧,发现她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毫不在乎的挽着我,而且还大步的拉着我向前走,不尽感叹女人还真是善变。
也许是定心丸的药效起作用了吧,慧有了我的保证便相信我是不会乱来的。所以她胸有成竹的气定神闲。可我呢?谁也没对我保证过什么,也没有人告诉我那家伙不会找我的麻烦,而且可以肯定的是,那家伙是一定要找点什么麻烦的。忽然发现这回都不用那家伙找,我就已经很麻烦了。不过既然来了,再麻烦也要挺着,兵来了有老将,水来了有黄土。看来不动点脑筋是摆脱不了麻烦了。真麻烦!
“真麻烦!”我自言自语。
“什么?”慧问。
“啊?没什么。”我急忙掩饰了自己的不安,也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随她进去,可心里七上八下的很不舒服。
“慧!在这里!!”还没有把右脚移动到餐厅里,便一听到小柯尖锐的嗓音。
慧点点头便径直的向着小柯的方向去了。在她欢快的步伐后紧随的我,脚步却有些沉重。不仅是因为小柯的失态,而是我注意到了坐在小柯身边的那个正在体面的喝着水的人,体面且稳重的外表里向外渗透着从不服输且一丝不苟的傲气,文静的金丝边眼镜中散发着冷冷的光。很巧妙的是,这些是玩世不恭、随遇而安的我,性格中无法显现出来的。这让我不经意的想到了那只会披羊皮的狼。不过有点让人沮丧的是那个人并没有在注意我,而只是注视着慧,这纯属是瞧我不起、看我不上的表现。火大!“小子你费了!”我想着。
在互致问候后,那家伙很自然的起身拉出了他身边的坐位给慧。慧迟疑的看着我,在得到首肯后她有些腼腆的坐下了。
“不用我也给你让坐吧。”小柯没好气的跟我说。显然这丫头是跟我混熟了。不过这也不能全怨她,之前是我先对她发脾气的。心想还是算了,便拉开了慧身边的坐位坐下。
“哦!对了!冬,这位是小柯的哥哥,锋!”慧向我介绍后,又转向锋,“这位是我男朋友,冬。”我身喜欢慧怎样的称呼,有些名花有主的感觉。
锋很有礼貌的起身与我握手,“你好!久仰了,她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我很想对他说,你们很熟吗?还经常!你搞错了吧!不过诺言还是要遵循的,为了不先挑起争端我还是选择了忍耐。锋接着说,“听慧说,你们当兵的很艰苦啊,不仅工资低的有些可怜,而且学不到什么对以后前途有帮助的东西。是吗?”他在讽刺我,并且还讽刺我的部队,我又些无法容忍,这要是让我那帮疯狂的战友们听到了,他下半辈子就只能坐着轮椅来吃西餐了。
慧表情的变化告诉我她在担心着什么,不过这种担心是多余的。“还好了!也没那么恐怖!”为了慧,我强忍住了疯狂挥舞拳头的冲动,“您的大名我也早有耳闻!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对不起!书读的少,应该是闻名不如见面,闻名不如见面哪。”不就是讽刺嘛!多大点事儿啊?“没办法!当兵嘛!就是去奉献去了,谁让我们是最可爱的人呢?”我轻轻的握了一下慧放在桌面上的手,暗示着慧爱的是我,并示意慧这种状况我还是能应付的,便接着说,“不过没有我们,你想想那些个当官的、做生意的还有老百姓能消停吗?苦算不了什么!为人民服务嘛!”我大义凛然的慷慨陈词着。
锋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不过他也不好发难,毕竟我所说的都是事实,他也只好推了推金丝边的眼镜无奈的说,“那是、那是。”谁也没有想到是服务员暂时的停止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因为没有人会在服务员面前斗嘴。
在服务员放下餐单,询问了我们要用点什么后,便被锋支开了。很明显他不想甘拜下风,并且迫不及待的想要反击。
“都说当兵的伙食比较差,我看还是请冬先点吧。”说着便把餐单抵给了我。我知道反击已经开始了。
“尖椒干豆腐!”我并没有接过餐单,并在这种高级已经的不能高的西餐厅里点了我都会做的菜。显然我是在搅局。
“喂!冬!这里是西餐厅,不要搅局好不好?你想要的这里没有。”小柯有点听不下去了。
“抱歉!西餐我有些吃不惯,再说我怕吃不饱。”我若无其事的解释。
“不用客气,今天我请客!”锋显的很得意。
“哦!那这样我就不好意思了!服务生!”服务员很优雅的走了过来。
“先生请问你要用点什么?”他很礼貌。
我没接过餐单便说,“我要一份海鲜浓汤,一份蔬菜沙律,再加一份法式煎小牛肉,要七分熟。”接着我看了看慧,“她要一份海鲜蔬菜沙律,外加一份奶油牡蛎。”我又转头看了看锋,“那今天怎么高兴,我们就开一瓶92年份的波尔多吧!”。在一阵近似于疯狂的点菜后,我把餐单抵给了已经面如死灰的锋。
锋与小柯只是各点了一份普通的套餐后便打发走了服务生。没过多久锋借口去洗手间后就匆匆离开了,这便给了小柯发难的大好机会。
“你不是不习惯西餐吗?”小柯低声怒刺我。
“我只是说我吃不惯,又没说没吃过。再说我亲戚就有两间规模还算可以的西餐厅。并且他是法国人。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们,我父母现在正在欧洲旅游,临走前我还特地请他们吃了顿西餐,虽然部队驻地没什么象样的西餐厅,可还是贵的要命!”我一脸的无辜。
小柯无语,我想她是认栽了,可不知道锋有没有认,不过就算他仍不服输,我想他也会明白我并不是很好对付的。
没过多久服务生又上前连忙道歉,说我们要的红酒已经没有了。后又推荐了相对便宜很多的酒给我们。大家都清楚这定是锋那家伙搞的鬼,为了给他留点颜面便都欣然接受了。
“他会破产的!”小柯在替锋难过。“慧!你有没有搞错?冬这样你都不说他!”并开始埋怨慧。
慧看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又不好开口的样子。她知道我在戏弄锋。不过这并不能怪我,没有人让他瞧不起我,以为我是个从深山中走出来的原始人。自作自受,这个成语我想慧和小柯是有听说过的。
慧转头面向一脸胶水的小柯,“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着并不能怪他。是锋先……。”慧在为我辩解,但面对小柯她也不好说什么。
“哎!算了,都是我哥他自作自受,摆什么谱!”看来小柯还是明事理的,“没想到,男人也会这么阴险,尤其是面似忠良的男人。以前真是没看出来。”她嘟着嘴看着我,并表示对我的不满。
得势不饶人并不是我的一贯作风,毕竟锋是小柯的哥哥,也是我狠狠的敲了她哥哥一笔,虽然这都是锋自找的,但她对我表示一下不满也是理所应当。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在与小柯争风相对了,毕竟好男不跟女斗。于是避开小柯的眼睛自顾自的弄起了餐巾,准备享用着份价值不匪的晚餐。不过天下也没有免费的晚餐,今天我和锋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也许真的会是一场醒风血雨吧,虽然有些夸张,可我也没办法,事已至此就只能让暴风雨来的再猛烈一点了。
服务生送来红酒的同时,锋也回来了。不过通过他镇定的神情,我断定他在卫生间里只是洗了个手,并对着镜子痛损了我这个让他差点破产的情敌,发泄一顿罢了。
“我已经告诉服务生可以上菜了,不如我们先喝一点红酒吧。”锋示意服务生给我们斟酒,“刚才服务生告诉我冬要的酒已经没有了,真遗憾哪!不过还好我们今天是意在会友,不在品酒。那么我们就先为能认识冬而举杯吧。干杯!”锋端起酒杯。
“干杯!”。我本想说英文的,可一时忘了怎么说。
美味被一道道的送上后,晚餐的气氛才逐渐的显露出来,并且开始慢慢的替代了明争暗斗的阴暗,这也使得整个餐厅变的平和了好多。也许是锋不敢再轻易的为难我,也许是他真的饿了,总之他并没在之后的用餐时间中向我发难,而只是和慧讨论着一些我根本就听不懂的话题。毕竟隔行如隔山,倘若锋这时发难,我还真的有点招架不住,心中也顿感侥幸。
环视在坐四人,发现听不懂目前话题的好象不只我一人。而小柯正是除我之外的另一个,这从她不耐烦的表情中就不难看出。也难怪,像她这种大大咧咧的女孩是不会去关心什么,股票、债券、市场走向等等一些无聊问题的,这样的话题对她来说也只会让她一个头两个大。不过若是一些哪个商场打折,或是哪个明星离婚、生小孩之类的,我想就像用过海飞丝的另一半头发——情况就会截然不同了。
“能不能不谈这些?好烦的。”小柯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怎么?这种话题不喜欢吗?不是哥说你,你也是学金融的,听听这种话题对你是有好处的。你看看人家慧,没比你大多少,看看你,就知道花钱。简直就是俩种人。”锋喝了口酒后说。能看出他很担心妹妹的学业。“再看看冬,比你小多了,虽然不是搞金融的,却也没说什么。再看你自己不耐烦的样子。哎!”看来锋也很担心妹妹的急噪的性格,可也对此没什么办法所以显得很无奈。
小柯折吐着舌头,不在理会锋的说教,并一点也没体现出当着外人被奚落时的尴尬,而此时尴尬的却是慧。
“冬,这样的话题是不是很不喜欢?”慧很抱歉的问着我。
“没什么!你们谈你们的。而且听听也能长点知识,没什么不好的。”我无所谓的说。
“虚伪!”小柯很气愤的对我说。
我只是耸了耸肩便没在多解释什么,毕竟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因为那只是一句顾及场面的客套话。并且之后的话题也没有因为小柯的一句“虚伪”而改变多少,只是话题的深度简单了少许,为的也只是能让小柯插上几句。而我依然听不懂,可听不懂也不会觉的很孤单,起码还有牛排陪我。
当了一阵哑巴后,盘中的食物也所剩无几了。正在无所事事时,慧提出今天的晚餐到此为止,心想经济学讲座总算结束了。
慧谢绝了锋要送我们的好意后,挽着我走出了有些战场般的餐厅。雪已经停了,慧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清凉的空气后告诉我,她没吃饱并问我是不是也有同感。
“你说呢?你都没吃饱,我能吃饱吗?”我回应着她的饥饿,“我们再去吃点什么吧。你挑地点,不过要经济实惠的,而且西餐免谈!”
“火锅!我要吃火锅!”慧显得很兴奋。
“真是英雄所见很同啊!就吃火锅!‘来只狗’!”
在一家我从军前经常光顾的火锅店里,慧的肚子终于被填饱了。由于和老板很熟,他还看在慧的面子上加了很多免费的食物,可现在都变成了空盘子。而我看着眼前美女的一副吃相,既然忘记了自己也很饿。还好之前吃了点东西,应该能顶到明天早上。
“好饱!没想到你的人缘这么好!”从火锅店出来后,慧伸了个懒腰,“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了,明天我就要回去了,在去茶社之前,我已经让小柯帮我订了明天晚上的火车票。”慧很平静的对我说。
由于我明天上午也要回部队,并且一年一度的军校初考也快要开始了,这是也老爸给我安排的军旅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步,可我自己也知道铁定的考不上,因为我本人极度想回家务农。不过还是要再这之前复习一下课程,起码这样在心里对得起老爸。
因此,即使我想要挽留她,自己能抽出的时间也所剩无几了。也就是说真的要和慧分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那……也好!可明天上午我要回部队,所以晚上,我想应该是没办法去送你了。”最终还是要分隔两地的,强求只会给双方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很清楚这一点。
“不出所料!之前我也没奢望你能去送我,哎!”慧有些认命了,“不过到时候你要给我打电话。”不过她还是开出了泥补的条件。
“没问题!不过你要告诉我几点的火车?”我爽快的答应了。
“应该是十点左右。你十点给我打电话就可以了。不能晚喔!顺便说一下,你穿便服真的很难看!”慧说。
“那又怎样?你都已经被我搞上手了,我还打扮个什么劲儿啊?”我消遣着慧。
“好啊你!!……,站住!”
让我怎样都可以,除了站住!
夜的黑色笼罩着勇者才能生存的城市上空,不时也会有某架班机的亮光,从空中闪烁进勇者们的眼中,告诉他们还有很多人并没有被黑暗所淹没,还坚强的睁着他们的大眼睛。可这又能怎样呢?人始终是要沉睡的,不管他是不是一位生活中的勇士。
护送慧回公寓后,身为在这座城市中生存的勇者,我也光荣的完成了这一天中所有的任务。作为完成任务的奖励,我把自己放平在床上。
回想起今晚所发生的一切,看来心愿是达成了,真的瞒顺利的。不仅挽回了慧,而且在强敌当前的危机情况下,力保城门不失又能全身而退,还让那家伙吃了哑巴亏。并且还在一顿近似疯狂的涮火锅后,相当完美的结束了一个既惊险又美妙的夜晚。想到这里,我突然发现已经不能用顺利来形容,也许应该用惊喜或是什么出乎意料的词才恰当。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本世纪重要的是刚刚在公寓的楼下慧主动的吻了我!虽然那只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可我还是被惊呆了,要知道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吻我。上帝知道,自从出生时被接生护士的那张老脸吓哭过后,我没被任何事情所震惊过。天!当时我却像个白痴一样傻站着,根本就没意识到正在我身前所发生的一切,而且还在结束后舔了下嘴唇。再天!这个动作就算是白痴也是不会做出来的,可我知道当时的自己连白痴都不如。
羞愧难当的我竟然用,比军用棉被轻一百倍的鸭绒填充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遮住了自己的脸。当猛然意识到,这种造型只能是在电闪雷鸣中,听了鬼故事的小女孩和极度神经病患者才能使用时,才发现自己还没有从白痴的常态中摆脱出来。我重复的用领导那带着湖南经典方言的腔调提醒自己——要冷静,再这样下去会出乱子地!
我睡着了,又一次清醒的睡着了,伴随着——要冷静,再这样下去会出乱子地!一起睡着了。虽然提醒了自己要给慧打电话道晚安的,可还是没能逃过周公的召唤,也许他在棋盘前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吧。
清晨的第一屡阳光与今天的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目前承载我的是家里的床。在庆幸自己终于逃脱了一次起床号的威慑后,电话铃却没有轻易的放过我。
“谁呀?这正睡着呢!有事儿快说!”我本想加上后面的有什么东西就放的。
“是我,主任!”电话的另一端传来的淳厚且极其沉稳中音,音量虽不大却能让我马上清醒过来。
主任!?感谢老天在最危险的时候,拯救了我这不知深浅的羔羊,若是让我说了刚才那句的后半段儿,那么我的下场将会是本世纪最悲惨的。
在习惯性的下床立正后,我对着电话另一端的主任道了早安。还好他并没有计较我刚才的失态,而且还关心了我的睡眠情况。毕竟最近我繁重的工作任务,造成了严重的睡眠不足的这一现象,主任是看在眼里的。
“知道你昨天没回来,所以打电话通知你一下!军校初考要开始了,而你们考生大部分都缺少学习教材,给你几天在沈阳跑跑,买几套教材。这几天你也挺累的,在家也好好休息一下。不过!我要在星期一的上午见到你和教材!不得有误!”
“是!坚决完成任务!”
这意外的命令使我彻底忘记了什么是睡眠不足,还好我是清醒的,不然我绝对不会相信这是真的。“应该告诉慧吧,”我想着,“还是等到晚上给她个惊喜?”。看着镜子里自己狼狈的形象,发现应该先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然后在决定是否告诉她。
随意的让自己不再显得特别狼狈后,发现家里的食物已经难以起应付一顿象样的早餐,也只好简单的喝了一点牛奶咀嚼了几块已经有些变硬了的蛋糕。在品尝“美味”的同时,电话又不厌其烦的响起。
“来我这里吧!刚才主任命令我,让我今天务必陪你找找到考试复习材料。”是病假在家的战友。看来我只能选择惊喜了。
其实我了解主任的性格,他喜欢把所有的事情办理妥当,然后再轻松的去享受休息时光,一般他享受的方式就是睡觉,并且常常告戒我们这些手下——能睡是福。我曾经听说主任在患重感冒的情况下连续工作超过七十二小时,而后又连续睡了七十二小时,或许不应该说是睡,而是昏迷。天知道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闭眼、睁眼间一星期快过去了。在惊讶的瞬间,除了感叹时间如流水外,还能干什么呢?
其实还真要感谢主任的性格,铸就了政治处闪电般的工作效率,这种效率就算一贯自傲的隆美尔见了也会自叹不如。难怪隆美尔即使能放弃家庭却也败给了盟军且输掉了战争,而我虽然放弃了约会却得到了复习材料且赢得了同志们的信任。
这就是差距,隆美尔和我之间的差距,也许这也是二战中的德军与解放军之间的差距,虽然他们的行动也很迅速,而且相当迅速。显然在我与元帅之间的较量中,最终却以我的胜利而告终,不过胜之不武的心情我自己还是有的,毕竟盟军要比复习材料难对付的多,不过同志之间的信任会使我们赢得战争,这点我却深信不疑。
想到会赢得战争,这让正身处和平年代的我莫名其妙的热血沸腾。拿着牙刷面对镜子,我高唱起《战友,战友亲如兄弟》这首歌。清晨的胡思乱想时间也随着这首歌的结束而结束。
关上房门时,房间里的电话也跟响。我知道一定是慧,可我却没找钥匙开门进房接电话,而是任由着它不停的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去接慧打来的电话,也许是不想告诉她,虽然没回部队,可是由于工作而不能陪她,使她伤心吧。我不确定。
总之我知道一天的时间在没有安排的情况下,开始了。
战友的办事效率低的让我可怜,他当然不是政治处的人。在接近一天的时间里,倒霉的复习材料始终没有露面。最后我也只好联系了在总队的那个说话很臭的朋友,不仅我知道他也是今年的考生而且总队的人搞这种内部材料要比我们这些基层来的方便的多。经过了一天苦苦寻找,黄天还真没负我这样的复习有心人,材料还是让我给找到,并交给了开车来总队办事的战友,让他帮忙带回去。当这一切都办妥当后,才发现已经是日落黄昏后了而幸福的人生还没开始呢。所以我义无返顾的回绝了战友的款待,决定早些回家准备,毕竟我不想错过这次精心准备的送站。
我找出了当兵前用过的手机,“喂!是我,十点多少的火车?”并拨通了慧的手机。
“啊,十点十分的,怎么?”慧显得有些提不起劲。
“没怎么,到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就是着个号码。我现在很累又很饿,先不和你聊了,好吗?”我真的很累也确实很饿。
得到肯定后,便挂段了电话,开始准备起今天的晚餐和今晚要给慧的惊喜。等到一切又都就绪后,自己突然意识到这将是这段时间里与慧最后一次的见面,心中的伤感立刻开始游荡遍全身。
九点多的沈阳北站依然忙碌,除了要比白天看起来艳丽少许外,基本没什么区别。天南地北的人背着大包小裹的在这里畅行着,好象火车是一种不花钱的交通工具,我想在他们心里起码认为火车应该比坐公交车剩钱。
在询问了开往广州方向的车,在几号候车大厅候车后,便买了一张站台票直奔而去。现在的我必须格外的珍惜时间,多争取一秒就能多陪慧一秒。我想着,可不能连当面说再见的机会都错过,毕竟我不喜欢遗憾。可当跑进候车大厅后,我发现说不定真的会错过说再见的机会,这种念头是候车大厅了的人海告诉我的。
手机,差点忘了衣兜里那个可爱的家伙,毕竟太久没用了,有些不习惯。我拿出了手机并快速的拨通了慧的手机。“喂!你到车站了吗?”我问,而我并没告诉她我正在守株待兔。“你要是已经进入候车大厅了,就到军人候车通道里去候车,那里人少。”,可她说有些怕。“怕什么?你是军人家属你忘了。听我的!别让我着急,快去吧!”军人候车通道是候车大厅里的桃圆,那里人少的可怜,现在简直就是没有人,毕竟十点全国的部队都已经熄灯。“喂!到军人候车通道没?”。不用慧回答,我也知道了。拉着个大号旅行箱的她刚从我的眼前走过,还有拉着同样旅行箱的小柯。人多的缘故她们并没有注意到我,我之所以能注意到她们,是因为她们没在找人而我正在找。
我突然的挂了电话,在慧大声的“喂、喂”中走向了她的身后。“注意点军人家属的形象!”我在慧的耳边小声的提醒着。而她显然是被着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了,“啊!”的大叫起来。直到在喊出了一个“抢”字后才看到是我。而我在整个候车大厅人的怒视下冷汗已经直接从皮肤中渗透出来。
“冬!你……!”慧一跳一跳抱住了我,像个找到胡萝卜的兔子。我能理解她正在大惊与大喜中交叉的复杂心情,不过候车大厅里的人却不能,而在他们心中有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女孩正在与抢匪英勇搏斗,也许一会儿她还会壮烈牺牲也说不定。
“好,好!注意军人家属的形象。”我克制着慧。而她也意识到自己的事态与周围奇怪的视线,便屡了下头发向我吐着舌头,活脱一个翻版小柯。“都挺大个岁数了,怎么还像某些人似的”。消遣慧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而这次我顺便也消遣了小柯。
“臭小子!说谁呢?”小柯当然会听出,刚才我是在消遣她。
故作失聪的我全当小柯是隐型的,毕竟现在最多余的就是她。
“喂!你怎么在这里啊?你不是应该在部队吗?怎么?”慧一脸的问号。
“怎么?不高兴?”我反问。
“高兴是高兴,不过,你不是当了逃兵吧。”慧紧张的问。
“逃兵!?你想到那去了,告诉你,刚刚发生的事儿超神奇。”我边说边接过慧手中的手提箱,揽着她向前走去,而小柯则小跑的跟着,“刚才我还在部队整理储藏室,就在这时候,找到了一盏很脏的灯,……”我正故作神秘的瞎掰,可身后的小柯却打段了我。
“慧,你还真往下听啊!擦一擦,出来一个老掉牙的妖怪,再闲得没事的给他一个愿望,他呢,再抛着眉眼的说想见你,就来了!靠!这么老套的故事,就算用来对付初中生,也会被人笑幼稚。”小柯不屑的指着我对慧说,“你呀你!算是完了,看上怎么一个……,让我说什么好呢?”她很不喜欢我,这我了解。
慧没有为受到攻击而说什么,只是看着我,眼中流露出委屈的神色,犹如在期盼着什么。随后她却笑了,很甜,并依旧吐了舌头。
“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傻呆呆的。”小柯并没有就此放过慧,“以前的你,真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走了也不说一声,害的我要看你现在的一副……那什么样。”她没有把“傻”字说出来。
而这次的攻击显然已经让慧无法忍耐了,“说谁呢?找死啊?刺激你好啊?臭丫头!”她拿出了平时大姐大的做派。
慧转过头,又一脸甜蜜的挽着我往前走.这却使我有些尴尬,毕竟我要比她们的年龄小,而我却经常忘记这点。可事实始终还是事实,虽然这已经不再是阻碍我和慧之间的屏障,不过也应该时常的提醒一下自己——爱的女人比你大!或许这样会很明显的降低我消遣她的次数,也会防止因玩笑而伤感情的事故发生。
可在目前的情况下,我想自己还是不要发表任何言论比较好,最起码要做到尊重长辈,虽然我正在和长辈恋爱。
女人的争吵再一阵广播声中打完收工,而与裁判算同行的广播喇叭却很清楚的告诉我,慧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走吧!这次你真的要走了,我会想你的,一直会。”我肯定的表露着自己会一直爱她的决心。
“送我到站台吧,我不想现在离开你。”慧很不舍的说。
“不了!”我拉着她的手说,“我怕自己的眼泪会不争气的跑出来和你打招呼,去吧,等你再回来,我一定会到站台上接你。”
“我会站在站台上等你的。”慧看着我,又指着小柯,“帮我照顾她。”慧像是含沙射影的说。
我点着头并逐渐的放开了慧的手,她与小柯拥抱了后,依依不舍的踏出了离开我的第一步,并再没回头的走了下去。我知道慧是不想让我看到她流泪的样子,我却也何尝不是呢。
看着候车室窗外,列车由慢而快的离开了这座城市后,人声鼎沸的室内也渐渐的变的安静了好多,始终没挥一下手的我,呆滞的望着窗外,在列车的红色尾灯消失后,却任凭我的手在胸前轻轻的挥舞着。
侧眼望去,小柯那有些夸张的眼泪竟也开始挥之不去起来。出于朋友间的安慰,便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轻微的摇晃着,并也任由她靠向我的肩膀,直到便装的衣襟被她的眼泪打湿一片。“走吧!我送你!”我说。
“谁要你送!”小柯推开我说,并擦着鼻子。
“那一起走吧!”我并没有勉强她。
小柯看了眼窗外空旷的深夜后,坚定着自己悲伤的心情,“好!走吧!”坚强的说。
从火车站出来后,先前忙碌的景象也开始变的缓慢了许多,像摇滚过后的悲伤情歌,“我往着边走,你呢?”我问小柯。
“我走这边!”小柯指了和我不同的方向,“注意安全!小弟弟!”,并抢了我的台词。
看着她依旧稚气的脸,我出乎意料的平静,“好的!小姐姐!你也要注意安全哦!”,我尽力的让自己的语气幼稚些。
她点了头,笑着转身离去了,没多久便快要消失在夜色中。我看着她,没有立刻转身离开。
仰望间发现夜真的深了。此时一辆计程车使过来,本想拦下它,可没等我挥手车已经从身旁使过。在怀疑今天自己的手部神经是否发生了错乱,该挥手的时候怎么挥不出时,连串的刹车声与尖叫声却险些刺穿我的耳膜——交通事故。惊讶间不祥的预感已将我缠绕,使我不由自主的奔向出事地点。
“小柯…………!!”
夜真的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