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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2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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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从天界抵达魔界,没有强大力量可以撕裂空间的我们,势必须以人界为中转站,藉此抵达魔界。
火乌与我想法相同,几乎一刻没停留地往天界与人界的通道迅速行去。
然而,身后的危险迫切感,却随着时间流逝而渐渐加深,就好像……对方是用着超越我们现在的速度,正在追上来的感觉。
心中都猜想到这一点,但无论我或是火乌,此时都刻意忽略那股不适感,尤其是我,干脆盘膝坐下,专心一致在回复功力身上了。
当我们以极速掠过人界的通道后,虽没说口,但心中确实暗暗松下了一口气,比起天界,其它各界的气围还是比较适合我,尤其是在日、月光充足的人界,虽只是短短的时间,功力成长的速度却已相当惊人。
除此之外,刚刚那场跟凯门法德的恶斗,带来的似乎也不只有伤害而已,还有出乎意外的成长,魂心的跳动频率并不平常快上多少,却能带出更充裕的功力。
当我有些讶异魂心的成长时,眼前就一暗,不知何时,我们的位置已相当接近人界与魔界之间的通道,因受到魔界的影响而显得特别阴暗冷僻的景色,就是人界与魔界交接点的证明。
就如同现在下方那片黑色大地,除灰色的碎石外,寸草不生的土地上再无它物,远方山峦的轮廓阴影,看起来就像某种具有压迫性的巨大怪物,斜斜的延伸至半空中。
那正是魔界的隐约廓影,看着那片狰狞的景色,我的内心竟意外的涌出些许……看到久违家乡才会有的隐隐酸痛。
真是奇怪呢?当初的我,明明是相当狼狈地逃出了魔界。
察觉到心中的异样,我忙定了定心神,专注于眼前的困境,就算进入了魔界,也不代表就此安全,只能说是生存下来的可能性增加了。
一切仍需小心注意。
眼看前方山峦的形状越靠越近,我们已处在人界与魔界的交接点,差几分钟的距离就可正式跨入魔界的领域,就在此时,后方一直传来的压迫感突然消失了。
这是……我转过头,难不成凯门法德这样强大的人,真的会因忌讳魔界势力,而放弃追击我们吗?
如果是的话,我们也太好运了。
火乌显然也注意到身后的追踪消失了,和我一样,思绪微微顿住,不再像刚刚那么专心朝魔界飞去。
然后,就只是剎那间发生的事,一根银芒长枪突然从后方射来,直直的穿透火乌的身体。
凄厉的戾鸣声,瞬间响透天地。
脑中还未反应过来,我伸出手就想拉住火乌向下落去的身体,一股剧痛却毫无预料的传来,手臂被击中,从中断折,跟着前者一起往下掉落到底下的黑色深渊,再也看不见。
内心一瞬间感到冰凉,我有些僵硬地抬起头,只见凯门法德就站在前方,身后一白一黑的羽翼似爪张扬,占据了近半的天空。
「能逼得我现出完成形态,最近的小辈们相当了不起啊!」他语气平稳,冰冷的怒意却已在双眼中显露出来。
见我不回话,他也不再多说,右手微抬,银色长枪就回到手上,上面竟一点血迹也未曾留下。
伴随着他举起长枪,强大的压迫感也自上方压下来。
但在全身气机被死锁的情况下,我动也不能动,加上适才火乌被射落的景象还印在脑海里,无法去除,一时间竟完全失去反抗的心理。
只看见……眼中的长枪利刃越放越大,然后剧痛传来,当长枪穿透我的身体时,枪身带有的澎湃力量突然炸开来,将身体连同其中的魂心一起粉碎。
意识的保持只有几秒的时间,感觉到身体被长枪的力道带向后仰,像破布娃娃般完全使不上力,失去了控制。
也不知是否为大脑受创所产生的幻觉,耳中听见了属于女性的尖叫声,然后就消失了,就像魂心的下场般,意识归于虚无。
想起来了,这就是死亡的感觉,让人无比眷恋的平静,想这么永恒地沉睡下去,任由这世界的规则,将『我』这个存在一一分解,直至消失。
只是……心中有着执念,无法被分解消散的部分。
在一片黑暗中,凭空的光芒点点生出,像是拼图般,一点一点拼凑出记忆,由执念为主体的意识存在,再一次成形。
「不可原谅。」
自心中深沈冒出,而后传达出口的声音,带着以往不同的质感,像余烟般的缓缓漫延。
我睁开双眼,只觉胸中盈满了从所未有的情绪,些许悲凉,更多的是憎恨,眼中所见,尽是想毁坏的欲望。
温热的液体自眼眶中溢出,满满落下滑过双颊,溅满身上点点血红。
不用思考,身体就自动往既定方向前去,那片满是战斗炫丽光芒的天空,充斥着吸引我前往的逝者气息。
因生死相斗,导致这四周尽是因死亡而失去归所的亡魂,正对阴界的召唤发出回应,却因为我的到来,一瞬间停滞所有行动。
厉鬼魂天生的煞气,已镇压住方圆四千里的所有亡魂。
生前不管是多么强大的生命,一旦死去,未曾修练过的魂体,除非有着强大的执念支撑,否则都只会沦为一般魂体,置于灵魂界最顶端的厉鬼,可以毫不费力的镇住他们。
几近本能的,我轻易明白到这些事,也不理会这些亡魂,自顾自的往前寻去,那个男人……杀掉我的人,在哪里?
找到了!
寻着灵魂留下的轨迹,我终于看见那个黑白双翼的天界强者,即使是在与人交战中,但身上残留的血味,不会有错。
直直盯着那抹迅速移动的身影,我几乎压抑不住想立即扑向前的冲动,但随着越看越清楚,目光微微黯淡。
不是这个人,他不是我要找的人。
在哪里?那个人到底在哪里,我向左右搜寻,却怎么都找不到记忆中的那个味道,他的存在,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般,完全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