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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端午节突发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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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今天终于能够松口气了!”伊律清满足的喝上一口茶,翘着腿儿闭目养神。
想想真是气死人,江南春雨年年有,今年特别大,从四月初就断断续续的下到了五月初,因为害怕田里的庄稼被水淹了,伊律清连着跑遍了建康府八个州县的田地,指导各地官员和农民开渠引水,将田里的存水放走,防止禾苗烂根。这一圈跑下来,花了自己将近二十天的时间,二十天呀,已经有二十天没有好好和杏林在一起了,自从上次发生了“花魁事件”,两人表白心迹已经过去了二十天了,除了水仙姑娘出嫁自己跑过去了一趟,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了,真是想啊!
嗯,决定了!喝了这杯茶就去好好探望探望杏林。
“大人,大人,珲春有事请找你!”梅儿姑娘走进厅堂对伊律清说。自从段杏林交给自己美容养颜的秘方,眼看着皮肤一天比一天好,出门回头率飘升,梅儿姑娘对段杏林的好感也呈直线上升,连带着对珲春也爱屋及乌,态度好得不得了。
“快让他进来!”伊律清发下茶杯。杏林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
“大人,家师让我带一封信给大人,请大人过目!”珲春将一封信递上,恭敬的站在一旁。
伊律清拆开信,只见信上写着,“五月初五,愿与君同游,杏林!”
啊呀,原来是杏林邀请自己端午节出去玩,伊律清乐开了花,“珲春,回去告诉你家师傅,端午节我一定去!”
送走了珲春,伊律清问梅儿,“端午节是那一天啊?”
梅儿姑娘感觉很头昏,有气无力的回到,“大人,你过糊涂了,明天就是端午节了!”
“嘿嘿”伊律清很没面子的干笑两声,“最近公事太多,忙忘记了!”
端午节一大早,伊律清就急急忙忙的赶到杏林堂外候诊,呸,说错了,是候人!
不一会儿,段杏林就牵着珲春从堂前走了出来,伊律清一看傻了眼,不是说好“与君同游”么,现在怎么变成亲子游了。
段杏林倒是满不在乎,“律清,今天端午节,难得不用问诊,总不能放珲春一个人在家,而且今天秦淮河上有龙舟赛,我想带他出去看看,小孩子总是爱热闹的!”
唉!这木头都做成龙舟了,我还能说不么?伊律清只好接受现实,二人世界多了个电灯泡,有些事情就不好办了么?不过,也难说,“我说杏林啊,你看我们这像不像一家人一样啊?”
一句话,杏林红了脸,这个家伙,说话没轻没重,当着小孩子的面瞎说啥呢?
“师傅,其实我们挺像一家人的啊!”珲春人小鬼大,师傅和伊律清的事情多少也知道一点。
“还是珲春懂事情,呆会儿我给你买粽子吃!”一听这话伊律清乐开了花。
这小孩真早熟,段杏林瞪了珲春一眼,脸红的像擦了胭脂,看的伊律清和珲春都傻了眼!
杏林真不是一般的漂亮啊,怎么说来着,啊,万种风情,对,万种风情!
哇噻,难得看到师傅脸红哦!
“看什么看,还走不走了?”段杏林被看得得很不好意思,佯装生气,甩开珲春先走了。
“等等”后面两个家伙连忙跟了上来。
端午节的风俗就是吃粽子、喝雄黄酒、划龙船。
每年端午,秦淮河上就有龙舟比赛,围观的群众里层外三层,去晚了可就没有好位置了,有的人还爬到河边得树上,就为了一睹龙舟的风采。
秦淮河上的的文德桥是观看龙舟赛的好地方,可惜已经挤满了人,伊律清、段杏林和珲春三个人望着桥上人头攒动,抱怨起来,
“都是你,一路上和那么多人打招呼,迟到了吧!哼!” 段杏林一肚子的火。
“ 这能怪我么,那些人那么热情,我不理他们岂不是妄为父母官了,你还说我,和你打招呼的可不比我少!”
“那我也没有办法啊,那些都是我曾经的病患,当然要问个好了!”
“师傅,伊达人,你们可不可以待会儿再吵嘴啊,龙舟赛快开始了,还是赶紧找了位子要紧”珲春拉拉两人衣袖,要吵嘴到什么时候啊!
“我说伊大人,你难道就没有给自己预留个席位什么的?”段杏林抬手指了指河边上高搭的一座看台,里面坐着建康府的诸位达官贵人。
“我才不想去那里坐呢,我记得昨天他们发了请帖给我,可我拒绝了,跑到那上面还叫什么于民同乐啊?”————伊律清对此嗤之以鼻,何况跑那上面则么能与杏林同乐呢?
段杏林乐了,“那就没办法了,我们只好远观喽!”
“师傅,不要啦,我想近点看啦,伊大人啊!!你倒是说个话么!”珲春毕竟小儿心态,好玩心理战了上风。
“这个,我想我是没法子,只好委屈你了!”伊律清抓抓脑袋。
“哎呀,是伊大人和段大夫!”珲春的嗓门惊动了旁边的人,大家纷纷回头,看到本城的两位重量级人物,纷纷打招呼,然后还没缓过神来的三个人就被百姓给拥到了文德桥上最显眼的位置。
“伊大人哪,真是谢谢你了,为我们修了这座桥,免去了我们渡河之苦啊!”
“就是,就是,要不然我们现在还要绕远路才能过河呢!”
“是呀,要不是有了这桥,河水一涨就过不去,真是谢谢您呢!”
百姓的感激声此起彼伏。段杏林低声问到,“这桥是你修的?”
伊律清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也没什么啦,我去年年底到这里上任,就发现秦淮河上没有桥,百姓过河很困难,就从当年的计划里拨了五百两银子盖了这座桥,帮百姓解决点问题!哪里知道他们还记得那么清楚!”
段杏林笑得很欣慰,“百姓就是这样的,你做了一份,他们记你十分!”
“拜托,你就别再说了,大夫治病救人是本分,做官为百姓着想难道就不是本分?”
“所以我说过你是个好官啊!”
段杏林一双明眸望着伊律清,眼中蕴含的感情比桥下的秦淮河水还要深沉。
暗地里,伊律清拉紧了他的手。
“伊老弟,段大夫!”不远处的高台上,有一个人发现了他们,向他们招手。
“嗯,好像是…………”
“墨翎!”伊律清和段杏林对望一眼,这个家伙也来了!
见两人没有反应,墨翎居然从高台上跳了下来,在水面上一掠而过,蜻蜓点水般的掠到了文德桥上,吓得两旁群众一片惊呼。
“你们两个也来啦,怎么不到台上坐呢?”墨翎挺奇怪,这两个人可都是足够分量坐在上面的哦!
“下面看得清楚些!”伊律清对这个“损友”很是恼火,毕竟现在自己还欠着他一坛好酒呢。
“是吗?”墨翎有意识的扫了一眼两人的袖子,嗯,果然是拉着手的!
真是的,在我这个孤家寡人面前非要表现得这么亲热么?墨翎贼贼一笑,“本来我和我父亲被邀请坐在上面的,既然伊老弟说下面风景好,那我也在下面看好了!”
“你……”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伊律清的眼里冒火,本来今天就没法子单独和杏林在一起,好不容易有点感觉了,又出来这么个难缠鬼卡在里面搞破坏!
“那就一起看好了!人多也热闹!”段杏林到很大度。
伊律清现在连买个粽子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龙舟赛果然很热闹,大家都为自己喜欢的队伍加油,两岸喊声如潮热闹非凡,从早上一直闹到下午。
但是,俗话说乐极生悲,就在大家为最后冠军争夺赛拼命摇旗呐喊的时候,就听见有个人影扑通从岸上高台旁边的一棵树上掉到了水里,然后就看见岸上的人群发生了骚动,人们都跑了起来,很多人用袖子捂着头脸,还有人喊:“马峰蜇人了!”
再看那高台上的各位达官贵人也纷纷捂头盖帘,有的还挥着手中的扇子在驱赶着什么。
然后就听见传来了嗡嗡的声音,原来是有人为了看清楚比赛爬到了树上一不留神就把一个马蜂窝给碰了下来,马峰倾巢而出,见人就蜇。
桥上众人也急忙四散而逃,生怕被马蜂蜇到。段杏林、伊律清和墨翎见状赶忙跑下桥来,珲春人小,跑在最后。
岸边上,有很多人已经被马蜂蜇的脸肿脖子粗,疼得在地上直哼哼。而马峰还在空中乱飞,继续伤人,“先把马峰治住!”伊律清说完就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向着马峰刺去;墨翎也忙抽剑帮忙,两位高手合力,片刻地上已经躺了不少马峰的尸体。
剩下的马峰集成一群,向那两人扑过来。段杏林连忙上前推开两人,一挥手,银丝出袖,几十根银丝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那马峰群被困在那网中左冲右撞就是出不去。段杏林将银网越收越紧,最后那数十根银丝就拧成了一股,那些马峰被活活夹死在网中。
解决掉马峰,段杏林忙去看那些被蜇了的人,只见有的人眼睛被蜇得只剩一条缝,有的脸肿得像葫芦那么大,还有人手背肿得比馒头还高。粗略估计,竟有三、四十号人被马蜂所伤。
其中不乏达官显贵之人。
“这可怎么办?”伊律清着急的看着段杏林,“你现在又没带药材,要不然我让衙役过来把这些人带到杏林堂去?”
“这么多人,一时半会儿也治不完,还不知道药材够不够呢?”墨翎叶挺着急。
段杏林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也不用什么药材!”
“什么?难道就这样看他们痛得死去活来?”墨翎一听这话就急了,亏你段杏林还是个大夫!
“我又没说不救他们!”段杏林也不见怪,“只不过治疗马蜂蜇伤根本不需要开什么汤药,只需一味药就足够了!”
“一味药?”伊律清和墨翎异口同声地问。
“是的,一味药!”段杏林回过头,“珲春,还有律清和墨翎,麻烦你们帮我收集这个东西,越多越好!”说完,走到一块阴暗的湿地旁,从地上扒下一块东西,然后放在几个人得眼前。
原来是一块绿苔!
几个人虽然觉得很奇怪,但又不好多问,只好从桥墩旁、湿地上收集了不少的绿苔交给杏林。
杏林拿到绿苔,将它揉碎,来到被马蜂蜇过的人前面,将绿苔涂抹在被马蜂蜇过的地方,
“你们几个照我的样子做,将这些绿苔分给每个被马蜂蜇了的人,让他们涂抹在被蜇的地方,如果有手不方便的你们就帮个忙!”
那些达官贵人一听要把这看起来脏乎乎的东西末在身上一个个大呼小叫,说段杏林乱行医。
段杏林头也不抬,“要治就治,不治拉到!”
片刻,除了一些死活不愿意涂绿苔的人,其余的病患脸上、身上只要被马蜂蜇过的地方都抹上了绿苔。
段杏林治疗了最后一个病人,起身拍拍衣服,“各位放心,这绿苔治疗蜂蜇最有效,最多不过两三天就能痊愈!”
“谢谢段大夫,这绿苔一抹上去,就觉得阴凉得很,现在好多了!”一个病人说道。
“是呀,是呀,也不怎么痛了!”
那些抹上绿苔的人都觉得舒服了很多,那些没有抹上绿苔的人见此也将信将疑的把绿苔末在了蜂蜇处,确实感觉轻松很多。
一场意外这才算结束。
人都散了,龙舟赛也结束了,天色也不早了,经过这么一场变故,大家也都累了,便纷纷回家去了。
墨翎先行和伊律清、段杏林告辞。
于是,早上怎么来的现在就怎么回去。伊律清将杏林师徒俩送回杏林堂,在门口,伊律清凑近杏林的耳边低声说道,“今天早点让珲春休息,晚上我来找你喝酒!”
杏林脸色一红,趁珲春不注意踩了伊律清一脚,看着他疼得龇牙,心里却热热的。
当夜,在杏林堂的后院里。
伊律清带来一坛雄黄酒,找杏林对饮。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伊律清趁着酒性再说些甜死人不偿命的情话,逗得杏林笑得双肩乱颤。
酒喝了七八成,两人都已经是有了五六份醉意,趁这月色朦胧,伊律清把段杏林搂在怀里,闻着他身上发出的淡淡的药草香气,伸出舌头舔了舔杏林的耳垂,换来杏林一声欲迎还拒的呻吟。
好痒,伊律清的鼻息喷在自己的脖子上,感觉痒痒的!杏林不禁缩了缩脖子!
看着情人难得的媚态,再不行动自己就妄为男人了,伊律清转过杏林的脸,看着那因为酒醉含雾似烟的双眸,和玫瑰花瓣娇嫩的双唇,二话不说吻了上去。
杏林闭上眼睛,感受着伊律清给自己带来的一切美好,主动地迎合着他的舌,甚至有点挑逗的和它纠缠,两人眼中的欲望越发的强烈,手上也开始动作,隔着衣服相互摸索着对方的身体,喘息声在两人唇边响起。
正待有下一步发展,突然一个声音从墙上传来,“我找你喝酒找不到,就知道你在这里!哎呀,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伊律清和段杏林的酒被吓醒了,急忙分开,抬眼看去,就见墨翎手里拿着一坛酒站在墙头上尴尬的望着自己。
如果可以的话,伊律清真想把这家伙扔到秦淮河里喂鱼。心中暗自发誓,这辈子墨翎也别想再拿到那坛五十年陈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