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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救命恩人 ...

  •   干柴烈火,噼里啪啦地作响的星火在灌木中蹦跃,烟雾渺渺地在黑夜里慢慢向上升。他百无聊赖地用树枝把篝火撩得更旺,沙漠中的夜总是冰冷的。看着坐得老远的那个背影好奇地问:“你们那烟弧城的城主真像流言说的那般?”虽说千里迢迢来了趟乱世闻名的烟弧城,却只能遥隔观望殿上纱幕后那不可一世的女人。实在是没有过瘾,所以就忍不住八卦了。
      泽闻言转过头来,串着颗珍珠的发簪在颊边投射出奇怪的阴影,不明所以的细问:“哪般?”
      凌暄习惯性地摸摸下巴,几乎把那几个呼之欲出的词说了出来,不过转念一想这样太不公平了,转口说:“不外乎是:三头六臂,千里眼顺风耳,头上七个角吧。” 听他这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泽忍俊不禁地笑了,只见她一身红衣头上更是戴了朵吐珠的红花艳俗得很,不知怎么如此轻轻一笑便像换了个人似的,月亮的色彩都被夺走几分。
      过了一会儿,泽才止住了笑,清晰地说道:“应该是:冷血、无情、诡计多端,还有六亲不认吧。”
      凌暄暗自汗颜,正好一字不错,这姑娘难道会读心术不成?不过他这人就是这样,虽然自己是想这般说的,可是听别人这么一说立刻转了立场:“姑娘和郁延城主是熟识?”据他和南门那个每日卖菜的大婶所了解:郁延清盏虽然是个狠角色,但是似乎木有什么玩弄奴隶的变态嗜好,所以应该不会乱点到什么禁忌。话说这良洲就是奇怪,越是尊贵的人名字便越长,良洲中许多人名只得一字,更是存在连名字都被剥夺的‘贱民’。少有四字或更多字为名的人物。这般推想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也是个‘贵不可言’的好名字了。清盏,清盏——起名字的人怎么用中洲的酒名来给女孩子起名字呢,实在奇怪。
      那姑娘也没有先头开始那般怕生。答道:“怎么会。小女子只是一个小小的舞女而已,承蒙公子出手相救否则早就死于刀剑之下了,公子若是不介意,便称小女子一声泽吧。”
      虽然是在问他介不介意的这个问题,但是他可一点都没看出这位大脾气的泽舞女有什么给他选择的余地。沙漠里的姑娘果然个个辛烈,做事干脆。不过也太奇怪了,虽然他是出手相救,泽倒是一点感激之意全无,相反趁乱把她扯走时,因为情况紧张他稍微大力了些反而被狠狠瞪了一眼。这都横尸满地了,还要在乎这种细节问题?!他揉了揉额头,还是由衷赞到:“真是好名字,泽,意为水聚集的地方。可不就是沙漠的珍宝吗?”
      泽默默地瞧了他许久,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你说的没错。”那笑容如不时扬起的风中细沙一点点的敲击着情绪,真是够开心的笑容,连他都感染到她雀跃的笑意了。沙漠的少女真是大胆直白仿佛这天地间稍微臣服的沙,稍不留意便铺天盖地直卷深处。明明夸人的是他。却让他有点小小的脸红。凌暄尴尬地抓了抓脸,突地听到沙漠上轻微的摩擦声,立马示意泽消声自己也屏住呼吸。来人似乎很厉害,明明是极近的距离,发出的声音就这么一丁点,仿佛一个没有任何重量的鬼魂似的凌空在沙粒之上。
      在毫无屏障的大漠上点火那就是自爆目标自动找死,基本对哪里逃路的人来说都是这个样子。他总是安分守己的,至今还没有被人追杀过,但是这点常识还是要懂的。今晚救的这个没什么良心可言,对救命恩人肚子饿了这种天大的事只会出馊主意。他凌暄活了17岁,第一次被这种叫人来抢然后反抢回去的逻辑给震荡到了,头晕脑热的下场就是划火石点燃了灌木丛。
      话说当时他救了泽,结果一通携美逃串很明显的会出现迷路这种状况。问泽路在何方,或者说哪里有吃的?泽幽幽一笑:“不知道。”= =\\很明显就是知道的,你要做得多明显才让人察觉不出来?又见她黑幽的眼睛一转说到:“不过我们没有,来抓我们的人一定有。”这很明显是个人都听不懂的话,她又接着说:“公子很明显低估了自个的轻功之高,这里很少人来,因为一般人来了不花个十天半个月是出不去的。所以如果有人来,那一定是有备而来的。当然除了我们。”扶额,沙漠都长一个样的,除了沙丘就是长了灌木仙人掌的沙丘。他就小时候曾经匆匆巡游过一月余,搞不好小命还真是要栽这上面。
      都怪那城主的寿宴歌舞表演一堆堆的上,好不容易盯着那盘菜盯得眼都绿了,他才可以拿起那象牙筷子刚要深切地狠狠咬上一口,扑哧一声,一滩血就这么扑天盖地溅过来。这种情况谁还吃得下去?而泽就是他从美食落空这种悲剧意识到这整个就是个人间惨剧时晃荡到眼前的。脸上惨白,摇摇欲坠(咳,据膜拜这位舞姬的众看客来形容叫做:风姿卓越)他火眼金睛地一扫视在座情况,基本活着的都能自保,能救的就眼前这位了,主意一打定他拉上人就跑了。不是说打不打得过的问题,谁家的爱恨情仇他个路过的还要多手多脚插上一足,先救不会功夫的人保命要紧。
      还不是被唾弃了,泽后来一脸郁结的解释她本来是要等情哥哥相救的居然被他给先救了。凌暄笑她不识好歹,死了谁都见不着了。她一脸不屑,放话她的命可值钱了,等着救她命的排到沙漠外了。一开始以为她自恋病不清,后来掐大腿发现她居然真是远近驰名的天舞仙子。那时候都混熟了说话没轻重:“就你这样的也能成天仙了?”泽她对自己的相貌没有什么不满,很是理解很接受:“跳舞的时候都是蒙面纱的,再天仙也没得看。”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早在凌暄突发的脸色有变时,泽便警觉地安静下来。不是没见识过凌暄逃跑的功夫,外加上拖上她这个完全只拖后腿的人,这不外乎证实了这小子功夫真是不错。只见凌暄如山峰笔直的挺立在原地,从侧面看去他微微皱着眉,似乎是疑惑的,嘴唇也浅浅抿起,又有点紧张。更多却是明亮的眼眸里小小激放的花火,更是有些兴奋的?男人果然都一样,心里永远最向往的从来都是更多的刺激和不平凡。沙漠又起微风,细小的沙粒划过脸颊只是有些搔痒的感觉。凌暄却如那随风飞卷的沙粒般飘逸地冲向前方,哑语于他的速度和爆发力,原本如此平淡的肃立于沙丘之上,电光雷闪之间他离开,却在没适应他的离去之前他居然又回来了。当然手中多了只战利品——一只小银狐,还不停地在瑟瑟发抖中。
      没错,就是只笨狐狸。想都没想就把这只小笨狐狸给泽递过去了。刚才少许激发出来的兴奋又被饥饿感给压倒了,凌暄盘腿坐在火堆前,闭目思考烧烤灌木的味道好不好。
      “将狐狸宰杀脱皮后,斩头去足,内脏只留心、肝,心要剖开洗净瘀血。用温水浸泡,洗好后,将肉块放入篝火中炭烧——大概这样就可以吃了。可谓是皮脆肉嫩,香而不腻。”泽坏笑着抚摸过小狐狸雍容华贵的雪白皮毛,感觉这个小东西手脚僵直,干脆两小狐狸眼一闭晕过去了。
      相当血腥的描绘方式啊,可是他很饿了好不,能不提到吃的么?眯着眼睛看着笑得奸诈的人,更在意的是那红衣中什么颤抖啊,假装啊都被扩大的小笨狐狸那个装死。还真是很有灵性的生物啊,居然听得懂人话。
      “至于那狐狸皮可更是个好东西,啊~”泽依旧她那狐狸百好大演说,出其不意的被小笨狐狸张嘴一口咬了手背。凌暄想不到她这下动静极大,抱在怀里的小银狐被她一甩手狠狠地摔到了沙地上,这下可真是摔得七晕八素的,小笨狐狸就这么昏死了过去。凌暄从沙地上爬起来,望了一眼那咬得鲜血淋漓地手背,正想看清楚伤口,却被泽闪了过去,解释道:“弄得你身上就不好了,没必要搞得到处都是。”他耸肩,从衣兜里摸出一瓶小药酒给她。泽道谢接过后却没有直接用上,而是迟疑地望向被她摧残过的小狐狸。凌暄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索性走近那只晕死的小笨狐狸,伸手戳了戳狐狸肚皮,那小笨狐狸随即抽了抽小腿。一副可惜状的望向泽:“其实死掉了就可以省掉宰杀的步骤了。”随便好奇她为什么还是一脸忧虑和古怪,只听见她说:“……,你不怕吃了人家的精怪上身?这算什么,狐狸精上身?”
      凌暄他肚子扁得要命,懒得理泽那些调侃的话。干脆天为被地为被的平躺,望那大明月解馋。半响听到某人也肚子咕咕叫的声响,他有些淘气的笑了。宴会上运动半天的可不止他一个人。他笑着说:“泽大小姐,泽大公主,在下不顾您的意愿非要相救实在是在下的不对。只不过你要是再不带路,那今日相遇也不算得上是相救了。不过也好有在下陪您一块死……”
      皓月下,有一红衣女子雪肤俏红婷婷立于星空间,脸色愤愤:“谁要你陪我死,还不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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