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今天会永远》拉啦

6、（六）

　　我本来是一坛死水，是你的闯入让我有了新的漪涟，让我不再宁静的躺在那里，让我重新的活力，可是你走了，带走了我的心脏，从此我不再有跳动。艾继，你能够听到吗？今天又是很郁闷的一天，有种堕落悬崖的感觉，感觉很寂寞，于是选择了在街上徘徊。时而不时看看迎面来的行人，他们也在看着我，目光接触的那一刻，我知道他或他们一定能够读懂我的眼神，因为眼神中充满了我的心情，我就是很喜欢那种很无辜的眼神，因为我很希望这时有个行人能够停下来和我说说话，我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的。艾继，为什么你要走，我们可以做最好的朋友，你知道我现在很无助吗？可我只能双手插在裤兜里然后巡视眼前的一切，或许你会说我走路的时候一向是这样的面无表情，而今天我堕落，向更深处。很想你，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些什么，也不知道你是否还留在这个城市，抑或在别的城市的某个角落。

　　今晚街上的行人很少，每个人走得都有点匆忙，我没有，我只想放慢脚步，多留点力气去呼吸。我真的快窒息了，胸口不知被什么堵住了，很闷。你怎么还不出现呢，我要你帮我按摩呢。今晚天上有很多星星，它们能像你一样陪我吗？你回来好吗？我真的需要你……
　　我都不知道现在怎样才能使自己高兴起来，或者说是多一份生活的激情，这是我一直努力想做的事情，可惜很多事情我都无能为力，当孤独来临的时候我只有不知所措，我就是那只迷失方向的风筝，在空中毫无目的地飞翔，风在哪就跟到哪，我就这样被孤独牵制了；我想我是那粒微尘，不为人知却寄存在世界的某个空间。曾经用我的微笑，想努力做好我的角色，到头来才发现一切都是假的，那只是我刻意去追求的东西，所以寂寞是微笑的我并不快乐。世界就是这样，永远都少了那么一点余温，让人感觉每个角落都是冰冷的，即使现在是在二十多摄氏度的街上。常常在想，人们生活在这个世上到底是为什么而忙碌，金钱，名义，还是没有情感的虚荣。
　　我想我会一辈子堕落，直到入地狱。
　　艾继离开了，我还得活着。恐怕在所有人眼中，我就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什么事情都是逆着干。我不想争辩什么，只是我依然去□□，去享受酒后麻木忘却的状态，这样的生活从开始就注定了没有结局。长长地叹口气，其实那些灯光下乱蹦乱跳的男男女女，没哪个能和我比，至少有一点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可以满足我自己的一切需要，甚至现在一点牵挂一点顾忌都没有了。这是自我安慰还是自干堕落？或许这也就是事实。几瓶酒下肚，眼前成了灰色的世界：灰色的酒台，灰色的人，灰色的空气……射击房中依旧枪声不断，整个□□就像充满硝烟的战场，里面就是一个个豁出性命的人。像我还是比较自重的人，我还是很珍惜我的性命，否则我就不会从□□的头头手中买下几把枪回家去射击。枪是很好的东西，有枪就有了个陪伴，多了一点安全感。
　　买了枪，不用经常去□□，像前段时间有了艾继一样，可能不喜欢拥有太多的人就是这样吧，只要有一件心爱小东西就可以忘记其他。于是一个人跑到离城市几公里外的林区内，在那儿一枪一枪地放射子弹，一点一点发泄心情。看着那一片片下飘的树叶，想想我的枪法居然那么精湛，以后可干些什么呢，杀手？突然想起曾经和耗子他们在一起吹牛的时候，耗子说要当一名世界杀手，而我就是世界杀手的老婆，看来我真的很够资格，可惜耗子不在我的身边，我也不再崇拜爱情。耗子呢？他还是老样子，对爱情总是千依百顺吗？随他去吧，这些都和我没关系。现在一大清早从家中带着一挎包东西和一把枪跑步去林区，练习半个小时枪法，在日记本上随乱地写点东西，一直到中午，吃点泡面，最后在吊床上睡到傍晚回家，这就是我的生活，与世隔绝的生活。

　　和往常不一样，那天傍晚天突然变了脸下起了暴雨，夜很快扑落下来，周围一切都变得很黯淡。郊区外的土地上泥沙一粒粒跳起，打在脚上不痛不痒。没有带伞，就那样淋着，头发很快贴在脸上，雨水顺着头发肆无忌惮地流进眼睛，流进嘴巴。第一次淋雨，给我的感觉不错，并没有落汤鸡的狼狈。到了市内，街上空荡荡的，偶尔一辆汽车奔驰而过，气氛让人感到阴森。离住处还有那么一段遥远的距离，于是索性慢慢在街上逛回家。
　　刚转到一个小巷，就听到有人喊救命，那时我还以为是哪家电视的声音开的出奇的大。可声音越来越进。我明白了什么，老天真喜欢合理安排好剧情，让我这个爱管闲事的碰上。
　　在巷子的另一头，漆黑的夜中，四个男人殴打着一个女人。
　　“你们在干什么？”我站在他们身边轻轻地问道。
　　“你是谁？”一个男人转过身打量了我一番再嚣张地问道。
　　“放了她吧。”我微笑着和他说，只想调节一下这雨中潮湿的气氛。
　　“嘿嘿，放了她，她说放了她，你们看看。”他回头对着其他的人讽刺道。我低下头还是在那微笑，不管他们是怎样的一副德性在我面前摆弄。
　　“跟我们滚，小心你自己，不要惹毛了我们！”又一个男人边踢着那女的边凶狠地吼叫。
　　“我叫你们放人，不要惹毛了我！”我倏地抬起头也露出我那凶狠的一面。
　　“妈的！找死，给我上，不把她搞死别来见我。”那个男人命令那几个男的说。
　　我的手从裤兜里抽出来，带着我的枪。看着他们一个个转身向我接近，我开了枪，打中了那个只会发命令好像身份还高的人的大腿。我把枪瞄准其他人，他们马上后退了。
　　“放了她。”我冷笑着，鄙视他们的无知。
　　“好，你有种，不要让我再碰到你，我们走。”那挨枪的男人皱着眉头说。那中痛苦的表情让我不能收缩我的笑脸。感觉自己很像古片中的那些女中豪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走过去扶起那遍体鳞伤的女人，突然想起艾继血淋淋倒在门口的那刻，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和我一样，想起曾经共难的我。

　　那女人自我介绍说她叫潭娜，在M大学读书，那是国家很有名的大学，不过看着她那一身的打扮比我还前卫，她的学生身份让我很难相信她的话。我也告诉她我的名字，这并不是想要她的报答，只是作为流浪者的我，这些都没所谓，告诉她还可以免去她的追问。她说有机会一定感谢我，然后转身要走。我不放心她这个标准女流之辈，邀请她去我家住一晚，天这么黑了，要是她再碰到那伙人，恐怕老天不会在给她这么好的机会。她也勉强答应了，我开玩笑和她说明天再送她回学校，做个护花使者。

　　帮潭娜擦拭好了伤口，她很快就睡着了，看样子被那帮人折磨得很疲倦。
　　很多事情我都没来得及问，也不知道她和那帮人结了什么怨。由她吧，她爱说就说，我也不是很感兴趣。
　　没有去林区，闲着无聊，还是实现了那个玩笑，当个护花使者，陪那个叫潭娜的人去了她的学校。
　　M大不愧是全国名牌，让人有涣然一新的感觉，也许是我少见多怪吧。想起以前读书的时光，但曾经对名牌大学的渴望和雄心壮志早已随岁月灰飞烟灭。
　　很快到了潭娜的宿舍，她的室友们对我不是很好，常常背着我和潭娜在议论着什么。随便吧，这些都不在我管辖范围内，我的任务只是作个护花使者，仅此而已。这也是为我自己积阴德，望我下辈子的生活对我不再残酷。
　　没心情多在宿舍逗留，因为受不了那种人多但清静的氛围。和潭娜告别后，独自在M大的林阴小道漫步，找找失去已久的感觉。小道边有若干张石制圆桌和石凳，若干个学生坐在那聊天看书。不过当他们发现我的存在后都目瞪口痴，这样的举动让我很不自在，即使我的造型有点不合味也不应该那样吧，没一点素质……我还是尽快离开的好，那种目光好灼热。
　　刚到校门口，又是一大群人围在一起，看来M大真特殊，还真有名牌大学的风范。他们在那唧唧咕咕不知道想要干什么。我没心情理会他们，正想从他们旁边走开，却见一个男生向我走来，看他那一头弄的蓬松的头发，知道又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小子。他在我身边停下来，我想让路给他，他却把嘴巴透到我耳旁说：“美女，当我女朋友怎样？”
　　“莫名其妙！”我仍下这四个字，表达我最真实的想法。
　　“我说的是真的。”他还是死不要脸地笑着。
　　“你是谁？走开！”我最不善于表演了，我可不像某些人一样不高兴还要一脸真诚去敷衍。
　　“我是本校校草，应该和美女挺般配的吧。”他一改变态的神情。
　　“我可不是美女，你找错人了，你们学校的美女不是在那成群结队吗？”我看看那些在一旁偷乐的女生。
　　“没搞错吧，你没听说过我们的流言吗？M大什么都好就是缺美女，唯一的校花也作了酒吧的做台了。像你这么靓的女生还是头次见到。”他滔滔不绝，好象他每天的学习就是寻找美女。
　　“对啊对啊，要不是见你在校园溜达，谁知道我们学校还窝藏了个美女呢，人家校草真的和你挺般配的。”人群中一人也跟着起哄。让我义愤填膺，如今的学生怎么都这样，要不是看在我对学校还有那份舍之不去的感情的话，我早就……
　　“我看你们学校不但是没美女，帅哥让人看了也发抖啊！都给我滚开，不要若毛了我！”我冲破最后一道防线发怒了。
　　“谁说我们学校的帅哥看了让人发抖啊？”一个声音从不远出传来，人群也随之骚动了：“哇……一高档校草来了……”
　　我侧头，看看那个所谓的高档校草是不是有他们垂涎三尺那么夸张。他正骑着单车从林□□过来，可惜他和我一样，喜欢半低着头，我看不清楚他，只是他的黄黑不一的头发和一身NIKE服饰让我联想到了当今的一些纨绔子弟。
　　“是谁呀，这么贬低我们M大的男同胞？”他缓缓抬起头，甩了甩遮住眼睛的头发。
　　时间就在这时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