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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九章 岁月如轻歌慢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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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两门专业课都安排回了自己教室里考试，也就没有再见到萧清予，于是心情大好，考试发挥也大大超常。
考试结束后，开始边上新课边等着各科成绩的出炉。新学期的课基本没什么变动，只是将普通话和法基换成了近现代史和省情，而这两门课还是分单双周上，所以这学期我们更是空闲得人神共愤。
周二一整天就只排了第一二节的体育课，上课内容也已经提前通知，一节瑜伽，一节篮球。
在宿舍里换好训练服，挽了头发，卷了瑜伽垫出门。一路上翩翩直抱怨：“瑜伽还行，怎还要我们练篮球？我喜欢看别人打篮球，可不表示我喜欢打篮球，谁听说过要吃猪肉必须得自己去养一头猪的？打什么篮球啊，一群人争着抢一只球也忒无聊了好不好？”
云妆取笑：“人家只是考三步上篮，什么时候要你去抢篮球了？你想得也太多了。”
我想起翩翩的爱好，又想到上次体育考试后老师给我们讲可能要换老师的事情，了然：“她不是觉得篮球不好玩，她是因为换了体育老师正郁闷呢。”
上学期上我们体育的是一位蛮有个性长相也挺不错的男老师，每次给我们上课的时候都会穿一套灰色运动装，戴一顶浅灰色线帽，一蹦一蹦地教我们跳健美操，像极了蜡笔小新，可爱得要命。翩翩那时候最盼望的就是体育课的时候观摩蜡笔小新老师的可爱姿势和羞涩笑容，时不时还联合班上众多色女对其进行语言调戏。考试时蜡笔小新老师告诉我们这学期要换老师给我们上课，班上以翩翩为首的众色女自然极是不舍。
看到一脸严肃的女老师以后，翩翩以眼神暗示我们：看到没有，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了吧？这种年纪的老师正处在更年期，看到比她年轻比她漂亮的女的就巴不得赶紧弄死，肯定是一灭绝师太，以后你们绝对会同意我的看法的。
体育课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难题，因为如今的体育老师同时上两个班，系里的课表便把两个班的体育课排在了一起，两个班的女生加起来有六十多人，小小的形体室根本就容纳不了这么多人同时在里边各种扭曲。灭绝老师，不对，应该是新体育老师想了想，便把我们带到上次考法基时的阶梯教室外面的开阔的空地上，让一群女生在这里将自己的身体极尽扭曲，以供来往师生观瞻。
正当我配合着舒缓的音乐，深吸着气，双手合十缓缓举过头顶，极力将一只脚抵住另外一条腿抬往大腿根部作金鸡独立状时，却看到萧清予站在对面，咧开嘴，扬起了极为欠扁的笑容。我一口气岔了开去，摇摇晃晃差点摔了下去。我喘着气，悄悄嘀咕：“他怎么会在这里？”
旁边云妆听见，也悄悄喘气，问：“你说谁？”
我眼睛向左前方斜去：“那个男的，萧清予！”
这时这一小节正好结束，我顿时解放，长舒一口气，刚刚差点没憋死我。前面的翩翩瘫坐下来，对我说：“唉哟，我忘记告诉你了，我给你打听了，他就是咱们兄弟班的，他们班女生和我们一起上课，男生和我们班男生一起上课。呆会回去再给你详细地汇报。”
两节课上完回到宿舍已经累得半死。我一边捶腰一边讲：“我觉得我好像扭到腰了，刚刚动作幅度太大了对吧？”
云妆和倪洁一起鄙视过来：“你那么粗的腰也会扭到？你别开玩笑了。”
我摸了摸自己已经变得没有曲线的腰，酸溜溜地道：“是啦是啦，当然比不过你们的小蛮腰！”
翩翩跳起来：“小四你真不够意思，我可没有骂你啊，你骂她们就算了吧，怎地把我也给带进来了？你才小蛮腰呢，你全家都小蛮腰。”
我和云妆倪洁三人集体黑线：“亲爱的，没有人在骂你，小蛮腰是在夸你腰细好不好，没文化真可怕啊。”
（此为知识解说时间：小蛮腰——传闻白乐天有红颜两人，一名樊素，一唤小蛮，樊素善歌，小蛮善舞。乐天曾作诗赞二人，“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即樊素的娇唇艳红润泽，仿若娇红欲低的樱桃，此即为“樱桃小嘴”，小蛮则细腰款款，柔若拂柳，即为“小蛮腰”。）
翩翩力争：“哼，文绉绉地说什么小蛮腰，要夸人就直接讲水蛇腰，不是更加直白？”
倪洁冷笑：“我们不和能讲出‘八针见血’的人讨论这么高深的问题。”
所谓“八针见血”是翩翩小时候闹的笑话。小学时候做成语填空，有一题为（ ）针见血，那时候极是天真的翩翩心想，一针扎下去应该不容易见到血的吧，那就应该多扎几针，可扎几针才好呢？大人们好像最喜欢“八”这个数字了，这好像是个好数字，并且这么多针扎下去肯定就见血了，于是小手一抬，铅笔挥下，“八针见血”跃然纸上。看吧，我们的冯小姐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向众人展示了她超然的联想能力和创作能力了，多聪明的一孩子。
翩翩气极败坏：“你们就整天拿这个来说事儿，早知道就不告诉给你们了。”说完一拍脑袋，“唉呀，看你们，让人家都忘记正事儿了，小四儿，来来，我就对萧清予同志的调查工作给您做如下汇报。”
听到这话，云妆和倪洁也不再揪住翩翩的事情不放，双双竖起耳朵，转而听她的八卦。翩翩极为兴致勃勃：“萧清予，男，本市人，高中时和朋友合伙开酒吧，后来越做越大，如今本市几家有名的酒吧和会所在他名下。听说他爷爷是这边军区的高官，好像正是因为有这么一层红色背景，他的生意才做得这么顺利，母亲是G大教授，姐姐萧琬是省台新闻频道的主播，你们平时都不太看省台的吧？平时关注一下省台的新闻时间就能看到，长得很漂亮，不过你们要知道，做新闻的嘛，很没趣，估计是很严肃的一个人。你们也看到了，那个萧清予长得也不赖，凭他的条件怎么也应该在学校的风云人物里边，可是好像因为他平时好像很少出现在学校，所以也难怪在这里快半年了都没太听过他的名字，不过小四儿啊，你怎么都还是赚到了，他这样的好歹也算事业小有所成对不对？人家这样的怎么也算得上是书香世家士族高干了吧？小四儿，把握住了哈。”
我冷眼瞅她：“这关我什么事？这样的人我们可惹不起。你人口普查局的？调查人家户口啊？”
翩翩不理我的挤兑，继续她的八卦：“虽然说是调查户口吧，可是很奇怪啊，问来问去都没人知道他家阿玛是干嘛的，真是失败。”
云妆冷不丁地接口：“他父亲去世了。”
见我们极是诧异，她解释：“我认识萧琬。”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提到萧琬时，云妆的眼睛里竟闪过一丝怨恨，我大为惊异，再细看，云妆眉角依旧含笑，没有一丝异色，这让我怀疑我自己真的是看花了眼，温婉如云妆，怎么会有那样狠戾的表情。
后来我发现我们班和萧清予他们班真正成了兄弟班，带我们两个班的老师除去写作和现汉以外几乎都是同样的，所以多数时候便直接安排去上大课，这样既方便了老师排课也方便了学生逃课，真真是一举两得。虽然上过很多次大课，却没有在课上见到过萧清予，按翩翩的说法是人家忙着打理生意去了，不像是我们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混日子。对于我来说，只要不看到那张让人郁闷的脸，我就不会想起被冤枉作弊的事情，生活便特别地阳光灿烂。再加上近现代史纲要和电影文学的老师每次上课都让我们自己找电影看，于是小日子便更加地悠闲。
而中途一个让人不快的小插曲来自于写作课的期末成绩事件。写作课的老师让人有些纠结，平时上课就总爱拿女生说事儿，翩翩充分发扬了她的八卦精神，给我们打听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说是他现在的这个毛病源于几年前和我们的一个师姐师生恋，后来师姐毕业甩了他，跟了个官二代，自此他便极是看不习惯学中文的女生，给每一届学生上课都爱拿女生说事。而这次期末成绩则更让人无语，明明考试题目也不算太难，可偏偏班上有大半的人都不及格，另外一小半的人则是低空飞过，再看看他给的分数，更是让人恨得咬牙切齿：不及格的人多数都是59.5，59.6，59.7这样的分数，低空飞过的人则多数是60.1，60.2这样的分数，全国高校，有几个老师会这样子打分？全班就只给了两个80分以上的分数，全集中在我们宿舍，一个是我，一个是云妆，很不幸的，我是全班分数最高的那个。
翩翩不平：“三儿就算了，我也不说什么了，人家好歹是全系，或者应该是全校第一进来的，小四儿你怎么就能和三儿一样呢？最要人命的是竟然还会比三儿的分数高？看你的入校成绩明明都已经在班上倒数几位去了好吧？”
我斜斜地瞥她一眼：“少看不起人。我入校成绩低是因为有数学政治这些科目拖后腿，我的专业成绩可不差，现在学的这些都是我擅长的，我为什么就不能拿高分？”
“考前都没见你看过专业书，就顾着背政治去了。不过就是运气，运气而已。”翩翩仍是不服。
倪洁长叹：“争吧争吧，你们就使劲争吧。现在天气真好啊，冰河解冻，春暖花开，狗熊撒欢儿，真是一个**（此词语肯定会被系统自动屏蔽）的好季节。”
云妆被嘴里的水呛住，不停地咳嗽，我赶紧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咳了半天，云妆红着小脸，嗔道：“看了这么多电影就学着这句话了，你说之前让我们先有点儿准备啊，这样子会吓到人的。”
这是《大电影》里大嘴姚晨的一句台词，曾一度被我们宿舍奉为经典，没事的时候总会拿出来念叨叨，末了还要相互告诫出门在外切末开口，若是坏了宿舍的形象可就大发了。近现代史纲要和电影文学课，老师们的意思是让我们找些有教育意义有文化内涵的电影看，看后应该有所感受和心得，我们见着没有老师到场，看了一大堆的各种题材的新老电影。《时空隧道》《你丫闭嘴》《上帝也疯狂》的爆笑，《廊桥遗梦》《魂断蓝桥》《简•爱》的缠绵，《后天》《我是传奇》《十点五级地震》的震撼，《午夜凶铃》《电锯惊魂》《死亡湖》的惊竦……虽然有很多老电影早就看过，但当这么多熟识的人在聚在一起观看时却又别有一番滋味，而其中若有一些经典爆笑的台词，则自然免不了被人拿来戏说一番。这样的生活，简单而又快乐，只除了想到杨雅致时泛起的丝丝难过。
而自开学以来，我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梦里总会重现当初和杨雅致在一起时的时光，梦里越甜蜜，梦醒后就越苦涩。要命的是，我总是大半夜才能入睡，然后做一段时间的美梦，然后再在梦中认清我已经和杨雅致分开的现实，惊醒后发现不过才睡了两三个小时，外面依旧漆黑一片。于是认识到自己又可悲地失眠后，我开始烙饼一样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再然后就开始数绵羊，当一直数到满屋子都是白花花软绵绵的白色毛球时，我已经被我自己给绕晕了，但是却依旧没有丝毫的睡意，再再然后我又开始数杨雅致，当数出几百个杨雅致围着我转圈圈时，看到那些令我起相思意的身影，我又更加地清醒了。
我每天这样折腾来折腾去，折腾到最后内火越积越旺盛，而内火旺盛的直接后果便是我自此开始了长达两三年的战痘生涯。
每天早上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站在镜子面前，仔细察看粉红色的痘痘军团在我白净的皮肤上又侵占了多少疆土，而最让我觉得悲催的是我如今在我的脸上似乎已经找不到一方纯净的疆土了。看着我将一大堆柔肤水消炎药去痘精华往脸上抹，云妆连连哀叹：“你只要每天晚上少失眠，多睡几个小时的觉，脸上哪还会长那么多痘啊？诶，我说你不会是因为和杨雅致分手给闹的吧？好好的皮肤就这样给糟蹋了，多不划算。”
我心虚否认：“才不是因为他。我这是水土不服好不好？长痘是因为人家我现在正处在青春期。这说明我年轻着呢。”
云妆冷嗤：“都过来了半年了现在才开始水土不服？你就装吧，你使劲装，你不止装象还装嫩，还青春期呢，你的青春期来得真够晚的。”
我装嫩怎么了？我装嫩犯法了吗？我本来十九岁都还没到，我还有那资本装。我甩过头不再理她，继续在脸上做文章。
翩翩大阳台上大声嚷：“小四快来把你的内衣收进去。我说你这人可真奇怪，我们帮你收吧你硬说碰了你的内衣你觉得脏，我们是细菌传播器还是怎的？丫的你不会是有洁癖吧？以后我的内衣袜子什么的你们可别帮着我收来收去的啊，我也有洁癖了。”
我去收了下来，回敬她一句：“你以为我会碰？脏！”
话音刚落，翩翩却操着撑衣竿几步跨进宿舍，我瑟缩了一下，我就说这么一句话不至于这么狠吧。翩翩却反手关上门，急道：“快快快，学生会的来检查违章电器了。”
学校是不允许用任何烧水煮东西等大功率电器的，所以经常会突击检查，查到了一率没收以外，还会上报学校通报批评。可是新校区仅仅只有一个小小的开水房，还限时限量供应，一是因为平日里热水需求量过大，二又因为天气冷，所以谁都不愿意出门去打水，用来烧水的大功率电器自然少不了。所谓媳妇熬成婆，师兄师姐告诉我们当他们混过大一大二后就成了老油条了，可我们现在比他们更有追求一些，大一才混了一学期，就已经快得道成仙。
听到这话，正要准备上床的倪洁一个转身拔掉电饭煲，抱着就想往柜子里藏，却怎么也塞不进去。
“放厕所放厕所！”云妆一边提醒一边抽掉电水壶和热得快，端着一大盆水就往洗手台里倒。
翩翩嚷：“不行不行，厕所他们也会检查。”
我守在门边，扒着猫眼往外看，因脸上正敷着厚厚的绿色面膜泥，僵着脸含糊不清：“快点快点，已经从对面宿舍的隔壁出来了，马上就要到我们隔壁了。”
“一起进厕所。”翩翩一把抱过倪洁手里的电饭煲，和云妆一起冲进厕所锁上了门，宿舍的门这时也已经从外打开，我正站在门口，没能来得及躲开，于是捧着两件黑色内衣穿着白色睡裙敷着绿色面膜的我就这样和门外的三女一男对峙着。
僵持了半晌，那男的一声尖叫，转身一阵风一般地冲下了楼，三个女的估计已经平复了一下心情，淡定地进来到处查看，走到厕所，推了推门，翩翩在里面喊：“干嘛，正上厕所呢。”再仔细看了转了转，没发现任何苗头，心有不甘地出了门。
我被刚刚那个男生的尖叫给惊吓了，站在门口，抚了抚胸口：“他叫什么？我穿着睡衣我还没叫呢，怎么弄得跟我非礼了他似的？”
观看到了整个过程的倪洁上下打量着我：“估计是被你的面具和胸器给吓的。他见过大的，没见过这么大的，他想啊，这女的怎么像珠穆朗玛峰似的，所以被震撼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再看看她，冷笑：“你不是就站在我后边吗？人家应该是看到你才被吓到的，他见过小的，可就是没见过你那么小的，他就想，这女的怎么跟个吐鲁番盆地似的，所以被惊吓了。”
翩翩自学生会的人走了后就真顺便蹲厕所去了。云妆听到我的话，大笑：“这个周末我们就逛街去，买点木瓜和猪蹄回来炖了给大洁补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