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还是说话？》三番一掷

20、第 20 章

　　“晞光，今晚我们去外面吃饭吧。”南宫一说。手机那头轻轻的“嗯”了一声。“晚上见。”
　　晚上见。王晞光按掉了手机，把一堆Demo带按顺序整理好了，送去制作室。
　　制作室里只有俞燃。俞燃的一边脸肿了。“哟！”他笑着跟晞光打招呼，笑容被肿胀扭曲了，怪异又悲哀。
　　——莫制作呢？王晞光有些泄气。莫昕北的随意让他吃尽了苦头。
　　“他走了。”俞燃伸直双腿挂到制作台上，像个痞子。秀气的痞子，某种程度的优雅。
　　——你的脸。
　　“他打的。”
　　——不回家吗？王晞光有点儿担心俞燃，这个男人平静得过分了。
　　“出不去。外面一堆练习生。我等晚上再回去，反正没人会进莫昕北的制作室。”俞燃按下了play键，莫昕北刚制作的曲子，洒狗血的情歌跟现在的气氛很合。王晞光放下Demo带，出去了。俞燃的笑容撑不住，疼。
　　几分钟后，晞光又转了回来，递给俞燃一瓶冰过的罐装可乐。——靠到脸上，消肿。
　　俞燃沉了一刻。“谢谢。”
　　——办公室六点没什么人。
　　“谢谢。”
　　——莫昕北对你不好。
　　俞燃说不出“谢谢”了。“他不是对我不好，只是不相信我。他以为我接近你是为了勾引闵峥，他不相信我会喜欢他。”俞燃手里的可乐“冒汗”了，代替眼泪。“我们的开始不好，可能，结局也不会好。”
　　王晞光不喜欢不好的结局，童话里的结局都是好的。
　　“真想看你和闵峥的下场。如果你和他掰了，我们会一直是同类。”俞燃轻声，温柔的恶毒。
　　下场？下场不重要。王晞光想念闵峥。栗色头发蓝眼睛的男人。
　　小饭馆。南宫一早到了，要了靠窗的位置，点了三四小菜一瓶白干。“我们今天喝点儿酒。”南宫一笑眯眯的说。
　　王晞光放下背包，跟她相对而坐。——你脸色不好。
　　“熬夜了都这样。”南宫一闷掉一杯酒。“看居委会的通知没？解放小区快拆了。”
　　——没注意。
　　“今天下午贴的。我回家的时候看到了。”南宫握紧了酒杯。“手里的钱刚好够买房子了，你以后一个人生活要照顾好自己——”
　　——为什么我要一个人？
　　南宫对瓶灌。“老板！再来一瓶。”
　　——不要喝太多。
　　“没关系，今儿高兴。”南宫笑着，眼泪就掉下来了。最近好像很容易哭，变成了孩子。“我想啊，你不会愿意跟我在一起了。我做了坏事——”
　　——我不怪你，你才应该生气的。
　　“我是该生气，但不是对你。我很坏，太坏了。”南宫一抹掉眼泪，又干掉半瓶。
　　——南宫——
　　南宫一收掉了王晞光的随身本， “宫”字最后一竖贯穿了一整页，曲折而颠簸。“你听我说。不喝那么多酒我说不出来。”南宫捏紧了随身本，纸面皱了，心上的折痕。“晞光，你喜欢闵峥吗？”王晞光无措的看着南宫。“你喜欢他，你写过的。”
　　“一一——”
　　南宫一摇头。“不许说话。听我说。我不会阻止你了，如果你想跟他在一起，就在一起。你要幸福，我只要这个。”
　　王晞光听着，每字每句，南宫一的话。不敢相信。她醉了。南宫一真的醉了，晞光背她回家的。她嚷嚷着：“闵峥这个王八羔子，要特么敢欺负你，老子跟他同归于尽！”醉大发了不是，王晞光哄了南宫一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