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脑子不好使的后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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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个以两年为期限的轮回。
车祸的动静吸引了不少居民出来围观，里三层外三层逐渐把高伊一与现场隔离开来。也有经常照顾这两只猫的人出来，搭伙在树下埋了大吉。
甜点店的大妈拿了药箱，想要给坡了脚的小猫上药，却差点儿被挠了一爪子。
“真是造孽啊。”有人说，“撞了猫不说，自己的命估计也保不住了，这墙都塌成这样了。”
“这小猫脾气本来就不好，现在见人就发飙，估计以后只能当流浪猫了。”
“唉……听说最近又开始严打流浪猫狗了……”
……
以后的路是完全不同的光景。
现在只是开始而已。
从玻璃窗透进来的阳光过分明亮，迎着天光，高伊一无声地裂嘴笑了笑。
一杯水放在旁边的台子上。
高伊一抬起头，惊讶看着高杉这破天荒的举动，高杉却没有看她，只是越过她看向远处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高伊一犹豫了半晌，慢慢拿起杯子，低声道谢。
然后将杯子握在手里，盯着直愣愣地出神，好像那不是一杯水，而是一杯放坏了的牛奶，牛奶里面还飘着大蒜洋葱。
“怎么不喝呢？”高杉这才挑起眼角看她，眼里是意味不明的流光。
高伊一讪笑，她揉了下太阳穴，举起杯子小口地抿了一下。
然后，脸色就变得十分奇怪。
“果然是脑子不好使么……”高杉突然若有所思地说。
高伊一瞪大了眼睛，突然把杯子一扔就奔去盥洗室，将嘴里含着的水都吐出来，然后又漱了很久的口。
最后用手抹了抹嘴边的水渍，她用手撑着水池，吐出的声音喑哑。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高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晃了过来，斜倚在门框上，手里正把玩着一块灰色的肥皂。他没有回答高伊一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原来已经到了分不清幻觉和现实的程度了啊，即使眼前的是加了肥皂的不明液体，因为无法确定，又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不正常，所以就喝下去了么。”他轻笑，似乎被这一幕所愉悦到。
“只是精神有问题而已，还不至于什么东西都会吞下肚子里。”高伊一平静地说，转过来靠在洗手台上，被水打湿的发贴在脸颊上，显得有些狼狈。“家族遗传罢了，想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高伊一在毛巾上蹭了手，走过高杉身边的时候说，她也斜着眼瞧对方，用那种高杉常用的类似于调笑的口吻道：
“其实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我幻想出来的人物，不过我从来不拿肥皂和水玩儿。”
被挑衅了的高杉除却扯起嘴角外并没有其他的反应，他只是看着高伊一回了卧室。
不透光的窗帘让卧室在白天也保持着昏暗，高伊一缩进被子里，疲惫地阖上眼睛，却怎么无法到达梦境的最深处，身体的温度似乎在一分一分降低，冷得就好像躺在死神的怀抱里。
不会因为她没有去挂水就这样死掉吧？
但是没有死的话，站在床边的人又是谁呢？又是她的幻觉吗？
虽然渴望着那个许久不见的人多停留片刻，但是又从心底厌恶自己的这种软弱，不过，要是哥哥来接她的话，也就无所谓了吧，在哥哥的面前稍微任性一点儿也是可以吧。
哥哥……？
“为什么死的是阿单？”女人伤心的脸。
为什么死的是哥哥，而不是她？
“其实那个男孩救不活也是好事，活着大概也只能是植物人……”
“真是可惜了，最后一科要不是如此失常的话，本来可以有更好的发展，不过本部的大学也是数一数二的……正好这是你们院系学生会里的学长，陈辰你要好好关照学妹啊……”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高一你的心情很不好，只是我的直觉哈哈哈哈……”
白痴，她最讨厌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个白痴。
“姐……”
“一一，打起精神来嘛！”微弱的声音交替着不停敲击在耳畔。
如果人和人之间的联系只是一种短暂而虚幻的影像纽带，有些东西便始终都不应该去触碰。
当麻痹肢体的寒冷和割裂大脑的痛楚都变成了微不足道的东西。
当心底的某个黑洞始终叫嚣着去无法填满。
当精神开始游离于身体之外，并最终将因无所归去而分崩离析。
……
假象。
……
那个女人未免睡了太久，整个公寓安静地近乎没有声息。
高杉打开高伊一卧室的门，看见的只有空荡荡的床铺，窗户大敞着，帘子被风吹得翻飞个不停，那本应躺着人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张纸条。
纸条正中打眼就是一枚暗红色的春雨图徽，图徽上描有细致繁复的花纹，是高杉一直找的那种。
一行小字：
春雨图徽，午夜天台。
高杉把纸条翻过来，发现上面沾染了几点血迹。
有些事情并不难以推测——有人想要杀那个女人，而且这种想法十分迫切。
一个精神不正常却竭力克制自己的性格低调的普通女人，是很好的利用对象，在利用过后，相对的也更容易抹杀。
午夜，天台。
高杉站在大楼的最顶端，头顶的乌云不知何时悄然散尽，城市里少有的硕大满月高悬天际，与地上散落的灯火遥相辉映。
风吹乱他本就凌乱的浏海。
脚下是天台的边缘，往前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混不在意的慵懒的轻笑。
长时间的寂静，风吹开虚掩的铁门，带走微弱的吱呀声。
月光将只有一个人的天台照得分外清晰。
“还真是准时。”连姿势都没有变化的，高杉突然开口，仿佛一心在赏月。
风里有淡淡的血腥味道渲染开来，渐渐浓重。
随着那句话的尾音滑落，便有脚步声在一片漆黑的铁门后响起，先迈入月光下的是一双黑色的漆皮靴。
长裤长衫，过大的连帽风衣遮住了整张脸，衣角被顶楼的风微微掀起。
“宇宙海贼春雨第十一师团团长，向鬼兵队高杉晋助殿下问安。”那人带着白手套，将风衣帽子拉下来，让月光毫无遗漏地洒在自己的脸上。
高杉晋助侧过头来，视线扫过那个人的面容，最后定格在其脸颊上血红色的图腾上。
风吹开过长的发，在脸上投下丝丝阴影，那人一脸还是刚睡醒般的惺忪之态，嘴角挑起的笑容却意外地带着一种专属于公式化的优雅。
居然是高伊一。
“虽然作为一名杀手，我的工作习惯是不让目标对象看到自己的脸，但是这次的情况有些特殊。”‘高伊一’一步一步向高杉晋助走过去，她走得很慢，步伐压得颇有一种韵律感，“本来是遵从上面的命令来干掉和新提督交好的阁下，但是春雨从来不缺少内部倾辄，不小心中招的结果就是脑子不好使了很长一段时间，差点儿死在自己的手里真是危险又讽刺呢，不过幸好我也突然想起来自己是谁了。”她解开风衣的搭扣，“那么高杉殿下，在这个无趣又意味深远的异次元世界里，您可否愿意暂时和我联手？我这边儿可是很有诚意的。”
风衣滑落在地，明朗的月色下可以看清里面密密麻麻以奇异的排列顺序挂了很多东西，这些东西大都很普通随处可见，在‘高伊一’的手中却无一不是杀人利器。她褪下手套扔在地下，将空空的两手伸出来，十指敞开朝着高杉晋助晃了两下。
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呵……”高杉晋助低笑，对高伊一的新身份似乎毫不意外而且还感到格外有趣，“春雨第十一师团的王牌杀手，传说中即便是手无寸铁一丝/不挂地站在面前，都能让人开出血之花的咲夜，你的诚意表现得是不是太不明显了。”
高伊一的脸颊染上可疑的红晕，眼神和声音却是冷静得过头，“诶，咲夜什么的只是个绰号而已嘛，高杉殿下不要在意，这种状况下还要逞强出手腹背受敌不是我做事的风格，强迫女人脱衣服也不是您的风格不是吗？”依旧是缓慢的动作，她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细长的东西，“真是敏锐的洞察力，神威那个家伙对你十分中意也不是没道理的，呐，这确实是我身上藏得最后一件东西了哟。”
用来包裹的手帕被风吹开，白皙的手上有显眼的被烟斗烫过的印迹，那手上托着的赫然是高杉之前用过的烟斗。
“物归原主。”高伊一笑容愉快，“相信这份礼物一定能打动高杉殿下的。”
高杉晋助笑得讳莫如深，不再刻意隐藏的他实在是个危险至极又难以揣测的家伙，这一点儿，有着杀手都有的超常直觉的高伊一十分确认。
除了合作外没有更好的选择了，高伊一虽然有着那个图徽，但是却因为记忆缺失而不知道使用的方法，高杉晋助恰巧就知道她所不知道的事情。既然来自同一个地方，在陌生的世界里就应该互相帮助不是吗？
不过，高杉晋助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他的手没有伸向烟斗，而是握住了腰侧的刀，毫无犹豫地砍向高伊一伸出来的手。
幸好高伊一也不是单纯那么考虑的。
在高杉握刀的同时，她向后一个翻身，鞋底在地上一磕，鞋尖的部位就弹出来一片刀刃。
连着几声脆响。
高伊一以极其诡异的姿势躲过高杉的攻击，她无奈地皱眉：“我哪里招惹到您不痛快了吗？我本来以为合作是很好的方法，毕竟这第十一师团的图腾只有我能使用，要不然的话想要杀我的那个人也不会让我活到现在。”
话音未落，几缕头发已被利刃隔断。
“果然脑子不好使，和身体的协调性也变差了么……”高伊一神色一凝。
回答她的只有高杉嘴角凉薄的弧度，刀刃的反光在眼中交织成大片的空白，高伊一的思维突然停顿了一个瞬间，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觉得后颈上被什么钝器打了一下，高伊一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双手被人反剪绑在身后，她知道对方用得是她大衣里的软绳。
空白过后，她抬起头看着对方的眼睛，依然保持着笑意。“我还没死，就说明合作不是一点儿可能都没有吧？”
高杉晋助将风衣搭在她手上，盖住绳索，然后居然把她扛了起来，向楼梯走过去。
高伊一吃惊地扭头看他。
“喂……你要做什么？”高伊一反脚想要踢他，却被高杉在脖子上摁了一下，全身突然就没了力气。
对方完全无视她。
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高伊一不忍地闭了下眼，突然豁出去了地大喊：“救命啊！——绑架了！”
本是夜深人静万物入眠的时刻，黑漆漆的公寓楼层突然一下子亮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脑子不好使的后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