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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蛊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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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当!当!当!
博良他们落到底后,发现里面还有一群人,两边人见面不由分说的先动起手来,一阵短兵相接。
“都别打了,打死了也是谁都出不去。”黑暗中有人懒懒的开口,打开火折子,映出一张雅致的脸。
“收手。”博良听对方喊收手,自己也喊了收手,心想这些人似乎也是刚掉下来不久的,可能和他们掉下来的不是一个地方。
有人撕了外衣做了火把点燃,洞地中一下子亮了许多,也让他们发现了脚下的东西,一具具的白骨……
“这是……”博良看着那此白骨,上面的刀剑伤,有断肢,明显是打斗而死的。
“跟你我一样,为求财而来,却赔上了性命。”齐焉靠墙笑言。
“这里是哪?”不应该问的,博良还是没忍住问了。
“这里呀,江湖人叫它魈窟。”齐焉话一出,博良那边的人都愣了,他们翻山越岭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现在就这么简单的找到了?
“先别高兴,我们进来有两天了,除了一堆堆的白骨,无数的叉路什么都没找到,你们要是想自己找也可以,要是大家一起走有个照应也行,到时是出去还是找到宝藏就看命了。”齐焉把丑话先说在前头,是说给博良他们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带的人听的,现在对起手打起来,只会两败俱伤,对谁也没好处,还不如出去了后在说。
“公子说的有理,那么一起吧。”博良也是知轻重的人,看对方人和他们差不多,但气势上一看就不是正道人,但现在都被困在这,没必要为对方费力气。
两方人达成共识,一起找出路,却也是各自执火把,延两边走,左边是博良等人,右边是齐焉等人,这面合心不合让他们做的也太明显了!
“齐焉你怎么会想到与他们连手?”李鸣走在齐焉身边,压着声音问。
“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齐焉冷眼看他,他不语。
地洞如同没有尽头一般,他们弯弯绕绕的走了一个时辰,高度的紧张让他们都有些乏力,“休息下?”齐焉提意,博良点头,各自坐下,有人取了干粮吃,有人喝水,博良看着他们的动作皱了下眉,对方是有准备的进来的,可他们却是什么准备都没有,不知能坚持几日。
“喂!”听音博良抬头,齐焉就坐在他的对面对他抑头。
“何事?”博良不知对方为何叫自己。
齐焉盘膝而坐,抬头看着四周的石壁,“你们是哪个‘门’进来的?”
“门?”博良愣了下,“我们是掉下来的,你们难道?”
“我们是从正‘门’进来的,现在也出不去了,说说你们为什么会掉下来?”齐焉笑问,看到对方皱眉,又说:“反正大家也出不去,说来听听也许能有些头绪。”
博良想想也是,便把天晚借住石头村到夜里见黄泉送祭说了一遍,说完见齐焉的脸色非常的不好。
“你说村里的人都姓安?”齐焉问道。
博良点头道:“那叫桐娃子的孩子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也不太清楚。”
“坏了!”齐焉轻叫声,声音很小怕别人听到。
“嗯?”博良离他最近自己是听到了。
齐焉四下看一眼,小声的对博良说:“安家是魈窟的守门人,有他们在的地方自然是离魈窟不远,但你说是跟着那些女孩子才掉到这里的,却不见那些女孩子?”博良点头,齐焉叹气,突然问道:“养过蛊么?”
博良一愣对他突然转移的话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养蛊就把各种虫子放到一个瓮里,让他们相互残杀,最后剩下的那只就是蛊。”齐焉解释,手指敲敲身后的石壁,指指地上的白骨,“我们现在像不像那些虫子,被人丢到这里练蛊?”听到他的话,博良脸一阵青一阵白,齐焉从怀里掏出一卷羊皮卷,展开,“过得蛊瓮入得魈窟,我现在有点明白那人为什么把我们引到这蛊瓮之中了。”
“想没想过要出去不一定是非出口不可。”博良想起幼年时有人对他这样说过。
“喔?”齐焉看他。
“打破瓮罐同样可以出去。”博良的话点醒了齐焉,是呀,他们只顾得找出口,认为只有出门才能出去,却不想想,这洞中叉口如此多,必有薄弱的地方,那么薄弱的地方必是后建起的,也就是说那里原本是出路却被封上了,只要找到那里凿开很可能出现在面前的就是魈窟!
“大家一起找,看看有什么地方有怪异,颜色与四周不同!快找!”齐焉一声令下他那边的人马上动起手来。
“我们也找。”博良说道,手下也开始四周找起来。
半个时辰后,一无所获,到是有人发现了有水源的地方,那是从上面渗透下来的水行成的,已经试过了无毒,也有人想出门会不会在水下,也潜下去看过了,积水的地方很浅,并无出口,不过……
“不过什么?”齐焉追问。
探路的人说道:“齐当家,咱这一路上过来见到成堆的白骨,按理说,那地方有水源停留的人应该越多,可偏偏那里水边无白骨,水下也无白骨,总觉得那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去看看?”齐焉询问博良,对方也觉得奇怪,点头,一行人往有水源的地方走去。
来到有水源的地方,博良立刻明白那所谓的怪异是什么了,地面上石壁上有很多的剑痕刀痕,各种兵器造成的痕迹,可见曾经有人为了争水源而在这里打斗过,然而这里却没有半具尸骸,当真奇怪!
很快齐焉就发现了更奇怪的,有一面墙一角,痕迹似是从这里断开了,那里两尺宽,没有半点剑伤痕迹,他笑了,看来他们找对地方了,这里没尸骸只有能说有人清理过,那墙上无刀伤剑痕唯一的解释就是后砌上去的。
“顺缝隙把石壁拉出来。”齐焉话一出,有人就问为什么不是往里推倒?那样不应该更方便些?齐焉摇摇头。
“要是里面有机关呢?”反问的是博良,“我们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冒然推倒可能会触到里面的机关。”众人听着觉得有理,于是挥刀抡剑,把石壁撬动,拉了出来!
轰隆!哗啦——!
石壁倒地,一堆惨白的东西倾倒而下,顿时所有的人色都很不好看。
谁也没想到,墙后竟然是一堆白骨,可以分辨出是人的骨骼,倒在外面的白骨堆的如同小山一般高,顺打开的石壁望去,塞满了白骨,两边的内墙中也是很多白骨,乍眼看去好似白骨砌起的墙而后封上的石头,这些白骨中却没有头骨,也就是说这些人是被死后封到里面的,被人砍去了头颅!
众人正想不会是要把这些白骨都搬出来才有出路把?想着都觉得身上不舒服,一个劲的打冷战。
寂静,所有人屏住呼吸,空荡的洞穴中,如同没有活物,水滴落在地上发出滴达声,火把偶尔发出一两声轻炸响,与那白骨墙相对应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与恐怖!
在这里的人也说得上是行走江湖的老手了,可见到这么多的白骨还是说不出的毛骨悚然,后背直发凉,下意识的往后退去,到是齐焉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被塞满白骨的墙壁,若是此时有人看他的眼神,会发现他的眼神比那些白骨还要可怕!看了一会儿,他突然走上前,伸出手,拉住了白骨墙中的一只白骨手,往外拉。
咯啦咯啦——!
一阵刺耳的响声后,众人发现水池中的水迅速被抽干,水池底与石壁相连的地方开起了一道门,出现一排看不到尽头的楼梯,齐焉一仰头,“走吧。”众人对看一眼,没人敢问他怎么知道那里是机关,怎么知道那面墙只是个假象,怎么想到是拉那只白骨手,连李鸣都不敢去问。
两人打头阵举着火把往门里晃晃,确定里面有空气才往里走,李鸣就跟在打头阵的两人后面,他身后是齐焉与博良,剩下的人压阵,李鸣边走边侧目看齐焉,对于这个齐当家他真有些不明白,这样的人本和他合作就是件怪事,而如今一路看来,这人当真不简单,一年半前,他们出来寻魈窟,五路人马,每路两百人,到最后,就剩他们这一路,一路损兵折将,就剩下他们七人,李鸣也受过伤也入过陷井,然而,无论什么样的情况,齐焉最终都能全身而退,这种人已经不能说是好运,而是可怕了!
“听说过百目鬼么?”齐焉边走手指边摸着墙壁,开口对身边的博良说。
“没。”博良从一开始就不明白这人为什么总着他搭话?自己却又不自觉的接他的话。
“百目鬼一族善变化之术,精通机关暗器,手下有仆为安人,咱们现在走的就是百目鬼的杰作。”齐焉冷笑,从博良说那石头村的人都姓安时,他已经想到了,那些是安人,那么这里就是百目鬼的地盘。
“百目鬼?江湖上没有这样的人物。”博良并不相信所谓的百目鬼真的有那么厉害。
“江湖上有他的名号。”齐焉脚步停下,看着前面不远的出口,两扇巨门,每扇门上有半张鬼脸,合起来正好是一张,“江湖上称为赤琥。”那鬼脸嘴大张露着尖利的獠牙,让人看着不舒服。
“赤琥?”李鸣回头,他想到一句话,赤琥生鬼,这不正是杀界赤琥殿的由来么?
“杀界赤琥殿主,为百目鬼。”齐焉叫人点了门两边的油灯,自己盯着那扇门,从上到下的把门打量了一遍,最后目光放在了那些獠牙上。
“如何?能打开么?”李鸣轻问。
“嗯。”齐焉看着那些獠牙半天后,突然抬脚对着门踹去,门竟然就这样被他一脚轻意的踹开了,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什么情况,“走。”齐焉不多言,让人接着往里走,没有人知道他盯着门半天是在找机关,最后的结果是让他发现这门就是一般的门,只要打开就成了,然而他却不知,如果他当时动了那些獠牙,那么他们这些人没一个能活着离开,所以不得不说,这家伙的运气很好。
进到门内又是长廊,众人心里有点没底,开始猜测这地方到底有多大,原以为他们走的那个蛊翁就已经够大的了,可……
“这地方不知修了几代,多少年才修成。”齐焉边走边说。
“这么大的工程竟然没有人知道?”博良怀疑,这地方快赶上皇家陵园了,那是多大的工程,怎么江湖上一点风都不透?
“知道必然是有人知道。”齐焉点头,“只不过,那些知道的人来不及去说,已经成了刀下的亡魂了。”
“你到是清楚的很。”博良有点怀疑眼前的人。
“自然。”齐焉淡淡的看他一眼,“你可知上任百目鬼是顾长生?那个位子差一点就是我的了,只可惜败给他了。”
“嗯?”博良诧异他诧异的不是百目鬼是顾长生,而是眼前的这个人若和顾长生斗过那么,那件事至少是二十年前的事,而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
前面的人突然停步,手握兵刃警惕的看着前方,只见前方黑暗中站着一人,带着红色的鬼面具,手中拿着个精致的烟袋,烟杆红亮,不知是传了多少代了,他的眼直勾勾的看着齐焉,“齐当家真是风采依旧,不减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