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DM/HP德哈-心境系列之一——退无可退》穆绫

14、谈话

　　Chapter Thirteen—谈话

　　当Harry辨认出用门钥匙旅行的感觉时，他几乎逃了，但那五彩的漩涡一瞬间就逝去了，接着他发现他站在某种宽敞通风的房间里，与圣芒戈的任何事物都不一样。平息他哭诉着Draco出卖了他的狂乱念头，他往各个方向打量。

　　这一定是Malfoy庄园，但不知怎的，Harry从来都没有幻想过Malfoy庄园具有任何这样的房间。房里有个壁炉，在正中央有一张长桌，各种进行巫师业务基本的主要组件，但墙面粉刷的是任何医院里用来抚慰病患的任何颜色都还要平静的蓝。如果Harry没看错的话，它近似于海的颜色。窗户镶在房间的东西两面墙上，拱起的窗格令Harry想到身在一间温室中，眺望着远处草绿色的风景区，周围零零散散的树木和流水。这景象使得Harry的呼吸和心跳更加地平缓了下来。

　　一对深色的木门在房间的两端敞开，但此时此刻，Harry并不是很想探索。他倒进了冰冷的壁炉旁一张舒适的椅中，吸取进阳光的景象。

　　***

　　Draco知道傲罗们对他很是恼怒。告诉他这点的并非是什么巨大的端倪，就只是那一张张严肃的脸变的越来越严肃，手指徘徊在一阵不耐烦的敲打节奏中，轻轻地磨牙动作，好像那样他就不太可能会注意到磨牙似的。

　　Draco上下交叠起双臂，身在他们将他带入的小房间里——一般被资深的治疗师劝告悲痛万分的家属们的一间小室——并笑了。

　　个子最高的傲罗，有着一头金发并且至今为止徒劳地审问了他的人，猛地咒骂一声转过了身。“Lila，你来。”他向陪同他来的娇小女人厉声道。

　　Lila，她的黑发时不时地闪现出一丝的红色挑染，坐进了Draco对面的椅子。她有一双黑色的眼睛，里头映出的情绪并不比一只海龟来得多，而Draco从她给他的镇定笑容就知道她是个危险人物。他并没有畏缩或是表现出任何不安的迹象。毕竟，他也是个危险人物，并且是比一个同意为魔法部——充满骗术和腐败的堡垒——服务的女人要危险非常之多。

　　他挺直了腰背，他的神情专心致志。Lila也许是为Harry的敌人效力的，或是向他汇报情况消息的一个手段，就算她并不知情。为了Harry，他的表演必须要是完美的。

　　“Malfoy先生。”她开口说道。

　　“精神潜疗师。”Draco有礼地纠正她。他会坚持他恰当的头衔，而如果他们因此认为他是难取悦且过分形式的，好吧，那无所谓。敌方带走错误的假设对一个人来说永远是有利的。

　　“精神潜疗师Malfoy。”Lila并没有像她的搭档那样露出怒气。她的笑容是恬静的，也不露齿。“您宣称Potter先生只是在他惊慌失措的时候前来找你，然后移形换影了？”

　　Draco点了点头。“我告诉了他一段胡说八道的故事，告诉他我相信他说的话，就算他过去的一年和在圣芒戈时的全程都在撒谎。他说他相信我。他甚至拥抱了我。接着，就在我认为我成功地稳定了他，可以提示其他人过来时，他消失了。”

　　“您确实明白无杖魔法的移形换影被认为是不可能的吧？”Lila的表情在她说这些话时并没有变化，没有显露出一丝傲慢或暴怒的迹象。

　　“别告诉我Harry Potter在他想的时候做不到不可能的事。”Draco一边与她对视一边微微摇了摇头。“你没有看到就在几分钟前他是怎么击破医院最强的防护罩的。”

　　“我们有感觉到魔法的迹象。我认为我知道Potter先生的能力，是的。”Lila倾身向前，注视着他的脸，并且仍旧没有动过一根寒毛。“而现在他的魔杖不见了。”

　　Draco皱了眉。“是的。我只能认为是，当他发现他可以在圣芒戈里进行移形换影、并在我们都像傻瓜一样盯着他原来的位置看的时候，他下了楼，从笼子里拿走了他的魔杖，接着又消失到——谁知道是哪里。我估计现在魔法部已是将他看做逃犯了？”

　　Lila的笑容比之前的还要简洁。“这是由斯克林杰部长来做决定的，不是您，精神潜疗师。”

　　“当然。”Draco举起一只手，接着任由它落下。“原谅我。只是了解到一个我花了那么多时间诱哄到恢复健康的病人，并且就快康复的，现在却不见了的事实实在令人沮丧。”

　　“根据你在楼梯上所说的，”Lila喃喃道，“你真的那么不满他不见了吗？根据我们询问过的目击者，你说得就好像你想要帮助他逃脱。”

　　“我告诉过你了。”Draco道，任由他自己的一丝怒气透漏出来——而这在当他只想要愉快地大笑时是极为困难的——“我对他说那段话是为了让他接近我。他想要相信有人是站在他那一边的。”

　　“据另一个目击证人所说的，”Lila道，“在阶梯上有一阵彩色的漩涡，仿佛Potter使用了一个门钥匙一样。”

　　“他在这个医院里，他极度不想要待着的地方，有一个门钥匙。”Draco已果断的质疑说道。“并且他没有使用它。”

　　“目击证人提出也许是你给他的。”

　　Draco翻了个白眼，把他的魔杖交了过去。“如果你想的话，在上面施Priori Incantatem（检验上一个使用咒语的魔咒），”他道。“你不会发现我最后使用过的魔咒是用来制造一个门钥匙的。”

　　Lila拿起了魔杖，表情无比平静，他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然后在那上面挥舞了她自己的魔杖。果然，山楂树魔杖的尖端出现的那只做出擒拿动作的手代表了一个召唤咒，接着它消散了。她挑眉，Draco耸了耸肩。“我以为他也许还会在附近的某个地方，然后我就尝试召唤他。一个馊主意。”

　　当然，他其实是从桌子后漂浮的笼子里召唤了Harry的魔杖，但由于就连一般欢迎圣芒戈访客的接待女巫都不在她的岗位上，加入了寻找Harry Potter的行动里，没有人听到他在Accio后说的是什么。

　　“嗯。”Lila道，并交还了他的魔杖。Draco感谢地接受了它。从来没有让她的视线离开他，那傲罗接着施下了召唤咒。“Accio Harry Potter的魔杖！”

　　那魔杖并没有飞向她，不过Draco感觉到它在他穿在袍子底下的长裤口袋里扭动。当他正坐在那玩意上面时它要飞向她是相当困难的，Draco这么想着，一边向那女巫投去一抹抱歉的笑容，耸了耸肩。

　　“我不认为我们还有权利再把您留在这里了，精神潜疗师。”Lila道，悠然地站起身。

　　该死的你确实没有。Draco想道，但他尽全力地让他的表情保持和之前一样，谨慎有礼的面具。

　　“如果你揭露了任何关于Potter下落的消息，我相信你会让我或Barnaby知道的？”Lila手搭在房门上顿了下来，她的目光向后锁住，仿佛她认为在她别开视线的那一瞬间，Draco就会转变表情，欢快地搓着手似的。

　　“当然。”Draco道。“帮助魔法部一直是我的荣幸。”他摆上一记明亮的虚假的笑容，是他知道对Lila这样的人来说看起来并不会假的，她可能认为在魔法部以外工作的人都会拼命在部里得到一份工作。她给了他一抹如冬日晨雾般的笑容，并也像那雾气一般游荡开了，留下Draco叹了口气，按揉着他的脸，仿佛Harry的脱逃使他疲累。
　　触碰他的脸只是一个借口来掩饰住还在威胁着要浮上脸庞的咧嘴笑容。

　　就只需再想几个人撒谎，接着我就可以回家到庄园里去，向Harry解释情况了。

　　***

　　Harry真的不知道到底几点了，尽管比起当他被困在圣芒戈时，现在有转动的太阳让他更清楚地知道时间。他只是凝望着窗外，偶尔睡着了，偶尔猛地醒了过来，以为他听到了Ron或Hermione的声音在呼唤着他，或者Ginny因为他晚睡而戏弄他。

　　我没有那些东西。我永远都不会再拥有它们了。

　　这份揭露令他站起身子来回踱步。为什么他来到了这里？Malfoy说得就仿佛Harry有机会得回他所失去的，但那又怎么可能呢，当他们仍然还没有为其他人破除卡珊德拉的诅咒？成千上万的巫师女巫在魔法部里工作，而他们许多人都有理由希望对Harry造成伤害——可能是许多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并且永远都不可能猜到的人。一些人对战争中的每一个失去都看得过重，并认为拯救每一个人是他的职责，无论这一点的不可能性质。如果有人选择了这么一个黑魔法魔咒作为复仇的一种形式，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你在这里呢！我以为门钥匙把你带到了这个房间，但我并不确定。”

　　Harry转过身，一只手防备地抬起。他还是很累，但在椅子上的小睡让他恢复了几分。他不能像他有魔杖时那样施出同样类型的魔法，但如果Malfoy企图伤害他的话，他可以让他不好过的。

　　有什么东西砰地从他掌心中落出，在地上滚了几滚。Harry困惑地望着那东西，接着认出了他的魔杖。他蹲下身把它捡了起来，在手中翻转，对着它眨了眨眼。

　　“什……？”

　　“你知道吗，你可以说你感激不尽的。”Malfoy交叠了双臂，对他咧着嘴笑。那个笑比他在圣芒戈楼梯上给Harry的还要私人一些，那时是当他似乎对Harry在诅咒的禁锢中得到了部分的自由而感到真诚的喜悦。现在他看起来——令人信服。

　　而你还指望一个Malfoy能是什么了？Harry想道，同时他的手指快乐地抚摸着他的魔杖。不过，他抑制住就要脱口而出的第一批回答，提醒自己两件事情：Malfoy确实帮助了他，尽管他的这个行为缺乏了任何真正的缘由，还有现在他得回了他的魔杖，如果他想的话，他仍然可以去到麻瓜世界里。

　　“为什么？”他轻声地问道。

　　“我以为我们在医院里已经谈过这个问题了。”Malfoy大步走过Harry，坐进了其他的其中一张椅子里，在他经过的时候伸出手以一种宣告所有权的态度擦过Harry的手肘。Harry震愣到无从拒绝。“你确实有说你相信我，并且你同意和我一起走。”

　　“当时我有些被恐惧冲昏了头。”Harry转身面向他，旋转着他的魔杖。只要他将一头指向Malfoy，他就可以缓解被困在这里的感觉。“再和我说。告诉我为什么我应该接受你提供的——同谋，而不是自己出击。有我做好的计划，如果我不想要任何人找到我的话，他们是做不到的。”

　　***

　　Draco用了一点时间敏锐地观察Harry的表情，并且不自是为了读取那里的情绪。观察他在不受卡珊德拉的诅咒妨碍下所惯有的神情和小动作是一种绝对的满足。Draco都没有意识到那该死的魔咒对他对Harry的观感有了多大的影响，夸大了任何可潜在的恶意，并使得他在任何可能的时候看起来越发迟钝和愚蠢。

　　这样地看他，并且忽略掉他眉毛上伤疤锯齿状的线条，Harry Potter是个该死的英俊的男人。他昂首挺胸，仿佛他完全不知道这令他更引人注目。他的注视是直率的。他的嘴唇彻底的严肃，好似他抑制着不敬的言辞或隐忍住直接的大笑声。而Draco可以看到，虽然也许只是因为他曾经到过Harry的灵魂深处，他看到了那支持着他、拉动着他、驱使他经历了人生中最严峻的考验，走到了现在的那份力量。

　　他们之间的灵魂连系减弱为一个轻柔稳定的脉动，几乎可以错认为是普通心跳的一部分。也许是因为他们其中一方并没有要试图远离它和拒绝它吧，Draco心不在焉地想道。

　　“到最后有人会找到你的。”Draco低声地道。“我告诉过你，你有一个敌人。一个在你身上施下了那个诅咒的人。一个将你转移到杰纳斯.西奇病室的人。并且，在你逃脱的时候，你知道什么人被传唤到圣芒戈里了吗？”

　　“Ron和Hermione吧，我估计。”Harry的表情粉碎了。他认命他失去了朋友，Draco估计，但那还是令他着恼的。基于对他自我折磨的高尚的Gryffindor天性，他大概在想他应该早些突破诅咒。

　　“不，”Draco道。“是傲罗。我从来没能得知他们的姓氏，但有一个认定我无能的Barnaby，还有一个认定我危险的Lila。”

　　Harry抬高他的上唇，呲牙，在他这么做的同时似乎并没有发现他正在这么做。“Lila Ambernight？”

　　“我说了，不知道姓氏。”

　　他恼怒的语气还不足以将Harry自他心不在焉的状态中唤醒；他开始缓缓地来回踱步。Draco椅子的扶手上轻轻敲打着手指。他不喜欢当他不是Harry注意力集中的重点。

　　“我曾经与她合作过。”Harry缓缓地道。“只是半年的时间而已，因为我们的性情并不符合，不允许我们继续作为搭档。她是个冷血动物。她确定她知道什么才是对的，根据魔法部的规矩，并且决心要服从它们。”

　　“所以，她曾经是个Slytherin了？”

　　“别蠢成这样，Malfoy。”Harry一只手按揉着手臂。“不，我不认为她是。实际上，如果我正确地回忆到她的档案，她是个Hufflepuff。她是因为规矩自身的意义服从它们的。他们的正义并不重要。我可以想象她对魔法部里更为高级的一个人汇报关于我的消息。他们为什么想要那些情报对她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一个比她更有权利的人提出了这个要求。他们有权利这么做，就因为他们的身份。”

　　Draco并不肯定他同意这点——他认为Lila远比这样要危险得多，而这么危险的人没有一个会甘心永远做一个小喽啰——但他也不认为Lila是施下卡珊德拉诅咒的人。他转移了话题。“你还决心要一个人出击吗？”

　　Harry停止了走动，望向远处的那面墙，仿佛他必须要凝聚他的力量那般呼吸。接着他回过身面向Draco，他的神情镇静空白。“你说你通过帮助我能达到某种目的。是什么？”

　　“尊重。”Draco说道，明白他无法对Harry隐瞒这个，不管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英雄主义。你的注意。我自己的自我尊重。从来就没有一个我无法治愈和帮助到的病人。”

　　“但你已经帮助过我了。”Harry道，他的眉间缩紧。“没有你我永远都不可能出得了圣芒戈。现在，放我走。”

　　Draco轻声地笑了。“你难道对希望已经死心到当它就在你面前盘旋，一颗谦卑明亮的星星，你都无法抓住它了？”他靠着扶手再次伸出手臂，手掌向上。“有我更多的帮助，你可以找出你敌人的名字。你可以让他偿还在没有你的同意下企图从巫师世界将你流放。你可以得回你的朋友们。不，我不认为他们还会你所认识的同样的人，就如你不再是他们一年前所熟悉的Harry Potter一样，但你会拥有他们。”他倾身向前。“而你却甘愿把这一切都放弃，就因为——恐惧？早先拟定好的那些你喜欢到不想毁掉的计划？现在又是谁表现得像个Hufflepuff，遵照他实际上并不需要服从的惯例和规矩过活了，Harry？”

　　***

　　Harry。那名字拽拉着Harry的内脏。太久都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他对于魔法部大多数的人来说一直都是“Potter”，对还会费力气称呼他的女巫医和治疗师们来说他是“Potter先生”。当然了，Ron和Hermione还有Ginny仍然叫他“Harry”，但却是渴望、疲惫和轻视的语气。Malfoy说得就像他会对另一个巫师称呼的那样，人对人，面对面。

　　并且他看到他了。事实上，做出了额外的努力去看见Harry，那些潜入他灵魂的举动。

　　Harry回想着他在圣芒戈楼梯间在惊慌和疲累的影响下有过的念头。他那时屈服并握住了Malfoy的手是因为信任是更困难的一件事。当然，这是创造他新的路途一个愚蠢的理由。为什么不去麻瓜世界，改变他的脸孔，并且不作为Harry Potter而生活下去？没错，那将会是孤独的，但那也同样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并不希望他的人生是被引导被控制的，就像如果他待在庄园里的话就一定会是的那样。

　　但是——

　　他的人生似乎总是在呼唤着他继续在新的道路上前行。当他一岁的时候、十一岁的时候、十八岁时且终于在他眼前看到Voldemort的尸体变成一堆尘土时，他的人生都在进行着巨变。而接着在一年以前，卡珊德拉的诅咒再次强烈地使他动摇不定。这会是第五个转折点，第五个踏上一个可能会、也可能不会让他在最后死去的新生的脚步。

　　他不能只是因为它是崭新的而接受它；在他人生中有两个巨大的改变曾经导致出最坏的结果。但在另一方面，他也不能只是因为Malfoy是提供了它并可能从中得利的人，而拒绝它。

　　“这会怎么起到作用？”他生硬地问道。

　　Malfoy的下颚放松了下来，并且他仍旧更往前地倾过了身子，直到Harry半希望他会跳出椅子一掌拍上他那张得意的脸。不过他的双手却活泼地动作着，而这帮助了塑造并具体化他的有言辞，直到Harry，老天帮帮他，也在它们之中看到了希望。

　　***

　　“你会留在这里。”Draco道，满意地注意到Harry已经放弃了他的一些狂乱的戒心，并看起来实际上是在听着。“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因为此时此刻他认为你正在进行某些跨国逃亡行动。他们不会停在维尔特郡的一个地方找你的。我们两人一起，会合作着搜寻魔法部，找出对你怀有一定程度的仇怨的人们，并将他们排除为怀疑对象。”

　　“那是个很长的名单。”Harry嘀咕道。

　　“我并不将它划为一个简短的任务。”Draco道，训诫地挑起一边的眉毛。“我想要让你得回你的人生，还要我自身的善事被注意且承认。”

　　“按那顺序？”

　　Draco感到一颗提前出现的温暖球体在他的腹侧来回滚动。与Harry合作将不会是容易的，但那无所谓。事实上，Draco很庆幸这点，因为他们遭遇到越多的困难，Harry就越有可能显著地得回他的品格。“是，”他道。“我仍然是个精神潜疗师。帮助你恢复是我工作的一部分，而因此也是会让我被注意且承认的那一部分。”

　　Harry并没有提出任何激动的胡言乱语，说野心是令人厌恶的；他只是点点头，仿佛他在思考着这个问题。“那么，你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了？”

　　“不。”Draco好笑地打了一个响鼻，一边想到要是他去找Weasley们并告诉他们Harry还活着、神智清楚、并且在他的监护之下的话，他们脸上可能会出现的表情。“卡珊德拉的诅咒对所有其他的人还是有影响的，甚至你最好的朋友都也许会认为你应该在圣芒戈里，而不是和我一起，因为他们是那么地不信任我。并且我不认识任何我能够以这种震级的消息去信任的人，更别提任何不会被影响的人了。”

　　Harry的表情变了。Draco明白那阵转变的源头，不过它是很细微的：绿色的眼眸来回转动，Harry的舌尖短暂地在他的唇间出现。

　　并且他必须要找到能够等同于回答Harry神情背后的恐惧的话。

　　“是的，Harry，你确实需要依赖我。”他道，轻柔却肯定。让他明白地听清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我没有对他撒过谎。我不会在现在开始对他那么做。“我是唯一一个能够帮助你的人。但虽然我也许会嘲弄并令你丢脸——那就是我的风格——我不会出卖你的。直到我们找出是谁施下的这个魔咒并迫使他们回转它之前，我都不会罢休的。我不会利用我对你所拥有的权利来对你造成不利。”他起身，靠近了些，直到他们他们就如在圣芒戈楼梯上所站的距离一模一样。“而那也并不只是因为惧怕你的魔法。不管你信是不信，我太尊重你了，做不出那样的事。如果你想的话，在你完全能够相信我之前，让我给你看我可以怎么地帮助你。你不会后悔的。”

　　然后他再次伸出手，将它们滑进了位置，放在Harry的下颚和他的颈后。在它们覆上以前他都没有发现他一直都多么渴望这么做。他闭上了眼，任由亲密接触那沉甸甸的温暖，渗入他的骨髓。

　　接着，又一次地，他等待。

　　***

　　Harry感觉就好像他出乎意料地向前迈了一步，接着发现自己晕眩地落下一处悬崖。

　　一个自由的选择。如何决定都是我的自由。Malfoy——Draco——不会强迫我的。毕竟，我可以从这里移形换影并消失无踪的。

　　但尽管如此，Draco还是将礼物给了他，给他他的承诺、他的帮助、他并非不值得考虑的狡黠、还有他的手。

　　Harry闭上了眼睛，奋力地要从他的情况之上获得一些淡漠且客观的位置，是他可以泰然自若地做出选择的。但他的头还在阵阵发疼，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在同时冲向了那里，他的呼吸变得剧烈且急促。他抬起手，握住了Draco的手腕，不确定他是要将他拉近还是推开，直到它已经发生了之后。

　　他将他拉近，把他有标记的额头抵着Draco光洁的额。

　　“如果你那么有决心，”他轻声道，“算我一个。”

　　***

　　Draco并没有像一个精力充沛的人一样跺脚和嚎叫，因为那样的事都违背了Malfoy家族的尊严。

　　他有给予Harry小小的一个笑容，而他知道在这么近的距离Harry可能会错过它，然后转头在他的耳边轻语。Harry无意识地对这个举动一阵颤栗。Draco完全没有意图要错过像这样的任何事，不管它有多微小。

　　“你完全没有头绪，”他低语，“我能有多么地坚决。你确实总能带出我的固执。”

　　与其回答，Harry靠近了一步，于是他们的气息便混合在一起。Draco让他的手保持在它们有几分笨拙的姿势中，而非将它们转移成一个拥抱。这感觉——以它们的本意——很正确。在圣芒戈楼梯间的拥抱是出自绝望，而其他的每一个拥抱，是他开始的。Harry发起了这种程度的接触，而再无其他。Draco会维持住它的。

　　“那么，我们还在等什么？”Harry的话是柔和、焦急、亲密的，但在Draco脑海中亮起的他们的未来，是辽阔耀眼的。“开始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