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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信任 ...

  •   Chapter Twelve—信任

      Harry脚底打滑地冲出了他的房间,利用冲力和他拍在一面墙上的手将他转向他之前住过的“普通”病室的方向。他的思绪在他脑中疯狂地绕着圈,并且他知道他必须要统治它,跟着他清晰思想的思路。像野兽一般在圣芒戈里疾奔,然后他就只是会被抓住,接着被关押在一个比杰纳斯.西奇病室还要更加牢固的病室里。而这一次,他们就不会像他们不知道他拥有无杖魔法时那样将他单独留下。

      但当恐惧犹如滚烫的焦油般在他的血液里涌动的时候、当他的双腿知道他第一部分的旅程该去哪里的时候、当他的思绪有理由疯狂的时候,要思考却是无比困难。

      Malfoy知道了。

      Harry最后的一丝隐私被偷走了。现在,毋庸置疑地,Malfoy一定会强烈要求他留在圣芒戈里,并与治疗师们配合,再次和外面的世界建立连系。但由于Malfoy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他便是那个将必须要在Harry和治疗师们之间做调解的人。Harry会像个婴儿,或是一个说另一个语言且无法使用翻译咒的麻瓜一样无助。

      他在去年已经受够了无可奈何。他终于已经成功地获得了对于他人生一定程度的控制,他已经实施了他的计划,而Malfoy却选择了现在来加以干涉?

      如果他真的那么想要帮他的话,那么,当Harry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在心底深处的某个地方,Harry很清楚,清楚他这样并不公平,因为Malfoy在他因为自杀未遂而进到圣芒戈之前,他并不知道Harry有任何问题。但他不在乎。他被允许不公平。

      但却不是愚笨。

      就在他奔向电梯的时候他止住了自己。当然他不能搭乘它们的。治疗师控制着它们,而他们所需要做的只是命令他选择了的那个电梯停止运作,接着他便会被困住了。而那是个密闭空间,一个他不能使用或躲避魔咒,或引领他的追捕者进行一场欢乐的追逐战的地方。

      他仔细地聆听着。没有错,现在有了他的追捕者的脚步声,在走廊另一端——他一开始被放入的那个房间——的楼梯上咚咚作响。他的鼻孔一阵收缩,然后他转身奔向另外一个末端的楼梯。那又会让他穿过杰纳斯.西奇病室,但那会是好事。他们不会想到他会回头跳入他逃开的牢笼。他们会先在牢固电梯和四楼另一端上浪费时间,而他都会感激任何多余的时间。

      当然,这条路也会让他再次经过Malfoy的。

      当他想到Malfoy时,他的胸口出现了一阵迟缓抽动的痛楚。Harry恼怒地摇了摇头,加快了速度。为什么他感觉就仿佛他携带着Malfoy的一部分在移动?现在在他们之间有一个延伸,一个除非他们两人都给予了准许,否则就不应该每隔几英尺就还会增长的距离。

      他不应该的。并且他并没有这样的感觉。他此刻是过度紧张也过于激动,他将他确实感受到的感觉以最古怪的方式解读一点都不令人意外。

      在他回头跑而经过他的房间时,他完全知道Malfoy所在的位置: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Harry忽视了这点,并在当这些认知想要使它们对他清晰、在他脑海中像蛇一样蠕动时,一把推开了那些暗示。

      那不是真的。我不能够相信他。我们与彼此再也没有任何干系了。

      ***

      Draco觉得他没有灵魂的一部分和Harry Potter无杖魔法明显的证据的第一刻……最起码的说法是,有趣。

      他感觉他的手心有一阵奔流的灼热的疼痛,接着他便摔倒在地,猛地梗住了呼吸,他的头和他的手一样剧烈地刺痛着,而有一部分的自己是在很远的地方。这是很恼人的,仿佛他错放了一颗眼球。就连摇头和死死地盯着房间某个特定的角落都没能让他摆脱它。

      好吧,他就只会忍耐住。

      接着Harry逃走的认知完全地来到了他的脑中,Draco无声地咒骂一声。他完全知道为什么Harry跑了,而他只能责怪自己,因为他没能预测到那些举动。他知道Harry在强烈的孤立感中承受了一年之久,在一个无动于衷的面具下封闭着天知道多少情绪和无助感。他没有发泄口。而现在他被提供了一个,但却不是与一个他爱过或相信过的人。当然他会逃走了,接着会尽他所能地远离那个人,还有圣芒戈其余的工作人员。

      Draco在他心脏周围感觉到一阵牢牢钳住的巨涌,仿佛他就要犯心脏病了。但当他的手压在上面,它没有变得更强烈,他的心也没有比平时要操劳。这只是他和Harry之间的连系所得到的结果,他想。他知道的,模糊地知道Harry所在的方向,而如果他靠近一些的话,他可以感觉到那股拉动力。

      但如果Harry出了医院……

      Draco不确定他是否能够再追踪到他,除非他在意外情况下来到Harry附近。而他必须要追踪到他。现在,他在Harry身上投入了自己的一部分,字面上而言。除了为所有人破解卡珊德拉的诅咒以外别无其他终止它的方法——而这就表示找到那个施咒者,要求他或她解除魔咒。

      而如果Harry逃离了他并且逃进了麻瓜世界或者到了更宽广的巫师世界里,也许那施咒者比Draco要有更多搜寻他更好的资源。他会有个理由,就像他有理由将Harry放到杰纳斯.西奇病室里并企图将他留在那里自生自灭一样。他不会乐于助人到可以安稳坐着并等待,在同时Draco却跌跌撞撞地四处寻找着Harry。

      敌人永远不会按兵不动。Draco想道,一件他还在Slytherin时就学会的事,接着他又再次起身,像个Gryffindor般行动起来,跟着窜进他脑中的鼓动,同时挑选他的选项。他从袍子里扯下一个纽扣,用魔杖轻触了两次,接着施下了会将它变成一个门钥匙的魔咒。

      接着他把它放进口袋里,然后开始进行Harry狩猎行动。他知道他已经回到这个病室里并开始走下楼梯。当然他会向下走了,因为在上面只有访客室和茶室。并且他也会直冲大门的,因为无杖魔法不足以强到允许他移形换影,而且他也不敢靠近一个飞路系统——

      Draco两次眨了眨眼。他猜想着他植入Harry灵魂里的他的那块灵魂碎片是否真的让他对男人有了更深刻的理解,还是他只是在思考任何只是与Harry认识的人都有的常识。

      当然,他想要他的魔杖。他不会在没有它的情况下离开这里的,特别是如果他并不准备回来的话。

      并且当然他不准备回来了。据Harry的理解,巫师世界对他已经是紧闭门关的,特别是如果他不会接受Draco的援手的话。当他逃跑的时候,他会想要他的魔杖在他身上的。只要他有它,他就有在别处创造一个新的人生的基础。

      Draco不会允许它的,因为Harry会把自己变形成一些居住在阴影中谄媚的生物,惧怕与他的邻居有任何接触,而Draco认为他应该得到更好的。

      他自己也开始跑了起来,希望他在圣芒戈工作人员——或者某个为他的敌人效力的人——找到Harry之前找到他。

      ***

      Harry在一个身体约束诅咒飞过他的头顶时将自己躺平紧贴着楼梯。它无害地溅在远处的墙上,但他知道他不会对每一个向他飞来的魔咒都这么幸运。有一阵子,治疗师们对于发生了的事仍然感到混乱,而他们从一个房间移至另一个房间,检查确保病患们就在他们理应在的地方。但到现在,他们其中的一些人已经看到他了,而消息将会传递给每一个在大楼里的巫医们。我们要找的是Harry Potter。专注在他的身上。

      而让情况变得更为糟糕的是,这并非仿佛他是在逃离食死徒们,可以相安无事地投掷他的无杖魔法。Harry并不想伤害他们。

      要是他们能够明白他在这里没有任何机会,只想要重获自由就好了!

      要是Draco——

      Harry在那念头成形之前就将它切断。Malfoy就和他们其他人一样,并且为什么他会把真相告诉他们了?毕竟,他宣告他完全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对他来说会更有趣的多。

      他是对的。一个有人能够理解他但却拒绝帮助他的人生比一个所有人都憎恨地看着他的人生要坏多了。

      一个更严重的诅咒,一股迅速袭来的紫色光线,从上面施出了攻击。Harry摇了摇头,告诉自己要动起来,然后开始通过剩余的阶梯,到达三楼。

      ***

      在Draco奔跑着经过那些像受惊了的鸟儿一样七嘴八舌的治疗师们,跑向楼梯口时,他闭上了眼睛,尽管这样很危险。他们大部分人会一眼就认出他来——是头发,Draco总是这么认为——并且此刻他不能用电梯,它们会是太过拥挤的。

      他在三楼。

      Draco跃下了好几个阶梯,睁开眼睛去这么做,并差点撞上一个抽出魔杖在拐角处瞅着的巫医。那男人发出一声被冒犯了的呼气,挺起身子,但Draco没有时间留给交流的美好。

      “Harry Potter是我的病人。”他道。“我想要知道他是否往这个方向去了。”在他胸中鼓动的连系告诉了他,是的,Harry确实走了这边,但他会希望其他人知道他追踪着他,好让他不会被阻止或妨碍。

      “他从和你的其中一个面谈逃走的,是不是?”那巫医有一张令Draco厌恶的冷笑的嘴和歪曲的眼睛,并且不只是因为第一眼看去的丑陋感。他回以一记让男人畏缩了一些的冰冷眼神,至少足以让他退后一步。

      “事实上,他的确是这么做了。”Draco道。“我并不知道他能够使用无杖魔法——”

      “无杖魔法?”突然的恐慌像波浪顶端的泡沫一样在巫医的神情下方昙花一现。“我们以为他以某种方式得回了他的魔杖,以为有人出于被误导的同情将魔杖带给了他。但如果他自己撕开了防护罩——”

      “并且做了这个。”Draco道,此刻在他伸出手的同时一边庆幸那伤口的存在。如果它能够让更多的人远离Harry,给他时间在相当的冷静和隔离中接近Harry,他会感激不尽的。

      那巫医研究了那伤口,他的经验告诉他它有多么地深,不过到现在血已经止住了,而那看起来没那么可怕。他咽了一口唾沫,接着道,“你要我怎么做?”

      “把Potter留给我。”Draco尽所能地说得流畅,同时欣喜向他挥舞着翅膀。“我可以让他停下并听我的话。我问了一个我不应该问的问题,于是引起了他的反应,但我同样也知道什么会让他冷静,并且我会与他谈话,直到他冷静下来。告诉其他人。让他们撤退并做好准备,以防我需要他们。封闭Potter逃跑的路线,但不要靠近他,不管我是不是好像在胡言乱语。”

      “只要他出不了圣芒戈。”那巫医道,看起来似乎在职责与渴望得到任何不需面对一个能使用无杖魔法的巫医的借口之间纠结。

      “他不会的。”Draco道,把他的注意力放回到楼梯上。“我完全没有理由让他消失。”

      他一边向前进一边碰了碰口袋里的门钥匙。让那些围观者假定他是在取他的魔杖,如果他们要做任何猜想的话。他知道事实是什么。

      ***

      Harry必须要低着头到三楼,以避开一个举着魔杖万分警觉的女巫医,接着他必须要变本加厉地躲到被落在一扇观察窗外的一张床后,因为治疗师们、巫医和实习生们、还有其余的一大群人正在走廊里连续施放攻击、向彼此询问不耐的问题。随着他的慌张渐渐平息他磨了磨牙,他清明的神智告诉了他他把一切搞得有多糟糕。

      如果你设法等待了,并且只是说服Malfoy你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的话……

      但那混蛋太固执也太敏锐,而如果他真的知道真相,如果他真的有到过Harry的灵魂核心,那么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他隐瞒得了任何事。

      在他胸中的脉动仿佛赞同地跳着。Harry摇了摇头。当他出了医院并已移形换影到安全地方的那一刻,他会施下一个应该能诊断他到底是怎么了的魔咒,并且把那玩意弄出来。

      突然,他发现走廊都清空了,或者至少这一个是这样的。Harry谨慎地抬起头,打量各个不同的方向,接着决定他不会有更好的机会逃跑了,于是开始从床后出现。

      随着一阵轻轻嗡嗡作响的声音,像巨大窗帘一般的光线出现了,覆盖在他面前的墙面与地面。Harry缩了回去,盯着它们。过了一会儿后,他的傲罗训练向他伸出了援手,而他对那辨知轻轻地咒骂一声。

      它们是红色和黄色的,向着他的那一面一直都是深红色的,另一面的则总是金色的。它们是防护罩,但并不是设计来将一个人禁锢在他房间里的,像他撕开的防护罩那样。反而,红色的这面会将逃犯用一个可见的光环标记,而金色的那面会削弱他的肌肉并将他的大脑带入一个缓慢的漩涡通向睡意。通过一个帘幕并不代表他的捕获,但却代表他必须要以通过十个八个圣芒戈防护罩的力气才能通过一个。

      Harry自他来到这里后第一次发泄出他的心情,并狂怒地大喊出声。没有人给予了回应。当然了,当他是这个模样的时候他们并不像太过靠近他。他们还是在等那双重的防护罩让他镇静下来,好让他们可以放心地接近他。

      他们没有一人,也许除了Malfoy之外,知道他们在应对什么情况,而如果Harry还有任何运气的话,Malfoy可能还在Harry房间的地上昏迷不醒。

      Harry从床的后方站起身。他花了一段时间只是赤裸裸地曝光踪迹站在那里,沉重地呼吸,聚齐了他自从被带到这里以来所感到的每一分憎恨、愤怒、恐惧和想要自由的渴望。接着他更往后地探了进去,重新体验他没有任何人的一年那些锐利的、参差不齐的回忆。情绪在他的胸中打旋、堆积,压缩进一个小小的空间,并一瞬间便变得越发具有爆炸性。

      Harry举起了双手,面对那双重的光线帘幕,接着任由那些情绪,以魔法的形式,飞舞。

      巨大光辉的闪烁,犹如闪电般迅速炫目,充斥了走廊。Harry问道了烧焦衣物的味道,而紧随那气味的咝咝声和气泡暗示了他成功地在石头里至少烧出了几个洞。紫色的鞭子在他周围噼啪作响。令人眼花缭乱的残像从他的眼前飞闪而过。烟雾的味道沉重地落在他的舌头上。

      但当他可以再次看见的时候,那深红与金黄的防护罩却不见了。

      Harry严峻地一笑,向前踏出了一步。

      他差点倾斜地面朝地上倒下,只刚来得及向下伸手撑住自己。他的肌肉像果酱一样抖动,然后他又咒骂了一句。他累坏了,而他不知道他是否能够到那张桌子的地方,在他的魔杖在笼子里与其他魔杖一起悬挂着的地方。

      是的,你可以的。那让他在确定魔法部不会来救他之前活着走过了无数想要死去并逃离巫师世界的难以调和的同样的声音说道。你会的。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哽咽——魔咒反冲,烧伤了他的腿——Harry Potter强迫自己再次站起,开始行走,渐渐地变成一阵脚步发颤的慢跑。

      ***

      Draco双手慢慢离开脸的同时他摇了摇头。他早该怀疑一个被困的Harry会成功地做出不可能的事,突破圣芒戈最强大的防护好,但他并不喜欢这一发现。他仍然惊愕不已,因那爆出的魔法而微微地盲目、微微地耳聋。

      但在他胸口的连系告诉他Harry已经到了二楼,并且肯定的,如果Draco没有到他身边,没有人能够做到的。到现在为止,有人可能已经警示了傲罗们,而直到他们到达以前,那些治疗师们会安全地留在藏身之处。

      而Harry在魔法部的敌人也许会与傲罗们一起到来。

      Draco命令他的双腿支撑住他,并且它们做到了。他走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接着在自己身上施下了一个身轻如羽咒,这样他就可以像只羚羊般跃下一个个阶梯。魔咒的声响似乎是处于震惊与等待中的医院里唯一的动静。

      到了二楼,一个停顿并且倾斜了脑袋。不,Harry去到了一楼。但根据像在他嘴里的鲜血一样在他灵魂里的丰满度,Draco认为他并没有在多远的距离。撕开防护罩消耗了他许多能量。

      果然,他转了个弯,而在那儿的,就是Harry,在他下方距离他不过几个阶梯,一边的肩膀倾靠在墙上,一边坚强不屈地跛着脚走着。他的袍子还在冒着烟。

      “Harry!”Draco喊道。

      ***

      Harry一直都知道Malfoy在靠近——他可以透过胸口纠缠不休的推力预知到它,不管他想要告诉自己什么——但他曾经希望那混蛋会远在Harry的视线之外,直到他能够取回他的魔杖并在自己身上施下一个强化咒。但他的运气什么时候好过了?

      他努力继续前行,但他暂时的停顿已令他腿上烧伤的皮肤裂开来了。天,好痛。他的眼睛因为痛楚开始泛泪,他转身面向Malfoy。如果他将被送往死路或在杰纳斯.西奇病室被无止尽地囚禁起来,至少他会睁着眼睛看它的发生。

      “你要怎样?”他怒斥道。“来这里变本加厉地嘲笑我的无能为力?”

      Malfoy盯着他看了许久,没有回答,仿佛他认为这样能够恐吓到Harry,或想要给其他治疗师们追上的机会。接着他伸手探进他的口袋里,拿出了他的魔杖——

      然后将它放在了地上。

      Harry看着他,不明白他的举动。不过,当Malfoy在下一刻说话时,他除了听他的话以外也别无选择。

      “我给了你我的一部分灵魂。”Malfoy道,他的双眼和头发一阵闪烁,令他看起来不像是凡间之物。如果不是因为放在地上的魔杖,Harry一定会认定他是个幻觉。“这是我能够如此轻易地找到你的原因。并且那表示我看过了你的核心,Harry。”

      “闭嘴。”

      “不,”Malfoy道,微微地摇了摇头。“当我已看到了你在应对着什么,并又是那么勇敢地承受着它时,我怎么可以?当我知道卡珊德拉的诅咒是千真万确的时候,我又怎么能坐视不理?”他向前走近了几步,忽视了Harry的紧张,并在他说话前哽住了呼吸,仿佛他果然还是不确定下一刻到来的会是什么。“当我知道你企图自杀是因为你想要远离魔法部和无论你在那里所有的是什么敌人,知道你逃走,是因为你想要藏到麻瓜世界里的时候,我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

      最后的两个还是个猜测而已——至少对关于麻瓜世界而不是巫师世界不同的另一部分——但它们的作用完美无比。Draco看到Harry垂头丧气,仿佛有人知晓了他企图隐瞒的一切的这个事实抽走了他全部的气力。他抑制着想要冲向前将他拥入怀中的冲动。Harry将必须要向他走来。

      Harry必须学会信任。

      “你想要怎样?”此时,Harry低语道,他的声音像一片落叶般薄而干枯。

      Draco让自己的语气保持温和且理解,他在他的母亲飞路联系他时经常用来与她对话的语气。“我想要你让我帮你。不是在这里。在魔法部某处你有一个敌人——一个在我从来没有授权的情况下,最起码,有权利将你移到杰纳斯.西奇病室的人——并且我确定,他或她会再次企图宣告你疯了。我想要帮助你找到这个人,并迫使他或她移除魔咒。”

      Harry抬起头,他绿色的眼眸瞪大。“但那施咒者应该已经忘记他施下了这个魔咒。”

      Draco再次摇了摇头。“我不这么认为。卡珊德拉的诅咒会改变观感,但它也同样加强负面的情绪。不管这个人是谁,他仍然恨你。也许他并不完全记得他憎恨的缘由,亦或是他这么做所追求的是什么目的,但那并不重要。他能够伤害你。然后……就当我不想看到一个身体里有我一块灵魂的人死去。”

      Harry不由晃了晃身子。Draco知道那不仅仅是摧毁防护罩和在医院里疾奔给他带来的疲累所造成的。他同样也想起了他伸手寻求帮助但却被一把甩开的其他时候。

      “我要怎么知道这是真的?”Harry轻声道。

      “你说的一切,在我听来都是实话。”Draco喃喃。

      Harry猛地一个激灵。他长久地低垂着头站在那里,然后才再次抬起头来。Draco舔了舔唇。在那双绿色的瞳眸中,有好多相互争斗的情绪,包括一些他知道Harry曾经努力放下的情绪。

      “我不——你会再一次伤到我的。”Harry道。“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我看过了你的灵魂。”Draco道。“我永远都不可能讨厌任何拥有如此美丽事物的人。而你是一个挑战。”他咧嘴一笑。“我们将会在与整个魔法部奋战,至少直到我们将范围缩小到几个嫌疑人之前都会是这样,并且在同时我也必须要蒙骗圣芒戈。这在我听来像是一个挑战。”

      而它确实是的。他从来都不知道他有多么极度地想要挑战,直到Harry的出现。太多来年都只是同样的事情:治疗那些在康复后忘恩负义的人,还有让圣芒戈拒绝承认他的技术。如果他是和Harry一起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有一个人会承认他的,而如果他们成功地找出了敌人,那么也许他们总有一天都会承认他的。

      他还有一些需要他照料的野心。如果Harry是和他一起的,它们就会被公开化。他想要Harry和他一起,为了Harry和为了自己的程度基本上是一致的。

      “从这里我会达到某种目的。”当Harry继续望着他的时候,他补充道。“但我也想要帮助你。”

      Harry闭上了眼睛。随着他们之间的连系被拉紧并轻颤,Draco感到他自己的笑容逐渐消失。他并不知道Harry会决定怎么做,而如果他企图逼问这个问题,Harry不是向他出击便是不省人事地倒下,然后其他人就会加以干涉Draco。

      虽然这是他一生中做过的最艰难的事,他还是伸出了一只手,而接着,他等待。

      ***

      Harry好累。

      他几乎想要躺下,任由医院的工作人员抓住他。那并不是一个多大的牺牲,是不是?一个人必须要有一个有意义的人生和自由才能认为去一个病室里是一种牺牲。他可以在诅咒的限制范围内拥有治疗,还有规律的三餐,并且也没有人追赶着他。而且没有挣扎,永远都不会有。

      他几乎想要将手腕抬到嘴边,用他的牙齿再次将它们撕开。死亡会是最终的终点,挣扎最后的终止。在那里没有人能够打扰他。没有人能够伤害他。愧疚和懊悔不能纠缠他。

      他对战斗已受够了。

      他不确定他是否还能振作精神迎接又一个战斗。

      但当他试着让自己闭上眼睛并倒坍在地,他也做不到这一点。至今驱使着他经历所有考研的那份倔强在他心里升起,而他则悬挂在他自身的疲乏和该死的刚性之间的空虚中。

      我不相信他。

      但比起不相信他,我更不相信其他的一切。

      而且……如果我总是要做最艰难的事,现在最难的就是相信他,不是倒在地上或转身努力继续前进。

      最艰难的事,是希望。

      在他心里的某处,Harry的力量在他的召唤之下涌了上来。他淡淡地笑了。Malfoy——Draco——他伸出的手晃了晃,将他的位置移向一旁,仿佛他认为这是一个准备逃离的开始。

      “好吧。”他轻声地道。

      Draco的五官化成像他灵魂那样的一个笑容,他走下楼的同时Harry也爬上了它们,他做出的每一个动作都使他轻颤。他们在中途相遇,而Harry向前倾了身子,仍然半预料着这是个骗术。

      但Draco的怀抱就在那里,而Draco的身体是温热的,Harry带着欣慰的小小哽咽倾靠在他身上,他的手臂紧紧地缠在Draco的腰际。头发和皮肤还有手指和胸膛——他已经忘记了被另一个人类触碰那种简单的快乐。

      他感到Draco蹲下身拾起他的魔杖,接着他在Harry耳边悄声地道,“你必须要先我一步而行,否则他们会怀疑太多的事。”

      Harry点了点头,不过他无法让自己从Draco的肩上抬起头来。但他感觉到Draco轻轻地移动着他,直至他们相互碰触,但却离开了彼此的拥抱,接着一个小而圆形的物件被放进了他的掌心。

      Draco喃喃了一个字,一边将手收了回去,然后一阵令人头晕目眩的五彩漩涡揪住了Harry。

      ***

      Draco,被留在圣芒戈的阶梯上,将他的表情扭曲成一抹震惊的神情,接着猛地转过身,呆望着。他知道那角度完美无缺。周围有治疗师和巫医们在观察它们,但没有一个是比楼层上方和下方还要靠近的。他们会看到他诱哄Harry,接着他们会看到Harry消失不见,但Harry身体的角度和围墙却防止了他们看到门钥匙。

      门钥匙把Draco的病患直接带往了Malfoy庄园。

      Draco蹲下身,颤抖着双手捡起了他的魔杖。“他不见了!”他喊道,听到了立刻造成的骚动。

      现在有几件事是要做的。他将需要取回Harry的魔杖,回答傲罗们和任何其他人想要问他的问题,并完善因一个病患逃脱了他惊恐的面具。但接着,他就可以回家了。

      然后他和Harry就可以——谈谈了。

      直到那时,他只需要制止自己像个成功的精神潜疗师一样傻笑,并练习看起来像个失望的潜疗师。他见过几个实例,不过他从来都没有自己作为一员的不快。他可以做到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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