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年少天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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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年少天真
伴着一曲《月光》优美旋律的响起，两人走出咖啡厅，准备回酒店，结束这天的行程。
迷城的夜晚并没有下午那么冷，反而海风吹着让人感觉很舒爽。
云焕走在前面，面色柔和。他习惯了做先锋，或者说引领者，锋芒毕露。苏摩走在他身后不远处，他喜欢将自己隐藏在别人身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拖长，时而交叠，时而错开，暧昧难舍。
云焕发觉苏摩落下一大截，所以停顿了一下，但他没停留，而是接着往前走。不出所料，后面的脚步声加快了，越来越近。云焕勾起嘴角，心想，我不能为你停留，更不可能为你回头，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追上来，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并肩而行。
苏摩一不小心被石头绊到，打断云焕此刻不着边际的文艺思索。他敏锐的回神扶住差点跌倒的苏摩，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即使苏摩在发呆也不可能被个小石头绊倒吧？而且看他脸色不怎么好。
云焕忽然想起今天下午的噩梦，所以担心道：“哪里不舒服？”
苏摩原本不想多说什么，但看清云焕面露忧色，所以挣开云焕的手，站直了靠到路灯柱上，自嘲的笑笑，解释道：“眼睛不好，天气一冷，晚上就罢工了。”
他说的轻巧，云焕却有些震惊。夜盲？怎么会？
他凑近了仔细看苏摩的眼睛，淡淡的碧色时而清明、时而黯然，连带苏摩整个表情都显出淡淡的茫然。
云焕内心一痛，他自己也说不好是因为觉得惋惜还是因为心疼。回忆起梦境里冰冷的感觉，不禁伸手抚上对方的脸。
苏摩明显一愣，但是没有躲开。云焕的手指暖暖的。
入手光滑却冰冷的触感让云焕内心的紧张又增了几分。怎么这么冰？
想着，忍不住牵过苏摩的手，握紧，问道：“这附近有温泉吗？”
虽然觉得有些变扭，但苏摩没有抽回手，因为他知道云焕是一番好意，而且，温暖的感觉让他有些不舍。
“海城酒店旁边的山上就有一家温泉旅馆，”苏摩对云焕一笑，接着说：“是我家开的。”
云焕一愣，疑惑道：“‘碧落’还经营旅馆？”
“你怎么老是大惊小怪？是不是离开人类生活太久了？”苏摩戏谑道，眼里含笑。
云焕脸一红，转头不理他。无法辩解，因为他确实封闭太久，不管是内心还是生活。
苏摩看他突然变得怅然，就觉得无趣了。转移话题道：“今晚就去那里泡温泉吧。我估计真岚他们已经在那里了。”
“他们也去？”云焕回头疑惑道，他觉得自己简直要成好奇宝宝了。
“嗯，他之前短信通知过。难得来一次，肯定少不了泡温泉。当然，钱是真岚出的。”苏摩狡黠一笑。不是他小气，而是真岚太大方，没办法。
云焕猜得到这点，所以也笑道：“不去白不去！”
两人来到温泉旅馆时，果然看到一大群疯玩中的同学。有些在岸上打乒乓球和纸牌，有几个在玩高难度的潜水比赛，还有几个大胆无聊的在试图偷窥隔壁美女，当然大部分还是在美美的享受温泉。
苏摩他们和飞廉等人打过招呼后就进了VIP室，享受安静的二人世界去了，别人也是见怪不怪。
出于好奇，云焕打量了一下他们所在的温泉室，所以等他换好衣服出来，苏摩已经泡在温泉里了。小小的叹息了一声，自己也脱了衣服下水，慢慢游到苏摩旁边坐定。
苏摩瞄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实际内心却在感叹云焕居然有六块腹肌，而他自己只有四块。悄悄捏了一下自己的腹部，觉得锻炼一下很快自己也会有六块的。
云焕注意到苏摩的小动作，差点笑出声，幸好忍住了。觉得这样坐着极其无聊，于是开动全身运动细胞，一口气在大池子里游了两三圈。回到浅滩时发现苏摩不见了，四下遍寻不见，忽瞥见水里飘动的蓝发。心下一惊，急忙游过去，潜下水想将苏摩拉上来，却不期然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
云焕这才想起来苏摩精通水性，堪比深海之鱼。自己这样慌慌张张不就是让他看笑话了。想自己一个人惯了，何时对一个人如此上心过？即使是自己最亲近的姐姐，云焕都不曾这么紧张过。满脑子念着，时不时想着要更亲近，见着就觉得身心舒畅，总是不自觉的对他表现出柔软的一面……
这说明什么？不言而喻。
那苏摩是怎么看的呢？
云焕抱着试探的心，抱住眼前的少年，情不自禁的缓缓靠近，直到温软的双唇碰在一起。
苏摩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没有拒绝。两人就这样呆呆的注视着对方，一动不动。
暧昧的僵局直到云焕被水呛到才打破。苏摩含笑看着咳得满脸通红的云焕，不置一词。云焕有些尴尬，不敢直视苏摩的眼睛，只好借着咳嗽看着水面，斟酌接下来的言辞。
然而苏摩没理他，而是独自出了温泉去换衣服了。云焕急忙跟上去，而后紧随其后的出了温泉室。外面的公共浴场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估计他们回酒店了。虽然“黄泉”温泉旅馆也是旅馆，但没有设单人间，更何况“黄泉”到海城酒店只不过十分钟的脚程。
站在门口的西京看到他们出来，上前跟云焕打招呼：“哟，师弟，见了师兄怎么都不打声招呼啊？你小子真是一点没变！”虽然曾经有些不愉快，但情谊还是在的。
云焕当然早就注意到这位师兄也来了，但他一般是不会主动与人打招呼的，西京不说，他自然保持沉默。此刻也不会热情，所以只是淡淡的回道：“师兄，一年多没见了。”
西京看他如此冷淡，也不再多说，而是看向云焕身旁的苏摩，淡笑道：“苏摩也是一年多没见了。”
苏摩淡淡的点了点头，迅速扫了一眼他生后的几人，问道：“其他人呢？”其实他只是好奇这几人怎么还不回去。
飞廉嘴快，上前搂住真岚和西京，对苏摩说道：“他们几个都回酒店了，我们几个留下来当护花使者。”
真岚淡淡的瞥了一眼飞廉，这人还真是对着谁都自来熟，却也是各种场合的必备角色。
苏摩明了。女孩子最喜欢群聚谈天，她们一定比较喜欢这里的大标间，四五个人睡一起都没问题，够她们疯了。
考虑到行李都在酒店，所以两人打算回那边，然而还没走出旅馆门口，就遇到了如意夫人。
“少爷，你们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她站在门外恭敬的对苏摩说道，看来是早就等在这里的。
云焕看向苏摩，眼神略带疑惑。这什么情况？
苏摩回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我也不知道。
“如姨，你怎么会在这里？”如意夫人是他们本家的管家，平时都只呆在碧落岛，即使出岛也应该是到伽蓝才对。苏摩搞不懂她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如意夫人早知道自家少主会问起，所以缓缓道：“是夫人要我在此等候的。”
苏摩皱眉。他只跟雅燃说过今年不回碧落岛，但却没说他要来罗刹岛，所以这只能说明自己的母亲在监视自己。不知怎么的，进来母亲突然变得很关心自己，还会时不时打电话询问生活近况，也不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
不好拂了如意夫人的好意，两人只好在她的引领下来到后厅最好的房间。一晃眼已经十点，虽然这会儿吃东西不好，但之前吃的太油腻、太热，所以苏摩又吩咐如意为他们准备了一砂锅黑鱼粥来暖胃降火。
待两人躺下，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
两张床铺隔得极近，一伸手就能够到对方的脸。两人到现在都对之前温泉室里的暧昧只字未提。
云焕侧身面向苏摩，说：“我昨天在那笙的一本书里看到一句话，它说：暧昧进一步是爱情，退一步，却不是友情。”停顿了一下，才问道：“你怎么看？”表情淡淡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的激荡，紧张的仿佛心都要脱离胸口。
那本书里还写着：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但它不是决斗，没有输赢之说，争来争去的结果只会两败俱伤。
云焕不想啰啰嗦嗦，不想再小心翼翼的进一步琢磨试探确认，他等不了苏摩沉默的回应。手起刀落，反正试试又不会死。
苏摩沉默，他知道云焕想什么意思，但要怎么回应？
云焕有点急，但也没敢催。喜欢一个人这种事，他以前想都不会去想，现在内心悸动的厉害，对象还是个男的。真是世事难料啊！但也只此一次，至此一个。
终于还是有点沉不住气，云焕直视着苏摩，认真道：“我……”对上苏摩淡淡的眼神，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表白要怎么说？要鲜花和月光吗？
看他纠结茫然的样子，苏摩仍不住笑着拎起拳头狠狠的捶了一下云焕的肩膀，“傻！”
云焕被苏摩捶翻在床上，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含笑的苏摩。接着听到苏摩止笑对他说：“你不用说，我知道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却含有一份真诚，“我也一样。”
云焕觉得自己很高兴，但实际上他连笑都没笑出声，只是忍不住给了苏摩一个深情的拥抱。苏摩也是笑吟吟，回抱住他。
抱了一会儿，云焕突然想到了什么，推开苏摩，问他：“隐瞒这个词，你怎么看？”
苏摩被这么突兀的问题弄愣了一下，但还是思考了一下后回答：“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隐私和秘密，我不喜欢强求人。”云焕这么问是想说他隐瞒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吗？
他躺平了继续道：“隐瞒是个人的事情，想说就说，和我无关。相比起这个，我讨厌的是欺骗。”
“那背叛呢？”这个倒只是云焕即兴想问的，有些好奇。
苏摩笑笑，“背叛……不算什么。即使它是种伤害，但也是一种真实。而欺骗，再善意也是虚假的。”
云焕弯起嘴角，这倒和他想的一样。考虑了一下，他还是郑重的说：“苏摩，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苏摩表现的不是很在意。
“其实巫彭元帅想得到如意珠。”
苏摩来了兴趣，侧身支起脑袋笑问：“他让你来我这里打探消息？”
云焕怕他误会，急忙解释：“一开始他没有让我插手，我也不愿意的。”
苏摩当然懂，戏谑道：“你敢违抗军令？”
云焕蹙眉，“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更何况，他们不一定非要如意珠，但你还是得小心。”
苏摩点点头。
困意袭来，苏摩往云焕身边靠了靠，云焕想他怕冷也靠过来握住他的手。两人渐渐进入梦乡。
年少太天真，只知道这个喜欢如若不说出来，就会莫名其妙的葬身悬崖。却不知，捅破了这层纱，他们也不过是双双跳崖殉情而已。
接下来，他们一群人又在罗刹岛环游停留了十天，几乎能玩的地方都去遍了，能吃的都偿了个遍，估计以后都再也不想来这旅游了，但还是满载而归。
——满载十天的美景美食、欢笑回忆，永不忘记。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年少天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