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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逃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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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如澜接下,仔细看了看,半晌没说话,苏伯渊握住他的手,也不嫌弃他刚剥了橘子:“怎么,不喜欢?”
闻如澜啪的将玉佩仍在桌上:“怎么可能,谁告诉你的,六王爷?”
苏伯渊见他不如自己想象的欢喜,有些失落:“不喜欢便扔了就好,你一副怪六弟的模样,又不干他的事。”
闻如澜低头看了眼玉佩,问:“你那淑妃如何。”
苏伯渊倒是觉得闻如澜这醋吃的太旺,往日也不会这般,记得当初还是他说要雨露均沾,不能后宫失衡,不免疑心:“子语,你跟伯衡好像都挺在意这淑妃的。”
闻如澜的眼睛依旧盯着那块玉佩上,苏伯渊心下一紧:“子语!回话!”
闻如澜眼眸更低,微微阖上:“皇上,她若是一般女子便罢,奈何她不是,在你舍弃我之前,我得做好准备,能与你琴瑟和鸣的是这般才女,也不算丢人。”
苏伯渊起身将闻如澜匡进怀里:“胡说什么,子语,你若是再乱想,朕便废了她,打入冷宫,这辈子都不让她见光,小时候朕就钟情于你,小时候你就这般,无理取闹起来朕是一点招儿都没有,师傅怪你时,你就倔的紧,若不是朕被父皇调于边疆,也不至于离开里那么多年,子语,别这样小心翼翼的,朕除了你,谁都不要。”
闻如澜觉得自己毕生的算计都给了苏伯渊,可终归输多赢少。
他都如此低伏了,苏伯渊总是不着痕迹的转走他的话锋,还老是往情爱上面走,弄得闻如澜几次错觉这帝王是真有情与他。
天杀的苏伯渊。
“明天我就去替淑妃求观音。”闻如澜推开苏伯渊往卧榻方去。
“不急,还晾着。”
闻如澜一把松开发簪,今夜一袭玄青色的衣袍跟他浓黑的乌发混为一色,他不如小倌男宠一般会媚笑勾引,只不过是他本就风流,床笫之间根本不在话下,如今他心情骤然变好,动作神情更是说不出的动情,苏伯渊一摆龙袍,起身而去。
翌日,苏伯渊再次早起要去早朝,本想派人送闻如澜回了,不过转眼见他睡的正踏实,也就没用吵醒,只吩咐人醒了用过早点再送走,闻如澜听着苏伯渊离开的声音,闭着眼歇了一会儿,薛繁冉也在这深宫之中,她此刻,怕是正鼓足了劲儿恨着自己,闻如澜从来都知道自己出了跟苏伯渊小打小闹,成不了大事,可如今,他才真正的觉得自己那么无用,像个女人一般扭着苏伯渊,也不过如此。
苏伯晟入宫那么早,闻如澜倒是诧异,还没出大殿就看着苏伯晟穿着便装,出现在自己眼前。
“伯衡,闲,不是这样炫耀的。”闻如澜认真的说。
苏伯晟笑着前倾,在闻如澜耳边轻声道:“好事,来跟皇兄一说。”
闻如澜一把勾住苏伯晟的脖子就往内殿里面走:“不如先与兄弟那么一说。”
苏伯晟疑惑:“难得你关心与你无干的事。”
闻如澜笑道:“你能说的绝非国事,只要跟国事无关,我也是很有意愿探讨的。”
苏伯晟见他难得兴致如此高昂,便也不觉得其他,就说:“是替本王四哥来说道,他想娶了慧妃的嫡出妹妹为妃。”
闻如澜一听,立即换脸:“我说伯衡,你好歹是王爷,成天除了说媒就是说媒,别人成不成的了,与你何干?”
苏伯晟摆手:“风月之事最是动人,子语,娶妻生子,白头偕老,何等美妙,你是嫖青楼赌成瘾的人,不懂,不懂。”
闻如澜说:“你怎么不给你自己相一个。”
苏伯晟瞬间尴尬:“呃……子语……话不是这样说的。”
闻如澜转瞬间笑了起来:“不如,我给你相一个。”
苏伯晟假装替自己斟茶:“不用不用……”
闻如澜饶有趣味的说:“薛明逾如何。”
扑,水倒在苏伯晟的手上。
闻如澜镇定的很,拿出昨晚苏伯渊给的玉佩:“你意下如何?”
苏伯晟心中一震,拿起来细看:“明逾?”
闻如澜看了他半天:“还真是他的?”
三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也只有苏伯晟有本事一眼看出哪一块是属于谁,这样的本事跟他爱玉有干系。
苏伯晟点头:“你那块在河里,谁捞得起,我的又搁置在家,免得你看了糟心,这块是明逾的,可为何在你这里?”
闻如澜恍然,苏伯晟怎会奉上这样的东西给皇帝讨自己欢心,收起玉佩,就要出大殿,苏伯晟心惊,赶紧跟着,拉住闻如澜:“子语,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闻如澜定定气,看周围的侍卫公公离得远,轻声说:“伯衡,恨我之人起杀我之心。”
苏伯晟微微一愣,蹙眉:“是大小姐给你的。”
大小姐是苏伯晟他们年幼时对骄纵的繁冉的戏称,时隔多年,竟然成了代称。
闻如澜深深呼吸一口气:“皇上。”
苏伯晟只觉得头昏脑涨,犹如一根竹棍搅乱他的脑子,心中一沉:“她,为何,不可能。”
闻如澜摇头:“赶紧出宫,帮我出城。”
苏伯晟昏头涨脑的点头答应:“我派人通知闻善,你直接在城门等我。”
闻如澜点头,两人故作镇定,有说有笑的出宫,三个时辰以内,闻善收拾了所有的银两和必要的物品,携着妻子跟闻如澜会和,临走前闻如澜嘱咐苏伯晟要去昙花楼跟伙计们打招呼,再递出一封信给苏伯晟:“给销魂街的何老鸨,她会帮忙说我们在那里走散,你不喜烟花之地,便跟我散开,而我进了赌坊,赌坊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伯衡,至此一别,何时再见说不清,记住,你定要入宫请旨派人寻我,蒙你皇兄,我还是能行。”
出了城,往南下走,闻善一路上不停的催促儿子赶紧赶马车,还不停的往后张望,闻如澜安抚他:“别急,苏伯渊发现我失踪了,怕是得等到晚上去了,你们是走地窖那边出来的,没人发现的了。”
闻善这才安心:“爷,走的这么匆忙,究竟是为何?”
闻如澜解释道:“以前不走是我还妄想等到苏伯渊不要我了,放任我自由,天南地北就能随意走,如今,是逃走,冉儿既已起杀我之心,她在威胁我,若是我挡了她的路,她便要了我的命,如今我也不必再顾虑她,从此以后,她要走得道跟我的便真无干系了,只不过,留下来必定是两败俱伤,苏伯渊谁都不可能放过,跑了,说不定还有活路。”
闻善闭眼叹息:“少爷,为何人人都怨恨,你却不怨,若是我,必定跟薛家鱼死网破。”
闻如澜转了转眼珠子:“大概是我怕死,没那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