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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船上时光情意昭 ...


  •   她的身体在像是在火炉里烧着,那痛让她几欲发狂,在这么痛下去,阿母就快来接她了吧,其实能见到阿母,也是不错的呢,麝水迷迷糊糊的想。
      周身的一切都在晃,眼前有个白影,晃得她好难受,她努力的撑起眼皮。
      这人是。。。

      “麝水!”
      齐人思佩见到她醒过来,激动的叫她。

      “思佩。。。。?” 她声音粗哑,张口难言

      “你别说话,你现在还烧着。”
      烧着?对,她好像之前是受了很重的伤。

      他俯身怜惜的抚着她的刘海,疲敝的闭上双目。

      她眼皮也有点撑不下,只觉得四周都在晃动,乘着最后一丝清明,她问道:
      “册子呢?”

      他温柔应道:“
      “拿到了,我已经依你所言记下大半,等我全记下,就给烧了,你且放心”

      闻此,她终于安心的眼皮沉沉,“太好了。。。我们得快些。。。”
      说完,麝水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半夜,她忽然双目大睁的醒了过来,昨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什么都没有,一片片的黑,她在那黑中孤身一人逡巡,心里惊慌害怕却呼喊不出声音。

      额头上一滴汗水滚落,有人立即将那汗擦掉,室内有些昏黄,但她仍能分辨清楚眼前的人。

      “思佩,我做了噩梦。” 她气若游丝。

      他用帕子轻轻蘸着她的额头,淡淡道:“哦?梦见了甚么?”

      “黑。” 她浑浊的目光微动,费力的动动手,发现双手竟然能动。

      “手。” 她道。齐人思佩先是一愣,而后握住了她的手,他低柔道:“这样你便不怕了么?”

      她哑着嗓子:“不怕了。”

      思佩展颜一笑,握紧了她纤柔的手,麝水脸上仍有不正常的红晕,但烧已退了,她她偶尔醒来,精神也不再迷迷糊糊。

      转动眸子,麝水见戚吾伏在桌边睡着。

      “你怎的不睡。”眸子转向思佩。

      他将她的手放回被褥里,想要收回,却被她紧捏着,于是他任她捏着
      “不想睡。” 他另一只抚向她毫无血色的脸庞,温软细滑的触感让他指尖微颤。

      她如今这么弱,弱得只能依靠他。
      他虽然累极,但心中却是甜的。

      “别走。”麝水紧盯着他的眸子央求,他神情一顿,温声道:“我不走,我在这儿陪你。”

      闻言,她恍惚的笑了笑,随即安心的缓缓闭上眼睛,再次坠入梦中,等她全然睡着,他轻轻在她额头烙下一吻,心神一荡整颗心都跟着发软。

      这样也好。
      ————————————————————————————————————
      细白的手掀开帘子。

      “第几日了?” 她声音仍旧粗哑。

      黑衣黑发的少年站在船头,见她出来,眉头一皱。“第四日。这里风大,你伤尚且未愈。”

      麝水苍白的脸上尽是疲敝,眼里也没了以往的生气,连说话都断断续续。此时一只手从她后面伸了过来,替她放下帘子。

      “麝水,水上凉,回床上躺着。”
      她回过头,只见齐人思佩眉目微厉,神色却温润。

      “我都躺了好些日子了。”她有点不甘心。
      小心的将她的长发撩至肩后,他道“听话。”
      她墨黑的长发未束,身上有浓重的药味,小脸苍白更显得身形娇弱,让人不禁生出疼惜。

      她撇撇嘴,无奈的走回船舱。短短几天内,思佩已经将拾音城的族谱背下,册子也按她所想被焚毁,现下只等着回到拾音城,将谱子默出来谱成曲便大功告成。
      烧掉册子,是她的主意,一来,她不可能再将那册子还回去,二来,她一直觉得那样的册子若留在她手里,必定后患无穷,还不如仅此一份还到拾音城主手中。

      “思佩。”她声音虚弱:“多谢你这几日一直照顾。”

      “还有戚吾。” 他柔和的笑了笑,态度大方自然,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几天他过得是多么的心惊胆战,麝水迟迟未醒,他的一颗心便一直悬在崖边上,若是她自此醒不过来,那颗心便只等着掉到悬崖底去。

      那些大夫来看时,都只是摇头道难,伤口虽不深,但新伤受冰水一泡,伤势更加严重。盗册的办法是他和麝水一早想好的,他初时也担心潭水太凉会害到她身体,结果没想到平荆下手这么恨,让她径直从鬼关门关走了一道。

      平荆那孩子,如今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他恨恨的想。

      戚吾此刻掀开帘子走进,见两人正在都在,淡淡道:“这伤,得还。”

      麝水目波微动,“我也不算太亏,那毕竟是许多人的姓名,他最后也不怎的好过,下次离他远点就是了。”

      戚吾循着她的目光望向江面,此时正值秋日里的好天气,滚滚江水上吹来的风让人通体舒畅。

      思佩看着两人间和谐的气氛微微一愣,这两人,仿佛不言不语即能明白彼此心意,默契实在难得,让他不由有一丝羡慕,幸而戚吾只是半大的孩子,对情并不大懂得,而麝水,他眼神飘向她,她呢?大概她对情字一事也不太懂得罢。

      “咳咳。”麝水忽然咳嗽起来。

      “回去吧,此处风大。”
      他拉着她进到舱里,戚吾仍旧在过道上闲看。

      进到舱室,麝水想走到窗口将窗拉上,谁知思佩如同知道她心里所想似的,先走过去为她拉上了,她不由失笑。

      “竟比我还细致,我看往后最好不称你作哥哥,称你作姐姐好拉。”

      思佩闻言温良一笑也不恼。

      “你陪我说说话,我闷在床上这几天都快闷死。”她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无聊的踢着鞋。

      “你真是个呆不住的人。”他摇着头,弯起好看的眼“我不便多待,过会叫船工女儿来同你聊天。”说完又看看她那张尖脸上苍白的气色,又重新道:“且算了,我看你还是躺下休息。”

      麝水偏不安生,忽的跳下地凑到思佩面前.
      “不如你讲故事给我听。”

      他但笑不语。

      “就一个,听完我就回床上去闭目养神。”

      “你想听。。。”
      话还没说完,他忽的皱起眉头,脸上抽搐不止,登时扑到在桌面上不能动弹,麝水惊住。

      “思佩!你又头痛了!?”

      齐人思佩费力的摇头,却无法开口应答,他的头痛症时不时发作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每每发作总是头疼欲裂让人无法喘息。剧痛之下,他神智已然迷蒙,忽感一双冰凉的手轻柔的压在两鬓穴位上,慢慢揉动起来。

      “你这头疼症,今后一定得治好,对了,我们青城住了个小神医,到时候你随我一道回去吧。”麝水笃定道:“她一定能治好你。”

      她想,再多带一个人会青城,爹爹应该不反对吧,已经都带了这么多人。。。。

      “若治不好呢?”他剧痛之下抖着声音笑言。

      “咱么去找那老神医,他要是再治不好你,我就!”

      “如何?”

      “我就也没办法了。。。。”她很无奈的想,世事真是很无奈啊。。。。

      齐人思佩听完心中不由好笑,竟觉得头上没那么疼了。

      她尽心尽力力求做到最恰力度,可是揉着揉着,渐渐觉得手发酸,此时思佩忽而拿下她的手。

      “好了,你是病人,还来照料我。”他声音颤抖着,他仍痛着。

      “你是病人,还不是来照料我。”
      她想了想,又说笑道:“两个病人,互相照顾一下真是十分合称,我看我俩个以后合计合计互相照顾彼此得了。”
      这样多方便,也不用麻烦别人,病人照顾病人也没有谁欠谁。

      他闻言,微怔之下头痛竟尽数散去,发现手中还紧握着她的纤白的手,转脸看去,惊见她脸色已然有些青,暗叫不好,不禁放开她道:“快快快,快躺到床上去。”

      她细细打量着他的脸色:“你不痛了?”

      “不痛了。”

      “好极了,想不到我的拿捏功夫还不差,真的思佩,你以后随我吧。”她高兴的一瘸一拐跳上床,发捎都俏皮的随着跳动起来,她口中念念有词。

      “胡说,这些话也是姑娘家能说出口的?”
      麝水年纪也已满十七,本应该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却跑来江湖上乱窜。看着她的娇媚的容颜,他心想,若她现下真待字闺中,那前来求亲的青年才俊怕是要大排长龙吧。他又想,若她以后真的出嫁,她还会来看他么,还会来陪他么,必然是不会了,一丝落寞爬上心头。

      麝水当着思佩的面和着衣滚到了被褥里,脸上不怀好意的笑:“思佩,你害羞了是不?”

      他害羞?
      思佩无奈又好气的睇去。

      “要不然你就肯定是有了属意的姑娘,说,是哪个门派的千金小姐?”
      她心想,哪家的姑娘若嫁给思佩,还不被体贴死,思佩这么好看又温良的人,简直是世间良配。

      谁知思佩却莫名有些不愉的目光闪烁:“我是有了属意的姑娘,可那姑娘既傻又笨甚么都不明白,而我身份在此,也不敢让她明白。”

      她忽然愣住,目珠一转似想到些甚么,面露尴尬道。
      “思佩。。。。”

      齐人思佩垂下双目,温声道:“故事讲完,你快休息吧,伤早日好,我和戚吾早日放下一颗心。”
      说完,他关上门走了出去。

      麝水躺在床上想了一想,摇摇头,疲惫的闭上双目。

      第七日,麝水闲得无聊,便悠哉悠哉的船头要戚吾练剑给她看,戚吾依她,就在船板上开始武起青锋剑,合着江上秋风颇有几分凛然的气魄,她不禁拍手叫好。

      “戚吾,咳咳,你武艺真是越发的高强,我上次实该让你去盗册,而我去湖边等着接应你。”

      他动动眉脸上无表情:“你确该好好习武。”

      她笑容僵在脸上:“你的武艺还是为我所教。。。。。”

      若不是她现在是伤者,她真的很想同他展示一下她绝妙的身法和轻功,想上次闯入取意楼有惊无险,多亏了她这灵巧的身法和无边的机智,她得意洋洋的想。

      “我一向主张以脑办事。”她眯起眼笑了笑,顺势扔了一个果子给戚吾,“船工女儿小山送我补身体用的,两个咱们一人一个。”

      戚吾随手抓住,看也不看张口就是一大口,而麝水轻轻咬了一小口仔细尝了尝味道。
      果然,不怎么好吃,简直酸得脸都要发皱了。

      “哪里来的果子?”齐人思佩不知何时从转角走了出来,笑看两人。

      “酸果子。”她举举手中的果子皱眉。

      思佩漫步至她身边,就着她的手就朝她刚才咬的地方咬了一口:
      “真酸。”他也拢眉。

      麝水瞪大了双目,这这这,方才她是看错了吧?思佩竟然就着她咬得那一口就咬下去了。
      她登时脸上发烧双颊染粉,登时病容被驱赶,气色变得煞是好,整张脸瞬时艳如桃李,让人不舍得移开目光。
      她好像是明白了,这举动很是孟浪啊!她似乎是懂了一点点甚么,就一点点——思佩他是故意的!

      而戚吾站在那头傻傻地举着果子一时看呆了。

      眼见着齐人思佩注视着她,笑着吞下果肉,麝水不由自主吞了吞口水,脸更红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船上时光情意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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