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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袖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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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餐,我喜欢吃意大利面。”项洋手举刀叉看着服务员上餐,难抑喜悦的心情;“你不吃吗?就点了一点小吃。”
“我吃过了啊。”夏络坐在她对面,已经跟拓展的同事用过餐了。
“好吧,只是来陪我的。”项洋埋头开动自己的晚餐:“不过已经足够了,空间和时间都要给的。”
夏络没有吭声,听出来项洋这话里有话,她自顾自的喝水,目光飘到外面的海滩。
这是一个家路天的餐厅,海边都是些小摊铺和快餐店,要找一个看上去还不赖的西餐厅,得上了岸到马路对面去。隔着马路对面就是大海,夏络看向外面发呆,项洋自顾自的说着不入她耳的话。
夏络还在出神,项洋突然站起来,将她拉起;她不明的看向她,发现她一脸的警惕和惊恐。
项洋给了她一个眼神:“我爸的人,在这餐厅里头,有三个。”
夏络四下目寻,也看不出来谁是她说的这几个人;正要发问,项洋已经拉着她要走了。
可是,才刚走两步,果然就从餐厅的各个角落里站起来三个男人,走过来挡在她们前面。
项洋下意识的刚夏络护在身后,手心里却冒着冷汗。
“小姐,前面码头有艘游轮,项总请您过去。”其中一个男人并没有动粗的意思,只是上前传达了这句话,但其它两个人并没有退开的意思,明显是先给敬酒,如果项洋接了就一切都好办。
项洋手心里的冷汗让夏络也跟着紧张起来:“你们想带她去干嘛?”
那三个男人没有回答,项洋却把她推到一边:“我跟你们去,你们不要为难我的朋友。”
“项总说,跟小姐在一起的任何人都要一并请到游轮上去。”先前说话的男人如鹰盯住夏络,目光里透着冷峻。
项洋一把揪住那个男人的衣领:“跟她没关系,我不会逃跑的,不许你们为难她。”
“项总只叫我们一定要将跟小姐在一定的人一并‘请’回去。”那男人坚定不肯退让。
项洋知道自己吼也没用,愤闷的对夏络说:“一会儿找个机会你就跑,别跟着我一起去。”
“你真的要一个人回去?”夏络有些担心她,看出来她心里的惶惶不安。
项洋勉强的笑了笑,眼睛里却噙了眼泪,她伸手捧住夏络的脸,“过去不会有什么好事,我很幸运跑出来后得到了你的收留,还现实了我的生日愿望。夏络,我还是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可能这次我走了之后,我们就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你也不用烦恼有个人成天在缠着你了。你以后要保重,找一个你不讨厌的又很爱你的人,知道吗?”
“我又没说过我讨厌你。”夏络被她这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的话语搅乱了心神,恍惚的说着这话。
“真好!”项洋吸了一下鼻子;抱了抱夏络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一会儿有什么动作,你就什么也别管,找路子就跑知道吗?”
夏络没答应,被她的神情弄得觉得她要被带走是件极其严重的事情一样,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项洋弯下身去,把西餐牛扒里的意大利面一股脑全都搅起嘴里,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直起身来一赴从容就义的模样对那三个人说:“走吧,我跟你们去见我爸。”
三个人里头有人替她结了饭钱;项洋路过一张没收走的餐桌的时候,顺走了那上头的半瓶红酒。
一行人走出餐厅,外头有一辆车子等着。项洋把夏络护在身后跟着他们,三个男人中两个先上了车。项洋就着还没上车的这个男人的脑袋就想给他来这么一下,好让夏络跑路。
可,这手还没举起来,就已经被夏络拉住:“别动手,我跟你去。”
项洋紧张她:“为什么,你别去,我爸不是好人。”
“什么也别说,我跟你去。”夏络把她手里的红酒瓶子抢下来,塞到还没上车的那个男人手里,接着上了后座。
项洋一颗心就吊了起来,可什么也拦不住夏络,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上了车。
“来啦?”夏络跟着这几个人上了游轮,迎面走过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拍着项洋的肩膀说。
项洋一脸警惕的盯住他,稍稍的把夏络护在身后,并没有答这个男人的话。
男人看了一眼夏络没说什么,把项洋拉到游轮的主舱里;那里灯光华熠,聚集了好些上界名流;看情形像是在举办一场宴会。
“好啦,大家静一静。”男人把拉到司仪的位子上,跟周边的人说道:“很高兴大家能赏脸来到我女儿的生日宴会,这就是我女儿项洋啦。”
“生日快乐,”底下的人一齐鼓掌,恭贺项洋生日快乐。
项洋一脸疑惑的看着她老爸,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来揪她回去的吗?怎么突然在这里给她办起生日宴会来了。
他爸爸不理会她的目光,兀自叹息:“唉,我这个女儿啊,不争气!像个男人,先前还是个假小子,这几个月经过我的培训总算有了点外形上的改革。不过,这喜欢女人的脾气还是没有改过来啊。”
众人听了这话,互相议论,没料想有这么爆炸的新闻,老子竟然把自己女儿的性向都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暴出来了,难道他不顾他的老脸面了?
项洋和夏络也是台上台下的面面相觑,不明白她老爸唱的这是什么戏。
他老爸作得一脸无辜,又有些无奈:“可是,我再怎么想让她改回来也是没有办法啊。既然这样的话,那也我只能成全她了。现在让我们请上来,广为国际电视媒体容总的千金,容巧巧小姐。”
项父的话音刚落,台下从从容容走出去一名年纪跟项洋相仿的高挑干练的女人,“项总好。”
项洋莫名的看着这个叫容巧巧的女人;容巧巧也颇有兴致的打量着她。
项洋的父亲做着中间人,一脸兴奋的样子:“趁着今天我女儿的生日,我在此宣布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决定让项洋跟容巧巧小姐在此订婚,一年后她们将到美国纽约结婚,请大家在此做个证。也希望盛贸从此以后能够与广为国际相互合作,互惠互利一同进军国外的电视媒体市场。”
项父这话一出,众生哗然;夏络也吃惊,却只是有些汕然的看着台上的项洋。
项洋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老爸;可她老爸压根就没有给她解释的意向;项洋担心的看向夏络,看着夏络汕然的表情有些着急。她想奔下台去跟夏络解释自己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可她老爸已经拉死她的手,要求她跟容巧巧握手,表示接受这样的安排。
夏络顿时有种猛然的失落,觉得无趣,难怪项洋不想自己来,原来只是不乐意被自己看到她订婚。她想,项洋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她在她夏络心里还没有到被介意订不订婚的地步。
在这种看上去值得喜庆的时候,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她意兴阑珊的走出船舱,走到甲板上找路回去,海风冷冷的吹得她有些郁闷。
项洋追了出来拉住她:“这事我不知道,我爸自己作的主。”
夏络扯了扯嘴色,笑了笑:“恭喜啊,你老婆挺漂亮的。”
“我项洋这辈子只会承认一个人是我老婆,我只要你夏络,我只要你。”项洋激动起来,这些破事莫名其妙的发生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详情。她老爸的目的也只不过是想要跟那家公司取得合作而已,就把她这了辈子给卖掉了,这算是什么事?
夏络挣开她,有些厌烦:“还做什么天真的梦,上一刻你已经跟别人订婚了。别再在你的中二病里发作了,醒醒吧。”
“你不想嫁男人,那我就给你找个女人;身材、样貌、学历、社会阅历、工程经验都是百里挑一的;而且,她跟你一样也喜欢女人,还表示过对你是极有兴趣的。这些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项父平静的从船舱里出来;抽着烟,那副面孔威严亦不可侵犯,更多的还是胸有成竹。
“哼,你不过是挑得了个卖相好的产品,然后把我跟她凑成个对,来达到你稳固商业地位的目的而已。你可以扮演慈父,可以扮演杀死妈妈的凶手,你还在精神上想杀死我。我不会就此屈从,你永远也别想我屈从你商人的丑恶奸诈嘴脸和满足你的掌控欲。”项洋气极,她恨透了被自己的父亲这样的摆弄,说到底还真应验自己不过是盛贸的一件包装好的商品等着买出去而已。
她不由的绝望,夏络不信任她,自己的父亲还这样对待她,这种突如其来的绝望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消受。于是,她撑着甲板边上的栏杆一个凌空,纵身跃进苍茫的海里。
“项洋!”夏络和项父同时发声,都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极端,就这么纵身跳下了离甲板数米高的海里。
夏络一个回身,在项父的身上狠狠踹了一脚:“在所有权益和金钱面前,她首先是你女儿,别用你的专制杀了她;为什么不肯给她去追求想要的幸福,而要她成为你盛贸货架上陈列的商品?如果你想算这一脚的账,就来安阳国际找我吧。”说着,惶急的向码头奔去,叫了码头边上泊着的快艇,要求他们帮忙寻找落海的项洋。
项父没料想过会有这么一脚,他至高无上,从来都只有自己玩弄别人,没有人能碰自己一根手指,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小女生竟然动脚踢了他,真是叫他无限的惊讶和生气。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叫人:“来人,你们全部都过来,马上出动全部的快艇救生艇,快点把小姐救回来。”
公司临时决定拓展加入野战运动,今晚必须要将拓展队伍转移到野战场去。
左传秋打了无数个电话给夏络,可是都找不到她人。
正打算告诉所有人,发动大家去找找的时候,夏络才混身湿淋淋疲惫不堪的回来。
左传秋看她这副样子,赶忙上前寻问:“夏络,找你一晚上了,你跑哪儿去了,公司的人都在车上等你呢,临时决定我们得转到野战场去了。”
夏络喉头发紧,哽咽着,喘息着:“项洋跳海了,没找到她我不会离开这儿的。你跟副总说一声,我留下,找到她我自己过去。”
左传秋见她唇色发紫,身上的衣服全湿了,被冻得瑟瑟发抖;难以至信的问她:“跳海?为什么跳海。”
“发生了一些事情,她爸爸找来了,”夏络也不清不楚这期间的事,只是回想起项洋被订婚,可也说不出个子丑来。
“先别说这些,你这怎么全身都是湿的,先回房间把衣服换了,得冻出毛病来吧。”左传秋扶了她往房间里去,替她找了干的衣服给她换上。
公司的人也在催促左传秋,可左传秋哪儿有时间理会;给夏络倒了热水,见她还冻得瑟瑟发抖,又把棉被给她披上,再把她的手抓过来呵着热气。
唐非凡是来喊叫左传秋和夏络的,进门就看到左传秋给夏络手呵着气,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在门口清了清嗓子:“左经理,夏助理,为你们两个人全车人都等了两个小时了。你们亲热够了,是不是应该出发了啊?”
左传秋转过头来:“麻烦你跟副总裁说一声,让大家先走吧。我们今晚有事先不过去了。”
唐非凡一听,心里的气更冒得大了,瞪了一眼左传秋,哼一声也不再理会,径真走了。
她回到车上跟懒懒的副总裁汇报:“副总,左传秋说她跟夏络不去了,让我们先走。”
“诶,这是团体活动,她们哪能说缺席就缺席啊。总有个理由吧?”拓展里一直没有怎么出彩的祝总在插话问道。
唐非凡白他一眼没好气:“谁知道,留下来双宿双飞呗。”
祝总和车上一众人听了她这话,暗自痴痴的发笑,唐非凡这真是醋味显著啊。
副总也没有再追问,这一行人就先行离开。
“今天是她的生日,我跟她出去吃饭,被她爸爸的人找上了。那些人把我们带到了游轮上,她爸在游轮上给她办了生日宴会;我想她并非出于自愿的,可她爸在宴会上宣布了她跟别的公司的千金的婚讯;她一激动就从游轮上跳下去。”夏络捧着热水,给左传秋讲些这件事情;“我叫了快艇,以游轮为中心搜寻了五十米的范围,可是连她的影子也没有找她;这么冷的天,这么冷的海水,她不溺死也要冻死了。”
左传秋听了也觉得有些犯难,不禁抱怨道:“今年怎么这么多闹心的事?那你为什么也全身湿淋淋的?”
夏络还有些哽咽:“不小心掉到水里了,所以快艇要求我回来,没让我继续找下去。”
“那你打算怎么办?”左传秋问她。
夏络抓起头来:“当然是继续找啊,不快点找到她,她肯定会死的。”
左传秋点点头:“好,那你先休息一下,我来雇人,雇些快艇去海上找,我们再报警,请求出动海上救生队好不好。”
夏络吞咽了一下:“这些,她爸爸都做了。可是,项洋就是不想见她爸爸,就算她没事,也不会出来的,还得我去找她。”
“那我跟你去。”左传秋不放心夏络大晚上的一个人出海。
经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搜救的快艇已经没有了汽油,快艇上的夏络和左传秋也已经呼喊的哑了声音;这搜救范围也从五十米扩大到了一百米,可是还是毫无结果,完全没有项洋的踪迹。这样一来,夏络也不由的绝望了,一种极度难过的心情正的侵袭着她;她不可否认这是失去项洋的难过。
拓展之后的双休;夏络一个人坐在自家的沙发上,海上救助队没有任何项洋的消息给到她;她想或许真的已经凶多吉少了。也许,不久以后在某个离这里数百海里的沙滩上会发现项洋浮肿又腐烂的尸体。
夏络妄图在记忆里搜索一些关于项洋的记忆,但发现其实很难;自己从来目光都不曾放在她身上过,哪怕她不停的缠住自己,以致于现在想要回想起来才发现能记住的关于她的东西太少太少。
夏络去翻了自己的电脑,想查看一下很多年以前在网上跟她聊天时的一次记录。但是,电脑重装了几次系统之后,那些记录也都如现在的她一样已经在自己不经意之间全部都没有了。
夏络有些失落;不,是十分的失落;她去阳台看看覃小铃去日本前留下的那棵小盆栽,可是很遗憾的时候早就已经枯萎成了一片黑泥。
于是,夏络心里又多了一份愧疚,是对覃小铃的愧疚,这盆栽先前自己眼睛不好的时候一直是项洋在照顾的,自己未曾过问过。项洋走了之后,自己也一早就将它忘在脑后了,现在当自己想要追寻那些美好的过往的时候,就什么也、什么都没有剩下来给自己观赏了。
这也许也是生活对夏络的一种惩罚吧,她不停的把目光留在别人身上,一如左传秋。从中学到高中,不停的关注着左传秋与金芳;到了安阳又不停关注着左金唐;却忘记了关注自己身边的人;而自己从来没有过意识。
“叮咚……”左传秋拎了两碗肉粥,按下了夏络家的门铃。
夏络慵懒的起身,从猫眼里看出去,发现是左传秋;可她并不想开门让她进来。在这个时候,她心里对左传秋有了些排斥,有些恨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把目光投放在她这个陌生人身上,而自己什么也没有得到。
在网上跟项洋相识的时候,夏络觉得自己是十分的愉快的,她自觉自己是个自闭的人,生活里没有朋友,在她身边来往的人不少,企图走入她心里的人也不少,可她都未曾给人家正眼,才导致了自己人际关系为零的结果。若要算计,这些都得怪左传秋把自己吸引得太过份了,以致到了今天因为左传秋她什么都没有。
所以她对门外的人说:“左总,你走吧。我想自己静一会儿。”
左传秋在门外听了有些担心,用力的敲了几下门:“夏络你没事吧?”
夏络叹息了一下:“我没事,你走吧。”
“你不用担心,一定会找到项洋的;她爸爸还在海边致力寻找,应该很快就有结果的。”左传秋以为她是在担心找不到项洋。
夏络靠着门蹲下去,觉得头痛得很;转瞬之间的念想发现自己总说左传秋在偶像光环里没有成长起来;其实自己也一样,还像个喜欢追星的小孩,也不过是盲目的往偶像星光熠熠里奔跑,却忘记了自己也要成长,也要有自己的感情和生活。
“那,我走了。我买了粥,搁你门口了,你一会儿出来拿一下,吃了它别饿着。”左传秋见她半天没动静,想来是真的不想开门,就把粥给搁下。
左传秋下了楼,这个双休也没有空闲啊,金芳那边的戏还要继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这种让她反感的把戏。
当她敲开金芳家的门时,搂着金芳就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吃尽了她的豆腐。
金芳以极度嫌恶的目光狠狠的瞪着她,她左传秋还真是瞪鼻子上脸了,有油就揩有豆腐就吃,真是叫她憋气上火。
“伯父伯母,我这今天休息耶,带你们逛逛市里,买几件漂亮衣服吧。也给我尽点做女媳妇的孝心怎么样?”左传秋撑住沙发椅背,笑嘻嘻的对着金父金母说。
金母拿着本杂志不停的给自己扇风,可这大冷天里哪里热了;全是叫刚才左传秋进门搂住金芳亲热给闹的:“得了得了,别在我面前晃。衣服什么的我们自己会买,别给我耍亲热,我可不承认你是我家媳妇。”
左传秋一点也不畏惧她的气愤,仍旧嘿嘿笑着:“我跟你女儿,吃饭,上床,互订终生了,还不是你家媳妇是什么?啊,其实我应该改口叫你做妈了吧?”
“打住!”金母失声吼到,“不要自做多情,我女儿在国内的时候也是个好好的人民教师,肯定是你给带坏的。给我们金家脸上抹粪的就是你,你还妄想做我媳妇,你真是个变态;同性恋都是变态。”
左传秋被她犀利的语言给扎了一个心口,有些气愤;转脸瞪着金芳。金芳却是一脸的暗自得意的模样,似乎她老妈这是给她报了刚才被吃豆腐的仇一样。
左传秋咽了这口气,故意逼向金芳;随后将她的头一下揽过来,狠狠的吻上她的唇,手也不客气的抚上她的胸口,使劲的揉捏着,给这坐着的两老表演现场的活色声色。
金芳一直看着她跟自己老妈斗气,在一旁不吭一气,本来想看这两个人互斗两败俱伤的,没料到左传秋突然就这样,想极力挣开;可是,哪里有左传秋一个运动健将的力气她。
她被左传秋揉胸,敲开贝齿,舌吻;任她怎么挣扎都于事无补。
金母更是气得发疯,这两个人平日里也就动作上亲密了些,还没有胆大到当着两老的脸接吻的,这是故意做给她看的;气得她撩起金父的烟灰缸就往左传秋脑袋上敲。
左传秋被敲了几下有些吃痛,才放开金芳,也有些生气:“变态是吗?你女儿跟我一样是变态,你看见啦。”
左传秋这话把金母气得脸色发青。
金芳被松开后极力的咳嗽着踹着气,刚才她差点就窒息了,一想到跟一个女人接吻就忍不住犯恶心;不由的冲进洗手间里呕起酸水来。
“金芳,你明天就给我回法国去,我不准你在国内多呆一天,我现在就跟你爸买票去。”金芳光顾着犯恶心了,哪里还听得清她老妈在外边嚷嚷。
金母也是要做就做的类型,再加上给左传秋这么一气,拖着金父就往外走,把门甩得老响。
金芳从洗手间里出来,看到屋里就只剩下左传秋一个人,还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脚,捞起一个抱枕就砸在她身上:“死变态,要做戏也要有点分寸。”
左传秋痞痞的坐着,把丢过来的抱枕接到怀里:“不入戏,谁肯信啊?用的什么唇膏啊挺清香的,刚才的吻过于激烈了;要不要再来一次,我会温柔些的。”
金芳被她的话激怒,抢过她杯里的抱枕使劲往她身上打:“你少在这里跟我恶心人了,最讨厌同性恋了,最讨厌同性恋了!”
左传秋也不好惹,最近心烦的紧,却接连被金姓母女这样的羞辱,一把抢过来往自己身上打的抱枕:“够了没有啊,我就是同性恋怎么了?如果你讨厌,干嘛还要找我来演戏。你到底有什么秘密不可以让我知道,我说过会帮你,不是被你蒙有鼓里莫名其妙的当受气包。你自顾自的灌醉我,散播艳照和视频;害得我跟非凡分了手。我到底做错什么要让你这样不停利用和糟贱我?只是因为我是同性恋,只是因为我曾经爱过你吗?”
左传秋从来都是好好小姐,打不动手,骂不还口;现在突然把积郁已久的那些不愉快全都发泄出来,叫金芳都愣住了。面对左传秋的质问,金芳坐下来一声不吭,完全没有解释的意向。
左传秋看着她也来气,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也不再说话,互相气闷的较着真。
“姐,你赶紧去机场,去接一个人。”金芳才坐下没多久就接到辛子荣的电话。
她没好气的问:“接什么人,现在没空。”
“Wissem啊!你都回国了,他还缠着你啊?”辛子荣在电话里头问。
可金芳惊了,一个站起来:“你说什么?谁来了?”
“Wissem啊!”辛子荣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激动起来了。
金芳找出来纸笔,“几点,哪个机场?”
“市里面那个,应该差不多就到了。”辛子荣答道。
金芳见纸笔没用,推到一边:“你怎么知道他要来,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他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我也只是在线上碰到他,跟他随便聊了这么两句,他说要他来中国,我还以为说笑的呢。早上醒来的时候才看到他给我的留言,说他已经上飞机了,我才知道他是玩真的。姐,你们还没分啊?”辛子荣装无辜,却又好八卦,时刻不忘打听一下。
“关你什么事,不跟你废话了,我得去接他,我爸妈和小左都在这里,不能让他到这里来。”金芳说着站起来,要去换衣服。
“Wissem加姑妈和左经理?那不是有好戏看了?”辛子荣提了好大的兴趣,觉得这几个人搅在一起肯定会有很多事情发生,叫他兴奋起来了。
“你废话少说,警告你在这期间,你最好给我呆在公司和你住的地方,哪儿都不准去,不准到我这边来,不准打听我的任何事。否则,我就将你的嘴巴都缝起来。”金芳威胁着挂了电话。
“Wissem是谁?我不止一次听到过这名字了,为什么我在这里他就不可以到这儿来?金老师,学生的求知欲有时候也很强的,你藏了这么久,是不是也应该公布正确答案了啊?”左传秋靠在门上,刻意等着金芳换好衣服出来。
“先让开好吗?你会知道答案的,但不是现在。”金芳站在左传秋面前不卑不亢,倒好像是左传秋为难了她。
左传秋冷笑,退到一边把门让出来;在她看来,曾经在河岸边守着金芳的这朵花,开出来也不过是恶臭的食人花而已,现在想来这么多年的单纯相思真是可恨可笑。
金芳出来了门,开了安阳的车直奔机场,一下了车马上给这个叫Wissem的人打电话;不过那电话还关着机。
金芳在几个旅客出口转了几个来回,总算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白发金眼的老洋人。他推着行李远远的跟金芒招手。金芳则亢奋异常不顾形象一路小跑的奔向他,扑进他的怀里和他拥吻在一起。
随后两个有抵着额头用法语亲昵的交谈着,路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一对热恋的恋人,正在享受久别重逢的喜悦。
“我听说你在这边有了新的恋情,我不服气、不放心,我就过来了。”Wissem用其极其生硬的中文说着话,跟着金芳推着大包的行李从机场出来。
金芳虽然费了好大的劲才听出来他讲的是什么,却一脸的欣喜:“Wissem你学了中文了?”
Wissem点着头:“是的,不然在中国我肯定会受欺负,做了突击训练,你听得懂我很开心。”
金芳搂住他,在他脸上亲上了下:“我也很开心,你是为了我才学的吗?”
“是的,芳你不能因为我年纪大就不跟我在一起,我真的很爱你。”Wissem的中文水平真的不怎么样,发音太过生硬了,也真亏金芳听得懂。
金芳笑着说:“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也很爱你啊,怎么会舍得和你分开?不过,你不用勉强说中文的,在中国没有人会欺负你的。”
“不行,我一定要学会中文,跟你的爸爸妈妈一起用中文交流才能满足我的心愿,他们也才会接受我。”Wissem结结巴巴,半天才把一句话说完整。
金芳脸上是抑不住的欢喜,“好吧,那我一定会帮助你的。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安排你住下吧。我住的地方是公司安排的,不方便让你住进去。”
“好的,一切都听你的安排,”Wissem来到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只能听从金芳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