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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袖二十 ...

  •   有人以为工作可以疗伤,最好忙到病倒了,就什么都过去了。
      左传秋也开始相信这样的逻辑了,她在金芳那里得到了难受,于是就拼命的把重心转移到工作上来了。
      之前,被降职之前的那些在工作上的冲劲似乎一下就回归了,她开始认真的看那些账,这一看才发现那原本自己捏造的空穴来风的消息、隐秘空账竟然被她看出来了点苗头。
      于是,左传秋开始着力于这点苗头,竟像撕面膜一样,慢慢撕出来一些面目,那条面目正是刘伟,这不由的令她大吃一惊。
      “总裁……”左传秋把这些账拿给总裁看,这些还在不断作空的账到目前为止还在进行中。
      总裁看后冷笑了一声,丢给左传秋一个文件夹:“你总算上路了。看看吧,你不是第一个查到的。”
      左传秋翻看了那本文件夹,皆是些自己手里这些空账的另外一个版本:“原来总裁早就知道了?”
      总裁点点头,抽了根雪茄:“知道,在查他的人不只你一个,起码有四条线。”
      “四条?”左传秋不由又大吃一惊,“都是总裁在安排的吗?”
      总裁呵呵笑起来,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起码有两条是我的。”
      “那还有呢,是谁?”左传秋有点吃惊。
      “这我就不知道了,看来想要他下台的人不少。”总裁确实不知,不过并不妨碍自己的调查;
      “这条线你继续跟着吧,时不时的透点消息出去,逼着他动一动,狐狸尾巴会露出来的。”
      左传秋点点头,这才明白总裁双管齐下,自己这条是明线,想必还有条自己不知道的暗线;看来,总裁是打定了主意要捉头上的虱子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夏络在跟左传秋见面的时候这么问她。
      左传秋已经把她查到的刘伟的账跟夏络说了一回,“听总裁的,先跟着;总裁还放了另外一条暗线在跟,我是明线。估计是利用我逼他动一动,暗线也好掌握更多的证据。”
      夏络思量着点点头,笑了笑:“总裁还是疼你的,看来这之前我们猜的也没错,确实有人想逼你离开,艳照就是第一步吧。只不过,你和金老师都被利用了;我也错怪了金老师。”
      左传秋看着夏络抱歉的神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就算商业间谍的误会已经解开,但现在金芳也仍然是在借着她演戏。虽说做她的女朋友,是自己这么多年一直以为的夙愿,但现在通过演戏来现实这样的夙愿却让她极度的受伤。
      “左总在想什么?”夏络看她失神,不禁问她。
      左传秋扯了嘴角笑了笑,没说话。
      夏络看着她的笑心脏猛然的跳了一下有点发疼。她已经很久没看到过左传秋这样的笑了,就是她曾经觉得让人觉得很疼的笑。
      “左总不开心?”夏络小心的问她,端起自己的水杯,竟然有些心虚。
      “你总能看出来。”左传秋有些无奈,她一笑就能被夏络看穿。
      “现在,是已经和金老师在一起了吗?”夏络又问,用水杯挡住自己的脸,心虚见长;自己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心虚。
      左传秋答应了金芳演戏,就答应了在戏结束前要保密,不管对任何人,也就只能撒了个小谎:“嗯,愿望实现了。”
      “可你不开心。”夏络重重的搁下杯子。
      左传秋鼻子一酸,有时候夏络太直白了,总是直戳她的疼处;她鼻息一叹:“不会啊,那么多年来的心愿,终于实现了哪有不开心的道理?”
      “可是,左总在瑞安的时候不是说要回来找唐课长的吗?”夏络还是不肯放过她,可这些心急的追问出口之后,她自己又后悔了。
      她想起那晚左传秋抱着她哭的时候,自己心头掠过的一丝疑虑,左传秋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
      “可是非凡不要我了。”左传秋不无悲伤的说,谈起那两个人,那两份感情,她已经不知道可以给自己什么情绪了。
      夏络还想质问她真的有努力过了吗,还是觉得跟金芳在一起就好了?反正,是多年的夙愿得以满足,又有什么抵得过这些年的期待得到的回报呢?
      不过,夏络还是闭了嘴,她心里头那晚掠过的疑惑让她想跟左传秋隔出点距离来,她在害怕;因为,她也不知道左传秋在自己心里是个什么位子。
      “额,快到下班时间了,我要到业务部去接金老师。”左传秋看了看时间,说着走出门去。
      左传秋到了业务部,一进门先看到辛子荣坐在里边,再看到坐在他隔壁的金芳;然后走过去金芳旁边,故意说:“亲爱的,我来接你下班。”
      金芳本来背对着她做事,听到她这么叫,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把她扯过来小声说:“在公司就不用搞得这么亲密了吧。”
      左传秋弯起嘴角一笑:“做戏不需要入戏一点吗?更何况你表弟还在这里,戏不演给他看,演给谁看啊?”
      果然,辛子荣一听左传秋叫金芳,就来了兴趣:“左经理要带我表姐上哪儿约会去啊?”
      “正在等候你表姐的差遣咯。”左传秋笑脸灿烂,一脸幸福的模样。
      金芳一听有些无奈,再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下班的点,拎起自己的包包走出位子,不客气的对辛子荣说:“要你管,大嘴巴!”
      说着,刻意的搂上左传秋的腰,揽着她走出去。
      左传秋被她揽上腰肢先是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她还从来没有跟金芳这么亲密的接触过,可随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扑入鼻中,不由的就变得放松了下来;心里却是苦涩又甜蜜着。
      “加快步伐吧,左传秋已经开始查你了。黑锅的事,你自己乐意背就自己背着吧。如果你肯嫁祸,我会为你指证的。”唐非凡这会儿恰好在刘伟的办公室里,正好看到金芳跟左传秋秀恩爱的一幕,顿觉得心里头一股愤恨之气喷涌而出。
      刘伟敲了敲手指,思量着:“可是上头……”
      “你还管上头?如果你被挖出来了,上头会管你吗?你不过是个会这被踢出来的替罪羊,你自认为你的账没有人能查得到,可青小姐的奥迪车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如果你上头有保你的意愿,那你的空账可真就没有人能查得到了,还会让你有那么明显的账让别人一看就破吗?”唐非凡有些气极,刘伟这个时候竟然犹豫起来了。
      刘伟低头想了想,下定了决心:“你说的有道理啊。我不过是壁虎的尾巴,断了也没所谓,反正他只要不死就还有长出来的机会。可我不行啊,要是真的出问题了,就翻不得身了。好,我听你的,这黑锅就让左传秋来背,也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到时候咱们一起同仇敌忾一起指证她。”
      唐非凡心里一阵冷笑,只要刘伟一动,别的线索也会浮出来,到时候不是左传秋倒就是他刘伟倒,她唐非凡绝对是坐收渔翁之利的那一方;“好,一定。”
      唐非凡出了业务部,心里一阵阵的冷笑,笑刘伟这么轻易上钩,笑自己这么快就可以报复左传秋;可在这不停的发笑之余,心里却又升起另一股股满满的忧伤难过来。不过很快的,她又为自己的这些忧伤难过切齿,嘲笑和讽刺自己的竟然在这个时候动摇。
      “唐总,左,左经理给你送上来一盒咖啡,在你桌面上。”夏络手头上还有些事没完成,下班了还没有走,见到唐非凡回来,就告诉她左传秋刚上来的目的。
      唐非凡果然看到桌面上放了一盒正品咖啡;不过,她心里一想起刚才金芳搂着左传秋的腰走出去就来火,将她咖啡拾起来丢进垃圾桶里:“我已经不喝咖啡了,从今天起戒了。”
      夏络有些吃惊的回身看着她,看她那一脸的不愉快,心里叹一了口气:“那明天我给你泡花茶吧;美容养颜又瘦身。”
      唐非凡觉得夏络是在讽刺她,抬头盯着夏络看了一会儿,却感觉不到她眼里有讽刺的意味;于是,有些赌气的说:“不用了,我改喝白开水了。”
      “噗呵。”夏络不知为何听了她这话,却突然的发笑起来。
      “你笑什么。”唐非凡不解的问她。
      夏络看着她耸耸肩,自己也不解:“我也不知道,突然觉得唐总很可爱。”
      唐非凡却猛的脸红起来:“乱讲。”
      “下班了,走吧?”夏络心情因唐非凡变得好了一些。
      “先走吧,我还有点事。”唐非凡不想跟夏络一起走,平时里这个夏络只会跟她谈工作上的事,现在突然说她可爱,让她觉得特别的不自在,还是免得跟她一起走的好。

      出了公司的门,夏络恨不得这大衣就是只棉袋子,能把自己装进去最后就封起来。
      这天冷得已经快叫她不能承受了,也不知道会不会下起雪来。
      她在街口要了杯热拿铁,边喝边逛进地铁;出来后在家附近逛了些时间,待到天全黑肚子都咕噜叫了才买了些菜回去。
      她借着晕黄模糊的电灯爬上楼梯走到自己家门口;可是,乍然一看自家门口走廊角落里蹲了一个人,叫她吓了好大一跳。
      她住了脚不敢往里走,自己的房间在最顶层最里间,可这黑灯瞎火的走廊角落里蓦然蹲了个人还是叫她很害怕的。
      “谁,谁啊?谁在那里?”夏络开口问了一回。
      可那人一声没吱,压根连动也不动,叫她的心更悬了。
      夏络紧张起来,想叫人帮自己问问,可这一时也找不到谁能帮忙;犹犹豫豫了半天,鼓起勇气走过去,给那个身上扯了扯:“喂,你是谁啊?为什么要蹲在我家门口?”
      那人蜷着身子不乐意被打扰,动了一下然后醒过来,猛的站起来哑声道:“夏络你回来了啊?”
      夏络一阵吃惊,这人好像有些面熟可听声音似乎并不认得啊,她大了胆子将她面前的头发拨开了些,露出来一张久违的脸,更是叫她惊讶不已:“项洋?!!”
      “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夏络看她一副脏兮兮,蓬头污垢的样子真的不相信她就是以前那个干净白皙的项洋。
      项洋忙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往楼下望了望,显得有些神经兮兮的,接着央求夏络:“能让我先进屋再说吗?”
      夏络被她推搡着开了门,项洋一脸紧张的左顾右盼之后才将门关起来,待到确定自己可以安下心来之后,一个转身将夏络紧紧的狠狠的抱进怀里;“夏络,我好想你啊!”
      她身上又脏又臭,活像个乞丐一样,夏络使力的将她推开,“先解释解释。”
      “能先让我吃让我喝让我洗澡吗?”项洋一脸的恳求。
      夏络看着她那样子,叹了口气,“去吧。”
      项洋得到赦令,一阵感激。
      夏络真不知道她走了之后的这段时间到底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不过现在想要得到答案也得等她把自己收拾好了再聊。
      于是,夏络把饭菜给煮上,她自己也饿了。
      看着项洋洗漱之后,捧着饭碗狼吞虎咽的时候,夏络真觉得她像变了一个人,头发留长了,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
      “……咆哮,软禁,洗脑,什么样的方法都用上了,就是为了要改变我的性向,我受够了!我逃出来了,不然我真的会被逼疯的。夏络,真的,我会疯的。”项洋嘴里鼓鼓的是满满的米饭,边嚼边说着话,肯定的眼神一定要让夏络相信。
      夏络出神的看着她,当她的脸凑过来,便木纳的点点头:“嗯嗯。”
      “你别急,吃完了再说。”夏络回过神来又回了一句。
      可项洋不理,仍旧自顾自的说:“我用一切能写字的东西写你的名字,在任何地方;后来被他们没收了,我就有水果刀或者起子在地板上刻,一笔一划的刻你的名字。可是,可是……”
      项洋说着说着竟然哭起来:“可是她们把水果刀和起子也都没收了。我爸还叫各种各样的人来给我洗脑,叫神父和修女,要他们给我灌输同性恋是犯罪的思想。可是,越是这样我就越想你啊夏络,我满脑子都是你,屋子里到处都是你的影子,走来走去的,可我想伸手抓住你,你却消失了。”
      “你却消失了,我不要你消失啊,夏络你别走啊,你别消失啊!”项洋猛然变得激动起来,将整个饭碗都扔出去,死死的抓住夏络,生怕夏络就突然在自己面前消失了一样。
      “你……”夏络想要挣开她,可是她抓得太死了,都叫她胳膊生疼,根本就挣不开;只能将态度转换,哄着她:“好,我不走,不消失。可是你抓疼我了,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夏络,你抱抱我好不好?”项洋泪眼婆娑的看着她,极尽可怜。
      夏络被她从未有过的眼神给看到起了恻隐,只得将她缓缓的搂进怀里;项洋一下扑进她怀里竟嘤嘤恸哭起来。
      夏络皱起了眉头,从刚才项洋说的那些话来分析,她似乎回家后遭遇了让她觉得很不愉快的待遇。
      夏络将她抱在怀里,感觉到她身子在发烫,摸摸她的额头发现她在发着高烧。本想说叫她上医院去看看,可是项洋打死都不肯,她说这屋外有人在跟着她,只要她一出了这屋子肯定会被抓回去的。
      夏络万般无奈,连哄带骗的也没能让项洋出这个门,无奈也只好给她找了些退烧的药叫她吃了,让她睡下才安下了心。
      第二天一大早,夏络熬了些粥,叫醒了项洋:“项洋,我去上班了,灶上熬了粥,你再睡一会儿起来喝吧。”
      项洋揪着夏络的手哀求着:“别去!”
      “不行,已经吃了药,再睡会儿你的烧应该就退下去了。”夏络果断拒绝,不可能因为她突然出现就不上班。
      “求你了,别去。”项洋耍起了孩子气就是不肯给夏络走。
      夏络有些不耐,欲挣脱:“不可以不去上班!”
      谁知项洋一下从沙发上探起半个身子,死死的将夏络的腰抱住,大声嚷道:“不准你消失啊,我再也不会让你在我面前消失了!”
      “我没有要消失啊,我只是去上班,晚上就回来的。”夏络无奈了,项洋这是耍赖啊。
      可是任夏络怎么说都于事无补,项洋就是死都不撒手。没法子,夏络只得给唐非凡打了个电话,请一天的假。
      好不容易挨过了这一天,左传秋听说夏络没来上班,就跑过来了。
      “你干嘛不来上班?有什么事情吗?”左传秋按门铃等夏络开了门,就先问她。
      夏络有些无奈的指了指睡在沙发上的项洋:“瘟神来了。”
      左传秋进了门,搓了搓手:“她来了你干嘛不上班,她不是回家去了吗?来你这儿干嘛?”
      夏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项洋:“烧了一天一夜了,打死不肯去医院;而且,好像脑袋有些不正常了。”
      “哈?”左传秋以为项洋是烧坏了头了:“脑袋给烧坏了?”
      夏络摇摇头:“好像回家后遭到了非人待遇。”
      左传秋探身看了看项洋,见她睡得并不安稳,在梦中嘴里还不停歇;“她好像瘦了好多,头发都留到可以扎起来了。”
      夏络叹了口气,给她额头上的毛巾用冷水洗了一下再盖回去:“等她醒了再慢慢问她吧。”
      两个人正说着话,项洋却咳嗽了一声醒过来,睁眼看到屋里站了个人,猛然一下坐起来狠狠的盯着左传秋,目露凶光。
      夏络和左传秋都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皆是一头雾水,左传秋更是被她杀人的目光弄得心惊胆颤。
      “你醒了吗?好点没?”夏络试探的走近她,想摸一摸她的额头,给她探一□□温。
      “干嘛让陌生人进来,又是来给我洗脑的?”项洋瞪着左传秋问夏络。
      左传秋一下无语,明明算是彼此认识的;夏络也是有些无语:“这是安阳国际的左总啊,之前你不是认识吗?”
      “七大姑八大姨都是我应该认识的,可我一个也没见过,为什么连你们这些平时里见不着脸面的人都要来给我洗脑,爱上女人有什么不对?为什么你们非要来折磨我?”项洋自顾自的说着别人都听不懂的话,听着好像说着烧糊涂了的糊话。
      左传秋把夏络拉到一边:“你确实她的精神还是正常的?”
      夏络也一脸的茫然,给不了答案:“可能她还没休息够,左总别介意啊。”
      夏络又走回去问项洋:“项洋,你知道我是谁吧?”
      项洋一下笑起来:“当然知道,我最爱的人,我最喜欢的夏络。”
      夏络心里荡过一丝苦涩:“那你能告诉我,你回家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慢慢说,不然我们可能没有办法一下子就能理解。”
      项洋脸上的笑瞬间就塌了下去,表情变得十分痛苦,她闭上眼睛用右手盖住双眼,手指捏着自己的太阳穴,似乎并不愿意想起那些遭遇。然后,将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不愿意多说一句。
      夏络无奈的站起来走到左传秋身上:“今天我试了一天了,只要我一问她,她就是这副样子。”
      “看来她真的很痛苦的样子。”左传秋这么听说也就不勉强要知道:“既然这样子,那还是不要逼她了吧。”
      “嗯,等她情况好点再问吧。”夏络又问:“左总今天不用去陪金老师吗?”
      左传秋脸上有些悻悻,“她妈妈打电话来不准我上她住的地方去。”
      “啊,我之前是有听辛子荣说她父母是回国了,她妈妈不喜欢你?”夏络如是猜测着。
      “嗯,算是。一听说金老师找了女人,就从法国飞回来了。”左传秋其实已经并不在意金芳的父母对她的喜恶,她想要了解的是这一切她所不知道的东西。
      “那左总会不会觉得很难做,很难过?”夏络小声的嘀咕,又开始为左传秋渐渐难过起来。
      左传秋违心的笑了笑:“别担心,什么问题都不会有。夏络谢谢你啊,这么多年来唯一懂我的就是你了,还真有些可惜在学校的时候没有认识你,如果当时就认识你的话,也许就没有现在这么多的事了。”
      “也许这些都是时间注定的,谁也无法改变什么不是吗?”夏络有点哀伤,为左传秋现在对以前不同心态的感慨,从回到瑞安和现在站在她面前。
      左传秋笑了笑,她知道夏络在为她难过;她上前抱了抱夏络,对她的这种难过做一些回应。
      可是,没想到项洋一下暴起,粗暴的将左传秋推开:“夏络是我的,别以为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可以趁虚而入,你已经有唐非凡了,为什么还要来跟我抢,我好不容易才回到她身边?!”
      左传秋被她推了一个踉跄,夏络被她挡在身后,她那一副视死相拼的态度,叫这两个人都好生生的吓了一跳。
      “你干嘛啊,我让你到我家来,不是让你发神经的。”夏络被她突然的举动吓着,平静过来后有些恼火,她这一惊一乍的心脏病都能给她吓出来了。
      左传秋也有些吓着,平复之后悠悠的说了句:“我跟非凡已经分手了。”
      项洋就更盯住她,像她就是来把夏络抢走的一样:“所以说你现在的目标是夏络咯,我不会让给你的,你休想从我身边把她抢走。”
      “我没有。”左传秋有些无语,这项洋以前也不是这么冲的个性啊。
      “别发神经了,现在左总跟金老师在一起。”夏络不喜欢项洋乱猜测,帮着左传秋解释。
      项洋眼睛转了转,恍然道:“哦,那个人前一面,背后一面的老师啊?你跟她在一起?她不是省油的灯,表里不一;平日里头装得跟谁都合得来,笑脸相迎;背地里却是砸锅砸杯,一副吃人相。哈哈哈,你们都被她的笑脸骗了。”
      夏络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左传秋,扯了一把项洋:“你闭嘴,要是烧没退就继续回去给我睡着,别在这里说胡话。”
      “我没说胡话,我现在清醒着呢。我跟你们的那个老师在一起住过,看过她的真面目,你别让左总往火坑里跳。”项洋不肯罢休,非要把金芳的真面目给扯出来。
      夏络狠狠掐了她一把:“闭嘴,再说我就打电话给你爸,叫她把你带回去。”
      项洋一下转身狠狠的瞪着夏络,过了一会儿目光才平静下来,唉了口气:“夏络你真狠。”
      说着,转身回去沙发上继续躺下。
      “左总,对不起啊,她这人脑子怕是真烧糊涂了,你别听她的。”夏络代替项洋跟左传秋道歉。
      左传秋其实也有些看得出来金芳表里不一的苗头,特别是她父母回国之后,她的性情就变了许多,现在虽然听项洋这么讲,也是没有多少吃惊的,反过来安慰夏络:“没关系,日久见人心的,时间会告诉我她讲的是对还是错。”
      夏络看了看项洋,对左传秋说:“左总要不先回去吧,我没有什么事的,明天就回去上班了。你在这里怕她一会儿还要发神经。”
      左传秋知道夏络是怕项洋说金芳的不好,让自己难堪,也就笑笑说:“没事的。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夏络说着开了门,送左传秋下去。
      左传秋才上了车,金芳就打电话过来:“小左,来我这里过夜。”
      左传秋一愣,“你又想我替你演什么戏?”
      “亲密戏啊,我跟你拍拖,哪儿有你从来不在这边过夜的道理?”左传秋听金芳的语气,她似乎挺开心。
      左传秋不知道她又在耍什么花招:“你妈打电话来跟我说了,叫我不要随便到你那边去。”
      “你跟我拍拖还是跟我妈拍拖?”金芳反问将她一军;随即又给点甜头:“你要是来的话,就让你亲一下我的手。”
      左传秋有些切齿,金芳明摆着拿自己喜欢她当特技来使唤了;于是,她也反将一军:“亲手可不行,起码要亲嘴,还得是法式的。然后,今晚一起睡。”
      “你!不要得寸进尺。”金芳没料到她会反击。
      左传秋嘴角一扯,暗暗笑起来:“我等了你这么多年,这点好处都捞不着,还要替你演戏,可不划算,当演员的还有酬劳呢!”
      “哼,你不来就算了,手也没你的份了。”金芳耍起无赖,想令左传秋先着急。
      左传秋知道她的伎俩:“嗯,那我可要回家咯,你爸妈那边还是自己应付吧。金老师在我心目中向来是聪慧美丽的雅典娜化身,这点小事肯定没有问题的。你要是不肯回法国,你爸妈也不可能绑着你回去的是吧。我这个角色可有可无也是没所谓的。”
      “行啊你左传秋,现在跟我玩起心理战来了。行吧,你来吧,先过来再说。”金芳算是知道左传秋想要反被动为主动了;不过,也不怕她玩花样。
      左传秋启动车子,“行啊,别吝啬我想要的就可以了。”

      “不是叫你不要来了吗?”金母开的门,见门外是左传秋,直接发难。
      左传秋笑了笑:“伯母,是金老师特地叫我来的;而且,如果一定要追究的话,这层楼是我们公司租的,你们是不可以住在这里的,做为账务经理,我有义务对这层楼房的日常支出进行监督。”
      金母一下被堵了口,冲着房间喊:“金芳,这就是你交的女朋友吗?说的这什么话?这是想赶我们走?这是你的意思吧,你就这么讨厌我们管你吗?”
      金芳优雅的从房间里走出来,上来牵左传秋的手,笑着对自己的母亲说:“哪能,小左说的也没有错啦。这房子是人家的,你也没有理由不让做主人的回家不是?”
      左传秋借机揉了揉金芳的头,一脸的宠溺:“如果公司的预资有超额的话,就由我来支付好了,就让我向伯父伯母尽尽孝心。”
      金芳被她这样揉着发心里满是嫌弃,笑着将她的手扯下来:“爸妈暂住而已,让安阳有超支的话,那真是怪不好意思的,我会来负责的。”
      “行了,你们少在我面前恶心了,想我走也成,你明天就跟我回法国去。”金母已经被眼前这两个的亲昵弄得混身都不舒坦,不想跟她们多说废话。
      金芳贴进了左传秋站着,紧紧缠绕彼此的手指:“那可不行,小左在这儿我哪儿也不去,我爱她,我喜欢她。”
      左传秋被这话听得周身一颤,作戏的兴致一下子败了下去,心里头那些哀伤漫上眼睛,痴痴的看着金芳。可她偏又知道,金芳这是刻意做给自己的母亲看,说的这些都不过是刻意预备给她母亲听的台词,与真爱自己与否无关。
      可是,左传秋还是有那么点奢望这是真实语话;哪怕是一场梦也可以,只要别醒来。
      “你,你就是个变态,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金母被金芳气到,愤愤的坐到沙发上;在一旁一直不吭声的金父不停的给她顺气。
      左传秋被金母的这句话打回到现实中,有些无声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就觉得胸口闷得难受。
      “不管你这么多,你老人家自己衡量吧。”金芳拉着左传秋回房:“走,我们到房里去说话。”
      “简直叫人气死了嘛,”金左两个进了房间还能听到金母的叨念。
      关了门,左传秋横躺在房间的床上,金芳在对着镜子卸妆,一时无话。
      左传秋其实挺想问金芳出了国之后的事情,还有为什么要找她演戏的原因,可是话到嘴边却咽了几回;她想在这个时候金芳肯定还不会这么早跟自己摊牌的。
      今晚她叫自己过来过夜,无非也就是更想做给金母看,既然还有做戏的必要,那肯定还没有到说出原由的时候。
      左传秋嗅着这房间里的味道,空气里有着淡淡的清香,这种香味跟金芳平日里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样好闻;一时左传秋竟然有些沉醉起来。
      可是,猛然之间,唐非凡就从脑海里疾疾掠过,叫她吓了一跳。
      不过,她很快就将唐非凡的身影在脑海里抹掉,她曾经对唐非凡的招惹现在却叫她伤得很深,这绝对是她一生都会亏欠她的。但是,唐非凡已经没有再给她机会让她去对这些亏欠负责,这也让她不得不叹息遗憾。
      “你睡里面还是外面?”左传秋故意拿话问金芳。
      金芳卸好妆走过来钻到被窝里,“你洗澡了没有?没洗的话别上我的床。”
      左传秋挑眉,将自己的西装脱掉:“如果你肯借睡衣和不介意我用你的洗漱用具的话,我现在就洗。”
      金芳嫌恶的上下扫了一眼左传秋,没想到她可以这么无赖,冲她丢了个枕头:“到那边那个躺椅上去睡,别上我的床。”
      左传秋铁了心要在她面前耍起无赖来,她从来没有向谁耍过无赖,可现在觉得被金芳激起了无赖的心;她一下翻身扑了过来,装金芳压在身下:“哪儿不让女朋友上床的道理,让我先亲一下。”说着,做势要去亲金芳。
      金芳一直扑腾,拼了命嫌恶的将左传秋推开:“你发什么神经!”
      左传秋坏笑着又窜上来,说:“假戏真做是很有必要的,不然怎么叫你妈妈信呢?”
      “左传秋,你别做让我觉得恶心的事。如果你帮我顺便过了我妈那关,以后我们不仅是师生还是朋友。”金芳死死的捂住被子,一手抵住左传秋。
      左传秋一下失了逗她的兴趣,一个翻滚钻进被窝里躺好:“我可不想在躺椅上冻死。如果你嫌弃我,自己去睡躺椅好了。”
      金芳一时无言以对,这房间里只有一张被子,天这么冷就算有暖气也能冻得她跳脚;再之想起先前灌她喝酒弄得她进了医院差点害死她,现在只能由她而去,自己也悬着颗心默默躺下来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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