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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袖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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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经理,总裁在催您要这些手工账目了,让我问您一下什么时候可以对好给他?”小赵从外头进来,开口就说这事。
左传秋没想到总裁还要追账,一下有点犯蒙了,“哈?总裁还要看这些账目啊?以前潘经理没有对过吗?”
小赵摇摇头,“没有人会想要对这个吧,如果没有总裁特别交待的话,现在的账目都够让人觉得压力很大了,哪里还有功夫弄这些无伤大雅的陈年老账?”
“行吧,你先跟总裁回复一下,说我一会儿上去找他,我先把手上这份对完。”左传秋锁了眉头,这些账得一字一句的对上,一个小数点都不能错,这些天她拿着计算器敲敲打打了一遍又一遍也没理清多少,真是让人头疼。
“嗯,那我先出去了。”小赵又退出去把门关上。
左传秋过了半个小时,抱着自己对好的几本手工账去敲总裁的门,将它们放在总裁的桌面上:“总裁,让您失望了,这么多天,我只对出了这几本。”
总裁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了左传秋半天,突然哈哈笑起来,“小左啊,你还真是个老实的人。”
左传秋不明就理:“总裁,这是……”
“老实人善良,但是我不喜欢,”总裁招呼她坐下,语气一下变得严肃起来:“我要批评你,做为一个企业的总监,没有点城府是不行的,老实善良会让一个人失去野心,一个企业的高层没有一定的野心,这个企业是活不了的。”
“总裁,我不明白。”左传秋还真是不明白,进来就听到总裁这番话就云里雾里的。
总裁给她倒茶,吓了她一跳,想抢过来但总裁没肯,态度又是一换:“我叫你对的那些账,你一字一句全都对了?”
左传秋红了脸,瞧了瞧罢在面前的几个账本:“才对了这么几本,请总裁再给点时间。”
“行,别自己对,手工账摊给财务部的其它人对去,然后你高调说自己要去查现在电子账;作个样子就行了。然后,给我放出风来,说揪到了一条不清不白的账,正在往下追。”总裁示意她喝茶,把这些指示说得稀松平常。
左传秋便小心翼翼的拾起小茶杯来,“总裁这是想拔蛀牙?”
“嘿嘿,总算是开窍了,什么也不用说,心理明白就好。”总裁居然发笑,变得亲和起来,“你啊,就是缺少挫折的体验,我还真怕你往后要是离了安阳这个温室怎么办啊?我也不可能扶你一辈子,你最好要有点长进,善良虽好但有时候是高位的必杀剂。”
左传秋低了头:“夏络也是这么说。”
“哦,她说什么?”总裁反问。
“说我一直太过顺利,光环和荣耀围绕着我,说这些于我不利。”左传秋想起夏络这前的话。
总裁略有深意的点点头:“那个孩子,看来还挺不错的。”
左传秋便恳诚起来:“嗯,我也觉得夏络挺不错的,如果可以的话请总裁一定要多多关照她一下。”
“让我关照她,是为了方便你培植在公司的势力?”总裁故意为难她。
左传秋慌忙摆手,“没有没有,我真的觉得她是个不错的人才。”
总裁摇摇头,不堪很满意左传秋的表现:“你啊,感觉先前没这么傻里傻气的,是因为最近跟唐非凡分手了?爱情对一个女人来说真的这么影响深远?”
左传秋听提起唐非凡就有些难过:“这些与非凡无关。”
总裁看出来她嘴上说无关,其实脸上的表情早就出卖了,也许左传秋在公司里针对她而发生的种种事情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在爱情里分出心来理会罢了。
她也不是笨的人,那创意总监的位子也不只是靠总裁的一味扶持才能坐上去的,她的身心实力都用在了工作上,而不是人际角力上,有些人就是这样,有些地方能赢一大片人,有些地方却谁也赢不起,也许左传秋就是这样的极端,她这样的人只有一颗心,一个时间段里关注的只有一样东西,这样东西便是倾尽她全身心的。
她在以为金芳已经死去多年的岁月里,倾了全身心在工作上,才能年纪轻轻就坐到了总监的位子;唐非凡和金芳的出现,这颗心则又在爱情里左右摇摆,而那些暗地里的流矢也不入她的心脑了,所以她才得了这样的结局。
“左传秋,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自己走路?”总裁又给自己斟茶,倒出的水响跟也的话一样意味深长。
“啊?”左传秋愣神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能明白吗?”总裁慢慢的品着茗香,淡淡的问。
左传秋心里开始升起一些迷雾,有些明白又完全不能明白似的,似懂非懂。
总裁的态度总是翻得很快,看着左传秋的这一脸茫然,轻轻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是运气好还是应该为你感到悲哀,你回去好好思量一下吧,集中你精神去思量,从你身边的每个人开始思量,你会明白我说意思的,我希望你能好好自己走路。去吧!”
左传秋低头想了想,心里的迷雾还是没能拨开,只得站起来:“嗯,那我先出去了。”
她出了总裁的办公室里,埋头一想还真的开始思量起来。
“听说左传秋在财务挖出了不少的不明账目,在追查呢,我这前有两万块的空账,要是被查到可就完了。”茶水间里悄悄话在悄悄传递,都在忌讳着什么,左传秋又成了众人的焦点:“她还真是烦,丢到哪个部门都让人不爽。”
“那你还不赶紧补上,两万块也不多,补上也看不出痕迹来。”另外的一个人赶紧建议那个同事。
这个同事一脸的苦恼:“也只能这样了,补上了的话,这个月的房贷又得找别人借了;唉,日子不好过啊。”
“那也比丢了工作强。”两个谈话的人泡了咖啡一起走出去。
夏络站在里排的那个架子旁,无意却听清了这两个人的对话;她取了蓝山咖啡给唐非凡泡了一杯,然后才走出去。
“唐总,你的咖啡。”夏络把咖啡搁在唐非凡的手边。
唐非凡没抬头,嗯了一声,又问:“左传秋在查谁的账?”
夏络偷眼看她,见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清楚呢,听说好像是揪到一条很隐秘的空账,在查。”
“这么高调?”唐非凡喝了一口咖啡,有些烫口。
“大家也都只是听说而已,具体不清楚。”夏络也只是听说。
唐非凡晲眼看她,不信她说的:“你也不清楚,她不会跟你说?”
夏络尴尬的笑了笑:“我们私下是同学而已,工作上的事情,我不清楚。而且,已经不是同部门了。”
唐非凡听了一声冷笑,她知道夏络对她不坦诚,在关于左传秋的任何事情上。
夏络去给业务部做工作联络的时候,只看到辛子荣在,却没有看到金芳,便觉得近段时间在安阳见到金芳的时候少了不少。
“金老师呢?好像最近没怎么看到她?”夏络问辛子荣。
辛子荣很爽朗的回答她:“我表姐啊?哦,最近我姨妈和姨父回国了,我表姐在安排他们呢。”
“从法国回来吗?”夏络又问。
“嗯,好像是专门为了表姐回来的,一听说表姐在这边交了女朋友啊,就飞过来了。”辛子荣一脸的兴奋,好像特别乐意谈论这些。
“女,女朋友?”夏络在想不会说的是左传秋吧。
“那些照片和视频啊,他们都看到了。”辛子荣一点也不觉得那些照片和视频会对其它人有什么影响,反倒看上去很让他兴致盎然。
“你是说左总吗?”夏络还是改不了对左传秋的称呼。
“难道不是吗?”辛子荣是认为左传秋现在是金芳的女朋友这件事是肯定的。
夏络噎了口,不反驳也不解释:“额,我不知道,可能吧。那个,我刚给刘总桌上放了几份客户要的预稿方案,麻烦你一会儿跟他说一下。”
“哦,好的。”辛子荣爽快道。
夏络出了业务部,觉得这事还真让人觉得头晕了,怎么到了法国那边,左传秋就成了金芳的女朋友了呢?有多少人这么认为啊?反正左传秋已经跟唐非凡分手了,也既然跟金芳流出了那样的照片和视频,而两个人的关系是这样的也是被别人当成理所当然的了吧?
“谁让你动?”一把茶壶砸在地板上碎了一地的废渣。
“可是,有人在查我们,已经查到青小姐了。”刘总站在靠门的地方,有些战战兢兢。
“可是你现在着急把账抹掉,只会给人把柄,他们在利用你,逼你先有动作,才方便查你。以不变应万变的道理你不懂吗?亏你还跟人打了那么年的交道,人家这是攻心战,你做这么多年的业务难道都不明白吗?”那摔茶壶的人坐椅背对着刘伟,看不出来是谁。
“是是,是我着急了。”刘伟频频点头,这人一语道破机关。
“先别作为,以前做平的账就先搁着,什么也别动。青小姐那边我会稳住,你把自己稳住就行了,出去吧。”那个人比刘伟镇定许多。
刘伟急忙点头,退出门去;心里却在想,现在你不让我动,等查到我头上的时候,我也不过是被你弃掉的一颗棋子,我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唐非凡,她左传秋就是扮猪吃老虎吧?你别再跟我说那些什么她不懂职场,她是老谢(总裁)养出来的隐形杀手,那条隐形的账就是在查我的对不对?”刘伟从那个人那里出来后,走进唐非凡的办公室就开始抱怨。
唐非凡冷冷的笑了笑:“怎么,你按奈不住啦?还真有狐狸尾巴怕被人揪啊?刘总,这可不行啊,完全不像你的风格了。”
刘伟被她噎了一下,自觉自己确实不够沉稳了,笑了笑:“嘿嘿,难道唐总在安阳这么些年,就没有些见不得人的账?别骗我了,安阳里谁没有?”
“我资历浅啊,不像刘总;我有账也只是皮毛,刘总现在这么跳脚,难道空账很多啊?要不要,说给我听听?”唐非凡顺着他的话抽他软鞭子。
刘伟听出来唐非凡的冷嘲热讽,不耐道:“你有没有法了,让左传秋别再查了?”
“没有!”唐非凡果然的回答。
“我们可是穿同一条裤子的。”刘伟有些急病乱投医的心态了。
“你那些空账,我可没有参与,好处我也没捞着。”唐非凡故意撇清,就是想要气一气他。
“你!”刘伟果然被攻心,气头就起来了。
唐非凡这才笑了起来:“急什么,她查不到什么的,你以前的账经谁的手?都盖过去了吗?”
刘伟听到这儿,才醒悟过来:“呵呵呵,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唐非凡也不得不在心里感叹,这刘伟还真是老狐狸,这么快就能醒悟过来:“知已知彼才能有胜券,是你问我有没有让左传秋不查的法子。既然,不肯把你的秘密告诉我,那我也没有办法。”
刘伟指头指着唐非凡,一脸‘算你狠’的样子,退出她的办公室,开始有些明白唐非凡才不是臣服才愿意跟他交好,看来自己还真是太过轻率了。
唐非凡之所以知道刘伟给青小姐送过奥迪车,那里因为她私底下叫人去调查他,顺着青小姐这条线,她也查到了刘伟在安阳的一些空账,每个月里头数十万不等的资金都流进了刘伟的腰包,财务里也有他的人在,那些账也才能做得平。
不过,这青小姐似乎跟刘伟并没有直接的关系,除了那辆奥迪车之外,因些虽然查到了那些空账都入了刘伟的腰包,但账做得平,也一时没有能指控他的理由;而且她想这些账也正是祝总查到的那些吧。因此,唐非凡觉得还不是动他的时候。
“诶,你们不能进来,你们不能进来!”小薛拦了着两个往楼上冲的人,不停的阻挡,可是压根就拦不住。
“左传秋呢?你们公司里哪个是左传秋?叫她给我出来!”上来的两个人是一男一女五十多岁的模样,女的一路叫嚷着。
“如果你们要找左经理,必须先提出预约,如果没有预约也请先到下面等候,必须得到许可才能上来。”小薛不停的解释道。
可是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听进去,拉住一个路过的同事,问他左传秋在哪儿。那同事不明就理,指着楼上说:“左经理到楼上创意总部去了。”
这两个人又转身走向电梯去,小薛也不得不跟上去;才走到电梯门口,电梯里金芳从里面走出来,有些心急:“爸妈,你们先回去,我会带她去看你们的。”
“你少糊弄我们,你那些理由我听腻了,都从法国跑回中国来了,你还会听我们的吗?”那女的压根就不听任何的话,冲进电梯里去了。
无奈,金芳和小薛也只能跟着进去。
又上了一层楼,女人也是直冲楼层里的人嚷着左传秋的名字,楼层里所有人都纳闷的探出头来看。
左传秋偷了空闲上来跟在夏络说会儿话的,被人突然这样叫喊她的名字,自己也是有些纳闷,出到过道里看究竟,看到那女人,便说:“你好,我是左传秋,请问有什么事吗?”
“妈,她就是我的女朋友,小左。”金芳一看到左传秋,先紧了一步上前紧紧挽住她的胳膊,然后刻意的向自己的妈妈介绍道。
左传秋先是一愣,完全不解的看着金芳,金芳暗暗在她手臂上掐了一把,偷声说:“帮帮忙。”
左传秋完全不在状态,却对金芳的请求还是做不到断然拒绝,僵了僵身板:“额,伯父伯母吗?你们好!”
金芳的母亲上下打量了一番左传秋,点点头收起刚才的怒气冲冲:“你就是左传秋是吧?很好,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去?”
“额,可,我还在上班?”左传秋有点为难。
“不方便是吗?那我们就站在这儿聊,就聊你跟我女儿的事。”金芳的母亲威严跋扈不容商量。
金芳贴着左传秋的胳膊:“就一会儿,我们到楼下咖啡厅去,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你也不想给人家看戏吧。”
左传秋眉头皱起来,围观的人确实不少,可也不明白金芳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好吧,那就到楼下去吧。”
夏络看着左传秋跟金芳一家子走了,才想起辛子荣说的话来,看来法国那边真的把左传秋当成了金芳的现任女友了;这会儿怕是要来兴师问罪了,不免的有些担心起左传秋了。
唐非凡在隔着落地的玻璃窗看到了金芳揽着左传秋的手,说她是我女朋友的话了,这句话听得她切了齿,切到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互相摩擦的声音了。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左传秋会把她家的钥匙还给寄回来给她了,原来真正的原因就在这里,那两个人早就顺水推舟的在一起了吧?
那些原本想要为左传秋把刘伟扳倒的心情一下子全都覆灭了;曾以为可以借刘伟让左传秋感恩戴德的回来求她复合的心情也都化为了恨意。她发觉原来全世界傻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而已,别人早就已经开始了另一幕的舞台剧,而已自己还在为已谢幕的爱情做着憧憬,真是傻透了。
“不想左传秋往下查,就把她弄出安阳吧,让她在业内永远翻不了身,遗臭万年;到时候她自身难保,还有空隙去查你?”唐非凡转身就进了刘伟的办公室,她现在倒还真的愿意站在刘伟这边了,现在她想的是不要再让一个自己恨的人再在自己面前嚣张。左传秋现在做什么对她唐非凡来说都是嚣张的挑衅,只会无限扩张她对她的恨意!
“你有什么法子?”刘伟反问,他还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
唐非凡眼里尽是恨意:“管财务,一个人跟钱挂了钩要弄她还难吗?你的空账,不如就做个移花接木,李代桃僵的事别说你不会。”
一语点醒梦中人,刘伟一下就反应过来了:“黑锅给左传秋来背?”
“还有更好的方式吗?”唐非凡反问他。
刘伟诡秘一笑:“真高啊,最毒妇人心,女人果然不能小看,特别是美丽的女人。”
唐非凡没心情跟她开玩笑:“呸!做得干净点,要搞臭她,就来个痛快的。”
唐非凡狠了心,新仇旧恨要跟左传秋一次结清。
夏络是看到了唐非凡那脸上燃烧的怒意,看着她进了刘伟的办公室。唐非凡在左传秋搬到楼下后,不管是于公于私总是有意无意的向自己打听左传秋的事,所以夏络直觉唐非凡心里还有左传秋的。
但现在看着她那一脸的怒意,就知道刚才金芳的话肯定是扎着她的肺了,她明知道刘伟把左传秋当死对头,现在她跑去刘伟那里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于是,一等唐非凡回来,夏络也不管自己猜的对还是不对,径直冲到唐非凡面前:“唐总,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个巴掌打在夏络脸上——唐非凡一句话也没有说,这是她对夏络积心许久的介蒂压抑的爆发。
夏络被她这一巴掌打了完完全全的愣住了,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如果你想为左传秋说什么,就给我闭嘴。现在我是你最高上司,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情,你最后什么屁也不要放。”唐非凡撂了狠话,她一直觉得夏络跟左传秋是一国的,现在对她来说跟左传秋一国的都是她的敌人,恨之入骨的敌人。
夏络捂着被打痛的脸,完全的失了神,自己曾经那么为这两个人的感情操心,现在却被如此的遭人恨,她也开始觉得这是自己自做多情的下场,不禁相当的失落起来了。
于是,只能默默的乖乖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翻开那些还等待她执笔的文案。
夏络忽然想起一句古话:观棋不语真君子。也许,自己就不是这个君子,她在左传秋的唐非凡的爱情棋盘里说了太多的话,才得了这一巴掌,也是活该吧?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你喜欢我女儿,还是我女儿先喜欢你?”左传秋跟着金芳一家到了楼下咖啡厅,她妈妈开门见山的问。
左传秋看着还不肯放开自己手臂的金芳,犹豫了一下:“是我先喜欢上金老师的。”
这是她的大实话,那多年以前的心情,到现在她还是会承认是自己先爱上金芳。
“不要脸!”金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了左传秋和金父一跳。
左传秋不喜欢这样的批判,态度有些反感起来:“每个人都有爱人的权利,爱不应该有性别之分。”
金母不耐烦的挥挥手,不乐意听她的这些理由:“我不管你这些花里胡哨的理由,你爱谁跟我没关系,你别招惹我女儿。金芳,你必须跟她分手,跟我回法国去,这都什么事?”
“我不回去,我也不会跟她分手。”金芳也实然变得态度强应起来。
金母一下从位子爆起,戳着金芳的额头:“你怎么就这么叫人闹心呢,不是跟一个死老头谈恋爱,就是跟一个女人搞在一起,你到底是想要气死我吗?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个人奇葩的妖精出来呢?”
“我跟男人谈你不乐意,我跟女人谈你也不乐意,你到底是想要我怎么样。”金芳拨她妈妈手,十分的不耐烦。
“想你好好找个年龄相仿的人结婚,国内国外都随你意,你就不能稍微正常一点吗?难道我这不是为你好吗?”金母气得有些打哆嗦,金父在一旁拉着她坐下。
“我只会选择跟我爱的人结婚,要么跟Wissem,要么我就留在国内。是要接受我跟男人在一起还是跟女人自己一起,你自己看着办吧,说什么我也不会屈服的。”金芳已经没有了耐性,抛光下这句话,撇了三人就走。
金母气得跟着追出去,“你给我站住,跑得了你?你不屈服,我也会磨得你屈服为止。”
左传秋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一家三口,发觉自己好像并没有进入她们的话题状态里,好像有些隐情她并不知情,所以这一吵起来她根本就没有插口的余地。
现在,自己又被突然的撇下,真真的完全又被甩在了状况以外了,她也不禁为自己头疼起来,为什么总有些牵扯不清的事跟自己有关,自己却永远都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左传秋郁闷的回到公司,那些指指点点的口角是非一样把她炒成了新闻,她看到听到都有些头脑发痛,突然觉得安阳国际对她来说就是个地狱,一个稠状的地狱,令她莫名其妙的在这稠状如陷泥沼却又无力招架。
下班的时候,金芳又突然冲回来公司,拉住她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左传秋,你听着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什么也不要问,不许问。”
“为什么?”左传秋还是问了。
“说了不许问,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在一起吗?现在唐非凡跟你分了,我愿意跟你在一起,不是实现你的愿望了吗?还有什么可问的,还有什么你不满意的吗?”金芳的形象跟以前大不相同,现在的她比任何时候都没有耐性,总是风风火火,很燥急的模样。
“可我想知道到底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在你出国这段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回来这里之后,我完全看不透你。”左传秋不想做被蒙在鼓里的傻瓜,她从来都是被动的,现在不乐意被动了。
金芳看着她:“还记得我说给你一个答复吗?现在这就是我给你的答复。也还记得你在KTV说什么都愿意帮我的吗?我也希望你记得这句话,我现在需要你做我的女朋友,就这么简单。”
“做你的女朋友就是为你做戏吗?”左传秋不愿意猜测这样的真相。
金芳避开她的目光,没有回答她,不置可否。
左传秋心里急速的漫上哭意,刺痛了自己的眼睛,眼眶里不由的被打湿了,可却也气着掉不下眼泪来:“要我怎么帮你?”
“做一个女朋友该做的事。”金芳轻易的抛给她这句话。
“好,我今晚就住到你那里去,我们同居,接吻,做X爱。”左传秋狠心的说出来这样的话,她心里头那美好的初恋的心情在一点点的破碎,尽管她不愿意把让金芳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崩坏。
金芳也没曾料她会讲出这样的话来,狠狠的瞪她,嘴里吐出来两个字:“恶心!”
左传秋握手成拳,金芳这两个字,变成了一把利刃,一刀一刀的扎在她的心头上,扎得她浑身鲜血淋淋。
“你走不走?如果想做一个合格的女朋友,就送我回家。”金芳甩开步子就走,不想说太多。
左传秋心里的痛散遍全身,身体都有些许的发僵;最后,还是迈开了步阀跟在金芳的后面走了出来。
左传秋到了金芳的住处,开始为她烧饭做菜,做着一个贤妻模样的女朋友,可心里的痛却一点也没有消散。
金芳叫她妈妈起来吃饭,她妈妈和她爸爸睡在以前项洋的那间房里,因在咖啡厅里发了一肚子的火,现在憋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你媳妇第一次给婆婆做菜,你好歹也出来尝尝,不乐意我跟她在一起,也好歹做个好母亲的模样,叫人家觉得你还懂得尊重人。”金芳跟自己的母亲不痛不痒的说着这样的话。
她妈妈听着更是气上加气,却又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气闷闷的起了床来到客厅里,一声不吭的坐到饭桌旁。
左传秋刚好端了最后的一道菜出来,看到她妈妈气闷的模样,心里却开始动起了恻隐,心想如果自己真能跟金芳好好的在一起,她妈妈还是这个样子的话,自己也肯定没有希望了。
于是,也就真的扮演起一个很好的女朋友来,替她妈妈打了一碗饭,小声的说:“伯母,做得不好,你别见怪。”
金母抬眼看了看左传秋,再看了一桌子的菜,气闷之余竟觉得如果左传秋不是金芳的女朋友,也应该是个顶好的闺女,可这也不能打消她反对自己女儿跟一个女人在一起的念头。纵使出了国,那传统观念的根深蒂固仍然让她无法接受跨性别的爱恋,这些对她来说简直是骇人听闻。
“你也别想讨好我,”她也不接左传秋的那碗饭;也盯住金芳表示她的抗议:“别以为用这样的方式,我就会接受你这些畸形的爱情,你还得跟我回法国去。”
“如果在同性恋面前,你能接受Wissem的话,我不介意跟你回去。”金芳也不跟她争,只给她两种选择。
“你简直痴人说梦,那个老头子比你爸还大,你说你爱上什么人不好,怎么就……”金母变得痛心疾道起来。
“我可以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左传秋还觉得心里闷闷生生的疼,她觉得自己似乎参杂进了金芳的一段不伦恋里头去。
金母介意的看了她一眼,开始变得默然不语,金芳也不肯多说,屋子里一下就沉默起来。
左传秋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外人,一个被利用的道具,心里那些疼痛有些难以生受,她觉得自己再要在这里金呆一分钟都可以让她窒息。
她从金芳家里出来后,带着憋闷了一整个晚上的难受开了自己的车,一路狂奔到了夏络家的楼下。
她在夏络家门口站了半天,想试着让自己能不能还用理性把心里的疼痛压制下去,可是她发现不行,这些被金芳打碎的心情落了一地,拾起来拼回原型也挡不住难过的压抑。
于是,她敲响了夏络的房门。
许久之后,夏络才开出门来,她站在门口的灯光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发。
左传秋看到夏络的那一刻,所有隐忍的心情在这里刹那崩溃,她冲上前狠狠的抱住夏络,放声大哭起来。
金芳说她恶心,也许这就是她多年以来等到的恋情的答案,那朵她一直在河边等待开放的花朵已经在心里头息败,开出来时花心已经腐烂,带着恶心的尸臭味。
夏络任由她抱着,不给她回应,不给她安慰;她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安稳左传秋;她被唐非凡的那一巴掌打得不知道自己的位子。
如果是朋友的话,她是不是对左传秋的关心太过火了些,何必为她操着这些心呢?
夏络开始迷失起来,左传秋在自己心理到底是什么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