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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袖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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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金芳的态度还真的是很奇怪,要说她真心想要跟左传秋在一起,应该采取很多行动把左传秋从唐非凡手里抢过来才对。
可是,这些天来,她虽然高调的表现了自己对左传秋的好感后,又继而变得像以往一样低调一去;经过她先前的一闹左传秋跟唐非凡反倒在人前更亲昵起来。可这些于她好像完全没有影响一样。她是既不来找左传秋,也不再唱着高调了;让人觉得好像送花事件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使得茶水间里种种猜测和传闻更是不径而走。
唐非凡被左传秋认真的表白之后,也已经提了颗心准备跟金芳做长久战的,可是没想到等自己做好了准备来了,金芳却一点动向也没有了,不仅弄得她疑惑不解;左传秋也实在是跟着莫名其妙来了。
这天一大早,夏络就早早的坐在办公室里。
唐非凡打外头进来,还一时没有留意到她已经回来了,从她身边走过才回过头来,诧异道:“咦,夏络你回来了?”
“嗯,唐课长早啊。我去给你泡杯咖啡。”夏络说着要站起来。
唐非凡坐到自己位子上,制止她:“不用了,一会儿我自己去泡好了。你的眼睛好了吗?”
夏络眨着还有些沉重的眼皮:“嗯,好得差不多了。”
“嗯,好。一会儿呢你统计一下自己缺勤多少天,把假条补上来;下午我再把你断层的工作跟你讲一下,知道了吗?”唐非凡利落的安排着。
夏络嗯了一下,转头看见金芳从外面进来,打了个气招呼:“金老师早啊。”
“呀,夏络回来了,眼睛好了?”金芳也稍作关心。
夏络点点头;唐非凡看到金芳进来就心里不痛快,便不再吱声;办公室里一下气氛就凝了下来。夏络刚回来虽然之前听覃小铃说起过这三个人的矛盾,但还不是很了解其中恩怨。
不过,现在从唐非凡的眼神隐隐也能感觉到这办公室里有□□气息,不禁有点背寒。
金芳坐下后接了个电话,“什么!安阳国际?你不是要跟我开玩笑?”
夏络听她乍然的起声有些被吓到,从没见金芳这么大声的说话和失态过。
“下午!你为什么之前没有跟我说?”金芳严厉的质问电话那头的人;但似乎电话那头的人给的回答更不如她的意。
因此,金芳开始变得有些焦躁想来,左手在桌子上敲打着,还有些切齿的模样。
夏络在稍后面的位子看着她的样子有点担心,待她挂了电话才发问:“金老师没事吧,要不要帮忙?”
“她能有什么事,她不把别人整出事来就已经庆幸了。”唐非凡冷嘲热讽,拿着两只咖啡杯从夏络身边走过去。
夏络被她的话咽住一时不知道再要怎么延续话题,眼尖却发现唐非凡手里那两只咖啡杯有一只是左传秋的。一时,她又觉得安心起来,想是唐非凡这个时候不仅是要自己给自己泡咖啡,也是要给左传秋泡的吧;那是不是就可以证明她跟左传秋之间的问题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金芳挂了刚刚的电话,再给另外一个人打了电话,说的都是法语,是夏络完全都听不懂的。从但语气来看,夏络可以判断出来金芳在极力安抚对方;这回的态度是跟刚才那个完全不同的。
夏络算了一下自己缺勤的天数,打了假条给唐非凡签了字又拿到左传秋那里去。
她心里有一堆话想要问左传秋,可偏见到她却不知道要从哪里问起了,毕竟她病了也有好些时候,很多事情自己完全没有在第一时间知道。
“呵,干嘛,你再这样看着我眨眼睛,我就当你在对我放电哦。”左传秋被她盯得有些不舒服了就揶揄她。
“那个,不跟我说说?”夏络对左传秋可是一脸的关怀。
“你夏络也会好奇?”左传秋可是一直不觉得夏络是个好奇心重的人。
夏络一阵沉默,觉得是左传秋不愿意跟她说这些;于是便不问过程,只问结果:“那现在,你还是跟唐课长一起?”
其实夏络也觉得这问题得有些多余,之前看到的唐非凡拿在手里的咖啡杯,现在果然有着满满的一杯咖啡就搁在左传秋的手边。
左传秋好像也刻意似的,把手边的咖啡端起来喝,“嗯,还是跟非凡在一起。”
夏络便觉得自己无趣了,就算这么问又有什么意义了呢?意义不明!她这回倒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让自己去接受这样的结局了。本来嘛,她一开始听说左传秋跟唐非凡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对左传秋还有疙瘩,觉得她背叛了一直以为的那么多年的爱恋。现在自己倒又站在的唐非凡这边,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想才会觉得是正确的。
下午的时候,市场营销部的人带来新同事认识,就像当时夏络初到安阳国际被前辈领着到处跑一样的介绍着。
“安阳国际的触手已经要伸向法国。这位新来的同事辛子荣刚从法国回来,将负责整个法国的营销管理,今天才来报道,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市场营销部的同事负责介绍着这位新同事。
金芳的位子在入门口的第一个位子,辛子荣一脸笑意的要跟她握手言好;没料到金芳却一抬手将他伸出的手挥开,看来并不乐意交好。
这一幕,令在场的几个人都有点吃惊,一向亲和的金芳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可是,辛子荣却好像并不介意,还是一脸嘻笑着;“我是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的,打电话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说你也在这里呢?”
众人一听才恍然,看来这俩早就认识,也无怪都是从法国来的。
“那你最好最好当没看到我,把你嘴巴管严实点。”金芳压低声音似在有意威胁。
辛子荣却丝毫不在意,反倒笑得更灿烂起来:“又有什么秘密怕我看见?”
金芳嫌恶的样子,摆开头不理他。
辛子荣也不追究,撇开她又跟夏络和唐非凡打招呼。唐非凡本来不大乐意跟这个一脸不正经嘻笑的又特别是金芳认识的男人作交涉的;但看到金芳一脸的嫌恶,她却反倒乐意跟他热情的打起招呼来。
之后,唐非凡把断层的工作都给夏络交接清楚,自己倒乐得可以偷闲了,撇下这边跑到左传秋那边去找她说话。
这边,辛子荣跟左传秋招呼完刚走,唐非凡才过来还没说上两句话。
金芳却也火急火燎的冲进来:“小左,今天晚上,跟我去约会吧。”
“喂,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唐非凡一听就乍火,本能的出手推了一下金芳;就算是情敌也不能太不把别人当回事了吧?她唐非凡还活生生的站在这儿了,你金芳是不是也太猖狂了点?
金芳本就带着焦躁的心情,这被唐非凡本能的推了一下,自己也无意识的反击,手一抬将唐非凡反推了一下:“我现在没有跟你讲话。”
也许是金芳一向亲和的作风太过深入人心了,唐非凡也没有意料她会还手,一个不经意被她推得退后一步,高跟鞋崴了一下就往后倒去;幸好左传秋眼尖已经出手扶住她,可手腕还是不经意的打到了桌子上,疼得她直甩手。
“小左,就当帮我个忙!你在KTV说的话,我可是从来没有忘过!”金芳完全不给左传秋关心唐非凡的机会,凑近了盯着左传秋的视线。
左传秋被金芳盯得有点心虚,稍犹豫了一下,“如果只是帮忙的话,应该问题。”
金芳满意的笑了一下:“好,那今晚下班之后,一定不能失约。”
“嗯,”左传秋心虚的答应着;金芳才满意的离开这个办公室。
“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唐非凡摸着自己被撞到的手腕,有些切齿又失望的说:“我真想给你一巴掌。”
“非凡,你也听见了,只是帮个忙而已……”左传秋还想解释,唐非凡却已经气愤的走出去,不愿意给她这个机会了。
唐非凡本想回自己的办公室,可是一到门口看到金芳像尊佛一样坐在里头就来气,就又不想回去了,她觉得这样下去她非得内伤不可。
“夏络,你出来一下。”唐非凡心里还气闷得紧,手也被撞到疼得厉害;把夏络叫了出来:“能帮我去医务室拿点跌打的药吗?我在会议室等你。”
夏络看见她一直握着自己的手,料想可能嗑到哪儿了,也不多问直接急步向医务室走去。
“帮我擦一下。”唐非凡坐在会议室的沙发上,见夏络拿来了药,让她替自己擦一下。
夏络也坐下来,看到唐非凡将手拿开,手腕上赫然的淤了一条长长的红痕,想必撞得不轻。她打开药瓶子将药倒在自己手心上抹均了;“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还不是你们宝贝一样的金老师……”被夏络这么一问,唐非凡才开始觉得委屈,被夏络抓着手用力的抹药也有点疼,“磕到桌子棱角上了。”
“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不过离开几天,怎么好像全都乱套了?”夏络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理解了。
唐非凡托着额头,被夏络这样问,也有些恼火,将手一甩:“我怎么知道啊?你们瑞安中学出来的人都跟神经病一样,真是的!”
夏络对于唐非凡这样的突然发火沉默了下来;唐非凡愤闷了一会儿觉得失语,“抱歉!”
“左总是爱你的吧!”夏络想把这猜测肯定化。
唐非凡却听着感觉心酸,“要是就好了。”
夏络也不敢说一定是这样,她不是左传秋不能给唐非凡肯定的答案;只能用力的给唐非凡擦药,希望这条血痕能散去,不要结成淤血。
夏络给唐非凡上完药,自己先出了会议室,她接着上了左传秋的办公室,很断然的把手里的药立在左传秋面前:“唐课长受伤了。”
左传秋一脸的紧张,正要站起来去找唐非凡;夏络又说:“我刚给她上完药,她现在会议室里休息。”
左传秋听着就安下心来,又坐回位子上。
“左总,你知道千军万马从心里呼啸而过之后的心情会是怎么样的吗?”夏络问了她一个莫名的问题。
左传秋皱着眉头不明白她的意思是什么,自己没办法回答。
“算了。”夏络想了想也觉得自己问这样的问题很神经质;心里又想了想,说:“或许一开始我们都错了,心里让不爱的人占着爱着的人的位子才是最痛苦的吧。”
“你想说什么?”左传秋开始能点明白她的意思。
夏络却摇头:“旁观者才应该观棋不语。”
左传秋又有点迷糊起来了,“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小左爱谁?”夏络不再管她叫左总,是以朋友的身份问她。
“呃,”左传秋一时语塞,脑海里两个名字在打架,竟然不知道回答不出来了。
夏络默语了一会儿,刚才是因为看到唐非凡委屈的样子才有点情绪激动,“左总还是好好想想吧,想清楚爱的是谁。不管怎么选,自己的心也只会跟着自己爱的人走,就算牵的是别人的手,绑在一块也是没用的。”
夏络站着,左传秋坐着;左传秋抬头仰望着眼前这个人,心里开始被她这句话搅得翻腾起来,要说现在要她明确的给出来一个答案,她自己竟然也是没有办法选择了呢。
“我先出去了,”夏络看得出来她的左右为难,转身出去,又在门口伫了一会儿:“左总,我想这会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建议了。别人的意见听多了,只会让自己更乱。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总爱为你操心,现在想想是太自作多情了吧,左总在运动和事业上那么成功,也一定能很好的做出决断的吧。”说完,开门走出去。
夏络走出去之后,左传秋也认真的思考着自己到底爱谁的问题,握着笔在纸上来回的画着;她手边的咖啡还飘着氤氲的雾气。
最后,她在纸上认真的写下‘唐非凡’三个字,然后站起来走出去。
夏络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里唐非凡不在,金芳也不在。她走到东面落地窗边上,额头抵着玻璃往下望,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不到深深的地底。她用手掌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心里觉得有些烦躁也有些安静,然后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做自己的工作。
左传秋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唐非凡给哄回来了,还批准她晚上跟金芳出去约会。
金芳和左传秋去了一家意大利餐厅,金芳还特地的挑了靠窗的位子。
左传秋一直很矜持的看着金芳的一举一动,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
“金老师要我帮什么忙?”左传秋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金芳却诡笑着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朝窗外看了一下。
左传秋给了自己耐心,看金芳自顾自的做着她摸不着头脑的事;不一会儿服务员依次送上金芳事先点好的东西。不外乎他们这里的几样招牌菜色,一瓶红酒;另外,竟然还有一大束的鲜花。
左传秋一直默然不语的看着这些东西一一罢上来,心里在想金芳不过也还是想玩些倒追她的把戏吧。不过,她现在心情十分的平静,在她心里已经有了笃定的答案了,因为有过的那些如雾的纠结也在慢慢散去,自己的心里也已经开始变得清明起来了。
接着,金芳又数次往窗外看了看,然后掏出来电话打出去:“子荣,抱歉我现在在南约的意大利餐厅里,是突然有约的,这样吧中午跟你说吃饭的事下次再约吧?”
对方似乎问了她是在哪家餐厅,她如实回答;接着挂掉电话,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小盒子放到左传秋的面前。
“小左,麻烦你把花递给我一下。”金芳突然这样对左传秋说。
左传秋先是一愣,这边就在桌子上,她自己就可以拿到,为什么还要自己递过去?
“麻烦你了,请双手递给我。”金芳露出她温柔的笑脸,似乎在跟左传秋撒娇一样。
左传秋犹豫了一会儿,狐疑的将花送到她面前。
金芳便一脸幸福的接过去闻了闻,然后又搁回桌子上;接着又说:“能麻烦你把你手边的小盒子打开,再送到我面前来吗?”
左传秋开始变得有些不安起来,可还是照着做了,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白金戒指。
金芳却不接,而是翘起自己的无名指等着左传秋把戒指替她戴上。
“金老师……”左传秋其实并不乐意,她不知道金芳这是什么意思。
金芳却还是一脸笑意:“你在帮我的忙对吗?”
左传秋这才回神,难道说要帮的忙就是像现在这样?但是既然答应了,也只好按着金芳导演的去做。
然后,接下来的帮忙当然就是碰杯品红酒。
这才碰杯还没及喝,就有一个男人从外头走进来,直走到她们这桌面前:“你,你们?”
“呀,子荣,你怎么在这边?”金芳一副很惊讶的看着这个男人。
左传秋也发现原来这个男人正是今天到安阳国际报到的跨国业务的负责人辛子荣。
辛子荣因见了金芳变得兴致勃□□来:“我不是约了你吃饭嘛,正在地方就在这附近,你刚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在你们这家餐厅门外呢。没想到你放我鸽子,原来是跟左总监在一起啊?”
左传秋从他话里听出点眉头,难道说金芳一直往外看就是为了看他吗?然后,现在要她帮忙,还要她做那些奇怪的举动难道就是做给这个男人看的?
金芳笑眯眯的站起把自己的位子让出来,在旁边挪了一张凳子过来坐到左传秋的身旁,然后亲昵的挽住左传秋的胳膊,对辛子荣说:“子荣坐,坐我的位子上。是啊,你在国外呆久了,应该明白我们的。”
“呃?你们?刚在我在窗外都看见了……”辛子荣听话的坐下,指着对面的这两个亲昵的人,大概能把她们想象成什么关系。
“你嘴巴可以闭严实点,别传到我爸妈耳朵里去,我们还没有打算出柜哦。”金芳扬着手指,示意辛子荣不要出卖她。
辛子荣满得意会的笑着说:“好说好说,原来这才是真的你,法国的那个只是障眼法吧?从法国跑回来也是为了左总监对吧?”
金芳听他提到法国那个,脸色微变,切了一块左传秋盘里的一块牛扒塞进他的嘴里,笑着说:“吃饭的时候呢,最好嘴巴只用来吃饭就好了。”
辛子荣嘴里嚼着牛肉,乐呵呵的站起来:“呵呵呵呵,知道知道。我还是先走吧,不影响你们吃饭,bye bye!”
辛子荣一走,金芳就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脸色显然并不好看。
“金老师有什么难处吗?好像并不乐意见到辛先生。”左传秋看出来金芳对辛子荣的假意承欢。
金芳脸色又转了回来,仍旧是一派优雅的模样:“哪有啊,他是我表弟来着,只是没想到这么巧也进了安阳国际,应该说安阳国际的声望在国际的知名度还是很靠前的,大家都喜欢往安阳跑吧。”
左传秋见她不乐意提相关的事,想要她帮忙应该也就是在辛子荣面前演出情侣戏吧,但也不是很能确定,于是又问:“那今天晚上要我帮忙的是什么事?”
“不用了,我想问题已经解决了。”金芳知道左传秋心里想什么,可她不想为她证实什么。
“那,有需要的话,再来找我吧!”左传秋开始怀疑金芳有事瞒着她,可也不好揭穿。
金芳笑了笑,把自己的餐具跟左传秋的对换了一下:“那吃饭吧,我知道你肯定不乐意再用被男人碰过的东西。”
左传秋有些尴尬,虽然是不大乐意,可是被当面说出来还是会觉得有点尴尬的。
覃小铃飞去了日本,夏络和左传秋都没能去送她,她上飞机前给她们各自发了一个大哭的表情。
覃小铃走后的日子,这几个人之间的爱恨纠葛开始安静起来。夏络没有了项洋的纠缠,上下班就开始变得按部就班。金芳在那次找左传秋帮忙之后除了有事没事在辛子荣面前故意挽左传秋的手外,也并没有私下找她什么的;虽然这些小事偶尔也会掀翻唐非凡的醋坛,但也很快就能被左传秋安抚下来;夏络觉得这样的现状倒也挺好的。
“咦,你站在这里干嘛?怎么不进去啊?”这天,夏络站在茶水间的门外没有推门进去,过来泡茶的同事就这么问她。
夏络苦笑了一下,“呵,没,正要进去。”随即,敲了一下茶水间的门。
那同事更是一脸疑惑:“你敲门干嘛?”
夏络又是苦笑了一下,推开门进去,正巧缝上金芳满脸怒气的从里头走出来。
夏络本想来泡咖啡的,没料想隔着门就能听见金芳在里头打电话,用的全是法语在交流,夏络根本就听不懂,但听语气似乎是在跟谁吵架一样。最后,夏络还听见了摔杯子的声音,站在门外也是给生生吓了一跳。
“哇!这是金小姐干的?”跟夏络一同进来的同事看到满地的杯子碎片,也给吓了一跳,是无法想象平日里一副优雅温柔的人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来,“这都是谁的杯子遭殃了。”
夏络越听她这么说越是只能不停的苦笑。
“闭嘴啊,不是让你把嘴巴放严点吗?为什么从来不改掉你这大嘴巴的毛病,辛子荣我早晚被你害死。”夏络回到办公室,看到辛子荣站在金芳的位子前,正被她训话。
辛子荣一脸嬉笑,双手揪着耳朵:“有什么关系,我觉得这些都很正常,很能接受啊;爱情这样的事,跟谁在一起不都一样吗?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爸妈、你的大姨和姨丈都是传统的中国人,就算现在到国外去生活了,但在观念上还是很难扭改的。”金芳气急的拍着桌子,好像有件什么事真的很让她担忧一样。
夏络这才恍然,原来辛子荣和金芳还有这层关系。
她端起刚泡的咖啡喝着,金芳才猛然意识到夏络的存在,把辛子荣支走:“再原谅你一次,你先回自己的岗位去吧。”
辛子荣笑嘻嘻的走出这办公室去,金芳便问夏络:“你知道我跟小左的关系吗?”
夏络呛了一下:“咳咳,什么关系?”
“我们现在在一起了。”金芳亮起自己手上的戒指,是那晚和左传秋在意大利餐厅的时候给她戴上的。
夏络觉得这戒指不是一般的扎眼,心里开始有些生起气来,不知道气金芳还是气左传秋。
这时候唐非凡从左传秋那边回来,在门口的时候因看见了金芳举起的手便顿了一下,目光变得寒意起来;可她并没有说什么,径直走进来。
夏络也不敢说什么,三个人就沉默起来。
夏络以为左传秋三个人的事她们自己已经很好的做出了选择和调解,便觉得这段时间轻松了不少。反正,已经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新的流言动向,也没有看到那三个人引发什么大的矛盾。在这样的日子里,夏络偶尔会想念去了日本的覃小铃,也偶尔会想念回家之后就再无音讯的项洋。
夏络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后,坐在椅子上放空;接到左传秋发来的短信:“夏络,到茶水间来一下。”
夏络看了之后疑惑了一下,还是起身往茶水间去了。
“啊?这个,我怎么开口啊?”夏络跟左传秋碰面时,左传秋第一句就让她为难了。
“只是让你在非凡面前帮我说说好话,让她回家以后别把门给反锁了;”左传秋有点尴尬的轻声咳了一下:“我已经有一段时间进不去她家的门了。”
“她不是一向都听你的话,你们之间看上去也没发生什么啊。”夏络觉得自己不大好插到她们之间去:“而且,我只是局外人,我要搅进去,唐课长更会生你的气吧?”
左传秋也不是没有想到过这层,以前唐非凡不也还怀疑过她跟夏络有什么吗?不禁有点丧气:“她现在都不大乐意搭理我,我只好找外援了。”
夏络心里偷偷在想:“对唐非凡原来你左传秋也有没办法的时候啊。你都没办法,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左传秋碰了夏络一下:“帮不帮嘛。”
“这不是帮不帮的问题嘛,你应该比我了解,唐课长是个好强的人,你们两个人的事要是她有气,外人要是插嘴,只会火上浇油。”夏络还是觉得挺为难的。
左传秋又埋头想了想,唐非凡确实是这样的人,小两口闹矛盾要外人来参和只会越闹越僵;“好吧,其实也没怎么严重吧,她平日里在公司还是搭理我的,不过说话少了点。我有点猜不透她在想什么而已。”
“你还猜不透吗?戒指都戴到金老师手上去了。”夏络默默的在心里这么说着;随后又问左传秋:“我没办法帮跟唐课长说话;但是,我想,我可以帮你分析一下为什么她不搭理你的原因。”
“什么?”左传秋似乎还没有意识。
“你跟金老师……”夏络欲扬先抑。
左传秋还是没明白过来:“我跟金老师早就已经说清楚了啊,我们之间没什么。”
夏络这下开始有点鄙夷起左传秋来了:“可是,我们在金老师那里听到的却不是这样的说法。”
左传秋猛然紧张起来,难道金芳还编排其它版本的故事不成:“那你们听到的是什么?金老师都跟你们乱说了什么。”
夏络叹了些气,眉头蹙起来,她不想听左传秋自己是不知情的;“你没看金老师手上的戒指吗?她说你们是一起的。”
左传秋这才恍然大悟,总算知道唐非凡这段时间对她不冷不热的原因;不过也有点恼气,金芳到底是想拿她做什么;“她胡说,那戒指只是那天晚上她叫我出去帮忙,然后莫名其妙的叫我把准备好的花递给她,再莫名其妙的叫我把准备好的戒指给她戴上,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什么用意呢。”
夏络越听左传秋这么说,却越觉得不信,在她看来左传秋倒像是撒谎的那个。虽然,她极不愿意把左传秋想成这样的人,可心里对她说的这些话确实存在着质疑;“那你是说金老师是在说谎?你觉得金老师是这样的人吗?”
“她当然不是……”左传秋脱口而出,在她印象里左传秋优雅知性,不会是那样的人;可是,这话一出她自己都被自己噎住了,既然金芳没说谎,那说谎的就是她咯。
夏络一副看你怎么解释的目光看着左传秋。
“我也没有说谎。”左传秋低头拧眉,然后抬头坚定的看着夏络。
夏络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就好像自己真的冤枉了她一样,转念一想有点明白左传秋的意思了;“那你的意思是说……她,金老师在算计你。”
左传秋抿嘴,她可完全不乐意把金芳往不好的地方想;“呵呵,也许我们想太多了吧,她要算计我,也要有动机啊。”
“她是鹏程的人……”夏络意有所指,鹏程、盛贸、安阳国际虽然是合作方,但在某些领域也还是竞争对手;“而且,金老师是一到鹏程就以总裁直隶代表到安阳来,没有一定的理由是不可能的吧。”
“夏络,她可是我们的人生导师……”左传秋才不愿意把金芳当成商业间谍。
夏络被她一句话噎住,自己也有点觉得不应该把自己的老师想得太坏。
“算了,非凡那边我会跟好解释。先回去做事吧。”左传秋把话题打住,心里却很清楚毕竟自己跟金芳已经有很多年的空白交流,一个人在这个‘很多年’里会发生什么改变,谁也无法预知得到。她也只能但愿金芳不是她想的那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