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古树的他》水水猫

5、第 5 章

　　早上八点，林灏晨被闹钟吵醒，昨天晚上也没睡好…去见澍雨吧，说不定自己会想清楚这些事情……当然也没有忘记昨天他要吃的巧克力。
　　“澍雨…我来了…”林灏晨的声音显然有些怨气，他怎么也提不起精神……
　　“灏晨……这么早…”澍雨的声音也和林灏晨的差不多…两人昨天晚上都没休息好，澍雨还哭了一场…美丽的眼睛有些肿，他带了平时的面具，不想让林灏晨看到……
　　“怎么了？又带那个东西…”林灏晨把巧克力递给他，“在我面前怎么还用那个东西遮着脸？”看到他带那个搞笑的东西，林灏晨觉得轻松多了，昨天晚上那些烦躁都没有了，“快拿下来，不然你怎么吃糖？我等会儿还要去实习呢…不能在这里呆一整天。”
　　“实习？要去做什么？”澍雨看着他，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陪自己？明明说好的…放假就陪着我的……
　　“当然是工作啦…像你一样，我也要有工作才能给你买糖啊…傻瓜，下班以后我会再来的。”
　　“灏晨，你的眼睛怎么了？红成那个样子…”澍雨指了指林灏晨的脸，“又想奶奶了吗？”
　　“嗯…”
　　“奶奶看到你这样，一定会心疼自责的…是她让你这样的，你不要让她舍不得你呐…”澍雨和平时一样安慰林灏晨，因为自己看到他这样，一样会难受，我最喜欢灏晨的笑脸了……
　　“澍雨……你到底…是什么人……”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林灏晨却知道澍雨脸上的表情。林灏晨呼了一口气，你到底要让我喜欢你到什么程度……
　　“我是神明啊…要给人们恩泽的……”
　　“澍雨，你怎么了？”林灏晨注意到了澍雨脸上滴下了水，“快把这个东西拿开，到底是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你不要吓我…”
　　“我……我没事……这…只是……只是…有点热……没事…”林灏晨这么一问，澍雨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了…他总是这么温柔的看着自己…这么温柔的和自己说话…等意识到不能被他迷惑的时候，自己已经陷进去了…再也出不来了…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
　　“什么热，这么早怎么会热？”林灏晨不能去拉他，只能这样自己着急，有的时候真是讨厌自己是个人类，如果可以和他在一个世界里，就能和他在一起…“到底是怎么了？你不要哭好不好……”
　　“灏晨……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怪我太没用了……呜呜呜……让你这么担心难过……对不起……”澍雨觉得林灏晨对自己的温柔，自己已经不能再承受了…好害怕以后会失去他，他会离开自己……如果要分开自己该怎么办……想到这些，澍雨就觉得很难受，很害怕……
　　林灏晨只能看着眼前的人一直这么哭，他又何尝不难过呢？一点也不想让澍雨哭，他一直说着对不起，一直在自责。
　　“澍雨，听我的话，今天回去好好休息好吗？什么也不要想，等我回来…不要再哭了，你这样我根本走不开，不要让我这么担心好吗？听话…快回去睡一会儿…我晚点回来……澍雨…”林灏晨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让他回去休息。
　　澍雨终于把面具拿下来。
　　林灏晨看到澍雨的脸，脸上全是泪痕，白皙的脸哭得通红，眼睛更是肿起来了。
　　林灏晨皱着眉头，伸手想抚去他的眼泪，还没有碰到就停下了…
　　“傻瓜，怎么哭成这样……快把眼泪擦掉……”澍雨乖乖的把脸上的水轻轻擦掉，眼睛和脸都有些痛……“灏晨……”澍雨知道自己不能自私要他留在这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灏晨也有他自己的事要做……“我回去……休息…”
　　林灏晨不能吻他，只能像往常一样靠近他的唇…“要乖乖……等我回来…不许再哭了……”澍雨轻轻应了一声。
　　林灏晨又回家去，和父亲一起去公司。
　　林灏晨的心全部放在澍雨身上，他有没有好好休息，还有没有在哭…只要想起刚刚澍雨的脸，林灏晨的脸就扭到了一起，俊秀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灏晨，怎么了？没睡好吗？昨天晚上这么早就睡了…”林家荣见儿子这么反常，有些担心，是不是给他太多压力了？
　　“没什么…我没事……”林灏晨勉强笑了笑。
　　“如果不想这么早去公司适应，那就晚几年再去吧。”
　　“爸，我没事……只是有点睡眠不足…”林灏晨也觉得自己应该好好调整一下了，看到倒车镜里自己的表情，真是有点太夸张了……
　　今天早上见了澍雨之后，林灏晨已经有了答案，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看来，不管后果是什么，原因是什么，自己都已经爱上澍雨了…
　　林灏晨是个很有潜力的继承人，林家荣也觉得儿子的能力很强，但是这第一天下来，林灏晨的工作成绩实在让人有点失望。
　　林家荣把程源找来问，程源也只是说大概是林灏晨过度紧张了，才会出了很多不必要的错误，只要好好睡一个晚上就会好的。
　　林家荣也觉得儿子是紧张，所以让他提前回家休息，明天再继续。
　　一离开公司，林灏晨当然是去找澍雨，他早上哭得那么厉害，也不知道眼睛有没有消肿…人用的药他能不能用…还有他的脸，那样哭过之后脸一定会痛的。
　　这么想着，等林灏晨来到树下时，手里也提了一小包的药。
　　“澍雨，我来了。”林灏晨的声音比平时轻了一些，如果澍雨还在休息那就晚点再来把药给他。
　　“灏晨？”过了一会儿澍雨在林灏晨后面叫他。林灏晨刚要回去，听到声音就赶紧转过身。
　　原来是去抓白珍了…他的脸也没有早上那么红了，眼睛也消肿了，“脸疼吗？眼睛呢？疼不疼？怎么又去捉鱼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的吗？”林灏晨像个上了年纪的妈妈一样，对着不听话的孩子唠叨。
　　“我没有哭了，脸也不疼，没事了…”澍雨捧着鱼高兴的笑笑“就是糖还没有吃。”
　　“这时候还吃糖，快吧衣服弄干。”看着澍雨和平时一样的嘻皮笑脸，林灏晨只有无奈的笑笑，这个小鬼，真的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一会儿哭鼻子，一会儿又笑着去抓鱼。
　　澍雨…真的拿你没办法…
　　“灏晨，我们一起吃这个吧。”澍雨把巧克力放在他手边。
　　“你还没吃饱吗？那条鱼都只有骨头了。”林灏晨拿起巧克力，“你这样可是会长胖的。”
　　“我又不会长胖，我一直都会是这个样子的。”澍雨难得认真的说，“你会不会介意？”
　　“可是我会长胖，还会变老变丑，你会不会介意？”林灏晨轻轻撕开巧克力的包装纸。
　　“不会介意，因为你是灏晨。”澍雨甜甜地笑了。
　　“我从来没有介意过。”林灏晨把巧克力取一块出来，“你知道巧克力上为什么有D、O、V、E这几个字母吗？”
　　澍雨摇摇头。
　　“因为这是‘Do you love me’的英文缩写。”林灏晨温柔的看着澍雨，轻声的说，“澍雨，你爱我吗？”
　　“……”澍雨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他问自己，问自己爱不爱他…以前他说过喜欢自己，却没有这样问过自己。
　　林灏晨看见澍雨的脸慢慢染上了粉红，笑意更深，他用牙齿轻轻咬住巧克力，在澍雨嘴边停下。
　　巧克力慢慢的在融化，香甜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