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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吊脚楼惊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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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眼镜带着一大包东西出现了,我对比了一下我的轻装简行,总觉得黑眼镜说的“带两件衣服就成”是坑我的!
黑西装看着我俩上车了才离开,我们先是坐火车去吉首。几个小时的路程,就买的硬座票。黑眼镜坐在里面,靠在玻璃窗上,眼睛看这外面,偶尔跟我聊上两句。我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嘴里聊天倒是不含糊。追着黑眼镜问怎么老戴着墨镜,大晚上的看得见吗?本身长得就够帅了了,还要这样耍帅干嘛?黑眼镜很不给面子的说你这是嫉妒爷长得帅。
我很想知道这货无耻的底线在哪里……
后来就不跟他贫了,我先是玩手机,然后吃零食,把黑西装给买的一大袋零食消灭后就开始犯困了,最后索性歪在黑眼镜身上睡了。
我是被黑眼镜捏着我的脸揉醒的,睁开眼的时候火车已经开始进站了。黑眼镜说:“天真啊,你这是猪崽子投胎啊,吃饱了就睡。”我倒是回答得理直气壮:“小爷今天为了赶这趟八点的火车可是七点钟就起来了。七点钟啊!多么令人发指啊!平时这个时候我还第一觉都没醒,更别说醒了后还要再睡个三四觉!”
在我还在为我能十分顺溜地说成语而沾沾自喜的时候,黑眼镜已经一副“我懒得跟你说”的样子提着行李准备下车了。
下车后从火车站坐车去了凤凰古城,黑眼镜貌似对这里很熟。没有进旅馆而是带着我七拐八拐地找到了一户苗民家里,说是早就联系好了的。我问他为什么不住旅馆,他说:“嘿嘿,爷我可是通缉犯,哪儿来的证件啊!“
通缉犯!我脑子里开始想到最近几天的一些疑点,莫非黑眼镜这人……真的是□□?再联想一下爷爷的态度,我脑子里开始自动脑补出了黑眼镜的过往:大概黑眼镜曾经也是个好青年,说不定就是我爷爷的学生。后来家里遭奸人陷害,家破人亡,四处飘零,后来堕入□□想要寻仇家报仇。现在大概是报完仇,成了通缉犯,内心空虚寂寞,却又回不到以前单纯的日子,只能四处躲藏。所以当发现我是曾经的老师的孙子,就忍不住开始跟我来往,想交朋友……
在我脑补完内心小剧场,用无限同情的眼光看向黑眼镜的时候,黑眼镜那一口大白牙闪到我了!
又被坑了!
我咬牙切齿地对他说:“坑爹呢!”
黑眼镜乐了:“不错不错,在美国待了这么久还能有如此高的中文造诣,值得嘉奖。”说完在我头上来了一下,继续说:“不过敢跟爷顶嘴了,功不抵过!今晚换下来的衣服归你洗。”
我一美国小资本家那会洗衣服啊,爷!
最后,衣服给了这家女主人阿三嫂洗了。男主人阿三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瘦小汉子,对我们很热情,以至于晚餐时没能招架住,被劝进了一碗酒。酒是苗民的创痛好酒——包谷烧酒,打开时,清香扑鼻,颇有十里飘香的是头,喝的时候还有几分甜酒的味道,于是我也豪爽的一口干了。
早知道酒性这么烈我打死也不喝,小爷是一杯倒啊一杯倒!这是我在半夜醒来,口干舌燥,痛疼欲裂时的内心呐喊。那餐饭后半段我都没印象了,大概是黑眼镜看我醉了,就把我扔进房,自己睡去了。没良心的,也不知道拦我一下。
人家苗民的吊脚楼结构不比我们平时的住房,是木质结构,双鞋面瓦顶。一幢有五间,还有灶房和关畜生的“偏厦”。顶上有棚用来存放粮食,下面还有一层不知道用来干嘛的,在下面就直接进入江水里了。
我趴在窗子上看月亮,月光照在沱江江面,被水花拍碎成千万片,成了这附近唯一的光源。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黑眼镜要找来这么一个远离旅游热点的地方,人家那里现在还是灯火通明,热闹着呢!
我发着呆,突然一道黑影从我面前闪过,掉入江中。接着一阵诡异的铜铃声传来“铃铃……铃铃……”
铃声虽然诡异,但是我也没有觉得什么,我从小胆子不大,但就是不怕鬼神。也不知道为什么,怕蛇,怕虫子,怕小偷,怕小混混,怕恶狗……怕的东西多了去了,就是恐怖片,鬼故事什么的吓不着我
。
但是这个时候黑漆漆的,我找不到电灯的拉绳。四周无比的安静,只有水声和铜铃声,身边又空荡荡的,只有一床薄被可以抱在手里。我开始有点害怕了,本能的想出去找黑眼镜。
我推开门跑到走廊上,心里懊恼根本不知道黑眼镜到底在哪个房间。不过到了外面,在月光下视野更清楚一些,心里那一点恐惧也就淡了。我这会儿倒是觉得自己被那点破事给吓着太他娘的丢脸了,不过总归是不敢马上进屋,铜铃声还没停,保不准我现在进去待会又给吓出来。于是我就趴在栏杆上往下看,想看看能不能看见刚才掉下去的是什么东西
。
江面上除了有些地方有月光的反射闪亮亮的,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而且江面上有一些淡淡的水雾,根本看不清什么,只是模模糊糊好像有什么。黑暗中我也对小楼的高度没了概念,不经意地踮起脚尖身子往前倾,想看清楚一点
。
冷不防有人抱住我的脚,往下一掀,我头朝下直直栽进江里,呛了好几口水才勉强把头浮出水。幸好我是会游泳的,不然刚才那一下就把我给淹死了。他娘的,想起那次酒吧事件,莫非是真的有人要跟黑眼镜过不去?
不过跟黑眼镜过不去找我下手也没什么用啊?应该也不会是黑眼镜跟我的恶作剧,他到现在都没出现万一我不会游泳怎么办。
一时之间也想不清楚,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个哆嗦,就算快六月份了,这样泡在江里也是会冷的。我用极其难看的狗刨式游到了岸上,倚在楼脚休息了一会。准备上去的时候突然想到,如果那人是冲着黑眼镜来的可就不妙了,现在还没有动静,估计是还没动手,我得赶快。
于是我从附近草丛里找了块比较趁手大石头,咱跟歹徒搏斗好歹带件兵器啊,而且万一要是阿三家里的大黄狗不认识我把我当贼咬咱也得防着点是不?我很好奇自己居然还有心情担心这种事。
就在我做好准备,蹑手蹑脚来到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刚才就应该直接大声呼救啊,把人叫醒了不就没事吗!现在绕到前门来了,也不知道他们听不听得见。而且大门锁着我也进不去啊!想到这里我真想用石头把自己脑袋砸了
。
“铃铃……铃铃……”
铜铃声越来越近,好像就从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我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忙扯开了嗓子大喊:“黑爷!黑瞎子!快开门哪!阿三哥!”
没有人回应,该死,果然听不见,我急了开始踹门!
“咚!咚!……”跟铜铃声一起传来的还有一下下的重物落在地上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到了附近。他娘的,不知道是什么过来了,我下意识觉得要躲起来。情急之下,我跑到了屋后,半边身子浸在水里,紧紧地靠着楼脚,大气都不敢喘。
声音已经到了这栋楼这里,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之间几个黑影隔着树木在一跳一跳的,后面好像还有个影子跟着,手晃来晃去,跟铜铃声的节奏一致。
我松了一口气,什么嘛,原来是人啊,吓死我了!我心里还打算明天问一下阿三这是个什么习俗。
我放下了心,准备去门前继续喊人,刚从水里出来,耳边听到一阵风声,然后就被狠狠地砸了一下。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