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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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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2月17日00:13,失眠中……
被姓莲藕的说中了,我确实感到不安,而因为过去的阴影,一旦我感到不安身体系统就会自动拒绝睡眠。只是不安吗?33个小时,在这33个小时里“郑晓蓉”三个字就像催命符一样紧贴在我身上,而在这道符被揭开后我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藏有一道疤。
“其实郑晓蓉并没有出国,而是在大一暑假那年出车祸死了。那年暑假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她突然毫无征兆的跑来这里找你,当时你刚好和你爸妈深山探险去了,应该是手机收不到信号吧,她一直联系不到你,倒是碰到了井飒。但不知为什么井飒对郑晓蓉没什么好感,甚至觉得郑晓蓉和你交好是有目的的。出于想保护你,井飒一直拒绝告诉郑晓蓉你的去处。谁知郑晓蓉在追井飒时会意外被车撞到,井飒一直很自责,认为郑晓蓉的死都是她造成的,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她怕你会因此怨恨她,所以她盗用了郑晓蓉的□□号骗你郑晓蓉出国了。本以为你回了学校会知道郑晓蓉的死讯,没想到学校竟然也说郑晓蓉出国了,所以将错就错你就被瞒了两年多。不过井飒就没这么好过了,从那之后井飒总觉得郑晓蓉阴魂不散缠着她,所以她才会找到我。现在看来我并没有帮助到她,前几天她在接受治疗时跟我说,要是有一天她出事了一定要我把这件事告诉你。昨天她突然把你的手机号发给了我,之后人就联系不到了,我想这就是她所谓的出事吧,所以才把你约出来。”
井尚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除了他我不知道还能找谁去证实偶遇的那些话。需要证实吗?理智告诉我需要,而内心已经相信了不是吗?郑晓蓉为什么在暑假突然来找我?他和井飒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以井飒的性格不会因为郑晓蓉的意外死亡而瞒着我。她又是怎么出的事?依然有太多的疑问理不清,而唯一能回答我这些问题的人现在怕是还在昏迷。幽灵手机也变得沉默了,一直没有动静。现在的我多想拽着手机那头人的衣领,告诉他郑晓蓉死了!别再找我要人!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但现在全世界都在躲着我,我谁都找不到。
“嗡嗡……”眼熟的陌生号码来电。
“还有事?”
“下楼!现在!马上!你现在很不安全!”
“说什么呢?你跟踪我?”
“有人要对你不利,想活命现在就下楼!我在楼下开一部银灰色现代SUV,别挂电话,现在下楼,走楼梯!别坐电梯!”
我很想大声骂他神经病,却被对方的情绪感染,手脚麻利的换衣穿鞋,抓起背包出了家门跑向楼梯间,电话里一直在催促着快点,我却突然停下脚步,透过楼梯间门上的窗口看向电梯,为什么不让我坐电梯?……“叮咚”电梯门开,四个从香港警匪片里走出来的黑衣男走向我刚刚关上的家门。后面恶俗的情节我已经不想再看,连滚带爬逃命去也。
车窗外的黑暗嗖嗖从眼前掠过,原来这就是亡命的感觉,不像大片里那么经典。
“你早晚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左边的男人掌握着方向盘,还是一副要死的淡定模样。
“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
“晚上见面时我一直觉得有人监视我们,所以在你离开时就稍微留意了下,发现真的有两个人开车跟着你,怕你出事就跟着他们到了你家楼下。那两个人本来没什么动静,直到快十二点又有两个人来跟他们碰头。感觉他们接下来会有所动作,才打电话要你赶紧跑出来。”
“你早晚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我跟你没多大的交情吧,干吗帮我,谋财劫色对象也不该是我啊?”
“事实上我也遭到了威胁,我白天回家时发现家里被翻得一团乱,看样子应该是什么人在找东西。就在我想报警时,收到了这个。”偶遇左手握住方向盘,右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摁了几下递给我。“报警也没用,他们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是不会放过你的。去找孟若雨。”发件人——空白!
“这也是除了井飒的委托外我会找你的第二个原因。我也不想不明不白的受到迫害,所以,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望着窗外此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把手机还给他。
“如果你默认了我的船友身份,是不是可以透露下你经历的部分。”
“小心后面!”
后视镜里不知何时追上来两部黑色轿车,来势汹汹,大有左右包抄的意思。“是跟踪你那些人的车。”偶遇紧踩油门,后面的车也不甘示弱,好几次都快撞到车尾,幸被偶遇巧妙的躲过。紧握车门上的扶手,一颗心狂跳踢踏舞,虽然还不知道这些人围追堵截我的目的是什么,但绝对不是押我去给□□大哥做压寨夫人那么善良。
“前面!前面又来一辆!”十字路口的左边猛然冲过来一辆同款黑车,如果这些车都刷上红漆,我绝对相信他们是来抢亲的。右打方向盘,眼看着左边的车就要跟后面的车夹住我们,戏剧性的一幕上演了:在我们的逆向车道上又鬼使神差的闪进一辆吉普,一脚刹车打横堵在路口,及时拦住三辆黑车。偶遇见机再次猛轰油门加速脱身。出于对救命恩人的欣赏,我极力向后望去想看清其面容。不负我望,吉普车的主人配合的开着车窗,而且不是我自作多情的话她也正在看着我——虽然距离在以秒速拉远,但那诡谲的笑却犹在眼前——郑晓蓉!脑海飞速闪过一个念头:郑晓蓉没死,这个男人骗我!
03:02。午夜的加油站是马路上唯一还有点人气的地方。“幸好不是在逃跑时没油了。”偶遇从加油站便利店走出来,递给我一瓶水,“怎么了?一直晃神。”
“刚才挡车的人是郑晓蓉。”拧转着手里的瓶盖,扭开,再扭上。
错愕……“会不会是你当时太紧张看错了。”
“还是郑晓蓉根本没死,一直都是你在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有什么动机吗?在这之前我都不认识你,我和你唯一的关联就是井飒,现在井飒出事我家遭人打劫让我也很莫名其妙。如果郑晓蓉没死,我只能说,不是井飒在骗我,就是井飒被骗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抬头直直盯着眼前的男人,想抓住他每一个表情变化。
“我有井飒每次治疗时的录音。”男人回看过来,表情依然淡定。
还是晚了一步,偶遇的诊室一片狼藉,书柜里的资料散落了一地。“不出意外的话,这也是去我家的人干的。”偶遇蹲在地上翻找井飒的病历资料,“病例还在,但录音资料应该被拿走了。”接过病例,井飒的个人信息属实,初步诊断为“被害妄想症”。“现在没证据证明你的清白了是不是?”“不,还有。”偶遇站起身来,拉着我往外走,“我白天刚从外地参加一个精神分裂症研讨会回来,井飒的部分资料被我复制在U盘上当做典型案例带走了,现在还在车后面的行李箱里。”
重新回到车上,偶遇用自己还没来得及拿下车的笔电播放了井飒的录音,看文件信息应该是最近几次的记录。记录内容大致都是井飒在述说自己的恐惧,她总是感觉到郑晓蓉的鬼魂出没在她的生活中纠缠不放,企图报复她折磨她。甚至几次井飒说到激动处表现得歇斯底里,以这种惊恐程度来看,井飒确实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不像是寂寞无聊装疯卖傻找心理医生联络感情。
“那现在只有三种可能:第一种是被你言中我果真看错了,吉普车上的人不是郑晓蓉;第二种是郑晓蓉当年其实并没有死,而井飒却以为她死了;第三种也是最可怕的一种,真、的、有、鬼~而且就在刚刚还被我们撞上了。”我阖上笔电,转过头一脸严肃的看向偶遇。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所有的怪力乱神都是人们出于内心的恐惧而引发的大脑幻象,在人精神高度紧张时最容易出现。所以综合考虑来看……三种可能性都有待考证。”
“我以为你会先推翻第三种可能。”
“我一直坚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科学解释不了的领域。”转动车钥匙,“现在去哪?此地不宜久留啊。”
“回我家。”
“疯了你,我们才刚从你家逃出来。”
“刚才那是井飒的家,现在回我家,因为我想到了一条有用的线索!”
“干嘛把车停这里?”偶遇将车熄火停在我家附近的一个小区。“安全。”两个人在停车小区里转了几圈没发现什么尾随的人才快步走回我家小区,偶遇又拉着我从另外一栋楼地下的停车场穿到我家楼下,坐电梯到15楼,又爬了四层楼才到我位于19楼的家。
“专业素养不错嘛,被通缉好几年了吧。”掏出钥匙打开门,幸好屋里不是我预想的被人洗礼一番,不然被我有洁癖的老妈看见非突发脑中风不可,“随便坐,我爸妈旅游去了,家里就我自己。”说完这句话才惊然发现,午夜清晨的,我竟然把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领回只有我自己的家,但愿今天晚报社会版中缝里不会有“少女引狼入室惨死家中”的新闻。
“你家有人爱好古董收藏吗?这个灯台看着可不像一般工艺品。”偶遇饶有兴致的鉴赏着还放在客厅茶几上的兽台。
“眼光够毒的,喜欢送你啊,而且我还能负责任的说,这个灯台很可能还是商朝的出土文物。”
“……赃物?”
“诶!第一反应跟我一样诶。而且,这个灯,我跟你说,很~有可能是一、个、死、鬼、寄~给我的。”我故意压低声音阴森森的说。
“我猜是商王寄给你的。”
“……虽然这个幽默很冷,但看在你有进步的份上,姑娘我给你讲讲这个灯的故事。其实也是在路上我才想起和这个灯的渊源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刚好看到窗外已经有些蒙蒙发亮了。偶遇听到我要讲关于烛台的事也来了精神,正襟危坐。“不用抱有这么大的期待,这只是一个短小精悍,平淡无奇的故事而已。”
“收到这个灯台那天晚上,我睡不着觉,总觉得这个灯很眼熟。其实我确实见过这个灯,只不过是在梦里。郑晓蓉是我大学同学你应该知道,她曾说过,他父亲很喜欢收藏古董文物,尤其是对灯台的狂爱,她家到处都摆放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各个年代的灯台,足以开个中国灯台历史博览会什么的。而郑晓蓉最喜欢的是一个兽形烛台,那个烛台初步鉴定为商朝的青铜器。商朝青铜器做工讲究,而设计风格大胆玄幻,充满神秘感,很多器具的雕刻纹饰都有兽纹,但器具造型有兽形的话也大多以虎、熊、象这种实体动物为模本,可是那个青铜烛台的兽形就很诡异,线条粗拙,双足立地面目狰狞,应该是当时铸造者幻想出来的形象。郑晓蓉跟我说过烛台的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的大概内容是……我拿着郑晓蓉说的那个怪兽烛台,站在一个不知是哪好像挺荒凉的地方。后面的内容记不清了,醒来之后让我比较介意的是自己怎么会拿着那个烛台,就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我对那个烛台根本没有占有欲,不打算靠它发家致富。不过毕竟是个梦时间久了也就让我忘得差不多了。直到眼前这个烛台被送来,我总觉得有一段抓不住的记忆跟它有关,原来是那个梦。我以前从没见过那个烛台,按理说梦里烛台的形象应该是我凭空想象的,没想到……竟然……真的是这个样子。”
“烛台是谁寄给你的?”
“这就是我要提的线索。寄件人的信息根本查不到,但寄件人极有可能是我淘宝网店上一个极品买家,我有给这个买家发货的地址。”回到卧室把书桌上的便条纸拿出来,上面有之前记下来的ZXR1989的电话地址。“稳江市江东区风华商业街区132号。郑晓蓉就是稳江人,所以这个地址一定又是他故意留下来的线索。”
“他……是谁?”
“隐藏自己号码给你发短信的那个人。”
“他也联系过你?”
“哼,他可没少联系我。”光顾着逃命都快把幽灵手机的事忘了,从背包里翻出手机——恩?三条未读信息?!
“要抓你的是P.D.的人,不想死就不要被他们抓到。”P.D.是个什么玩意?抓我干嘛?
第二条信息只有一张照片,照的是一座墓碑,从碑文上看住在下面的人叫——郑晓融。咦?这么巧,和郑晓蓉名字读音一样,再看墓碑上的照片——就是郑晓蓉!会不会太不尊重死者了,名字都刻错?!
再看第三条信息“别忘给手机充电。”
……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三条信息,将手机递给偶遇,示意他自己看吧。正想着找找家里还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门铃响了,心里诧异着这么早谁会来串门。门口壁挂可视电话屏幕上显示着楼下保安无害的脸,我刚想拿起无线听筒却被偶遇大声喝住:“不要接!不要开门!”定格五秒钟后我猛然意识到:“我们被发现了?!”
“恐怕是,你家也不能呆了,我们赶紧走。”偶遇跑到阳台查看楼下情况,“是他们的车。”
“给我五分钟收拾一下。”这个家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了,总得带两件换洗的衣服,“你帮我带着那个烛台!”万一穷途末路就把它卖了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做人。
“我的车他们已经认识了不能再开了,得想办法再弄辆车。”
“我家有车停在车库,钥匙在大门后面挂着。”门铃在响了三次之后终于沉默,但这沉默更让人害怕。
手忙脚乱出了门,“不走楼梯坐电梯?”“等等。”偶遇走进刚升上来的两部电梯,分别按了1层后又退了出来,“走楼梯去十三楼。”
站在十三楼电梯外面,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两部电梯在下到一楼后果然有一部电梯又上到19楼,偶遇将另外一部电梯叫到了13楼,幸好没看见黑衣人站在里面,进了电梯,偶遇按了3层后对我说:“到三楼直接走楼梯去地下车库,动作快点。”
冲出楼梯间奔跑在空旷的停车场,“前面!前面那辆路虎!”遥控开锁、拉开车门、一跃而上、点火关门、倒车掉头,动作一气呵成,直到越过停在楼下的三辆黑车绝尘而去我俩才敢喘口大气。
“去哪?”偶遇再次从后视镜里确认没有可疑车辆尾随才放慢车速。
“方向盘在你手里,你决定。”放下车窗把风放进来,二月的风拍在脸上让人镇静不少。
随着一天的开始,街上的车渐渐多起来,每辆都匆忙的朝自己的方向驶去,除了我们。“豪宅名车的,你一个富二代干吗还要辛苦开网店。”
“楼道没人扫,垃圾没人倒,灯泡没人换,车子没人看,电梯还老罢工不干。我们家要是也能叫豪宅中国人民就没有买不起别墅的了。我爸打小的梦想就是开车环游世界,用我妈攒了大半辈子等着给我当嫁妆的钱买了这辆路虎,结果发现等他再存够油钱油门都该踩不动了,就决定把这车留着给我当陪嫁。所以,开这车你得给我小心点,它可关系着我下半辈子的幸福。”
“这么说来……你下半辈子的幸福现在就握在我手上了。”等红灯的空档偶遇转过头看着我,一脸玩味的表情。看不出姓莲藕的还有如此闷骚的一面。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万一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打断我的话,掏出手机一看——是井尚的来电,“死哪去了你,一直不接我电话!”
“小雨……小雨救我!郑晓蓉要杀了我!她要杀了我!”井飒!是井飒的声音!
“井飒你在哪?没和井尚在一起吗?”
“怎么会,我怎么会在郑晓蓉家里?谁!你们是谁!……”“喂?井飒!喂!”手机突然断了讯,再拨回去已经关机了。
理智告诉我冷静,但想到井飒会出事,一腔热血积在脑子里化不开,“稳江,我要去稳江,井飒一定是被带去稳江了,他一步步的设计就是要把我逼去稳江,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他想玩什么花样!”
“别冲动!你这样贸然去稳江不是正中了那些人的圈套吗。”把车停在路边,偶遇一把按住激动得快要窜上车顶的我,“别忘了井飒有被害妄想症,也许刚才那些都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或许根本就没有人要害她。你还能联系到会在井飒身边的其他人吗?”
井飒是用井尚电话打来的,那肯定是联系不到井尚了,井飒的父母我见都没见过几次更不会有他们的电话,还能有谁呢?刘杰!也许刘杰会有井飒的消息。
“喂,刘杰,你有没有井飒的消息?”
“井飒不是去上海看她爸妈去了吗?我以为你知道,昨天早上井尚说井飒失踪了把我急的跟什么似的满世界找人,等我下午再问井尚,井尚说人找着了,在上海她爸妈那,在机场把手机弄丢了所以一直找不着人。”
“哦,这样啊……我、我说怎么联系不上井飒,是手机丢了啊,她……她总这样,丢三落四的。”应该是怕刘杰担心井尚才没告他实话吧,“那……知道井飒没事我就放心了,没事我先挂了啊。”
“等一下。”
“还有事?”
“小雨你……最近多关心关心井飒,其实她特别在乎你。”
“恩,我……我知道我会的。”刘杰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在我心里戳了好几个洞,眼泪就快要掉出来,“那什么我还有事,先这样,以后再聊。”
“我想不出还能再联系谁了。现在冷静下来我还是决定要去稳江,就算井飒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有危险,我也要去找她,她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也不要劝我报警,这种莫名其妙的事警察才不会管。”这些话说完,一种对自己的敬佩感油然而生,此时真想拍拍自己的肩说一句“好样的!真仗义!”
“我没想让你报警,只是在比较我们去稳江的方式,还是开车更灵活一些可控性比较强。”偶遇重新发动车子并入到车流中,“只是去稳江的这趟路我不熟,虽然车上有导航仪但还是再买份地图比较保险。”
“诶!我没让你和我一起去啊,这件事其实和你没什么关系,那些人从你那里拿走了井飒的录音资料应该就不会找你麻烦了,你现在要做的是回去收拾收拾你家和诊室,继续过你的小日子去。”跟我瞎参合什么啊,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可担不起埋怨。
“从井飒找我做心理咨询那天开始我就注定和这件事扯不清了,而且那些人没有拿走他们想要的东西确实不会放过我。还有你,你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勇敢坚强,胆不大心也不细,真放你一个人去根本就是送死。”
送不送死和你有什么关系?但从莲藕坚决的表情中明显可以读出“不容拒绝”这样的信息。虽然接触不多,但我知道一旦是他决定的事就没有谁能改变。放松身上一直紧绷着的肌肉懒靠在椅背上,也好,多个人陪着确实会让我安心不少,莲藕看的还蛮准的,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在扮演一只大尾巴狼的角色,只要知道没有危险有人会为我撑腰,遇到事我总能第一个出头撑场面和人呛声,但如果真出了事我一定是躲在角落里最怂的那一个。我还是一个很懒的人,一旦选择相信一个人就会什么都依赖对方替我安排替我解决,我爸说过我这个性格是遗传自他,都是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的类型,像我爸这辈子就卖给了我妈,而且一卖快三十年还美滋滋的给我妈挣钱呢。
出了高速路收费站,我算是真的要背井离乡了,前方的路还很凄迷,出发吧!
“这车开起来可是吃人民币不吐水印的主,油费就归你了哈。”人穷志短,该不要脸的时候就得不要脸。
“早知道就先去借辆奥拓了。”莲藕趁我在超市补给粮食的时候换了一身休闲服,虽然还是表情不多的那张脸,但脱了西装就是显得亲民了不少。“我们先把最近发生的事情整理一下,不能一味的让别人牵着走,自己也要有个思路才行。”
想想这两天乱七八糟的事接连不断,我还真没认真分析过个中原委。所有的事都是那么莫名其妙的发生,让人一头雾水,但多个人确实能增加不少智慧正能量,事情总算理出了些头绪。
ZXR1989从一开始的出现就是有目的的,他的目的就是要我想起,让我去追究郑晓蓉的事。这又牵出了郑晓蓉到底是死是活的问题,按井飒的说法,郑晓蓉已经死了快三年而且死后还对井飒纠缠,而我看到在吉普车上的人是郑晓蓉的话,那我更愿意相信她没有死,所以学校才会没有她的死讯。她消失三年又突然出现是为什么?ZXR1989就是在一步步引导我解开这个谜团,那我们可以大胆推测ZXR1989就是郑晓蓉,只有是她才会对我如此了解。而井飒就是被她劫持后送去上海,好让她以井飒的失踪来威胁我,通过手机短信间接提示我下一步走向,又帮助我们脱身,至少目前相较于黑衣人她是安全的。黑衣人来自P.D.,据莲藕的解释P.D.全称Prophetic Dreams是一个研究梦的预言性的组织,他们抓我的目的是什么?认为我的梦有可研究性吗?他们翻莲藕的家和诊室就是为了拿走井飒的录音资料,井飒的录音又有什么是他们需要的呢?是因为和郑晓蓉有关?井飒又是被谁抓走了,应该不会是ZXR1989,她不会把井飒带到上海又抓到稳江这么大费周章,直接抓到稳江不就好了,所以是黑衣人?他们为什么抓井飒,井飒和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关系,那我又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井飒用井尚的手机跟我求救,井尚也出事了吗?郑晓融的墓碑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灯台,寄灯台给我是想让我知道我的梦……会成真?所以才会被P.D.追?
这么多的问题没有答案,看来此次稳江之行责任重大。揉揉想到就发痛的太阳穴,瞥见莲藕也皱着眉头舒展不开,看来头痛的不光是我。
“P.D.还是个挺大的组织啊,你都能知道,在你们心理学界很出名吗?”
“严格说来P.D.并不被学术界所认可,它是一个很边缘性的研究组织,因为它的构成很复杂,发起人的身份更是神秘,但背景一定不简单,才会让这个组织从成立开始短短二十几年间网络了医学界、科学界的权威加盟,又有财团加持,甚至买通黑白两道可以让组织自由的做事。P.D.的行事向来低调,几年前还因为一度被国内相关学界关注过高而将研究工作转移到了美国,恐怕这次回国也是不久前的事,所以P.D.很少为业内人士所知。”
“听着跟地下组织似的。那你怎么会对他们这么了解?”
“对于梦的解析一直都是我的研究课题,而P.D.的梦有预言性理论很符合我的思路,我才会一直关注他们的研究动态。”
“难怪跟着我一起来,根本不是怕我一个人送死,明明是为了P.D.才来的,说的倒是好听……”我心里的那一点小感动小温暖都死光了。
“你在嘀咕什么?那么小声我听不到。”
“没想让你听到,没事了。我先睡会儿,等你开累了就叫醒我,我和你换着开。”放下座椅靠背,找个舒服的姿势帮助入眠。
“睡不着可以叫我帮你催眠。”
“不必!怕你套问我银行密码!”已经两天没有正式睡一觉了,刚闭上眼困意就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