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泪玉蔷薇（中）》绯萍绕竹

8、元春省亲

　　神清气爽的从风水塔上走下来，我的两个小厮祈云、祈望很是兴奋地跑了过来：“爷！您可下来了，您看，这是我们刚得的纸，说是叫报纸的。上面说了皇宫中的娘娘们好多都回娘家省亲了。还说今天正是我们贾府的贤德妃驾临的日子。我们赶紧回去吧，还能看看那皇家的威仪呢！”元春姑姑要回贾府了？这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再怎么说也算是个热闹吧。
　　我饶有兴趣的接过祈云手上的那张很大的纸，仔细看了上面像是用版刻印的密密麻麻的字，还配有不少画像。不过说的却是近一个月京中发生的事情。
　　“小云，小望，你们刚刚说这个是什么？”
　　“他们说是叫报纸。在那边的书店门口买的，那边还有好多人在抢呢！”我顺着祈望指的方向，看到塔前不远处聚集了不少人，外面的坐凳上坐着不少人，一边读出声，一边欢快的交谈，还有不少人从屋里出来高兴地挥着手上的纸。
　　真是奇怪，一向刻印的书都不如抄写的多，这会儿他们怎么有办法刻出这么精致的东西出来。
　　这是一个人匆匆的从屋里出来，朝外面的人抱拳招呼后急急的跟着另一个人上了马，朝着路的另一头走去。我在他朝向我的时候，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的脸。竟然是茗烟。那么说，这个，也是宝玉的！
　　“哈哈~”我觉得无比的得意。果然是我看上的人，就是如此的厉害。

　　紧紧地捏着手上的报纸。我跨上自己的马，向着贾府的方向飞奔。
　　分别后第一次见宝玉，当然不可以草率。我先回了自己的院子。丫鬟小亚和小双欢快的跑出来迎接，帮我换上一身蔷薇色的外衣，再把头发用花纹精美的发带系好，左右拉了我打量。小亚捂着脸说：“小双，你看咱们爷，半年不见已经是这么的俊朗了！”小双红着脸点头：“是哦。现在看着充满了朝气，比以前那个什么不在意的样子迷人多了。”
　　我拂袖向门口走去，浅笑着丢下一句话：“丫头们，这么取笑你们爷，还要不要去看娘娘了？”
　　接下来就见两道倩影跑出去：“啊啊啊——还没有换衣服！”我摇摇头：女孩子，总是对皇宫内的女人充满敬仰和羡慕。
　　带着祈云祈望还是先到了叔叔那里。他拉着我夸了好一阵子，蓉哥哥也是站在一边对我微笑。我恭恭敬敬的给他们行了礼。问了元春姑姑的事情，他们都是一脸骄傲：“我们建的那个别墅就在我们府里，不像别的人家还要跑到荒郊野外的。娘娘下午刚到，现在正在内院有老夫人他们陪着呢。我们是晚宴之前再过去拜见的。”我心中一喜。拜别了叔叔径直去宝玉的院子。
　　我刚进门，他也正从屋里出来，拉着秦钟。
　　“蔷儿，你可算回来了。是刚刚到的吗？快进来歇息一下。”
　　“蔷兄，你不在的时候，宝玉每次带我去玻璃商铺玩，总会提起你，就像是离不开你似的。这下好了，你回来了，我这耳朵就清闲多了。”
　　宝玉做着受伤的样子：“哪有！”
　　我直接抓了秦钟的肩拖着宝玉的手：“真是的，我才不要看你们在这里打情骂俏的，我还有很多正事要说呢！”
　　三个人相对严肃的围坐着。我一边喝着茶，一边说着在京中和长安的生意，人员发展，以及情报网的完备。
　　宝玉听了，慢慢的拍着手掌：“嗯，蔷儿做的真的很不错，比较起来我可是什么都没干啊？”
　　秦钟拿眼瞪着他：“什么？我们不是看了好多书会了弹琴还会了很多招式连先生都夸赞了吗？你要是说你什么都没干，那我岂不是光在家里睡大觉了？”
　　我也是笑着摇头：“你们两都不要谦虚了，我知道的，可是宝玉除了读书还办了一个叫报纸的什么东西呢。那个造纸和刻印一向不容易，你们是怎么做到那么多份的呀。”
　　宝玉微笑：“这个吗，当然靠着也是鄙人超乎常人智慧无比的头脑了？”
　　我疑惑：“头脑。”
　　“嗯，这里”他指指脑袋“也可以说是心窍。”
　　这次谈话，无比的轻松，我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坦然的接受秦钟就是跟宝玉在一起了的事实。

　　“宝二爷，蔷公子，秦公子，娘娘准男士进去参拜了！”一个大概是政爷爷的仆人的人过来说道。
　　“好，蔷儿，我们走吧。”宝玉对他颔首，叫了我，拉着秦钟出了院门。
　　走了半柱香时间才到了新建的省亲别墅。这个地方，我除了他们当初还在丈量的时候和蓉哥哥来过一回，后来就没有来看过了。没想到不过是半年的时间，就造出了楼阁假山池沼无数，连栽种的花木，都长得很茂盛了，想必春天动工的时候就已经种下了。
　　我们过了荣府的巷道，再从正门的牌楼下进去。然后看到了一个很大的灯火通明的厅堂。从屋里到屋外站满了人，很多是宫里的小太监的打扮，还有一大排盛装的宫女。政爷爷他们按照官阶长幼从前面一直排了出来。出于礼法，我站到了蓉哥哥旁边，而秦钟站在了后面。宝玉先看了有人照顾着秦钟才笑着对我点了头，走到了叔叔旁边。是了，其实他跟叔叔是同辈的。
　　“传国丈觐见——”这说到的就是政爷爷了。看见政爷爷直着腰板在一众人的仰望中走了进去。然后说不出喜乐的出来。
　　“传宝玉公子觐见。”这下就是宝玉了。他却没了贾政那样的拘束，跑着跳着就进去了。然后里面好像传出了哭声。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他很平静的出来。
　　然后是剩下的人一拨一拨的进去拜见娘娘。
　　轮到我的时候，我偷偷去看她的样子，眉目看不清楚，只看到了一身繁复华丽的礼服和高高的头饰。真不知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到了第二天。娘娘换上了比较偏家常饰物少了很多的礼服，在院子里设宴请了各位年轻的奶奶小姐们进去品茶写诗。好像说是因为教导过宝玉的原因，宝玉也被拉过去。我和秦钟就等在外面，和很多的其他老爷清客们一样，等里面传出只字片语。结果宝玉联诗造句都十分厉害，连作十首诗都得到娘娘的点头赞许。我们也拿了那诗来看，果然辞藻精妙，寓意易懂又充满回味的趣味，那些老爷“大儒”们也都觉得那很不错。
　　下午时娘娘登上画舫坐着船开始游湖。政爷爷赦爷爷和叔叔三个人郑重的请了书法好的先生和雕工精致的匠人等在外边，只要娘娘说到哪一个牌匾该改了然后赐了字的不到一炷香那匾就换成新的了。
　　到晚上饭后是搭了戏台看戏。曾经叔叔交代我找的当戏子的女孩子们在里边给娘娘唱着，只不知她们到底是谁找来的。老爷公子们都在外边看男戏子的。我和宝玉坐到了一起，竟觉得这样的戏也还是很有趣的。
　　到第三天的时候，娘娘终于决定启程回宫了。大家又站的整整齐齐的去送她。似乎太奶奶她们很不舍的拉着娘娘哭。然后宝玉又跑到了娘娘的仪仗前。最后大家跪拜着看着娘娘的金驾离开。
　　我抬起头长出一口气。这样固然是荣耀，可这荣耀有的时候竟像是说不出的负担。

　　我跟着宝玉秦钟去了他们的书房。宝玉在案前坐了，我才看清他的脸上似乎有泪痕。
　　“宝玉，你刚刚哭过了？是因为舍不得元春姑姑吗？”我想起他在第一天见到娘娘的时候也不怎么开心。
　　他拿手绢擦了擦，笑了起来：“是，也不是。我确实因为姐姐这么快就要走舍不得。更多的却是怪自己无能。你看着府里的人，都觉得姐姐是品阶很高的妃子，是我们的荣耀。可是谁想过姐姐的苦。姐姐第一天说爹爹不该送她入宫，就说明了她在宫里过的日子很辛苦。况且光宗耀祖一向是我们男人该做的事情，竟让一个女人给我们带来荣耀！皇宫一向是个吃人的地方。姐姐有今天肯定经历了很多事情。而现在我们贾府的势力不够，而宫内和朝政总是一脉相连的，只怕我们给姐姐的倚仗不足。我只恨我自己还没有任何功名，不能让姐姐过的轻松一些。”
　　没想到宝玉竟是这么想的。就如他所说，我只是觉得元春姑姑是个妃子是我们贾府的荣耀，从来没想过再朝政上的事情，或者她受过的辛苦。这么说来，姑姑还真有些可怜。政爷爷是她的父亲却谨守君臣之礼，宝玉的母亲也是她的母亲大概看着她的时候，只会骄傲自己生了那么个有出息的女儿，而不会想到女儿受过的孤苦，或者没有为她过的不幸福而自责过。
　　宝玉已经提笔写着字，我过去看，竟是极煽情的元妃省亲的故事。
　　秦钟指着那些文字笑道：“宝玉这可是我们自己的地方发生的事情诶，你怎么可以把它写得这么的戏谑，倒像是看一出戏一般。”
　　宝玉放好笔抬起头：“正因为这是我们这里发生的事情，我才要自己来写啊。这样的话至少还有很多是真实的。再说人家看我们的报纸，不就跟看戏一样来找个乐子什么的吗？”
　　然后站起身看着我说道：“蔷儿，我和鲸卿，现在要去我们的出版社让印刷厂给我们把这些印到报纸里，你不是好奇报纸是怎么做的吗？要不要跟着去看看。”
　　我欣喜热狂。终于可以一探真颜了呀。
　　这次没有走很远像去玻璃工厂那样，只是到了城中巷子里一个看起来很朴素的院子，进到里边，第一进院只看到人在整理做好的书籍报纸或没有刊印过的书稿。然后进了第二进院，那里的人正在印报纸，那个机器很是特别，我盯着那里看，见他们塞了白纸进去，出来时上面就有了黑字了。只是看了半天也不清楚怎么做到的。
　　第三进院就是造纸的地方了。中间一个大池子，满是冒着热气的纸浆，这下边好像是有火炉的。四周是忙着准备原料和制造成品纸的人。这么看来，这纸似乎造起来不是很困难。
　　复又回到了第二进院子。看着印满文字和图画的报纸从机子里出来，一边感叹着“科技”的神奇，一边想，到了明天这报纸拿到书肆去的时候，元春省亲的事情，才算真正的完结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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