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别》YI

8、喜欢

　　他们出去之后，孟少洛哈哈地笑起来。
　　我正打开袋子才看见是羽绒服，就听到他笑。“笑什么？”
　　他摇着头，嘴角上弯起一道弧：“他们压根就没听到‘我’跟别人说过这样关心的话。”
　　他的笑叫我看了不太舒服，有点像讥笑又有点几分报复的意味。
　　我摸了摸他的头，他低下头。
　　“以后跟我在一起，不要这样了。”
　　他突然扑到我怀里，我刚把裤子穿好拉链还没拉好。
　　“我知道你喜欢女人……可是能不能接受我，让我成为你心里唯一的男人。”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向我表白吗？还有什么叫唯一的男人？
　　“小，小生……你先让我穿上衣服。”
　　他马上松开了我：“我，我忘了！你现在身体不好！”
　　穿上了衣服，我看着他咬着唇的齿摇摇头：“小生，我喜欢女人哪！”
　　他一脸倔强地偏着头：“我知道！”
　　“不，”我拍拍他的肩：“你不懂，我无法接受任何一个男人。”
　　“我只要求当你的弟弟，但只能有我一个弟弟！”他抢着我的话说。
　　弟弟？我笑着：“我早就把你当弟弟了呀！”
　　他笑了，可我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之后李羿没问小生是怎么救回来的，我怕揭他伤口也没敢。
　　可我却发现李羿看小生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不能不让我多想，我本来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人，看了许多这种人。就像以前看过一个故事，说邻居家发现自家的斧头没了怀疑是隔壁小孩偷的，怎么看都觉得是他偷的。我现在就是邻居。
　　想了好久，打电话给黎蓝归直接忽略他的兴奋问让他帮我调查一下李羿的私生活，而且不要让他本人知道。
　　等了几天，黎蓝归约我出去。
　　有什么不能在电话里讲的，难道是我猜对了？
　　正好李羿有课，小生跟着他去了。他们临出门时再三叮嘱我要开暖气。
　　我却发现一个细节，小生身上披着的是李羿的外套，他们俩……
　　他们走后过了几分钟，我穿上外套带着钥匙匆匆出门。

　　约出了咖啡馆里。
　　一进门，就看见黎蓝归迎了上来。
　　他拉着我的手往里走。他没带手套手都这么暖，我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不经意回头时，他的衣服擦过我的脸。好布料，擦起来很像窝在被子的感觉。

　　点了东西之后，我将档案放在桌子上。
　　我刚想去拿，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很严肃的脸：“你是不是被他怎么样了？”
　　我一愣，哧鼻一笑，摇头。不过他的猜问倒是在某种程度上解释了我的疑点。
　　李羿真是同志。
　　资料上他写的养父母是同志。一时我就想到了《纽约·纽约》上一代子的思想不至影响下一代。他若真是同志，一定是天生的。
　　我将资料放在一边，捧起咖啡来喝。
　　看着窗外时，突然看到了薛秋。然而她的面庞一闪而过，就不见了。我忙要跑出去，被黎蓝归抓了回去。
　　我愤怒地朝他吼：“你干什么？！”
　　他的手一下子松开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我又往前跑，快出门时回头看了一下他。还是那个姿势地站在原地，想了想就回过来。
　　他一见我回来就笑了。
　　“跟我一起去找薛秋！”

　　绕了两三圈也没有找到薛秋，我也以为自己看错了。一个转身时看见的薛秋，她就站在我面前。冷不防向我冲过来，哭个不停。
　　我拍着她的背，心里突然涌上一层莫名的情绪，是因为她而产生的情yu。
　　细声安慰她：“别哭了好不好，我心里难受。”
　　她抬起头来紧张地问：“怎么了，药呢？”说着就开始翻我身上的口袋。
　　我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也很暖和。
　　笑着摇头：“是因为你哭，我才难受的，药也不管用。”
　　她羞涩地笑了。
　　我又有了以前的那种保护她的欲望。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抱着她轻声问。
　　除了她将头埋得更深，没有别的效果。
　　有些冷，宿舍里一定——我猛然想起了孟少洛，他对我的喜欢不是也足以温暖我吗？
　　“留个号码给我，明天我联系你。”我想着轻轻地问。
　　她报了个数字，我回头看着黎蓝归，他点了点头表示记下来了。
　　我将资料又放在了黎蓝归手上，才回宿舍。
　　还好他们还没回来。

　　薛秋还是什么也不肯说，好几次我都差点让黎蓝归去查她的底细，反正他以前也查过。
　　可每次看到薛秋的笑，到嘴边的话也都回来了。
　　她知道我不能多走就带我去了花房看花。看到一种花开时她很高兴地回头问我好看不好看，俨然一副花主人的感觉。这一点也跟表姐很像。
　　我抓住她的手，将她拉拢过来吻上她的唇。
　　她睁着眼睛圆圆的看着我，我笑了，她愣愣地闭上了眼睛。
　　缠着她的软舌，真想跟她就这样纠缠到死。
　　难得薛秋没有推开我，黎蓝归却坏了我的事。
　　他将门一推，薛秋就逃掉了。
　　我怒视他，他也直视我。不晓得的人还以为我偷情被家里那位抓着了呢——恩，想起来了，他跟孟妹妹一样喜欢孟少洛。

　　约会回去晚了些，可他们俩还没回来，不会是他们已经确定关系，恋爱去了吧。
　　裹着被子坐在书房里往外看。
　　过了半个多小时。俩人勾肩搭背地回来，是不是耳语。
　　小生去我房间看了一下，不知对李羿说了什么。李羿也走过去，对他说着，还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将她拉到自己房间那边去了。
　　他们还真是没发现我这个书房里的大活人呢！

　　他们真得谈恋爱了，我观察了数天发现他们有的时候靠得很近，几乎连蚊子都钻不进去了。
　　我突然有了一种自己的东西被抢去的感觉。
　　就连薛秋说要去别的地方我也没什么感觉。
　　与薛秋分手之后，黎蓝归一直在我身边，他身上很暖和。
　　我抬头看了看他：“我可不可以将手放在你衣服口袋里。”
　　他什么也不说就将我的手连同他的手一起放在了口袋里。
　　我被他温暖得想哭了。
　　弄头发将手抽了回来，外面冷反射条件地缩了回去。
　　“卑鄙小人，你想带哥哥去哪？”
　　不知为什么孟妹妹出现在这大马路上，她一来就劈开我的手，手劲很大，不禁吱牙咧嘴。
　　“哥，你没事吧！”她又一脸关切地看着我。
　　我笑了，又愣了。他们——孟妹妹和黎蓝归两个人站在一起多么般配？
　　想着又笑起来。
　　拉着孟妹妹到一边，她的表情还真好笑又是激动又是渴盼。
　　我低声问她：“你喜欢我吗？”
　　她立即红了脸低下头：“……喜欢……”
　　“那喜欢我什么？”
　　“喜欢……哥哥你的忧郁。”
　　我松开她去拉黎蓝归，拉他到一边问他相同的话。第一个问题他就卡住了。
　　看着我不说话，我不知怎的心慌。我原本的主意上，他的一个理由和她的一个理由，让他（她）互相在我对方身上找这些理由然后把他们凑成一对。
　　“你想什么？想把我推给她？”他逼近我，我越发觉得心慌。
　　“为什么你以前冷冰冰的不理人，让我觉得你很可恶；可现在这样轻易接近却让我觉得可恨！”
　　他吼完就吻住我。
　　他还真好意思的！——这还是大马路上呢，话说回来，他的嘴也跟女儿家的一样甜。还好我以前吻多了，不在乎。
　　“你干什么！”孟妹妹疯了似的断开我和黎蓝归，然后抱着我的头又吻上来，我立即推开她。
　　开玩笑，我又不是谁都可以吻的！
　　我揉着嘴的动作停住了，看着自己的手发着傻。我在做什么？我不是对别人的吻不介意的吗？可为什么我没有推开黎蓝归呢？
　　立即转身狂跑起来，跑到宿舍时心脏都跳出来了。
　　急急地跑回宿舍。
　　看见小生惊讶地双眼，我走近他捧着他的头。
　　看了好半天他疑惑的眼睛，摇头，吻不下去。
　　再转入李羿房间，他也在站在门口。我便盯着他的脸上的一个部位，那个部位慢慢地逼近，我得稍稍仰起头才能跟着它直视。才几个月他就长高了啊！不过要吻它——甩着脑袋我回了房间，蹭掉鞋跳上床埋进被窝里。
　　我怎么了？
　　“哥——你怎么了？”
　　蒙在被子里听见小生的声音，我忙将眼泪擦掉，钻出来：“没什么，看到一个小孩。”我撒了个谎。
　　小生不明白地看着我。
　　我淡淡地笑道：“所以想到了我的侄女心心。”
　　他顿悟，慢慢坐在床边：“别难过，你有我呢！”
　　我笑笑。
　　只怕我是双性恋了。

　　过了几天，我感觉小生不觉得我可疑了才提出出去走走的话。
　　正好李羿那赶着考司法，他没多说什么。
　　我来到一家酒吧。
　　听说这家酒吧有卖春的女孩，我只是想验证一下自己对女孩子有没有性趣。
　　坐下来没多久有一个化妆很浓的女孩子走过来，她的眼睛蛮好看的。可惜妆太重，我看不清她的真面目。
　　“小姐，一晚多少钱？”
　　她呆了一下，随即谄笑道：“二百。”
　　嗲至极，听得心里难受得不得了。算了，看在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的份上……
　　“那带我去房间吧！还有——”我看了她的那可怕的浓妆，“把妆卸了吧！”

　　我在漆黑的房间里等那个女孩。
　　这边的情况和我以前那边一样，一样的不招呼先给一些房间钱和保安费。
　　没多久门开了。
　　“哎呀呦，怎么这么黑！”
　　我拉过女孩，将她压在身下。她的手搭在我背上事，我立即就能感觉得到她的手的嫩滑。感觉来了。
　　吻上去时，感觉得到她皮肤很好，可惜了。浓妆化多了，皮肤就没有这么好了，没这么干净了。
　　我不由松了口气，对女人还是有欲望的。
　　想着我就很高兴，忘乎所以地吮吸着所能吮吸的一切。
　　虽然对那个不该有的一部分还是存着一些尴尬，但□□其他的一些状态都存在。
　　对于自己能she精保持着既好奇又恶心的态度，可总的还是很高兴的。
　　不怕了，不怕……我高兴地穿衣服，将钱放在床头兴高采烈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