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再相爱》一叶浮萍归大海

7、未婚妻

　　高文轩被突然而至的邀请而惊喜过度，傻了！叶枫等了半天不见回答，以为高文轩不愿意，转身就走。等高文轩从惊喜中回过神来只看到叶枫的背影消失在公寓大门。高文轩打开车门冲了上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追债。高文轩跑到大门就看到叶枫走进电梯，三步并两步高文轩就跨进电梯。叶枫被突然冲进来的高文轩吓了一跳。
　　“你都没回答我还以为你不来。”
　　“怎么可能？我只是太高兴了。我还以为是我幻听。”高文轩激动地说。
　　“幻听你还进来？”叶枫没好气地说。
　　“以为，我只是以为。清醒过来我就知道不是幻听了。”高文轩辩解道。
　　叶枫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他的解释了。叶枫按了22的按键。
　　“你住二十二层？”高文轩没话找话。
　　叶枫点点头。
　　“要是电梯坏了那不是要爬得累死了？”
　　叶枫道：“如果电梯坏了我就去外宿。”
　　“呵呵。”高文轩干笑几声，同时又不停地鄙视自己。平日引以为傲的口才居然完全没有发挥作用。
　　电梯停了下来，进来一对年轻夫妇。年轻夫妇很显然是新婚，女的紧靠在丈夫身上，两人的手紧紧牵着。狭小的电梯里一时间红粉泡泡到处飞，高文轩看着身边的叶枫，眼神似乎在暗示什么。而叶枫只是靠在电梯上，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到了二十层的时候夫妇两人就下去了，剩下两层很快就过去了。两个先后走出电梯，刚转过墙角走在前面的叶枫突然停了下来。
　　“阿枫！”
　　高文轩正迷惑一声兴奋的女声传过来，下一刻一个身影突然扑到叶枫身上。高文轩这才看清是一个很漂亮的年轻的女孩子紧紧抱着叶枫，不过叶枫马上把她推开。“你怎么来了？”
　　“我下午就过来了。”
　　叶枫皱眉问：“你在门口等了一下午？”
　　女孩委屈地点点头。
　　“你••••••••”叶枫顿时无语了。“你就不会先打个电话给我？”
　　“我没你的号码。”女孩更加委屈，“你回国这么久都没和家里练习过。”
　　“也对。”叶枫恍然道，“你肯定没吃饭吧？”
　　“叶枫，她是••••••••”不满被人忽视高文轩开口问。
　　“她是——”
　　“我是阿枫的未婚妻，我叫田晓若。你是他的朋友吧？”叶枫还没回答女孩就亲密地抱着叶枫的手臂抢着开口，并向高文轩伸出右手。
　　高文轩没有握住她的手而是看着叶枫，叶枫看着他的眼睛，完全看不出镜片之后的眼睛隐藏着什么。他希望叶枫能否认能抽出被女孩抱住的手臂，然而两件事叶枫都没做。
　　高文轩冷笑问叶枫：“这就是你的目的？这算什么？如果你想让我放弃就直接说何必搞这一出？不过我告诉你，我不会放弃你的。永远不会！”
　　女孩被高文轩阴狠的表情吓了一跳，紧紧挨着叶枫。叶枫安抚拍拍女孩的手。这个动作让高文轩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握紧拳头努力克制自己想要把叶枫撕裂的冲动，鲜血从他的指缝留下来。高文轩转身离开，叶枫看到他手上的鲜红脸色有些凝重。
　　“他是谁？”直到看不到高文轩田晓若才缓过神来紧张地开口问。
　　叶枫看着转角沉默一会儿，然后拉着田晓若。“先进屋，我去煮点东西给你。”
　　田晓若任叶枫拉着自己，但脑海里却全是刚刚的那个男人。这个人和叶枫的关系绝不平常！田晓若有这种感觉。
　　叶枫的厨艺根本见不得人，但是他泡面的技术还是很不错的，更何况田晓若真的饿了。像她这种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叶枫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哪有平日的举止文雅的大家闺范的样子。叶枫不禁莞尔，摸摸她的头发道：“吃慢点，小心噎着！”
　　等田晓若吃完叶枫把碗筷收拾好。洗完碗，叶枫走回客厅却看到田晓若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叶枫无奈地笑了一下，弯腰把田晓若抱到自己房间。把她小心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做完这些，叶枫走出卧室。从柜子里翻出许久没抽的烟，叶枫走到阳台点了一根。刚吸了一口就不停地咳嗽，但叶枫也没停止。高文轩转身时那个眼神和那刺目的鲜红印在脑海怎么挥也挥不去，转头了一眼卧室叶枫狠狠地吸了两口。直接用手掐灭手里的烟，刺鼻的焦味很快在夏日的夜风吹散。
　　生活没有爱情也是可以继续下去的！叶枫对自己说。
　　第二天叶枫带着田晓若到处玩。叶枫坐在围栏上看着田晓若像个孩子一样在游乐场快乐地玩着。田晓若和叶枫是青梅竹马，婚约也是他们十二岁的时候定下的。如果没有十年前的事他们现在已经是一对夫妇了。叶枫没有爱过她，田晓若更像是他的妹妹。但是田晓若却一直爱着叶枫，一直等着他。整整十年，叶枫离家十年，就连他的家人都放弃他田晓若却还是在等着他。叶枫知道自己对她有该要完成责任，他可以放弃高文轩，但他不能放弃他的责任。爱情不能成为男人的全部，男人就该有承担责任的心胸。这是叶家的家训。如果是十年前他会毫不犹豫放弃田晓若，但现在他不行。一句承诺就可以束缚一个男人的一生。
　　“阿枫你有心事吗？”田晓若走到叶枫身边问。
　　“为什么这么问？”叶枫反问。
　　“因为如果是以前你肯定会玩得比我还疯的！”田晓若斩钉截铁地说。
　　叶枫冷汗。“•••••••是吗？”
　　“接下来去哪？”田晓若兴奋地问。
　　“你想去哪儿？”
　　田晓若沉思良久最后说：“我们去海边。”
　　“行！”
　　一个小时后叶枫为自己轻易答应感到极其的后悔，他忘了他的这个青梅竹马和他一样是个机械白痴。当田晓若撞翻第十五辆摩托艇时，海面只剩下一辆横冲直撞犹如脱缰的野马一样的摩托艇。连人也只剩下摩托艇上的一个。叶枫长叹一声，走到呆立一旁的救生员面前。“能麻烦你们把那个女孩拉回来吗？”
　　几个救生员看看海面上奔驰的摩托艇又互相看了看都没人回应。
　　“我出一万，谁去？”无奈之下叶枫只好实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政策。
　　正当几人迟疑的时候田晓若终于坚持不住从摩托艇掉下来，无人控制的摩托艇直接撞上远处的礁石。一朵小蘑菇朵云从礁石上方升起。原本迟疑的几个人立刻争相恐后地冲上去，叶枫沉默了。现在谁还需要你们去救人？最后打算自己游回来的田晓若就被几个救生员拖回来。然后叶枫除了赔偿被田晓若撞翻的摩托艇之外又多付了一万。从海边回来两人找了家餐厅吃饭，田晓若特意选了一家高级的西餐厅。
　　“晓若，我想跟你说件事。”服务生上完餐后叶枫郑重其事地说。
　　“恩，你说。”一进西餐厅田晓若又完全变成一个名媛淑女的形象。
　　叶枫低头迟疑良久，“我爸没有跟你说我的事吗？”
　　田晓若看着叶枫似乎在想他的意思，最后疑惑地问：“什么事？”
　　“我现在跟叶家已经没有关系了。”
　　田晓若一愣。“可是伯父还跟我说让我们回去完婚。再说了，我喜欢的人是你又不是叶家！”
　　叶枫苦笑，没想到这么多年父亲还是不死心。“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第二件事。”
　　田晓若看到叶枫面色凝重一颗心脏仿佛提到了嗓子。
　　叶枫缓缓开口。“我是同性恋。”
　　田晓若没有出现叶枫料想中的惊讶，反而是显得很平静。平静过头了，叶枫不禁担心是不是冲击太大。
　　“晓若，你没事吧？”
　　田晓若摇摇头。“我没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哥跟我说过。”
　　“那你•••••••”
　　“他跟我说时我还不相信，后来伯父也证实了。”田晓若微微苦笑，抬头深情地看着叶枫说，“阿枫，我爱你！”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想骗你。我也喜欢你，但那是属于朋友或是兄妹间的喜欢，不是恋人之间的感情。十年前我就和家里坦诚了性向，那时我就想解除我们的婚约，可是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我答应你哥会照顾你一辈子。我会遵守这个承诺。但我给不了你爱情，给不了一个丈夫能够给你的东西。这样对你不公平。我不想毁了你的一生！”叶枫郑重地看着田晓若，以一种极为认真严肃的语气说，“如果你还是坚持我们的婚约，我会和你结婚，也会担负一个丈夫的责任！但我不会爱你！”
　　田晓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一双柔弱的肩膀不停地耸动着。但却低着头没有发出一丝泣音。叶枫知道这是她的坚守自己的傲气，她绝不会让别人看到她流泪。所以叶枫只是静静坐着，等待着她发泄完。仿佛过了一世纪，田晓若终于抬起头。清丽的脸上已经毫无任何哀色，如果不是那一双眼睛还带着红肿和水光叶枫都以为她根本没哭过。
　　“我明白了。”田晓若对叶枫说，“我不会强迫你娶我。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叶枫道：“我答应。”
　　田晓若惊讶道：“你都没听我的条件就答应了？”
　　叶枫微微一笑，那是一种很温馨的笑容。“就算你让我去死我也会去做的。”
　　田晓若又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如果我让你杀人呢？”
　　“谁？”
　　“那天在你的公寓见到的那个男人。”叶枫一愣。田晓若面色微苦，“看来我没猜错。如果没有那个男人你会接受我的吧？”
　　叶枫迟疑了，没有遇到他的话·······也许真的会娶了晓若，但也会害了她的一生。叶枫说过不想欺骗晓若，所以他点头了。
　　田晓若开玩笑似的说：“你就不怕我买凶杀了他？”
　　“如果你要他死，我会亲手杀了他。”田晓若瞪大眼睛，但叶枫接下来的话让她动容。叶枫缓缓接着说，“然后我会自杀。”
　　从小到大叶枫都对东西没什么执着，好像对什么东西都没有兴趣。但他却对什么都得心应手，除了机械。田晓若以为叶枫就是这样随性的人，现在听到他说出这种话田晓若突然觉得羡慕那个男人。一瞬间田晓若真的有想要杀了他的想法，但仅是一瞬间。因为她知道如果那个男人死了叶枫不会恨自己，但他也绝不会活下去。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疯狂的一面。”田晓若苦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去杀他。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在我找到我的另一份真爱之前你还是我的未婚夫，而且要对我绝对忠诚！”
　　“如果你一辈子没找到，我是不是就要守着你一辈子？”
　　“当然。”
　　叶枫咬牙道：“你狠！”
　　田晓若挑眉，“同不同意？”
　　叶枫勉强应道：“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算你识相。”田晓若转头叫来服务生，“再给了我来两份牛排，大份的。还要两份黑森林蛋糕，也要大份的。”
　　服务生惊异地来回看了看叶枫和田晓若，无论是男士还是女士都是属于削瘦类型。
　　“再来一份草莓布丁。”叶枫开口说。
　　“你还记得我的喜好？”田晓若惊讶道。
　　“小时候每次惹你生气我都是用这个讨好你。”
　　“有一次你还特意跑到你家的店里去学怎么做布丁。”
　　“结果你吃了后跑了一晚上的厕所。”
　　“你也没好到哪去，被伯父揍了一顿。”
　　叶枫和田晓若突然都沉默下来。田晓若幽幽地开口说：“如果我们都没长大该多好！”
　　叶枫看着窗外没说话，他不会笑田晓若异想天开。因为无数次他也曾这样幻想过。
　　从餐厅出来天色已经有些发暗了，田晓若拖着叶枫就往本市最豪华的商场疯狂购物。叶枫看着田晓若专把手伸向最贵的衣服，最贵的鞋子，最奢华的发饰心里不停地滴血。现在的他可不是叶家的富家公子了，他是自力更生者。这些东西可是他一年的收入，最后田晓若实在无法无视叶枫饿狼一样盯着她的视线才收手。离开商场叶枫蹲在门口颤巍巍地翻看自己的钱包，看着犹如飓风过境后的惨样。叶枫欲哭无泪。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田晓若鄙视地说。突然转向对面的视线一定，惊叹道：“好靓的鞋子！”
　　叶枫立刻站起身拉着田晓若说：“走，我们马上去公证。”
　　不知情的路人羡慕地看着两人。田晓若立刻配合地娇羞道：“这也太突然了！”然后拉着叶枫说，“我们走吧！”
　　•••••••••••••••••
　　正当两人打闹时叶枫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我接个电话。”叶枫立刻转身跑到角落。“喂。”
　　“枫哥。”对方的语气有点怪异，有气无力的。
　　“小南，你怎么了？语气怪怪的。”叶枫担心地问。
　　“我爸去相亲了。”楼南的平静的异常。
　　“•••••••••”叶枫沉默一会儿立刻，“你现在在哪儿？”
　　楼南根本没有回答叶枫的问题，而是平静地说：“我不会让他娶别的女人！”
　　“小南，你别做傻事！先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叶枫焦急道。回答他的一阵嘟嘟的声音，再打过去却发现对方已经关机。叶枫收起电话跑到田晓若面前，拿出一串钥匙交给她。“我有急事，你先回去我住的地方。”
　　“出什么事了吗？”看到叶枫焦急的样子田晓若担忧地问。
　　“出大事了。”
　　叶枫说完就冲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往楼南郊外的家跑，半路才想起现在这时候楼南不可能老实待在家里。叶枫无奈之下只好打电话给高文轩，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挂掉。叶枫不死心地继续打，响了很久才接通。一听电话接通，叶枫直接大吼过去：“你他妈死了？这么久才接电话！”
　　司机被叶枫的吼声吓得颤抖一下，车子打了个趔阻。
　　原本高文轩想发火结果被叶枫这一骂给骂傻了。
　　“楼凯明现在在哪儿？”
　　“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儿？”
　　“你怎么当他朋友的？”叶枫鄙视地骂道。
　　高文轩也被骂火了，大吼：“我是他朋友不是他老婆！”
　　叶枫被这一声给吼醒了，愣愣道：“对哦。”
　　要不是因为在电话里，高文轩现在真想把人狠揍一顿。不过他还是冷静地问：“出什么事了吗？”
　　“有人要弑父。”
　　“楼南？”
　　“恩。”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叶枫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一下。
　　听完之后高文轩安慰道：“这个事情你不用担心。”
　　“为什么？”
　　“你以为只有楼南对他父亲有特别的感情吗？”
　　“什么意思？”难道楼南还有潜在情敌？
　　“楼凯明对楼南的感情也已经超越了父子之间的感情，虽然他还不自知。这次的事对他们来说说不定是个转机。”叶枫没有说话，高文轩以为叶枫还是在担心。“如果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等一下我会打电话给楼凯明。”
　　“我不是担心。”叶枫悠悠道，“我是在遗憾错过一个看戏的机会。”
　　“啪！”对方很不给面子地挂掉电话。
　　那晚上楼家两父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很久很久以后叶枫才从醉酒的楼凯明的口中知道，反正第二天天还没亮楼南就攻进叶枫住的地方把睡在客厅的叶枫从睡梦中挖起来。然后还没回过神来的叶枫就被拖到开往岛上的船上。田晓若醒来时看着空空如也的客厅莫名其妙，打了叶枫的电话才知道叶枫去了岛上。问清位置，田晓若马上发挥田家财大气粗的气势。十分钟后一架直升飞机盘旋在岛的上空，一身黑衣的戴着墨镜的田晓若华丽地从直升飞机上降下来。岛上的某人被这一幕深深地击中了平静的心湖，波涛汹涌！后来某人回忆那一瞬间，唏嘘不已。同一天高文轩的游艇也华丽回归。
　　然后在接下来的一星期岛上被一股巨大的阴气环绕，附近渔船经过都得绕道，发源体就是电影的新赞助者的两个负责人。那一星期的电影拍摄进度极为迅速，因为恐怖气氛太足了。演员们基本上“真情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