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拉米苏》冰翼优雪

6、第 6 章

　　夜愈来愈浓，大雨没有停的意思。路上看不到几个行人。
　　米若躲在屋檐下，焦急地来回张望有没有空的的士车。已经10点半了，车辆也越来越少，她等了半个小时，每辆驶过的车都有客人。大雨似乎还不停，米若咬咬牙，向前冲一段好了，到前面一点的地方再打车。
　　米若刚冲出屋檐，大雨就将她从头到脚浇湿了。奔跑溅起的泥水落在米色的裤子上，沾上点点泥圬。一辆空的士向苏梨若驶来，她连忙停下来招手。可是的士司机似乎没有看到她，直径从她身边开过，溅起一滩泥水，沾花了衣服裤子。
　　街道两旁的商店都已经关门了，只有路灯微弱的灯光照着米若。
　　她又向前跑了一段，前面有一家店还没关。灯光透过玻璃门向外散开，淡去。
　　米若跑过去，推开门，走了进去。空调的冷气让她打了个寒战。双手抱紧手臂，打量着这间店。
　　这是一间蛋糕屋。屋子里的灯光很柔和，墙上的壁灯加上米色位主调的装修，让小屋多了些温馨。向里有一个磨沙玻璃门，上面挂着“制作屋”的牌子，看不清里面，却可以从透过磨纱玻璃门的灯光，感觉出里面的光线比外面强烈。
　　米若的视线停在了展示蛋糕的玻璃柜。玻璃柜的灯光很鲜艳多彩，打在蛋糕上，让精巧的蛋糕变得更加诱人，刺激食欲。
　　米若走到蛋糕柜前，小脸都快贴到玻璃上了，睁大眼睛看着这些诱人的蛋糕，咽了咽口水。
　　“你的口水都快滴到人家的蛋糕上了。”清越的声音，很熟悉。米若抬起头，寻声望去。
　　制作屋门前站着一位美少年。米色的Ｔ恤，白色的裤子。几丝微卷的发落在额前，漂亮的眼睛，偏褐色的瞳，没有雾气的眼睛，亮晶晶的。两片如熟透的红苹果般的唇，贴在一起，向上扬，像粲然的夏花绽开在米若的眼里。
　　“乔旭南！”
　　“若若都成小花猫了，快去擦擦，换套干净的衣服。”乔旭南把她推到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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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过的头发还在湿漉漉的滴水，换上了一套干净的工作服，套在米若身上有些大。手里握着冒着热气的咖啡，暖意顺着指间流过全身。
　　“头发还湿的，擦干一点。”一条毛巾从天而降，盖在米若头上。她放下咖啡杯，吐吐舌头，甩了甩头发。水珠跃起，四散飞溅，落了几滴在乔旭南的身上，遗留下了发根的残香。
　　“你怎么这么晚来还一个人回去？晨没有送你？”乔旭南抬了一下眉毛。
　　“因为今天我想把材料赶完。洛学长今天晚上有应酬，很早就走了。是我不让他回来带我的。”谁知道这个鬼天气会下雨。
　　“这家蛋糕店叫什么？”米若擦干头发，问坐在对面的乔旭南。
　　“Ｆree”乔旭南递给苏梨若一块蓝莓慕司。
　　舀一小勺放进嘴里，蓝莓的味道溢在唇齿间。“真好吃！你失踪一个星期，就是来开这家店？”
　　“对啊。在意大利的时候，有一段我从家里搬出来住，就跟甜点师学做甜点。这次回来，也想不到要做什么，就开一家蛋糕店好了。” 用指尖抹掉遗留在米若嘴边的蛋糕屑。
　　“若若有没有想我？”“没有。”
　　乔旭南把身子向前靠了靠，晶莹的眼睛注视着苏梨若，微笑：“那么坚定？”
　　点点头，转移话题：“你妈妈在这里有公司，你为什么不去帮她？”
　　这句话让周围一下安静了，只听得见呼吸声。乔旭南垂下含着露珠一样分外晶莹的眼睛，向后靠，几屡微卷的发又落在额前。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米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我和她不熟。”
　　米若愕然。刚想问他什么，乔旭南却抬起头，睁开眼，雾气淡淡的漂浮。脸上却还是和刚才一样快乐的表情。“雨停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

　　“小若，明天有空吗？”洛慕晨叫住正要回家的米若。“有。有事吗？”
　　“我想明天。。。。。明天我们。。。。。。我们一起去郊外走走，可以吗？”洛慕晨的眼睛看着别处。“好啊！那明天见，学长！”摆摆手，米若一蹦一跳的消失在洛慕晨的眼中。明天应该就可以跟她说了吧！
　　天很高很蓝，只有几片轻云飘浮在湛蓝的颜色中，显得特别白净。
　　洛慕晨坐在自行车上，脚尖轻微地触着地。抬着头看着旁边的大楼。今天，他没有穿平时那么正规的衣服，看起来更帅气些，也显得阳光些。纯白色的Ｔ恤，蓝色的牛仔裤，有些地方被刻意磨得泛白。
　　“洛学长！”一声欢快地叫声从楼上传来。洛慕晨抬高头，米若正在上面向他招手。他也招招手，示意她下来。
　　米若很快就飞奔下来，单肩包在身后一跳一跳的。“不好意思，让学长久等了。”
　　“没关系，我也刚到。快上车吧！”温柔的语调，嘴角的笑像和煦的春风。
　　米若坐在车架上，手很小心的拉了一点洛慕晨的衣角。“小若，你小心哦。”洛慕晨突然刹车，米若狠狠的往他背上撞下去。揉了揉头，苏梨若抱住了洛慕晨的腰：“学长，我是被你逼的，才吃你豆腐的。你别怪我哦！”洛慕晨摇摇头，笑着继续向前走。
　　风很轻柔地托起苏梨若的头发，在自行车后追逐着。她可以闻到洛慕晨身上很好闻的体香，是沐浴露留下的清香。
　　“好了！我们休息一下。”洛慕晨在一个大树下停车。“这里很凉快，在这里坐坐。”米若从车上跳下来，向前走了几步。
　　大树的枝叶很茂密，仿佛将天空遮去一半。天似乎就在面前，伸手就可以触到。米若把手向前伸：“看！我摸到天了！”四月的微风似乎沾染了天空的颜色，清新的淡蓝色的风轻吻着米若的发，仿佛也要将她的头发染上天空的颜色。
　　米若张开手臂，抬高头：“啊～～～～～～～～”声音附在风中，带上了湛蓝的四月天空。“呼～这样喊，可以放松心情！”洛慕晨的心情似乎也因为米若的叫喊，而明朗起来。她真的是个能让人改变心情的女孩。
　　“学长，你看！”米若突然两眼放光地指着前方。
　　开着珍珠般圆圆的白花的田野。翠色的心形叶子，一簇簇地重叠着，象一张凌空铺开的大席。霎时间，花田涌起了无形的波浪，眼看着枝叶的绿影愈来愈浓，像是要望不到边。
　　米若拉起不知到何时站在她身边的洛慕晨的手冲进了白色的田野。
　　“这是一片草莓田地。”洛慕晨站在田野中，有些惊讶地望着这片野草莓地。米若放开洛慕晨的手，在离洛慕晨不远的地方，欢快地跑来跑去。米若纯白的上衣仿佛和满地的白花溶在了一起。好几次，洛慕晨觉地米若离自己很近，伸手就可以拉住她，可是她像一只调皮的蝴蝶，不肯驻足。恍惚间，洛慕晨似乎看不到米若，只有一片白色在眼前，偶尔可以看见那张明艳的笑容。
　　“真美！”“小若，草莓还没有成熟，等熟了我们再来好吗？”洛慕晨看着站在身旁的微微还有些气喘的米若。“好啊！我要学长陪我来！”米若扬起头，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洛慕晨的心轻轻被撞了一下：“小若，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学长？”
　　“可是，我觉得叫你学长才可以衬托出你伟大的形象。”米若歪着头，纯净的眼睛对上洛慕晨温柔的眼眸。
　　“是吗？我一点也不伟大。”洛慕晨苦笑。“小若，我想说，我。。。。。。。”“可是，在我心里，你就很伟大啊！”
　　“为什么？”自己在她心里，只是可以崇拜的人吗？
　　米若摸摸头，看了看洛慕晨，摇摇头：“不知道。”“小若，你真是傻得可爱。”洛慕晨哭笑不得。“反正我知道我崇拜你就对了。具体的不清楚。”“那，你就叫我一声慕晨，好不好？”洛慕晨很认真地看着她。
　　“慕晨。”
　　洛慕晨在四月里的微风中，微笑。满地的白花在风中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