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同人）Count Down》何昔闻浅歌

5、Long long ago.

　　The tears fall because the heart can no longer handle the pain.
　　［眼泪掉下来是因为心再也无法承受那样的伤痛。

　　Chapter。Three【Long long ago.】

　　那日的事件不胫而走，晕倒的蜜柑被阿枣很快地送到了医疗室，课堂的气氛在鸣海的帮助下得到了控制，而蜜柑经过医师的检查给出结果仅仅是力量紊乱而引起的昏迷，几个治疗性地咒语施放后不久，女孩就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景象还有些模糊，脸上还留着之前的泪痕，蜜柑只觉得像是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恍惚间她好像再一次回到过去梦里的那个巨大的广［殪］场，中央的凤凰雕像是展翅欲飞，那个穿着华丽的女人就站在那儿，伸着手，等待过去给她一个拥抱。

　　“唔，这里是……医疗室？我怎么了，阿枣？”注意到床的旁边就站着少年，他的眉头紧皱像是在思索什么事情，目光有些涣散，就好像过去的回忆击中了他，女孩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少年才回过神。

　　“蜜柑？感觉怎么样？”低声细语，少年异常的温柔让蜜柑觉得有些奇怪，同样的却也觉得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

　　摇了摇头表示很好，女孩从床上坐起身，她还记得一点课上发生的事情，记得正田堇的哭喊和炫目的光芒从眼前划过。蜜柑晃了晃头，感觉脑袋里涨的厉害，好像凭空多出了很多记忆，一幅幅画面呼啸而过，看不真切。突然感觉到一股微凉的感觉，蜜柑抬头时看到阿枣把双手按在她的太阳穴，少年的手指略凉，那双酒红的眸子直直地看向自己眼里，“蜜柑，你还记得，你晕倒之前对我说了什么？”

　　晕倒之前？蜜柑仔细地回想，她记得正田侮辱了她的家人让她非常的气愤，她觉得浑身一股暖意，然后魔杖不自觉地握在了左手，而之后的记忆就相当的模糊，好像阿枣进了教室，她当时觉得心里十分恐慌，就好像，那种全世界都要崩塌一样的恐惧，让她压抑不住声音地喊着少年的名字，再之后呢，再之后她又说了什么。

　　蜜柑突然使劲地挣开了少年，捂着头躺倒在病床上，头很疼，就感觉硬生生要被劈开那样的疼痛，女孩的呻吟断断续续，阿枣看着女孩的症状，忙上前压住女孩的双手以免她胡乱地撞在床沿上。医师听见了声响跑了进来，女人再次挥动魔杖，少年才觉得蜜柑渐渐地安定下来。

　　“她这是怎么了？”小心翼翼地替蜜柑盖好被子，少年看向面前的医师。事实上这位医师他觉得陌生，似乎之前未曾在医疗室看见过她。而女人那有些淡漠的眼神，却时不时让阿枣把她和过去记忆的一个人重叠在一起。

　　“她的记忆遭到过修改…确切来说是断层。所以强制性地回想起来就会引起疼痛。”医师转过身在药橱里取出几瓶药水摆在女孩的床前，“人的记忆就像珍珠，而岁月就是沙子，时间久了珍珠被掩埋起来就难以找寻了。”

　　阿枣注视着这位医师许久，随后他推开医疗室的门，“晚饭后我再来看她。还请问您的名字?”

　　医师踱步回到她的桌子前，悠闲地倒上一杯咖啡，轻抿一口，女人深紫的眸子在咖啡的香气里似是晕染开来，她缓缓的开口。

　　“今井萤。”

　　蜜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医疗室雪白的天花板，而是一间昏暗的房间，窗户被厚实的窗帘遮掩了，唯一的亮光是离床不远处书桌上闪着荧光的魔杖。女孩捂着有些昏沉的脑袋坐起身，“这是哪里啊？阿枣？阿枣？”四周的黑暗让蜜柑心里的惶恐加深，她着急地呼喊着少年的名字。

　　“麒麟，救救我。”蜜柑抱住双臂，然后这个名字突然就从嘴里说了出来，这个名字她记得，在那个梦里面，那个少女也曾经呼喊过这个名字。这到底是谁的名字呢。

　　“他不会来救你的，Phoenix。（凤凰）”角落里的声音很低沉，言语里散发出的不善的气息让蜜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窗帘之后走出了一个男人，比阿枣还要高一些，漆黑的发色和瞳孔，男人挥挥手，窗帘像有生命一样自动打开了，因为突然刺眼的光线，蜜柑有些难受地眯起了眼睛，伸手遮挡。

　　也就这一瞬间，男人就站在了她的面前，抓住了她的手腕，一用力把她拉得贴近自己，他的眼睛就仿若一口古井，“我们，大概有千年没有相见了。你却还是，和过去一样单纯幼稚啊。”

　　蜜柑觉得手腕处被抓得生疼，她皱起了眉头，“我不认识你。你到底是谁！”自由的另一只手探入长袍去找她的魔杖却发现空空如也。男人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嗤笑了一声，“你的魔杖早就被我扔了。况且你以为你有魔杖能对我做什么呢？你的涅槃都没有完成，凤凰。”

　　“Nirvana。（涅槃）”女孩低声默念着这个词，“你知道涅槃是代表着什么对吗！你到底是谁！千年以前是怎么回事？”

　　男人放开了手，走到书桌前拿起了自己的魔杖，然后坐在了椅子上，端起了一杯热茶，就好像真的是旧友之间的闲谈一般，“这么多问题解释起来可会费掉不少时间，这么说吧，我是现任爱丽丝的校长久远寺。”男人顿了顿，扬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同时我也是千年前创世的创世神腾蛇。”

　　“蜜柑不见了？”流架看着面前的少年，医疗室的情况一眼明了，医师似乎中了黑魔法至今昏睡不醒，床旁边蜜柑的书籍散落了一地，“她的魔杖呢？”

　　阿枣摇了摇头，少年的脸色不善，“我来的时候只看到医师倒在地上。流架，我们算错了一步，久远寺已经等不及要把涅槃启动了，如果他成功了，不止这个魔法界，人类也难以幸免于难。”

　　流架反复思索了一会儿，又将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那位医师，一种异样的违和感油然而生，他从长袍里取出自己的魔杖，“Festinus Mutuum.（原形立显）”随着一道白色的光芒之后，病床上的医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仅仅是一件医师先前穿过的长袍，“这个医师，为什么要逃跑？阿枣，这个医师叫什么名字。”

　　阿枣皱了皱眉，“她说她叫今井萤。只是这两年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个人。”

　　“看来到了这一步不去见一下久远寺是不行了。”流架收起了魔杖，还未等对方有什么回应，脚下的地面开始震动起来，两个人对视一眼，急忙跑到城堡外的中庭里，整座Alice城堡在颤动，并且顶楼校长的寝室那儿发出了强烈的魔法波动和光芒，隐隐约约听到了学生们惊慌的尖叫声，周边的植物也随着城堡抖动起来，好像，整个爱丽丝在迎接什么一样，从城堡一扇扇窗户里穿梭而过的猛烈的风带起呜呜的声响，宛如，爱丽丝在风中哀鸣。

　　蜜柑再次醒来的时候，周遭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那是一片贫瘠的土地，她在那一次昏迷的画面中见过，耳边一直是那首不明的曲调，音调十分的高。很快，她的视线里出现了几个男女，十几岁的模样，其中一位女孩有着和自己相似的外貌，一头极长的栗色的卷发，女孩赤着脚站在土地，丝毫不介意被脚下有些灼热的温度灼伤，她双手交叉于胸口，闭上了眼睛，“我，以凤凰之名，命令这片大地……”接下来的一段话蜜柑听得不是很清楚，像是某一种异国的语言，长长的一段吟唱之后，女孩突然睁开双眼，同样栗色的双眸闪过一道金色光芒，“以我的灵魂为媒介！回答我！涅槃！”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剩下的几位男女也分别站在了四角，一样的双手交叉，低头默念着不知名的咒语，大地开始摇晃，仿佛真的如一个孩子般欢呼着家人的回归，地下显现出明显的纹路，围绕着这几个人产生了两个巨大的红色魔法阵，紧接着，城堡拔地而起，一座紧接着一座，脚下不再是黄土而是茂盛的草木，中央出现了一个纯白的广［殪］场，蜜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愣在了原地，待她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脸上都是泪水，嘴一张一合无法控制地说出了一句话。

　　“I miss you so much, Nirvana.（我好想你，涅槃。）”

　　“怀念么。我也是，它已经沉睡了几千年了。”久远寺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男人注视着那几个欢笑的少年少女，“过去，我和凤凰他们创造了整个魔法界，我们是创世神，我们拥有无限的力量，凤凰想要解救人类，解救他们濒临灭亡的命运，她和我们一起创造了Nirvana这座名为涅槃的都城，象征着人类的新生，我们还创建了爱丽丝，我们教导人类使用魔法，延续魔法和生命。”男人自嘲地笑了，虽然眼神里不带丝毫的笑意，“可是我们得到了什么呢？人类是贪婪的，他们妄图更强大的力量，他们永远不会满足，甚至打起我们的主意，我和凤凰的争执就是就此开始的，我坚持需要打压人类，需要创造一些天敌来压制他们，需要挑选优秀的血统来学习魔法而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但是凤凰的想法和我相反，她相信人类有善心，循循善诱的教导就可以矫正错误的观念，认为魔法需要如光辉般普照人类。”

　　“然后呢，然后你就把Phoenix（凤凰）杀了吗？为了满足你的需要？”蜜柑警戒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后退了几步。

　　久远寺听后忍不住大笑了出来，几乎歇斯底里，他捂着额头说道，“天真的想法，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我们之间矛盾再深，她毕竟和我们生活了这么多年。”

　　“那，我在记忆里看到的是什么？我明明听到你的声音，你说让她去做浴火重生的凤凰，不是你害死了她吗？”蜜柑大声地质问着，这感觉很奇异，到现在她明白Phoenix就是自己的前世或者祖先之类的，她感到很浓的伤感，忍不住想要落泪。

　　“我并没有杀死她。我和她最激烈的一次矛盾发生的时候，人类正好进攻了我们的城堡，她在这之中受了重伤，我启动了大型魔法想要解决人类，她出来阻挡，这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能量。但是她并没有死，白泽保护了她，用了一个古老的咒语，封印在了涅槃那座凤凰的石像里一直到几千年后，Phoenix的力量恢复了，才唤醒她。但是咒语也有副作用，那就是需要回到这里完成共鸣后才会是完全的复活。”

　　蜜柑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那座温暖的奇异的石像，那个石像下给她拥抱的女人。女孩摇着头，有些自我否定地说，“那么，阿枣和流架学长都是创世神对吗？麒麟和獬豸。”

　　久远寺像是赞扬似是鼓掌，男人低声笑了，“他们两个可是自你入校就一直心心念着你的共鸣，还小心翼翼不让我发现。”

　　“告诉我，白泽的身份是谁？也是我身边的人对吗？”

　　“当然，Phoenix（凤凰），你很聪明。你觉得还会是谁呢？你身边亲近密切的人？”男人指了指蜜柑的身后，“今井萤。”

　　蜜柑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看见了她的青梅竹马，少女正站在她的身后，恍如是时间倒流那般她看着面前的女生，嘴角依旧是淡淡的微笑，小萤朝着她伸出手，有些宠溺地看着她说，“过来，笨蛋蜜柑。”

　　扑进女生的怀抱时，蜜柑觉得心里一股说不出的充实感，她明白萤是千年以来一直护着她的人，而儿时的记忆加足了马力在自己的脑海里奔驰，一幕又一幕如此的温馨暖人，她和萤还有爷爷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三个人度过的年岁让她觉得就是自己的亲人。有一次爷爷生病了，萤赶去药房买药，而自己则陪在爷爷的床前，老人烧的厉害，说出来的话都迷糊不清，蜜柑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老人抓着自己的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他说，那一天，我一直记着，天很蓝，也是一个夏天，我坐在门前那棵树底下乘凉，突然就就下起了雨，你们两个就这么出现在我的面前。蜜柑你那时还是几岁大的模样被萤抱在怀里，她抓着我的衣袖，问我能不能让我们住下来。

　　老人睁开眼睛，年纪大了眼睛有些混浊，他看着床前的女孩，“我答应了，我这一辈子过得太孤独了，儿女都不在身边，想着有人陪总是好的。时间过得是真快啊，蜜柑，你看转眼十几年就这么过去了。萤说在你十五岁的时候会离开这里，但是…但是啊蜜柑，你们会回来的吧，会，回来的吧……”剩下的话堙没在老人的呓语里，蜜柑一直不理解爷爷的话，一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这里面的含义。

　　女孩紧紧地抓着萤的衣袖，突然感觉到很难过，她知道十五岁这一年她要回到这里，完成她的复活，“小萤……”蜜柑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我们会回去的对不对？我们不会让爷爷一个人的对不对？”

　　萤像平时会做的那样揉了揉了女孩的头发，扬起了微笑，“我们会回去的。我答应了爷爷，会再去看他的。”

　　“很好，温馨的戏码到这里就可以了。”久远寺打断了她们的对话，“Phoenix（凤凰）我理解，你在人类中长大，现在只能算作凤凰的转世，你会有不舍很正常。既然是这样，我来给你提供帮助，我想你更加留恋你的人类世界而不是通过我们告诉你的千年前的故事……”

　　萤快速地掏出魔杖，将蜜柑护在身后，戒备地说，“你想做什么，腾蛇？”

　　男人露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耸了耸肩，“我可是没说要伤害她，既然她不想继承千年前的Phoenix（凤凰），那么，交给我岂不是更好？我能更好地统治魔法世界，管理魔法。”

　　还未等萤回答，一个红色的攻击咒语从天而降击中了男人，久远寺险险地掏出魔杖抵挡住，仍是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蜜柑抬头去看，半空中，两个魔法阵托着两个少年缓缓地降落，气流扬起了少年的头发，蜜柑欣喜地看着对方，扑到了他的怀里，“阿枣！”

　　随即流架也降落在蜜柑的身旁，阿枣抱紧了女孩，好像要确认她是否没事一样，直到蜜柑抱怨着快不能呼吸了才放开她，女孩还没有来得及抱怨，额前就落下来一个轻轻的吻，阿枣将那根橙色的魔杖塞到她的手中，宠溺地笑道，“别再把魔杖弄丢了，笨蛋蜜柑。”

　　萤看着面前的两个少年，也露出一个怀念的笑容，伸手给了他们两个一个拥抱，“好久不见。”

　　“千年之后的重聚，我真的是感动。”久远寺站在一边鼓掌，摇了摇头，“Well，事实上我还期望能够和平地解决这个问题，看来是交涉破裂了，是吗？”话说完便是连续几个攻击性的咒语向他们袭来。

　　在他们想要防御之前，一道蓝色的屏障出现在面前，抵挡住了攻击，流架诧异地回过头，这是属于凤凰的咒语，而站在他身后的少女，栗色的长发不知何时披散开来，左手拿着她的魔杖，缓缓地走上前。

　　“The magic never belongs to anyone.(魔法从不属于任何人)”少女注视着面前的人，缓缓地开口。

　　以魔法为名的战役，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