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矬矬鱼

108、大蛇丸的战斗

　　蛇人的脑海里，充斥着影像和声音，似乎还在继续着那场激战：
　　出现在据点门外的中年男人，他的模样随着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在改变，当他的话讲完，他也完全转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大蛇丸注视着他：“千叶真，你还真有一手，在你领着我们去对付那些人前，你就利用变色龙的能力分离出另外一个身体，并且将他变成了你父亲的模样。”
　　“你能够只看我一眼就想明白这件事，证明你还挺聪明，可惜你聪明得太晚了。”变回原貌的千叶真说。
　　“未必晚了。”大蛇丸指指他自己，“不管怎么说，我都成功地夺取了你的其中一具身体。这具身体里，应该还有那些被你吸收的人的能力吧？”
　　千叶真冷笑道：“没错，你的确是夺取了我身体的一部份，但是，你会使用我的能力，以及那些被我吞掉的能力吗？”
　　大蛇丸试了一下，暗用内力，半晌无果，流露出一个惊异的神情。
　　对手见状得意道：“没有人可以操纵我的能力，除非我自己！只有我，才真正地了解‘半兽人母体’这种寄生菌的特性！”千叶真说完，双眼紧盯着拥有自己面貌的大蛇丸，似乎在施加压力。
　　大蛇丸顿时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原来这个被他占据的容器产生了排他性。
　　“哈哈哈……我是否该说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呢？”千叶真大声嘲笑道，“聪明的话，就快从我的身体里滚出来！”
　　大蛇丸张大口，那条长有大蛇丸式黑发的白蟒从他的口中蹿出，原本断成两截的身躯也重新连成了一体。而容器本身，则倒在了地上。
　　千叶真看到“大蛇丸的本体”出来了，双臂一下子化成了长有海葵嘴的怪手，左手扑向白蟒，右手扑向倒在地上的容器——他自己的身体。
　　君麻吕当然是去保护白蛇了，他以快得一眨眼的工夫，一只手从单肩抽出骨棒，甩了出去，骨头棒不偏不倚，刚好竖向卡在怪手的海葵嘴里，使它闭不上嘴。
　　海葵嘴有扩大之势，想使卡住吸口的骨棒掉落，君麻吕忙道：“长！”骨棒随海葵嘴的宽度变化，仍旧卡在怪口里。
　　于是，左边的怪手将目标转向君麻吕，同时右边的怪手把被大蛇丸当作容器的身体吸收了回去。白蟒飞快地爬过来，缠住了右手。
　　君麻吕发动咒印，进入状态一，他一边用“唐松之舞”对抗怪手上的刺须，一边向千叶真的面门发射出“十指穿弹”。
　　骨头尽数打进了千叶真的脸，就像子弹镶嵌在上面，千叶真深吸一口气，腮帮子瘪了下去，嵌在脸上的指端骨也像没入了水中一样沉进了他的皮肤里。
　　千叶真再猛地鼓起腮帮子，十颗骨头子弹依次从口里打出，但不是打向君麻吕，而是射向白蟒。
　　第一颗子弹击在蟒蛇的额头上，蛇还没怎么样，但是接下来又来了九颗，蛇的额头再坚固，也难抵九颗骨弹的连续打击，最终被最后一粒骨弹洞穿了。
　　白蛇从右边的怪手上滑落，瘫软在地。
　　“大蛇丸大人！”君麻吕一走神，冷不防被左边怪手的海葵嘴咬住了一只胳膊。
　　千叶真要将君麻吕吸进去，却发现左手没有反应。
　　大蛇丸的声音从他身体里发出：“一次夺取容器不成，就再来一次，我就不信不成功，嘶嘶……”
　　千叶真一惊，看向倒地的白蟒，大蟒蛇“嘭”地一声，缩成了一条普通的小蛇。原来这条白蟒并非大蛇丸的真身，大蛇丸的本体仍然留在他第一次所夺取的容器内，而那具身躯，被千叶真吸收回去了。
　　千叶真立刻明白这是大蛇丸在耍诈，故意让自己把他吞进去的，但有一点千叶真想不通：“同样被我吸收，为什么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没有变成我的能力储备？”
　　大蛇丸在千叶真的身体里得意道：“这才是独属于我的能力——不同于其他人的特殊之处啊。嘶嘶……”
　　胳膊仍然被海葵嘴含住的君麻吕喊道：“大人不要跟他废话！快点反噬了他！”
　　“哼……”千叶真的一侧唇角扬起，漏出一个诡异的笑，他把右手掌猛地按在胸口上，海葵嘴周边的刺须深深扎入皮肤，紫红色的液体从海葵嘴的边缘挤了出来。
　　“哇——”千叶真吐出一大口紫红色的血，血里还混杂着一条小白蛇，小白蛇落地，变大成了白色巨蟒，巨蟒顶着大蛇丸的脑袋。
　　“呜哇——”大蛇丸也吐了一大口紫血出来，恨恨道，“你这混蛋，竟然将毒液注入自己的身体？！”
　　“为了赶你出来，自残有什么了不起？”千叶真指着大蛇丸，叫嚣道，“你既然进到我的身体里，那么你的身上也寄生了‘半兽人的母体’这种菌，这回轮到你被我反噬啦！”
　　“嗤啦啦——”伴随着尖利刺耳的搅肉声，千叶真的左手被一个钻头样的骨头旋转着搅烂了，他顺着被损毁的残肢看过去，第二状态的君麻吕被他的怪手咬住的那只胳膊外套上了一个圆锥形的骨钻。
　　摆脱了怪手后，君麻吕马上跳到大蛇丸身边，没有套骨钻的那只胳膊轻揽蛇身，夹着白蟒跳开千叶真数十米远。
　　君麻吕松开蛇，紧张地问：“大人，您没事吧？”
　　大蛇丸捂着心口：“君麻吕，我这个身体被寄生菌侵占，不能再用了，我必须尽快给自己换一个新的躯壳。”
　　君麻吕立刻会意，没有一丝犹豫地说：“大人，我明白了，上辈子我没能够报答大人，这辈子总算可以对大人有一点作用了。”
　　“好！不愧为我最忠实的部下，我没看走眼！不过施这个术的时候最好没有旁人打扰。”大蛇丸召唤道，“音忍四人众！”
　　“嗖！”“嗖！”“嗖！”“嗖！”四声，次郎坊、鬼童丸、左近、多由也四人纷纷顶破地板，出现在千叶真周边四个方向上。他们四个的体力已经恢复了，全部是状态一。
　　千叶真：“哦，找帮手来了吗？”
　　音忍四人众齐齐把手按在地上：“忍法四紫炎阵！”
　　千叶真被关进了一个密闭的方盒子。
　　大蛇丸对君麻吕进行“不尸转生”，只差一点点就要完成之际，一个庞大的怪物撑破了“四紫炎阵”的禁锢，闯了出来。此怪物通体漆黑，圆盘形身体的前面长了一张“怒”脸，后面长了一张“哀”脸。
　　“怒”脸的嘴巴里一口气伸出四条舌头，分别伸向四个音忍，四人连忙后跳避开。
　　长着大蛇丸头颅的白蛇身上出现了裂缝，崩裂成了一堆土块，同时，君麻吕的眼神变了，一双金黄色的眸子取代了原来的碧睛。蛇眼的君麻吕猫起腰，双手挨地，整个身体呈半伏姿态，八根由白骨组成的蛇形冲破他背部的皮肤，白骨蛇一接触空气，体积迅速扩大，蛇身与人体的连接处冒出肋骨一样的弯骨，将君麻吕的身体整个儿地包了进去。
　　一条全部由骨头组成的八岐大蛇出现在了面具怪物的对面。
　　“有意思，这是你换身后的战斗形态么？”“怒”脸说话了，“外形倒蛮夸张的，就是不知道战斗力如何？”
　　“打一打你就知道了！”八岐大蛇说着扑向面具怪物，和它战成一团。
　　战斗的激烈程度没法用笔墨形容，反正音忍四人众完全插不上手。
　　刚开始，双方的力量不相上下，战成平手，但很快，八岐大蛇的攻击速度渐渐减慢，原来大蛇丸为测试君麻吕的忠心，而让他吞进身体的那颗有毒药丸的外包装在激烈的打斗过程中被挤爆了。
　　身中剧毒严重影响了大蛇丸的发挥，他不得不停下来。
　　“坏了！大人体力不支了！”鬼童丸等四人赶紧帮忙，但是他们哪里是面具怪物的对手，刚一冲上来，就被从“哀”脸嘴中吐出的“砂铁界法”挡了回去。
　　大蛇丸想起解药在他夺取容器之前的最初那具身体上，而那具身体被压在碎砖下（两只庞然大物的出现撑塌了他们所在的房屋，房屋碎成了一地的砖）。
　　八岐大蛇的其中一个蛇头探进砖堆里，寻找解药。“哀”脸面具偏偏在这个时候，发出了数百道水龙弹，汹涌的大水将碎砖瞬间冲飞得无影无踪，连同砖下所埋之物。
　　大蛇丸脸色铁青：“有本事你就吞了我！”
　　“怒”脸：“我知道你能力特殊，才不会吞掉你呢！我会直接在外面解决你！”一时间，所有被怪物吸收掉的那些能力都一起爆发了出来。
　　八岐大蛇受到如此猛烈的攻击，四颗蛇头都碎掉了，被攻击的同时，他使出了君麻吕的“早蕨之舞”，大地上遍开骨的森林，长长的白骨刺穿了怪物的身躯。
　　怪物的身体一下子转化成了非固体的形态，从骨刺上滑了出来，身体没有半点损伤，又复原了。八岐大蛇再次和面具怪物战成一团。
　　第二次混战持续了近一二十分钟，两只怪物从最初战斗的地点一直打到百里外的另外一个地点，临近一处河水，大蛇丸渐渐感觉到毒液攻心，注意力开始涣散，神志也越来越不清楚了。
　　“去死！”“哀”脸叫道，一记砂□□成的重锤击碎了八岐大蛇剩下的四颗蛇头。
　　八岐大蛇彻底崩裂成了一堆骨，四处乱溅的骨头渣里飞出一个人，一条人首蛇身的人，此人落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后停下来。
　　“吃我最后一击吧！”巨大的铁砣子由高处重重锤下，眼愁着就要砸到蛇人身上了，却被一双手拼死力撑住，这双手是次郎坊的。
　　蛇人看到胖子的后背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他背对着蛇人说：“大人，您快走，这里有我们顶着！”
　　次郎坊刚说完，鬼童丸、左近、多由也三人也跳到了他身后。
　　大蛇丸看着三人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多少有点意外。
　　右近的脑袋因为是长在兄弟头后面的，所以可以正对着大蛇丸说话，他说：“虽然上辈子大人拿我们做了炮灰，但是大人毕竟收留过我们，让我们在音忍村长大，还教给我们本事，这次，就算是我们报答大人的。”
　　“好一个‘忠心护主’！”面具脸表情狰狞地说，“就是不知道你们顶不顶得住？”
　　音忍四人众齐齐变成了状态二，鬼童丸和左近从一前一后两个方向去夹攻敌人，多由也制造幻术辅助同伴，次郎坊扔掉了铁块，单手托起蛇人，原地转了半个圈，以甩铁饼的姿势，使了很大的力气将蛇人抛了出去，高声喊道：“大人，您自己多保重！”
　　大蛇丸在空中最后望了他的四个手下一眼，“扑通”一声坠入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