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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流言 ...

  •   施洛塞尔生日的前一天,维多利亚邀请他共进晚餐。
      饭后,维多利亚请他去小客厅说话。
      “请坐吧,兰斯。”女王示意夏洛娜将东西拿来。
      夏洛娜手中的绒缎盒子里是一把长约八十公分的骑士剑,样式与施洛塞尔惯用的佩剑相似,只不过不同于他佩剑上镶嵌的蓝宝石,这柄骑士剑的配重球是一颗镶金的紫水晶,远远看去如同法师的水晶球。
      “请您看看吧。”维多利亚对施洛塞尔说。
      施洛塞尔从盒子里拿起那把剑,做了最简单的突刺动作。剑的重量和他现在的佩剑相当,剑柄握着十分舒适,使用起来也非常顺手。他又仔细的看了看剑身,“是把好剑。”
      维多利亚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将它作为您的佩剑。”
      骑士的佩剑除了入座时要解下来以外,其他时间是随时佩戴在身上的。就像是施洛塞尔,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里,他的佩剑都与他形影不离。
      座椅中的少女怀有期待的望着他。
      “如您所愿。”施洛塞尔收下剑,系在自己的腰带上。
      他笑容温柔,维多利亚却觉得他并不高兴,“您有心事?”
      “说不上是心事,”施洛塞尔说,“我想您也听说了,关于外面的那些流言。”
      格纳特夫人来和她说过之后,维多利亚命影卫去打探过。那些人说她与施洛塞尔有不伦之恋,马格努斯家的小姐不过是个障眼的东西,还说女王已经怀了公爵的孩子,前一段时间所谓“身体不好”就是孕期反应和打胎之后的休养。更有人说早在女王出生的时候,就有巫师预言,她会是阿尔伦的亡国之主,她最终会让阿尔伦陷入血海,必须更换君主才能避免这样的大祸。
      “我听说了。”维多利亚的反应很淡,她在沙发上坐下,威仪一如往日,“我还知道这些流言的源泉。”
      “长此以往,您的王位将会动摇。”
      “这些不过是费米勒的阴谋,”维多利亚说,“他先让西尔维奥在比武大会上制造风声,然后又散布流言,这样才可以名正言顺的篡位。”
      比武大会之后,费米勒甚至没有对作为“合作伙伴”的施洛塞尔提起小儿子西尔维奥的无礼举动,更别说是道歉了。
      “确实是他的阴谋,不过,他所依据的确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维多利亚不乐的皱起眉头,“您动摇了?”
      “不,但是,艾莉,我们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在一起,您的感情值得任何人去珍惜,放在阳光下,光明正大的珍惜,而不是让人拿来作为把柄。”
      “那您想要怎样?仅仅几个月就让您的感情改了道路?还是就为那么几句不知所谓的流言蜚语?”
      施洛塞尔耐心的说:“都不是,我希望能想出办法,让您不必受流言打扰,”
      “除了离开我,您还有什么办法?”她有些生气,让语气听起来也不友好,甚至颇为讽刺,“然而您离开我,费米勒那个老家伙就会怀疑,您其实是忠诚于我的,所有的计划都白费了。”她眯起眼睛,“您不会是……为了让他不怀疑,才故意把八音盒掉出来,说了那些听起来十分动人的话吧?”
      施洛塞尔深吸了一口气。没有一个人在付出深情后,反而被最爱的人怀疑,会丝毫不感到恼怒。他还记得维多利亚不能生气,气愤会让她的胃病复发。他尽量保持冷静,“如果您细想就会知道,我没有必要那么做。如果我只是想让费米勒对我的目的不加怀疑,我只要和您走得足够近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对您说那些话。而且,那张画像也不可能在我想要的时候,突然跳进我的八音盒里,毕竟要找一样只保存在女王身边、没有任何翻版的东西,再复刻一张是非常难的。”
      “您说的对,抱歉。”维多利亚伸出手让他亲吻,以示歉意。
      “安德烈走前曾对我说,我对您的感情,最终会破坏您的幸福。”
      “您不会听那种人的胡言乱语。”
      “请您听我说。”施洛塞尔坐在她身边,“他对我说这些话时,确实居心叵测,但他说对了一件事——终有一天我会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甚至不愿意看到您和别的男人结婚。”
      维多利亚嘀咕,“我也不想和别的什么人结婚。”
      “但是现在,我确实破坏了您的幸福,甚至动摇了您的王位。”施洛塞尔说,“出于任何角度,我都必须马上想办法做出补偿。”
      维多利亚几乎已经知道答案,“您想用什么方法?”无非就是让她违背自己的意愿,立刻选出一位有实力背景的未婚夫。
      “恐怕要动用您的影卫。”
      生日当天,施洛塞尔的府上举行了盛大的宴会。珠光宝气的交错,客气有礼的寒暄,琳琅满目的食物构,成了宴会的全部。
      身着华服的淑女坐在休息区,周围必定有恭谦有礼的绅士相伴;舞池中交相辉映的身影,在不停旋转,让礼服上的宝石闪耀出缤纷的光芒。
      在第一支开场舞之后,施洛塞尔公爵照例和每一位邀请他的小姐跳舞。即使他已经有了婚约,仰慕他的女士的数目还是没有任何缩减。
      作为施洛塞尔公爵的未婚妻的蕾娜塔小姐并不太会与人交往,对于前来搭讪的绅士也极为羞怯的应对。
      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着舞池中的未婚夫翩翩身影。公爵对她来说就像是只能仰望的英俊神祇,她倾注仰慕,却始终认为他在遥远的云端。
      与此同时,刚刚结束了一支舞曲的施洛塞尔,无意中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未婚妻。
      他走上前对马格努斯家的小姐说:“您不喜欢跳舞吗?”
      “我、我不太知道……”她的未婚夫穿着正式的燕尾服,即便是之前已经与他说过很多次话,还是难以控制的羞怯和紧张。
      “是不是觉得累了?”施洛塞尔坐到她身边温柔的询问。
      “我,不是,我想……我不太会……”
      “公爵,能请您跳下一支舞吗?”她的话被前来邀舞的小姐打断。
      “抱歉,我要陪未婚妻……”施洛塞尔准备拒绝。
      “请您去跳舞吧,我没有关系。”蕾娜塔马上说道,又补充了一句,“真的没有关系。”
      “好吧,很高兴能与您共舞。”施洛塞尔牵起那位小姐的手。在起身步入舞池的时候,公爵忽然回身对蕾娜塔微笑着说道:“您的画画得很好,我非常喜欢。”
      蕾娜塔望着公爵已经进入舞池起舞的身影,心脏紧张得砰砰乱跳。父亲在公爵的生日之前,给她送来了预备给公爵的生日礼物。但蕾娜塔犹豫了很久,却不想送给他那件名贵的古董——她妈妈的嫁妆之一。于是,她画了那幅画。她以为公爵会当成不值钱的东西,让人扔掉。没想到他看到了,还知道是她画的。并且温柔的对她说“非常喜欢”。
      “您在想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都蕾娜塔被看过来的埃尔文逮个正着。
      “没什么。”蕾娜塔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我能坐在这里吗?”埃尔文问。
      “当然。”蕾娜塔低着头掩饰她的羞涩。
      坐下的埃尔文笑道:“您的心事都写在脸上呢。”
      蕾娜塔摸着自己的脸,好像上面真的有字。是这样吗?所以他才看出来的?
      “让我猜猜您刚才和公爵殿下说什么了。”埃尔文故作高深的说,“公爵说喜欢您送的礼物,对吗?”
      “您是怎么知道的!”蕾娜塔大为吃惊,不由抬起头、不能相信的看着阿道夫家的独子。
      埃尔文好笑的说:“我不是说了吗,您的心事都写在脸上。”
      “真的吗?”蕾娜塔像是个天真的孩子捧着脸睁大眼睛看着埃尔文。
      埃尔文忍俊不禁,“我可以理解公爵为什么那样爱您,您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听到这句话,她又害羞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周围的场景。
      是吗?公爵是因为这样才喜欢她的吗?蕾娜塔并不确定。
      然而蕾娜塔没有害羞多久,就被一位女士的惊呼打断。
      那个坐在一旁休息的贵妇也认为自己的言行不妥,很快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有不少人看过去。自然也有好奇的人,在一旁假装不经意的听清了她和女伴的对话。
      “您没有看错吧?”刚才的那位贵妇低声说。
      “当然没有,我看到很清楚,就在下街区那边,西尔维奥,就是费米勒的那个小儿子,在和一群女巫搞什么仪式。”
      “您怎么会去下街区?”
      “还不是因为时间来不及了,要不是为了抄近路,我怎么会到那去。”
      “您就没看清他们在搞什么仪式?”
      “没有,不过看他们穿的衣服是之前祭司们说的那个蛮族的邪教。”
      “这太可怕了!邪教怎么会在奥斯汀?”
      “那可是费米勒的儿子,您不知道在先王的时候费米勒有多嚣张了吗?他的儿子要带几个邪教的人来举行什么诅咒的仪式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天啊!一定要赶紧叫人把他们抓起来才行!一想到那些邪教的人就在奥斯汀,我就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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