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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在救人之前,我还真没想过,有一天我会穿着下人麻布衣衫,天天圈在后院子里劈柴搬木垛。
      不过我打小就在自家的船坞中做粗活做惯了,倒也没什么不适应的。只是对于背后总有鬼鬼祟祟的目光偷瞄我,总有点无可奈何。
      不过后来我想着自己她娘的也算是个名人了,这种目光以后多得是,早点习惯也好,慢慢也无所谓了。

      楚府对下人的待遇算是不错。每日饭菜管够不说,餐餐都四菜一汤,汤水上漂的都是带荤腥的,绝不偷工减料。下人们住的是专门的偏院,里面是大通铺,五六个人一间。
      只不过因为我实在是有名,所有人都绕着我走,死活愣是没人愿意跟我一房间。
      后来管院的终于想出有个位于独院的废旧柴房没人用,让我自己拾掇拾掇搬进去单住。

      虽然我觉得单住也方便,但是整日的不是对着柴垛就是对着土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实在是太憋屈了。
      就好像被抹布堵住呼吸似的憋屈。

      这种憋屈一直持续到半夜,半睡半醒间我突然灵光乍现,领悟到人家不理我,我可以主动拉着人家说话啊。

      然后我就醒了。

      朦朦胧胧中,我看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站在我床头,脑袋越弯越往下,眼看着就要贴了过来。
      我靠?!
      我差点被惊得脸抽筋。这谁啊?大半夜的默不作声杵在那儿,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春儿~”那黑影见我醒了,再无犹豫的扑了过来。
      没有停顿,我一掌直接就拍了过去。那人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袭击,立即痛得叫了声,委身倒了下来。
      我见一击即中,便光着脚下地点了烛火过来仔细瞧瞧是哪个不开眼的宵小,摸到我房间来了。

      只见那人似乎忍着莫大的痛苦看着我,断断续续的求我继续狠狠的打他,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我听了这话犹如被雷劈了几道,我就纳闷了,这世间怎就有如此贱的出离了人格的人呐。
      然而就在我一片恍惚间,这人又扑了过来。这回我没让开,被他扑了个正着。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捧起我的脚,仰起下巴痛惜道:“你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你怎么能做如此粗鄙的事情呢?都怪我------你随我回去吧,我定不会让你这般受苦了。”

      这下不用他求我,我都直接抽他了。

      不过我没等揍几下,就实在是下不去手了。
      这人忒臭不要脸了。
      那叫声软绵绵的好像猫闹春似的,连呼吸都故意大声时断时续的,倒好像情不自禁的呻吟。

      我浑身抖了抖,立即止了住。
      然后面前人就跟蛇似的立即缠过来,脸贴在我的脚面上,轻轻的亲了下,然后仰起头看着我,眼眸好像笼了一层雾似的又无辜又可怜的道:“别,别走。”

      娘诶!我差点被恶心吐了。
      我以为自己已经能勇敢面对一切的时候,总是有更大的惊悚等着我。

      然而还没等我一脚踹过去,立即便有人来替天行道了。
      此刻窗户大开,月光自外射了进来,夜风吹得衣衫尽动。
      不知从哪儿又冒出来个人正与先前闯进我屋内的人扭打成一团。

      我真不知说啥好了。
      我身心具惫啊。
      这个时候都近五更了,眼瞅着就天亮了。
      天一放亮下人们可都要起来干活了,这要是传出去,我的名声更没法子臭的再臭了。

      好在这两人打了一阵子,也意识到了时候和地点都不对,同时止了住手。
      “柳玉,谁允你私下过来的?”后闯进屋内的人低声怒喝道。
      “怎的,我来见我的春儿,谁管得着?赵恒远,我看你不过是嫉妒吧!”
      “胡说!”
      “谁说胡说?我看你做贼心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段时间总偷偷往这边跑。”
      “哪个往这边跑了----”
      “我不管,如今谁阻我见春儿,便是我的仇人。别说是你,即便是楚---”

      砰!
      这回连我都吓了一跳。

      只见那个后来的叫赵恒远的家伙一个拳头砸过去,木桌登时裂了个大缝子。
      然后他两同时向我尴尬的望了过来。

      我实在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这两人我见过。
      他两正是那天去我家非逼着让我娶的其中两位。

      要说这事儿弄成现在的地步,也不能全怪他们。
      可是跟我又是真的半毛关系都没有。
      你说这事儿能怪谁?
      要怪只能怪那个盗用我身体的鸟人。
      然而虽然知道他们也是受害人,可是我眼瞅着他们却一点都生不出来同命相怜的想法。

      “小春,你听我说。”那个叫赵恒远的面色惶然的急忙上前道。
      我警觉的后退一步,眼神不自觉就溜向方才被他一掌打裂口的木桌上。

      他一见我这样,顿时郁闷的止了步子,呐呐道:“你,你别生气了。我们也没想到你被家里赶出去的。我们也只是想-----”

      他不提还好,一提我的心情更糟了。
      我一下子就怒了,忍不住就说:“打住!我今儿就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压根不认识你们,更甭提可能娶你们。从今往后你们也别来烦我了,咱们是女娶男嫁各不相干!”

      “不可能!”赵恒远也毫不客气的闷闷回了我一句。
      “做梦!”那个叫柳玉的也不在一旁看赵恒远的笑话了,语气凉凉的道。

      我真是有心再说他们几句。可是转念一想,话都说的这么绝了,这两位还认死理儿,可见被那鸟人残害之深,不是一时半响能说明白的。
      于是我就不理他两了,闷头上床蒙起被子就闭上眼默默调息止气。

      过了好一阵子,我就听见头顶上细若蚊蝇,依稀在说:“我们走了……别生气啊……”

      真是放屁!
      我一夜未安眠,白天还得劈柴。
      我能不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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