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无》李嘉奇

4、摔伤别家孩子无歉意

　　摔伤别家孩子无歉意
　　在另外一条胡同里，一个路南的门，门楼比较普通，院内两层院子比较个别，一般的多层四合院，均是进院子后向纵向发展，第二层向前，如此一层一层向后展开，而这座四合院的两层院子，它是横向展开的，人进入院内，第一层院子向左，即向东一流儿是五间北房，院子纵向不深，没有南、东、西三个方向的房子，向右走到头，有一向前的夹道，通向后院，这个夹道特别宽大，可以说就是一间房，但上有顶子，前后无墙、也无门，很显然这是原来房主人根据地形盖的房子，根据原来地形，顺应胡同是东西长南北窄，而且房主人两层院子均是五间北房，再盖东南西房，一则没地方了，二则人们不愿住东南西房，夹道实际上是一个亭子，夏天乘凉是个好地方，前后院的房子截然不同，前院五间房是普通平房，后院五间房是高房脊的大瓦房，房子高出地面三层台阶，门前廊子有一米宽，门窗装饰很考究，显然原来后院是房主人家自个儿住的，前院是给佣人住的，早年间富人家佣人有：厨子、老妈子、拉车的、看门的等等，现在住在前院是三家中国人，后院住的是两家日本人。
　　后院有棵大槐树，后院有家日本人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儿，名叫姬子，她喜欢荡秋千，她爸名叫原次郎，约三十多岁，是个日本军人，但他平时不穿军衣，据说他上班后有时穿军衣，他给女儿在大槐树上拴住两条粗绳子，绳子下端拴一块长方形木板，让姬子当秋千玩，姬子试后很满意，从此后姬子就经常荡秋千玩。
　　前院住的中国人没有人去后院，但在到了夏天，有时有些人来到通往后院那个大亭房子，带个小板凳，坐在那儿乘凉，在大亭房子有两三个人的时候，他们就在那儿聊天，无非聊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儿，有时碰到原次郎洗完澡，也到小亭房来乘凉，但他不坐，只是站在那儿，用半拉子中国话跟前院邻居说几句话，什么：你们的吃饭的有？今天大大的热！等等，中国人本性是不爱答理他，但也不愿意得罪他，只得用半拉子中国话应付他！但他们日本人洗澡后的装束，让中国人吃惊！讨厌！日本男人洗完澡后，全身赤裸裸的：不穿衣服，只是用一块很长的毛巾叠三层，往档里一兜，就到串游，从那儿以后，前院居民夏天，再没有人去大亭房子乘凉的了。
　　前院有一家中国人，他家有个女儿叫二妞，今年七岁，她喜欢到处跑着玩，她经常和后院那个日本女孩姬子一块玩，一起踢键子，但不去后院，两个女孩主要在前院和大门外玩，有一天，姬子让二妞随她去后院，姬子荡秋千，让二妞看，向她显摆！她荡的很高，很得意！二妞只得站在远处看，姬子荡累了，下来！去屋里喝点儿水，这时二妞很费力的爬上秋千，学着荡一荡，这时姬子由屋内出来，看见二妞荡她的秋千，很不高兴！走过来说：我的东西！你的！不可以！边说边推了二妞一把，二妞站立不稳，跌了一跤，跌倒后她头碰到了花池子边上的砖围子，将头碰破，二妞大哭！姬子她妈出来，指着二妞说:你的！这个的！不可以！这时前院的街坊,听到二妞在后院大哭！敢紧告诉二妞她妈,正巧她爸也在家,她爸跑的快,到后院一看,二妞坐在地上大哭！他一问二妞,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跟姬子娘俩吵了起来！二妞她妈跟过来了，看见丈夫跟他们母女吵，又看了看二妞头上的伤，她领着二妞，拽了丈夫衣角一下，意思是：快走吧！吵了半天也没用！但他不理会，仍跟那娘俩吵了几句，说道：你们也太不讲理了！把人家小孩摔伤了，也不懂得道个歉！野蛮！
　　二妞她妈领她回来，街坊们纷纷过来看望，有人出主意说：大街上有个大夫，专门看碰打损伤，去找他看看吧！二妞爸背起她就向外走，她妈问他：你带钱了吗？他说：我兜里有！呆会儿，二妞爸带着她回来了，告诉众人说：大夫给上了点儿药，说了：总算万幸！没伤着眼晴！伤了眼睛，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儿！事情总算过去了！
　　没想到，那个姬子她爸晚上回来后一会儿，来到前院找到二妞他爸，指着他鼻子大骂：你的！死了死了的！大大的！二妞她爸气急了，跟他对骂说：你的！死了死了的！特大特大的！还得臭块地！街坊几个男人，气不忿儿！也帮二妞爸数啰那个日本人！那家伙一看，众人均反对他！他气夯夯地扭头走了！边走边说：明天的宪兵队的干活！
　　第二天傍晚，他真的带着两个日本宪兵队的人，来找二妞爸，街坊们连男带女，还有男孩子，一起将二妞她爸围在中间，护起来！并将二妞领到前边，让俩宪兵队人，看她头上缠着白布的伤！众人七嘴八吞地跟俩宪兵队员讲道理！过了会儿，一个日本宪兵员回过头去，跟姬子她爸，用日本话说了句，然后俩人走了，姬子她爸也羞着，耷拉着脑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