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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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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诺早晨醒来的时候还感觉头疼的厉害。甩了甩发昏的脑袋,微微自嘲,果然是不应该太晚睡吗?
“主上。”临诺刚撑起身,惊鸢的声音便出现在门外。
“进来。”临诺声音有些无力但很清晰。门开了,惊鸢还是一身青衣,颇有几分君子之风。
仿佛非常习惯于惊鸢的服侍,临诺很是自然的着好衣装,他今天穿的是一身玄色狐裘,衬得他本就白皙的脸色更是苍白的可怕。
对于临诺的身体状况,惊鸢显然是心焦的,可是,现在的他却是毫无办法,他只有带了族内最常见的一些药物。但对主上现在的情况来说,也只有一点点作用。而且,除了被压制之外,他的能力也太过冰寒,并不适合治疗。
不过,快了,惊鸢心里想到,他昨晚就已经通知其他人去找岚音大人了。
……
琅昕城最近多了许多修真者的身影,并且还在不停增多中。
琅昕城是一个中等城市,位于灵沁山下,居民并不多,但城池却修得意外坚固,这里是银时国与邻国覃息的交界之处,故而军事守卫还是挺不错的。虽说如今整个希亚大陆都处于和平期间,但国与国之间,其警惕性却是丝毫未降,统治者们的意思,谁猜的清?
世俗之人当然不清楚发生何事了,只是突然觉得本来空旷的城市突然间变得拥挤了起来,很多神仙般的人物进了城。
小贩们笑开了颜,人越多,生意就越好。不过没几天他们便笑不出来了,在他们看来,这些人太过于古怪,似乎根本就不屑于和他们有任何一丝交集,目中无人。
于是便也只有酒楼茶肆的老板们笑得开心了。到这里来的人当然都是要住店的,而住店当然少不了酒楼了,茶肆则是消息最为流通的地方了,自然也是少不了客人的。
天色已逐渐暗下来了,微黄的天空彷如将睡未睡的眼般朦胧。街上的人影也少了下来,归家的归家,回店的回店。仿佛一瞬间,琅昕城便陷入了沉睡之中,琅昕城本就不是一个特别大的城市,当然不会有夜市一说。
“师兄,我们怎么办?”此时,一个可怜兮兮的女声传来,在这寂静的城市中显得格外骇人。
原来是青沈派那师兄妹三人,他们今天中午刚从青沈派乘飞剑来到琅昕城。来了后便想去找店住下,哪知不论他们走到哪里都说没有空房了。开始他们也便相信了,可后来他们明明看见那掌柜的一脸热情的把后他们而来的人迎进店里。
黄齐当然忍不住了,他一脸愤色,冲上去质问掌柜的,可那掌柜的说这是客人预先订好的房。这谎言显然瞒不过几人,黄齐掏出一张百两银票,扔在掌柜身上,“我们今天还就要住你这店里了!”
掌柜的显然没被黄齐那一脸厉色吓到,而更像是想到了什么更可怕的事,一个激灵,也没看身上的那一张银票,他一张本就不十分好看的脸更是快要哭出来了,“大人们,我求求你们了,你们就饶了小人吧!我这也是为了养家糊口啊,要是接待了你们,我这店……”他看了看花了自己大半辈子心血的小店,眼里满是乞求,临楼可不是他这么个小人物惹得起的。
见此人都如此说了,几人当然也不是愚笨之人,立时想到了他们身上的那个驱逐令。临诺当时只说了要对世宣布此驱逐令与青沈派无关,可没说要撤销他们的驱逐令啊!
于是,三人也不再费心去寻找落脚之处了,反正都是被拒绝,又何必去自讨无趣呢?可是,现在离修真大会还有半月之久呢,这期间,他们怎么办?
“师妹别急,我们一定会找到地方休息的。”看到陈易雪那惹人怜惜的样子,黄齐虽是心中无措,但面上还是一副坚定的样子。总不能被师妹看轻吧!
“是吗?师兄,我相信你!”陈易雪泪眼朦胧的看着黄齐,声音坚定。心里却是不屑,这个粗人能想到什么好主意?
楚挚却没有去理会另两人的互动,他在思考该怎么办。这次修真大会是一定要参加的,就算不是为了与临楼主人的约定也一定要参加,他们是青沈派这一辈的最为杰出的弟子了,青沈派的这一代的荣誉就压在他们头上了,何况,如今还有青沈派的生死存亡也……他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临诺那张清逸绝伦的脸和那双笑意盎然的眼。
那个临公子,可不是什么好人……
……
“唉……”一声沉重的叹息在空旷的房内显得格外凄清。
由于门派危急,陈去毅此次并未去往灵沁山,甚至整个青沈派也就只有那楚挚三人去了。早有听闻临楼主人心狠。曾经修真界,多少人殒命于其手,已是难以计数。斩草除根,那是临公子一贯的作风。
其实就在三年前,临楼的势力才开始往修真界发展的。当时,临楼以势如破竹之速快速渗透了整个修真界,修真界商业元老们当然不愿。派出了那么多高人想取临公子的性命,反而都在一夜之间被血洗家门,到最后连临公子的影子都没见到过。而那些所谓的高人,也都从此消失。
只是江湖上并未有人清楚罢了,俗世之人,也只知道那个第一杀手的事了吧。这也是为了避免在俗世界的麻烦,临楼特意传出的消息,暗下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悄无声息的失去了生命。
想到那三个孩子,陈去毅就忍不住叹息,还是孩子啊!若不是孩子,又怎会如此冲动?希望他们这次能把临公子交代的事办好吧,不然,想到女儿和两个心爱弟子敬慕的脸,他心里一阵绞痛。
修真大会,注定不能平静了。
青沈派,唉……
……
“祈儿,这次修真大会不求你能拿回什么荣誉,只要长长见识便可,不要冲动,万事好好考虑一番再行动……”美丽的妇人一边为儿子整理行礼,嘴里一边不停叮嘱着一脸不耐的儿子。
“知道了,娘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那个病秧子!”临祈英俊的脸上满是烦躁,就连平时绝口不提的哥哥都拿出来说了。
虽说临祈以前时不时会到临诺院子里去和临诺聊聊,但其实也只是好奇罢了,心底里却是非常不屑于他,那人巴巴的占着临家长子的位置,却又注定无所作为,更是让他厌恶。他那日就是故意说那些话给临诺听的。呵,没想到病秧子还挺聪明的嘛,知道自己卷铺盖!现在好了,他自己离开了。正好,他便是临家正统的继承人了!
妇人手下一顿,想起消失了好几个月的大儿子,眼底有一丝愧疚之色,似乎真的是把他伤到了。
那日,其实她是发现了临诺在门外的,只是没有在意罢了。当时临祈正说的兴起,作为母亲,她当然不能扫了儿子的兴。况且,她也真的觉得那韩家小姐配临诺是真的可惜了。而她却是不知道,就在那一天,她那个期望着他们认同的儿子,永远消失了。剩下的,便是他们的债。
她本想事后去找他谈谈,但硬被小儿子拉住,说是要让她叫人到韩家下聘礼,爱子如命的她当然不知道小儿子在打什么主意。她无奈,也便暂时放下了,没想到过了两天,再去看大儿子时,早已不见踪影。
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清幽小院,她当时就愣住了,心里也似乎缺了一角,空落落的。临诺毕竟还是她的孩子,说起来,还是她对不住他,若不是在她怀孕期间不注意保护好他,中了奸人之计,他又怎会一出生便是这般体质?尽管好几年没见过了,但她还是记得他十岁那年自己走来见她那时眼里的欣喜。
那时的他虽是苍白,但已是看得出日后的风华,其实她是喜欢那孩子的样子的,他和她长得很像,只是多了丝男子的英气。只是她不愿面对那个孩子,看到他,她便觉得看到了自己的罪。
她知道,那孩子是不会回来了。心里闪过一丝忧色,那孩子在外面怎么生活呢?他除了那个小仆和一些药之外,就只穿走了一身衣服。临家虽是忽视于他,但在吃穿上却是从未懈怠,那孩子身子不好,那小仆虽是偷偷练了些武,但遇到危险怎么办?他能保护他吗?
从小,她便知道那孩子便是一个固执的人,认定的事便不会回头。虽然他已经努力隐藏了,但她是他娘啊,哪里看不出来?
轻叹一声,妇人把整理好的行李递到临祈手上,她语气沉重,眼光悠悠,“若是你这次出去见到你哥哥,他生活的好也就罢了。要是不好,你便告诉他,这里,永远是他的家。”
“知道了。”临祈接过行李,嘴里喃喃,神色也未露出丝毫不满。可心里却是不屑,那个病秧子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哼,还想回来,美着吧!
“娘,我走了!”把那一大堆东西塞进芥子中,临祈便迫不及待的逃离了妇人的视线。对于母亲谈起临诺便哀怨的神色,他可是烦透了。
他的冰妹妹还在韩家等着他去接呢!
……
“少爷,他是……”一西来到临诺房间,先是惊讶的发现临诺已梳洗完毕,随后才看到静立一旁的惊鸢,故而便有了这一句问话,这个妖异的男人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何自己没有感到任何气息?
“惊鸢。”惊鸢语气不带一丝情绪,除了主上,他不需要对任何人有情绪。这是他们的宗旨,主上,是他们的创造者,不可违背。
临诺端起惊鸢泡的茶,此茶看起来十分奇怪。其水为青碧色,虽是在向外冒着热气,但丝毫闻不见一丝茶香。似乎就是一杯普通的热水,但轻抿一口,却有如琼浆,满口回香,顿时觉得浑身的湿气都驱散了。果然是好茶,临诺心下赞叹。
惊鸢,没听说过。看起来少爷还挺相信他的,不然是绝不会喝他泡的茶的。可是,少爷从来不是一个轻信的人,这次,怎会?
“一西,吩咐下去,我们今日便出发。”这里离灵沁山还有七八日路程,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