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世家同人之北燕归秋》月上梅梢

29、第二十九章

　　一番话听的金燕西直冒凉气，心想好嘛，大当家的这话，就差没让关东军归我们鸿雁山管了。这么强硬的态度，只怕会适得其反啊，一边想着，就心急火燎的站起来，想着说两句话打打圆场，却不料那徐鲁直也是一拍大腿，冲着张逸山竖起大拇指道：“好，痛快，你说得对，我老徐也是个大老粗，的确不会这些弯弯绕，都是孙秘书他们，说什么要谨慎谨慎，谨慎个屁，东北都这样了，还谨慎呢。张逸山我告诉你，别把我徐鲁直和我麾下的部队跟廖苍那忘恩负义的王八蛋相提并论，别说他小鬼子要来占领奉天，他就是不来，老子将来也要打到长春去。我麾下的，就是关东军，不会变成他妈的什么政府军北京军，要说高官厚禄荣华富贵，老子跟着大帅，又不是没享过，这辈子够本了。”

　　“好，好样的。”张逸山也大力拍了下桌子，上好的黄梨木桌子在他这一掌下差点儿散了架子，两个粗豪的家伙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金燕西算是见识到了，和徐鲁直这种土匪式的人物打交道，还得是张逸山，自己这种书生在这里可就没了用武之地。刚想笑着说几句合作愉快之类的废话，忽听徐鲁直又道：“可是就有一条啊，张逸山，你小子可别和我耍什么幺蛾子，实话和你说，现在不是张大帅在那一会儿了，大家能万众齐心，我麾下如今也就是几万部队，廖苍那老小子倒比我多出两三万，就这样，还有三万部队驻守在各个关口，现在奉天城里，我也只有三万人而已。你们鸿雁山可不能指着我来守奉天，自己坐在旁边隔山观火的就等着收渔翁之利啊。”

　　“你他妈说的这就不叫人话。”张逸山冷哼了一声：“我是那样儿的人吗？我要是有心隔岸观火，今天也不来走这一趟奉天城了。你放心，鸿雁山家当不大，几千人而已，比你是差远了，但是我话说在前头，我这几千人，一个顶两个用，为了守奉天，守东北，抛头颅洒热血我认了。你有什么好计策，尽管说出来，我跟着你干。要是你没有什么好计策，那就听我的，咱们必要好好筹谋筹谋，这一仗是肯定要打的，但是要好好琢磨琢磨打，能少死两个人也好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得，有你这句话，老子放心了。”徐鲁直一拍胸脯：“这作战计划什么我是不行的，以往也都是廖苍那老小子在大帅旁边出谋划策，我就负责往前冲。听说你们鸿雁山赵老爷子那可是个了不得的鬼才，当日咱们大帅也想招揽他来着，偏偏你们运道好，他就昏在你们山下，让你张逸山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去。现如今自然是该听他的。走，我这就和你上山，我也把我这里兵力部署的情况说一下，咱请赵老爷子给整出几个三十六计来，保准打的那群小鬼子哭爹叫娘，也让他们知道知道，中国人不是好惹的。”

　　“好，那就这么定了。”张逸山哈哈大笑，然后转向金燕西：“燕西，你觉着这么个结果怎么样？虽然廖苍那王八羔子撂了蹄子，不过老徐的部队战斗力可比他那些老爷兵强太多了，这都是从炮火里锻炼出来的主儿。”说完看见徐鲁直直着眼睛直看金燕西，好像有些不明白似的，他立刻明白了对方的心思，哈哈大笑道：“老徐，你可别瞧不起燕西这小白脸，实话和你说，这可是赵老爷子的爱徒，如今在我鸿雁山上，那也是不亚于我的一号人物，聪明，枪法准，就是功夫还稀松平常一些，不过也不容易了，啧啧，你是没看见他过去那副怂样，能有今天就不错。”

　　“燕西？”孙秘书在旁边愣了：“不是叫金得利吗？”

　　金燕西抱歉的笑道：“不好意思啊孙大哥，上一次在大帅府，因为我自认不肖，所以无颜说出自己的姓名让父母蒙羞。其实我不叫金得利，我姓金是不假，名华，字燕西。”

　　孙秘书倒吸了一口冷气，指着他叫道：“金华金燕西？你……你是前总理金铨的七公子？”说到这里，他仿佛恍然大悟似的，摇着头赞叹道：“难怪……难怪我就说你身上这股风华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具有的，那得是从小就在大富大贵的家里培养出来，不然……”

　　“孙大哥，您就别臊皮我了，金家已是过眼云烟，我如今也只是鸿雁山上的一个土匪。虽说名声比七公子那会儿差了些，可是我现在为国家出一份力，这人生确实要比当七公子那会儿只知道吟诗作赋要有意义的多了。”

　　孙秘书听他这样一说，立刻会意，竖起大拇指道：“七少爷莫要妄自菲薄，从前的您固然是文采风流，现在却是凤凰涅槃，在我看来，现在的您才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男子汉。大当家的豪气干云，你跟在他身边，只有益处没有害处。”

　　“得，孙秘书您是读书人，就别给我这大老粗戴高帽子了，我张逸山可受不起。”张逸山哈哈笑道，却听一旁的徐鲁直对孙秘书道：“柳烟，我和大当家的往鸿雁山上走一趟，这里你和王副官看着，若是有敢来扰乱军心者，立斩不赦。奶奶的，跟着我徐鲁直，就得做关东军，谁也不许给我上北京去。”

　　“徐将军，我认为此话不妥。”徐鲁直刚吩咐完，就听金燕西提出反对意见，因为刚刚张逸山对金燕西的一番盛赞，让他也不敢再小瞧这文弱俊秀的公子哥儿，大老粗对读书人总是存着一份天生的敬畏，这是人之常情，因此他忙拱手道：“请燕西指教。”

　　“指教不敢当，燕西只是说出自己的意见，结果如何还要徐将军斟酌。”金燕西微微一笑，然后微微昂首道：“当日项羽兵败乌江，其原因乃是四面楚歌军心涣散。如今徐将军不许自己的兵脱离关东军，可是您这样做，就能保证一些求富贵的兵不生二心吗？恕燕西直言，与其留这些心怀鬼胎一心直奔前程的兵丁在军中，不但不会约束军心，反而容易让他们蛊惑人心，倒不如大大方方让兵士们自己选择，愿意留下的就留下，为守东北尽最大的力量，不愿留下的，就让他们去廖将军的部队，跟随北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