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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有时候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啊! ...

  •   看了几眼男子离去的背影,燕王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恐怕胡惟庸,也像这匹老马一样,跑不了多远了。

      突然间,燕王感觉似有什么东西绊在了自己脚下,低头看去,是一把雨伞。

      “这把伞……”燕王捡起雨伞,看了一眼,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四下看了看,最后,目光定格在了同样看着他的长念,再看看她手中已经是空无一物,衣服和头发也比刚刚湿了许多。

      朱棣拿着雨伞朝着长念这里走来的时候,长念只感觉大脑中一片空白,原本她想要逃离,可是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一样怎么都迈不动,脑中的一根弦一直在紧绷着,能做的,也只有错愕地看着朱棣距她越来越近。

      不知是因为惧怕这位未来大明朝的皇帝还是因为别的,等到朱棣停在她面前的时候,一直紧绷着的一根弦像是突然间断裂开来一样,长念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里啊?长念支撑着坐起来,嘴唇有些干燥。

      “你醒了?”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女声。

      这声音好陌生,长念转过脸去看她,只见面前的女子衣着华贵,生得端庄大气,双眉间却又似乎有些许英气,颇有些杨门女将的味道。

      “你是……”

      “姑娘莫怕,这里是燕王府……”

      “什么?燕王府?!”长念大骇,她怎么莫名其妙地来到了燕王府,恍然间,她想起了她在大街上晕过去的事情,想必是燕王把她带回他的府中的,但是,她现在没有时间对朱棣表达她的感激之意,她的心里,有比感恩更重要的事。

      “我,我该回去了。”长念下床穿好鞋子,谢绝了那位女子对她的挽留,直接朝着门口而去。

      几乎是在打开房门的那一瞬,脚步还没有迈出去,便迎上了朱棣的目光。

      “醒了?”他问。

      “嗯。”长念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

      “拿去。”他的声音在自己头顶上方响起,长念还未明白过来,一把伞已经递到了她面前。

      她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己在大街上看中的那把伞吗?

      “不,不用了,”长念低着头小声说,“这把伞是燕王看中的,燕王也付了银子的,我,不,小女子不敢和燕王争抢。”

      “是吗?”朱棣的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让长念疑惑地抬起了头,看向他时,只见他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么,方才在大街上让我让出伞的,又是谁?”

      “呃……”长念被他的问话问住,在心里暗暗叫苦,要是早知道他是燕王的话,也不会生出这么多无端的事情来,活该呀你!

      朱棣看出了她的尴尬和不安,便放下了刚才谈论的话题,转而说:“你昏迷了将近一个时辰,不知道你说的那位嫂嫂是否还在等你?”

      “呀!”长念一拍脑袋,这才想起子衿还在等着她,这都一个时辰了,想必子衿现在一定很着急地在寻她,想到这里,长念慌忙跑出门去,跑到台阶下的时候,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对还站在门口的朱棣说:“今天的事,谢了。”

      说完,转身离去,刚跑了几步,背后便传来朱棣独有的声音。

      “方向错了!”

      “啊?”长念转身疑惑地看他。

      “大门在那边。”朱棣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欸?哦。”长念尴尬地看了看他,朝着他所指的方向跑去。

      “这位女子看起来倒像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刚才照顾长念的女子已经站在了朱棣身边。

      朱棣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手中长念未带走的雨伞,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感觉划过。

      长念跑到方才大街上和子衿分别的地方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想必嫂嫂已经回去派人来找我了。长念想到此,匆忙朝着家里赶,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明朝那些事儿》里描述的胡惟庸案。

      胡惟庸,胡惟庸案,如果我没有记错,明朝这件大案便是在洪武十二年十月发生的,也就是在今年,自事情发生之后,朱元璋下令斩首了好些人,其中就包括胡惟庸党里的陈宁,也就是我在这个时代的父亲,如果陈宁被斩,我和哥哥嫂嫂他们也难逃被灭族的下场,我一定要劝告父亲,脱离胡党,如此一来,方可保命。

      陈府里,子衿正跪在陈宁面前请罪:“爹,是儿媳不好,把长念给丢了,请爹爹责罚。”

      “没有那么严重,”陈云生走上前去扶起子衿,对陈宁说,“爹,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况且子衿已经十七岁了,也是个大人了,应该不会走丢,想必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人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在陈宁面前站定,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气。

      “长念,你跑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家人有多担心!”陈云生忍不住责怪她。

      “我,我刚刚……”

      “看你,怎么跑的满头大汗,有人追你吗?”子衿走上前去,拿出手帕为她擦汗。

      长念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杯茶,咕咚咕咚地灌下去,喘了一口气,用手背擦擦嘴巴,说:“如果真有人追还好,我现在有比被人追更重要的事情,”说完,她走到陈宁面前,说,“爹,长念有一个请求。”

      “你什么时候没有过请求,说吧。”陈宁笑笑,他以为这个小女儿要的无非就是一些好吃好玩好看的东西。

      没想到,她刚一开口便让他错愕不已,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会对他说出“请爹脱离胡惟庸”这样在他看来难以理解的话。

      “长念,”陈云生注意到父亲的脸色很不好看,遂一把拉过长念,在她耳边小声说,“长念,你忘了吗?爹向来不允许我们过问他的政事的。”

      “可是,哥哥,胡惟庸是什么人啊,他……”长念本想说“他贪污受贿,心胸狭窄,排挤任何不服从他的人,甚至敢无视朱元璋的存在,私自截留下属的奏章”,可是不行,这是史料上记载的,如果她说出来,陈宁一定会好奇一直带着闺阁中的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便放下了刚才的义正言辞,低低地说了一句:“我是从百姓口中听说,胡惟庸不是一个好宰相的。”

      “那些市井小民说的话你也信?”陈宁看她一眼,长念本想再说些什么劝告一下陈宁,但是陈宁已经站起身说,“我有些累了。”说完,便离开了大堂。

      “长念,你今天怎么了?那些话你都敢说出口?”陈宁离开之后,陈云生走上前责怪长念不该如此不敬。

      “我……”长念无奈地叹口气,如果告诉他们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恐怕这一家人都会认为她是发烧说胡话吧,唉!有时候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啊!

      “爹,我想长念说的也不完全是虚言,胡惟庸无军工也无政绩,便可以掌权七年之久,无风不起浪,如果他没有做那些枉法的事情,市井小民又怎么会有他专断的传言?”

      “住嘴!”陈宁把茶杯扔到地上,摔个粉碎,指着陈云生的鼻子骂,“我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来插手!如果你真的想让我安心的话,就娶个小妾为我陈家延续香火!”

      “这不可能!”陈云生一字一顿地说,“我对子衿许诺过,此生,非她一人不要!”

      “孽子!滚!”陈宁一脸怒气地指向门外。

      陈云生没有再接话,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

      在门外,陈云生关上陈宁房间的门,刚准备转身离开,却看到了站在一侧,满目凄楚的子衿,他心下一惊,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

      陈府的花园里,子衿和陈云生并肩而行时,子衿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打算。

      “云生,其实爹说的没错,我入陈家三年,一直没有为你诞下子嗣,就凭这一点,我也没有颜面去见陈家的列祖列宗,”她停下脚步,伸手握住了陈云生的胳膊,“不如,听爹的,你娶个小妾,好为陈家延续香火。”

      “子衿,”她委曲求全的样子让陈云生有些心疼,他伸手握住子衿的手,很认真地说,“我和你说过了,此生,我只要你,若只为了延续香火娶别的女子的话,对你不公平,对那女子也不公平。”

      “云生。”子衿动情地轻唤着他的名字,突然间感觉胸口一阵钝痛,猛然间捂着手帕剧烈地咳嗽起来,等她呼吸平稳了一些之后,手帕上已经有了一团咳出来的血。

      “这是……”陈云生大惊。

      “没事的,”子衿虚弱地说,“可能是淋了雨的关系,休息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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