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的青春》凌晨79

12、老K（六）

　　当时的我还是一亡命青年，稍一愣神便要继续前行。毛毛苦口相劝，前面还不知是什么情况，雨又这么大，你怎么知道不会再有石头落下来？不如见好就收，原路返回，下山去吧。
　　经他这么一说，我也感觉贸然前行有点不妥，但又不甘心就此铩羽而归。最后折中道：“我们到西峰再下山吧！”
　　毛毛拗不过我，只得硬着头皮跟着我来到西峰。明信片上的西岳华山一般都是西峰的风景，“自古华山一条路”，说的也是通往西峰的路。西峰是华山之险最有代表性的体现。我们又冒雨照了几张照片，开始下山。
　　“你不是初中还和老K一块跑过半程马拉松吗？怎么先累成这样了？”我问。
　　“不行了，累草鸡了。”毛毛的回答有气无力。
　　我暗自笑他，还不如我体能充沛，意志力顽强。没想到下到山腰以下，我就也像长跑运动员遇到了体能极限的死点，两腿灌铅，竟半步也挪不动了。
　　歇了大半天，稍缓过一点劲来，毛毛把背包、行李都要了过去，我俩继续前进。“上山容易下山难”，谁这么不靠谱，总结出这么一句，保准没爬过华山。应该是“上山不易，下山难上加难”！
　　下到离山门还有一千米左右的坡路时，我真想抱作一团，滚下去算了。
　　坐长途汽车两个多小时，回到市内，回到交大，我俩像两只刚刚被割断喉管的草鸡，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回来之后，我总结出，西岳华山，就像一纯爷们，也只有纯爷们才能爬华山。
　　老K外出回来，看见床上的两只草鸡，一通奚落，“你俩爬个山就累成这样？在西安这7年我爬了三四趟了，哪次也没像你俩这么草鸡！”
　　没劲搭理他。
　　“走，晚上喝酒去，喝完酒洗个澡，好好休息休息。”老K宿舍的老大说。
　　俩草鸡不好意思不去，勉强跟着挪到饭店。分宾主落座，老大拿出一瓶洋酒，好像是伏特加一类的。打开之后，一股浓浓的酒精味飘出，估计当酒精灯点着，能烧一晚上。
　　菜过五味，酒过一巡，毛毛趴在饭桌上，呼呼大睡。我还能硬撑着，又喝了一气，撤。打的，洗浴城，洗澡。
　　我活二十几岁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洗澡。原先老是以为洗浴城就是青楼妓院，藏污纳垢之所。实际上，各取所需而已，有只洗洗澡的，有洗完澡要按摩的，有洗完澡要高级按摩的，总之，没人非要让你干什么，要什么程度的服务花多少钱就行了，完全自愿。
　　毛毛泡了个澡，还是要睡觉。我们把他送到休息处，几个人去3楼看娱乐演出去了。
　　乱哄哄的演出终于结束，我们又做了个足疗。你别说，还真挺解乏的。做足疗的姑娘说，先生，您的小腿都僵硬得像石头了。“他刚刚参加完华山论剑。”老K替我解释道。
　　前几天去北京找老K玩，老K问我想吃点什么。我说，吃什么，无所谓，吃完饭你再带我去洗个澡吧。
　　老K研究生毕业后就到北京找工作，虽然历经曲折，总算成功地扎住了根。但是到北京后的第一个半年音讯全无，打电话也不接或不通。我跟毛毛说，不会是阿蕊把他给踹了吧。
　　毛毛终于联系上了他，果然。
　　阿蕊在广州宝洁公司成功就业，俩人一南一北，志趣皆开始不投，分。
　　现在的老K早已娶妻生子，我们最终、真正的小嫂温柔贤惠，脾气极好，不急不躁，总是给老K足够的面子。这家伙的运气总是这么好！
　　有的人为了恋爱耽误了学业；有的人为了学业耽误了恋爱；有的人学业没成，恋爱也没成（比如我）；而有的人学业促恋爱，恋爱辅学业（比如老K）。
　　所以，我对老K的景仰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我真的有点盲目地个人崇拜，对老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