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开始》公子司命

6、5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卫生间门开的声音。身上渐渐变凉，肌肉都紧张起来。可是许久，都没有再多的动静了，然后就是凌空一声惨叫。
　　我打了个激灵，但是手脚被绑着，僵直着身子却不能转身去看。
　　身后又是一声惨叫，然后就安静了，安静让我恍惚觉得有点耳鸣。接着我就被人拎起来，这回我总算看见发生了什么。那个胖子倒在沙发旁边，身下是一滩血。我猛地打了个冷战，第一个想法就是，他死了。
　　“死胖子刚拿了钱就想消费了。”耳边的声音，才让我想起这屋里还有一个人，应该就是杀人凶手，而现在我正被他拎着，仿佛没有重量一般。
　　我强自镇定的转过头看他，他的脸几乎要贴上我的，那脸上蒙着黑色的头套，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的打扮像极了古装片里面夜盗的大侠，或者现代警匪动作片里的主人公。尤其是屋里面的死人，更是符合一般故事的设局，除了我。
　　“看不出，死胖子还喜欢这口。”他盯着我，伸出另一只手抚上我的眼，“混血的么？”他低喃，“那就让我试试好了。”
　　我想大叫出声，说我不是混血，说我不是玩物，或者只是尖叫宣泄一下看到死人也好。可是我竟然叫不出声，完全出不了声。因为Tom在我来之前给我吃了点东西，说是对我有好处，怕我叫的不合时宜，可在我看来就是哑药而已。

　　我之前认为被一个SM的胖子上是一种悲剧，但是现在才发现被一个没有任何身份的杀手上才是终极惨剧。尤其因为我不能出声，他或许没有成就感，所以整个过程极度漫长，他不满的一直不肯放弃，而我就更是生不如死。
　　我过去和女生交往的或许美好的经历都被撕扯的粉碎，到最后脑子里面只剩空白和空白。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自己大约也要死了的时候，我恍惚听见他说，既然是你应该得的钱，就给你一些吧。
　　等我真的醒过来，只觉得周围再次安静的刺耳，我想动，却觉得身子仿佛要撕裂一般，不恐怕也是真的撕裂了。但是手脚上的绳子却已经没有了，只是腕关节都被我自己磨破了。那张过分大的床上，除了我刚才躺的地方放的都是百元钞票。
　　胖子的尸体还在沙发脚，但是我已经顾不上了，我跌跌撞撞的挣扎到卫生间。镜子里面的人也看着我，呆呆的疯狂的。
　　我顾不上看身上的惨状，胡乱冲了澡。寻死的念头闪了很多遍，却终于停下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又有那么多钱，我又何必去死。
　　我把床上的钱都拿上，还从衣柜的包里挑了一套胖子的衣服穿上。

　　走出酒店的旋转门的时候，透过玻璃我突然看见我右眼中的隐形眼镜不见了，我于是把左边的也摘掉，从眼中取出眼镜的疼痛带着冷意，我似乎是想要扔掉这一切一样，把隐形眼镜远远扔开。
　　走在大街上的我，引起不少人侧目。冬日的午后也是冷风飒飒，我只着一件过于肥硕的衬衣，有些蹒跚，或许衣服上还有些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