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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chapter 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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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章:爱在疯狂中湮没
然而某些理智的人在恋爱状态中会突然预测到疯狂近在眼前,即将临头;爱情也许会整个湮没在这疯狂中。——《恋人絮语》
笑笑好像真的有了什么心事,从明月村回来当晚就说近期要搬回家和父母住了,面上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年小路等了一会儿,还是问:“是你爸妈要监督你,还是,你和唐钦煜发生了什么事?”
笑笑愣了愣,这次的笑倒有些勉强起来:“什么呀,我和唐钦煜什么也不是。”
她便什么也不问了。好像真是这样的,她身边几个要好的朋友,笑笑和周白琳,秦菁菁,甚至是她自己最近的感情生活都不那么平顺,每个人嘴上都在逞强,心里却已伤得千疮百孔,可这些个男人呢,伤人不自知,还自认潇洒理所应当,真是可气!
笑笑前几日已经把大件儿搬走了,今天是来收拾衣服的,只一只帆布袋而已,拎在手上,另一手拍了拍她:“嗨,反正咱俩同住一起也不见得一天能说上几句话,这下你空旷自由了。”去开了门又倒回来:“对了,房东说这两天对门会搬来新邻居,你记得要走动呀。”
年小路当时只是一听,并不放在心上,后来有几天提前下班就能见到对门有施工队在装修,倒是不见主人,等忙完了一阵清闲下来,那头装修也结束了,她这才想着去拜访。
她走近的时候,屋里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锅碗瓢盆摔在地上,心里还害怕这家是不是一对夫妻在争吵呢,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赫然是系着围裙的樊程。
系着围裙……樊程……系着……樊程!
“你怎么会在这里?”年小路不敢置信,手里提着的果篮突然变得很沉,跟着小声嘀咕了一句:“安的什么心呀……”
樊程其实早就打算搬来了,也是从海边那天回来后就更强烈了而已,好不容易看她有些软化了,怎么能错过机会呢?碰巧唐钦煜那个小女朋友要搬出来,那他登堂入室还不是时间问题,所以这会儿为了不起冲突,他没有理会她的挑衅。
“你好年小姐,我是你的新邻居,我姓樊,以后请多多关照。”
他还装起样子来了!年小路瞪了他一眼,手上的篮子丢过去,转身回了自己屋:“承受不起。”
樊程在门外站了很久,看着她马马尾辫飞扬离开的背影,心里面暖暖的。
亲爱的,我怎么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樊程真的一点都不消停,果然每天来找她“多多关照”,如果按照前段时间公司业务的繁忙程度的话,年小路根本没空理会她,但是这段时间她工作突然变少又按时上下班了,樊程的骚扰就不间断地来,第一天借油盐酱醋,第二天还,第三天借拖把抹布,第四天还,她受不了了,一个大老板也来体验穷苦生活来了?其目的不言而喻。
这天下班刚换了拖鞋,门铃又响了,来了正好,今天就收拾得他收敛收敛。
她拉开门,樊程下意识地就想进去,被年小路板着小脸堵在门口。
“樊大少爷,你玩够没有?”
他很认真地点头:“我没有玩,我今天是来借酱油的,你知道我刚搬来,人生地不熟,只认得你一个……”
冠冕堂皇,真是够了!
“你那些助理都白养了?或者你那几百万的车竟然装不起几千块的导航?明明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好不好!”
若在以往,年小路哪有这么骄横和他说话的时候,本来还挺享受的,但后半句着实不好听,他也收起了笨拙的试探,开门见山,闷头说:“不然呢?你现在倒是独立了,就想把我撇得一干二净,我告诉你,你到哪都甩不开我的。”
她都气得浑身发抖了:“你幼稚!”转身进屋里拿出一只装满瓶罐的大袋子来,手上还拎着一只拖把:“我伺候你行了吧?以后都别来烦我了!”说罢,将东西一股脑塞他怀里,嘭地关上门。
樊程脸黑黑的把东西放回厨房,给唐钦煜打电话。
“混账东西,你不是说这招很管用吗?信不信我剥了你的皮!”
“什么?”唐钦煜那头闹哄哄的,“我信号不好,晚点再说……喂?喂?”
… …
做完那件事,年小路想,自己总算解脱些了,她住的这栋楼一探头就能望见外面的公路,此刻楼下闹哄哄的,不时还有烧烤的味道飘上来,一会儿就馋的直咽口水,跳起来换了件粉色的加绒卫衣,下了楼。
她前脚刚关上门,樊程那就有了动静,悄悄地跟在她身后,他起初以为她是出去见什么人的,比如周卫年之流,哪里知道她并没有去车库提车,而是七拐八拐地进了一条小巷,待他跟上去,她已经在一家烧烤摊前大快朵颐了。
年小路也是一路下来就觉得自己被跟踪了,所以故意在人多的地方停下来,嘴里嚼着串,猛地回头,就看见他一身室内休闲装站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很显眼,也有些可笑。
他还假装偶遇:“真巧,你也在这儿。”
年小路翻了个白眼:“樊程,你还可以再幼稚一点……”她话还没说完,几个举着糖葫芦的小孩儿没头苍蝇一样冲向她,樊程借机就把她护在怀里,年小路挣了一下没挣开,被他半拖半抱着混进了逛夜市的人群里。
说起来这个小市场已经有些年岁了,这里从前是个老人小区,他们没事时就喜欢捣鼓些小玩意儿来卖,渐渐地来的人多了,总类也多了,附近居住的人便有了来闲逛的习惯。
年小路也是偶然的几次同顾笑笑下来买宵夜才知道这么个小巷的,到如今哪家的汤面料最足,哪家的包子馅儿最多,哪个小店的饰品便宜又好看在她心里都有一张小地图,樊程看她熟门熟路,没有他也津津有味,说不出来的什么感觉,好像年小路才该是这个样子的吧,他认识她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
他们走到一个投竹圈选玩具的小摊前,年小路就不肯动了,樊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一枚镶着水晶海豚团的玩具戒指。
她在自己口袋里摸了一通,无果,又去摸樊程的,只挖到一枚一元钱的硬币,嘟囔道:“你说一块钱真的能圈上那枚戒指吗?”
“你喜欢?”他低下头,紧紧地看着她,胸腔柔软温热。
她咬了咬唇,猛点头。
手里拿着好几十只圈的外地口音大叔笑呵呵地过来,接过樊程的钱给了十只圈,耐心地看起周围也在投圈的人。
年小路站在身后,看他高大的身子蹲下来虚心地问那些7、8岁的孩子,鼻子不知怎么酸酸的,想起那天笑笑说的话,她说樊程总是把她护在身后。
原以为以他平日的身后和超强的学习能力,得到那枚戒指应是极容易的事情,哪知那大叔见他是大人,非要存心刁难,他投圈的位置不仅要比一般的位置远一米,还要席地而坐,那几个孩子见他缩着,就咕咕地笑,引来更多看热闹的人。
年小路脸热了热,去拖他:“算了,前面的小店些许能买到一样的。”
“这可不一样哦!”那大叔认认真真地说道:“这是我用一个星期自己做的,全世界只有这一个呢!”
樊程还嬉皮笑脸的:“怎么,心疼我了?”
她皱了皱鼻子,嘴里逞能说:“我是怕你玩儿不过小孩,姓樊人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果然是高估了他,樊程一连丢了好几只,不是圈到旁边的小玩具上,就是直接扔出包围圈,围观的人知道他是为了小情人,他扔的时候就起哄加油鼓劲,没中又笑得大声和真诚。
第一次,不是在面对商场上那些狡猾的对手,也不是生死悬在一线上,他捏圈子的手竟然有些颤抖,最后一只,他想的只有两件事:该怎么投,如果投不中,她会多失望?
围观的人亦七嘴八舌的提意见,他屏住呼吸,猛地抬手——
“咻——嗒——”
“咦——”
人群不约而同地惋惜,好不容易扔对了方向,那圈子却只圈住一半,很郁闷的。
年小路去拉坐在地上不肯起来的人:“算了算了,不要就不要。”
“可是你很喜欢。”他好像很失落,“我刚才应该往左一些,你说是不是?”他抬起头,就像本该拿一百分的考卷,因为一个标点符号被扣了0.5分的孩子,等她认可和表扬。
“这就是命运,没有缘分的东西还是别勉强了。”
他听她竟然又话里有话了,很不服气,想从口袋里掏钱买下,又不想她因此小瞧了自己,一时想不出办法,年小路要去拉他走,他定在原地不肯移动分毫。
那大叔许是被打动了,但又不肯轻易地送出去,见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于是笑眯眯地提议:“要不你们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唱歌,或者跳舞都可以,这小玩意儿就是你们的了。”
樊程和年小路面面相觑,他的身份是绝不可能在大街上做这样的事的,年小路也是五音不全,可别把大叔的客人全吓跑了,可他又极倔地不肯走,年小路最后妥协了,道:“我跳支舞吧!”
他皱着眉,像在思考:“你……什么时候会跳的?”其实他想说的是为什么不是单独跳给他看,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她脸红了红,小声说:“这是高中毕业晚会排的舞蹈,很多年都没跳,怕是记不起了。”话虽如此,在热情观众自发的让位下,她还是凭借记忆跳起舞来。
远远地喧闹的人群中传来音乐: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地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
想你时你在心田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
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
我一直在你身边
从未走远”
樊程呆呆地看着,她每一个抬手低眉的动作,随着掌声鼓励银铃般的笑声,柔美认真的表情,直到很多年以后他头发花白,进入最后一个黑甜的梦,依旧清晰如昨。
回去的路上年小路举着靠苦力换来的戒指,开心极了地在巷子里小跑,樊程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一枚戒指,有必要那么开心吗?”
“这枚戒指的意义很重大!”她停下来,笑咪咪地把戒指放在手心里递给他看,“这证明了能买得起戒指的不一定是男人,女人自己也可以。”
看,她又在孜孜不倦地说那些女性独立主义的话了,他不开心地别过脸去,正要错开她往前走的,却听到她些微喜悦地说:“这枚戒指是合了我们俩人的力——”
“唔……”
混热的男性气息将她桎梏住,粗砺的舌在她小嘴里翻搅,情挑,吮吸,年小路被吻得双脚发软,不得不缩得小小地依附在他怀里,挣扎最终变作了哼哼唧唧的承受。
良久,他心满意足地停下来,额头抵着她的,黑沉的眸紧紧相逼于她,压抑喜悦:“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再说一次,嗯?乖乖?”
她虚软无力地,心底柔成甜水:“什么也没有,你多想了。”
樊程是打定了主意要听她亲口再说一次的,使坏地去抓她腰上的软肉,年小路惊得跳起来,咯咯笑着往前跑,边跑还边回头看樊程不紧不慢地跟来,不及防竟撞在黑暗中行来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