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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chapter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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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由于过于沉溺在捕风捉影般的冥思苦想中,我感到身心疲乏;接着,为了改变这一状况,像个行将溺死的人沉到海底一样,我试图回复的熬任其自然选择的方式上去。
——摘自《恋人絮语》
从沙滩到酒店原本只需步行二十分钟,由于樊程受了伤,又不许送去医院,也不许人来接,年小路娇小的身子撑着近190高壮的男子硬是走了一个小时才回到酒店。
回到酒店以后,他以“新婚为由”不许她点餐,非要她就着冰箱里的食材做新婚的第一顿饭,年小路看在他是病患的份上,乖乖地任劳任怨。
她正站在洗手台边洗土豆,昏黄的灯光撒在她柔软的颈上,樊程看得心上一片平和温暖,他走过去在身后圈着她,微躬着身子,脸埋在她颈边喃喃地:“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多好。”和她在一起后,那些无边无际的安全感好像找上了他,只想每分每秒都看着她。
年小路咯咯地笑:“嗯,你要是像今天这样弄得一身伤,我可以考虑每天做饭给你吃。”
樊程一听就怒了,张嘴咬在她嫩嫩的窝肉上:“如果我残疾的话,没人看着你,你一定跑得没影儿……”想到可能有的结果,他摇摇头:“不行,死都要缠着你。”
她放下土豆,转过来抱着他后颈笑嘻嘻地在他唇上点了一下,“好,准奏。”这么轻浅的一句话在樊程看来却是分量极重的,她刚才心甘情愿再嫁的喜悦还在,当即喜得低下头吻住她,又深又湿,大舌头紧紧缠着她的不放,相濡以沫。
严格来说,今天是“新婚”的话,那他享受身为丈夫的权力也是应该的吧?这样想,一只手已经不老实起来了,拉下自己拉链又脱了她内裤,急吼吼地冲进去。
年小路不及防疼得连连倒抽,气得去捶他:“疼的呀!”他已经把她顶在洗手台夹着自己壮硕的腰又深又重地动起来了,享受她柔软的包覆,嘴上无赖地说:“反正你也不爱湿……我等不及了。”
她嗯嗯啊啊的,细细的手指掐在他背上,樊程得到莫大的鼓励一般,又凶狠地不管不顾起来,年小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思绪总是被他撞散,最后只能屈服于他淫-威之下。
“大哥,这出美人计效果还不错吧?”唐钦煜在电话那头讨好地问道。
樊程看一眼枕边昏睡过去的女子,眼角眉梢的掩不住的温柔和宠溺,“如果能永远瞒住她,算你大功一件。”
两人又聊了些他不在新纽市时的局势,唐钦煜说:“周卫年那边动静很大,秦祗将军出面承认他的身份,摆明要以权揽钱。”
樊程正在她颊上的游移的手一紧,弄疼了睡梦中的年小路,她皱着眉挥开他的手嘀嘀咕咕地又睡过去,樊程的手落在半空中。半晌,他不屑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这样不是很好,小路终于能够彻底死心了。”唐钦煜却听不出大哥哪里轻松,又不敢多问,只能假装被一语惊醒,欢天喜地地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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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做的新婚第一餐还是要做的,只不过樊程还是以身体不便为由让她动手,年小路翻箱倒柜一番,冰箱里的东西没有保质期总不放心,于是伸出手很理所应当地跟他讨家用。
“要钱做什么?”他还没反应过来。
“买菜,当黄脸婆呀!”她歪着脑袋双手叉腰。樊程失笑,只能掏出钱包把卡递给她,临出门前,他趁她换鞋的空档突然低头在她颊上亲了一下:“早点回来,我等你。”她脸红红的,恼怒的瞪他一眼。
周末的超市人头攒动,年小路只想速战速决,推着车子直接到了生鲜区,刚刚上架的鲜肉引得家庭妇女们一阵疯抢,她要买做酸梅鸭的鸭肉也被挤出去,只得挫败地等在一边。
“你是——小路?”一道女声在她身后疑惑地问。
她转身,面前站着一名微胖脸上化着浓妆的女子,那女子起先只凭背影认人,待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确定眼前的人是年小路,见她不认得自己,急忙道:“我是王佩呀!”
“佩佩姐,原来是你!”
王佩的父亲王叔叔在他们家里开了七年的车供唯一的女儿上大学,王佩还给她补习过,只是家里出事前爸爸把一众心腹安顿好后,彼此就再没见过。
两人站在过道上说话,王佩握着她的手叹一声:“年叔叔说起来也是好人没好报了,要不是那个什么公司恶意抽回事先约定好的资金,现在也不至于……小路,这些年你没吃什么苦吧?”
年小路虽然被她的话刺中,却不忘抿出一个笑说:“我也嫁人了,他待我很好。”王佩这才细细打量起她来,分明还是一张稚嫩的脸,可浑身的气息比起当年仍是纯净的,可见被保护得很好,不由多嘴问道:“他是做什么的?”
因是故人,年小路便不设心防:“他叫樊程,是……”
“樊程?是樊氏财团的樊氏吗?”年小路不知她何以有如此大的反应,呆呆地点头,不料王佩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大声说:“年小路,你怎么能认贼作夫?!他可是害你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她一愣,轻笑着摇头:“佩佩姐,你胡说什么呀……”王佩正要说话,超市送货员又推来新鲜食品,抢购的人潮硬生生将两人挤散,年小路再回头去找哪里还有人,刚刚发生的事就像做了场半真半假的梦,买东西的心情都没有了,匆匆回了酒店。她不知道,有一双目光一直在身后目送她离开,直到她消失后,那人突然咧着嘴傻笑起来。
樊程打开门就见她两手空空失魂落魄的样子,急忙将她拉进屋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嗯?”
她坐在沙发里,还是呆呆的:“刚才遇见了熟人。”樊程问是谁,她把超市里的情形说了一通。
“她的话还没说完我们就被人群挤散了。”很郁闷的。
“那你相信她了吗,嗯?”他轻而缓地问。
“怎么可能?”她皱着细眉,坐在他大腿上谴责似地看着他:“那时候家里出了事,你是唯一帮我,带着我到国外重新生活的人,否则今天我的坟头上应该长满草才对,况且,佩佩姐她今天说话的时候好像怪怪的——”至于哪里怪,她一时还想不起来。
樊程的一颗心悄悄放低,压住喜悦,假装忽视她前一句话,将她颊边的发温柔别至耳后。“你知道就好,所以以后更要安分地待在我身边,听到没有。”
她答应着连连点头,突然小脸一绷,似笑非笑眯眼竖着食指对他指指点点,嘴里说:“你也不要瞒着我什么事才好哟!”
他的心猛地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轻应:“知道了。”她这才心满意足地跳下来,打电话让人送鲜鸭肉上来准备做饭。
她一走,樊程随即起身到配套的书房给祁铭森打电话:“王佩是谁?”那头反应了一下才道:“容我查一查。”过了一会儿,祁铭森让他把电脑打开接收一封邮件,随即关于王佩的所有资料都齐全地列了出来,普通人家,大学毕业后父母受上司牵连失业,自身感情不顺利……
覆于鼠标上的手顿了顿,沉声问:“这个王佩有没有可能精神有问题?”
“资料上没有她到精神科就诊的记录,不过她家族的人有精神病史。”
樊程闻言心下一沉,年小路刚才的话还在耳边,说他心虚也好,心狠手辣也罢,他真的不希望再出现隔阂两人感情的人事。只思考了一会儿,“帮我做一份关于王佩患精神病可能性极大的报告,我半个小时后要。”
话才刚落,书房的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年小路正恼羞成怒地瞪着他,那样子像与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惊得他顺手把还未完成的通话结束。
年小路本是在厨房做饭,米饭和菜纷纷入锅后调了定时便无事可做,本想找他聊几句,客厅里没人再找到书房来便听见他在打电话,隐约听见“王佩”“精神病”几个字,她一时好奇没有敲门,附耳去听竟得知这人要替好端端的一个人做精神病证明,天,到底是谁有精神病!
站在门边的小女人起先恶狠狠地瞪住他,双眼越瞪越红,突然就啪啪地往下砸泪,樊程的心仿若被揪紧,就要抬脚上前安慰。
“你站住!”她厉声打断他的脚步,抬手抹去涌出的泪水:“你为什么要害王佩,她根本没有精神病!”
樊程脚步一顿,深知因为此事这几日在两人间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和煦又轻易毁掉了,不由十分恼火:“我说她有精神病她就有,否则也不会在你面前胡言乱语。”
“你不要这么不可理喻好不好?我说了相信你,你也说你没做过不就完了吗?难道……”像是想起什么,脸色突然一白,樊程此人对于欲加之罪而他又未曾为过之事从来是不管不顾的,可这一次不过她转个身的时间他就做了手脚,分明是心虚!
看出她显然是认定了某种结果,樊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管不顾地就冲上前将她紧抱在怀里,年小路对他又踢又打也挣脱不得,只得嘴上逞强骂他强盗,土匪。
“我是强盗,土匪,那你就是强盗土匪的婆娘。”
年小路困在他胸前瓮声瓮气的:“你要是还有良心,就不要做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当王佩有病好了,说在她,听在我,你要是没做,怕什么?”
正在这时,桌上的行动电话突然叫起来,樊程随手接起来。
“……”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他抱着年小路的手臂一僵,沉声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
“好,我们马上回去。”
年小路见他表情凝重,刚才的吵闹也搁至一边,小心翼翼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妈妈在花园滑到了,现在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