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之门同人]银色月光下》黑白喵

9、第八章 狩猎

　　离开贪婪房间，出乎你意料的，菲里居然还在那里。
　　她正在独自饮酒，酒液犹如荡漾的血光——是血菌酒。
　　“感觉如何？”她微笑着看着你，眼神迷离而暧昧。
　　你微微欠身：“十分美妙。”
　　菲里放肆地笑了起来，索劳纷沉默不语，仿佛你们在谈论的事情与他毫无关系。
　　直到菲里停止她的笑声后索劳纷才再度开口，声音微哑：“我希望你下次能让我去做更有意义的任务，菲里，而不是把战士的技巧用在安抚你的宠物上。”
　　“这不是最合适的任务么？”菲里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索劳纷，你该庆幸你还有用，否则我会让更多的男人来享用你——剥掉你那层恶心的面具！”
　　她似乎是喝醉了，声音尖锐得异乎寻常。
　　索劳纷冷冷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好吧，我们来说重点……一个任务，给你们两个的。主母认为地底侏儒最近似乎越来越不害怕黑暗精灵了，所以该给他们一些教训。”

　　地底侏儒？
　　这种也叫“斯涅布力”的小生命是幽暗地域里少数还能信任的种族，他们擅长开采矿物，在地下形成一个个聚落，就在乌斯特·拿萨不远处就有这样的一个地底侏儒村落，最重要的是——
　　你的同伴，现在就在那里。
　　“你要我去杀斯涅布力？”索劳纷的声音里难得出现了如此明显的怒气，“地底侏儒？我有很多比这更值得做的事情！”
　　“难得还有比服务罗丝女神更值得做的事情？”
　　“蜘蛛神后真的会在意他们？如果你那么想做的话，派维尔德林去好了！我相信他没有我一样会做得很好！我向你保证！”
　　这也许可以理解为他在肯定你的实力——虽然听起来更像嘲弄。
　　“不，这是给‘你们’的命令，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割下你的舌头，索劳纷。”菲里冷冷地说，索劳纷没有再开口，只是沉默地注视着她，眼神冰冷。
　　“去大洞穴的地底侏儒村落，等待他们的巡逻队，杀光他们……然后尽快回来，这是命令。”她看着索劳纷，话语中的恶意极为露骨，“我想就算你刚刚服侍完了一个男人也能完成这种简单的任务吧，索劳纷，还是我要多给你一些时间休息？”
　　索劳纷一声不吭地转身，甚至没有额外多看你一眼。你冲菲里点了点头，她的目光注视着酒杯，没有抬起。

　　去大洞穴的路上索劳纷始终没有对你说过一句话，就连幽暗地域散发出热辐射的岩石都比他的表情温暖一些。
　　他走得并不快，但你下意识放慢了脚步，缀在他身后。
　　杀死一队斯涅布力——确实不是什么很艰难的任务。那个地底侏儒村落你曾经住过一阵子，那支巡逻队的武力不值一提。他们更多的任务是与窥伺村落的野兽为敌，而不是对上两个装备精良经验丰富的黑暗精灵。
　　但那绝不是一个让人身心愉快的任务，你还记得那个村子，村长——有些势利，和你遇到的绝大多数人一样希望你帮他做点什么，但他至少完成了对你的承诺。还有那个侏儒商人，你帮他找回了失踪的儿子，他对你几乎是感恩戴德。那个小村子里面人人都彼此熟识，像是一家人，无论死去了哪一个……
　　你的手按在匕首的柄上，冰凉的温度冷却了你沸腾的思维：没有其它选择，你不能让黑暗精灵起疑。
　　索劳纷停下了脚步，你随之而停。

　　他靠在一边的石壁上，连做个备战动作的兴趣都没有：“在这儿等着。很快就会有地底侏儒的巡逻队经过，然后就可以快点把这件事结束掉。”
　　这几乎是你提出那个要求后他对你说过的最长的句子了。
　　他低着头，眉头紧皱，脸上的表情异常糟糕，任谁也能看出他对这个任务的厌恶。
　　他就这么讨厌这种简单的任务，还是——不喜欢这种没有意义的杀戮？
　　这一个想法简直过于大胆，卓尔这种生物天生喜好杀戮和欺骗，这是每一本提到他们的书上都会着重点明的内容。神诅咒了他们，将他们的皮肤染成和心灵一样的漆黑。而他们邪恶的女神更变本加利的纵容了他们本能的邪恶，那是他们的天性，永远也无法改变——
　　“索劳纷，如果你想就先回去，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好了。”
　　索劳纷抬起了头。
　　他注视你的目光极为复杂，某些负面的情绪交织着，但是听到你的要求后，他的表情终于有些松动了。
　　“或许我应该……接受。”他慢慢地说，错开了你的目光，“菲里喜欢惹怒我，但我没必要随她的心意……你能完成这个任务么？”
　　“当然。”
　　“……办妥事情之后，待他们首领的头盔回乌斯特·拿萨的酒馆，我会在那里等你。”他很快站直了身体，“不要失败……维尔德林。”
　　他匆忙离去的样子简直像是逃走，你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他隐没在黑暗中。
　　如果说要证明任务完成的话，不应该……带头皮或者耳朵回去么？
　　就算在地表也有这样的悬赏，一张强盗头皮可以交换五十枚金币，在你曾经窘迫的时候这是你重要的财政来源。总不可能在幽暗地域，反倒变得这样简单了吧？
　　索劳纷……看来你还不够了解他。

　　你无声地笑着，闭上眼睛倾听黑暗中的声音。幽暗地域通常是沉默的，没有地表随处可以听见的风声，没有树叶被吹动时的沙沙响，没有水流的叮咚。这里的生物也惯于沉默，因为最细微的声音都可能为它们带来灭顶之灾。
　　在这一片寂静中，你听到了轻微的声响——细弱的脚步声，不止一人，但每一个大概都没有你的腰高。
　　他们小声地交谈着，听不懂的语言。
　　你睁开了眼，站在道路的中间。
　　这个时候要是喊一声“抢劫”，一定会很有趣。
　　走在最前方的地底侏儒看见了你，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大大的头盔。他脸上立刻出现了恐惧，但是没有逃走——逃走也没用，在幽暗地域不会有谁觉得自己能比黑暗精灵更善战。
　　他的嘴里流泻出一串你听不懂的单词，你微微皱眉：“你在说什么？”
　　“抱……抱歉，我还以为黑暗精灵都听得懂我们的石头话。”地底侏儒努力笑了起来，“我们欢迎你，黑暗精灵！请问你来此的目的？像我们一样尊重和平？”
　　他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
　　“主母派我来杀你们。”你扫了一眼地底侏儒，“但我不想这样。”
　　“为什么她要杀我们？我们一直很和平！”
　　“大概是因为她觉得你不够害怕他们，”你耸了耸肩，“这是一个教训。”
　　“我们已经够怕黑暗精灵了……”地底侏儒喃喃道，“谢谢，谢谢你的仁慈，黑暗精灵。”
　　“能把你的头盔给我么？我需要用它证明自己完成了任务。”
　　“当然可以！”话是这么说，但他摘下头盔的动作却透出了恋恋不舍。这是一顶很漂亮的头盔，精金打造，主人把它保护得很仔细。
　　地底侏儒的样子几乎要让你忍不住发笑，最后他还是把头盔交给了你：“我们现在就会离开，告诉地底侏儒的领导人们，如果要避免战争，就得对黑暗精灵多多低头……真的很谢谢你，愿地底兄弟仁慈地对你微笑。”
　　你微微点头，注视着他们匆匆离去。
　　精金的头盔被你拎在手里，抛上抛下，你注视着头盔，忽然觉得它有点太干净了。
　　毕竟理论上说，它是你杀死了一队地底侏儒的证明，不应该这样闪闪发亮。
　　随手把头盔按到地上，头盔明亮的表面粘了些泥沙，犹豫了一下后，你叹了口气，用小刀在指尖一抹。滴落的血迹溅到头盔上，殷红一片。
　　伤口很快愈合，停了片刻之后，连痕迹都不复存在。
　　真是完美的自愈能力，或许比起黑暗精灵，巨魔更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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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理论上来说每个巴尔之子都会有一些特殊能力，主角没说（虽然我觉得应该是“主角光环”……），原著小说MS是快速愈合，这里也用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