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之门同人]银色月光下》黑白喵

10、第九章 背叛

　　带着那顶头盔，你回到了乌斯特·拿萨。
　　头盔被放到了菲里的眼前，她看了你的战利品一眼就不感兴趣地别开了脸，你暗自松了口气。
　　索劳纷站在一旁，他看到那顶头盔时皱起了眉，但看了一会后，他的表情又微妙地改变了。
　　你的心中忐忑，但他只是瞥了你一眼，什么都没说。
　　“下次要这些侏儒进贡时，他们想必会勤快一些了……做得很好，维尔德林。”菲里称赞了你，她的目光瞥向索劳纷——卓尔战士本可以等在城外与你一同归来，但他选择了更直白的方式告诉菲里自己对这个任务毫无兴趣，“至于索劳纷，你真是让我失望，难道说你连这样的任务都无法完成？或许我该考虑改变你的工作了。”
　　“我把怒气留给黑暗精灵的真正敌人，蛛后知道这点，我家族的主母也知道这点。”索劳纷厌烦地说，他几乎懒得掩饰自己的不满了。
　　“你太过无礼了，男性！”菲里恶狠狠地注视着他，“如果你不闭嘴的话，我会把你的心脏挖出来，送到罗丝的祭坛上！”
　　若是往常索劳纷会选择在此时沉默，但此刻似乎有些不同——他抬起头，平视着菲里：“可惜你不敢这么做，菲里，你不敢冒着两个家族开战的风险杀我——尤其是在德斯班那家失去男战士协会的支持后。”
　　“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是合理的，索劳纷，如果蛛后侍女听到你这么无礼的对我说话，她会立刻剥了你的皮！”
　　菲里越发愤怒，但看起来却色厉内荏。
　　索劳纷轻轻叹了口气，他微笑起来，笑容居然显得很柔和：“可惜你没那么幸运，德斯班那贱女。”
　　菲里的脸可怕的抽搐起来，她憎恨地盯着索劳纷，像是恨不得立刻挖出他的心脏。她猛地站了起来，力度之大，几乎撞翻了桌上的酒瓶。
　　“我不想再听下去了。维尔德林！到女战士协会塔中我私人的房间来见我！一个小时之内——不要迟到！”
　　“我会到的。”你叹了口气，接受了自己被卷进风波的命运。
　　“至于你，索劳纷……”菲里咀嚼着这个名字，一点一点将它碾成粉末，“等待着主母给你另一个足以匹配你的任务吧——希望那会让你一命呜乎！”

　　菲里怒气冲冲地离去了，你在心里叹了口气，考虑着是立刻赶去还是延迟一些——好像哪一个都可能发展成糟糕的结果。
　　“她终于不想再忍耐了。”索劳纷忽然开口，你还以为他已经不愿再跟你说话了。
　　“是她不想再忍耐，还是你？”
　　索劳纷没有回答，他瞥了眼丢在一边的头盔：“干得不错。”
　　这句话说得暧昧不明，你谨慎地选择了沉默。索劳纷看了你一眼，淡淡道：“你该庆幸，菲里没学过用剑，而且从来不自己收拾战场。”
　　他又看了眼头盔，摇摇头，离开了酒馆。
　　好吧，看来你的小把戏被人看穿了——值得庆幸的是，看穿它的人有着和你类似的想法。

　　女战士协会——听起来像是为了跟男战士协会较量而出现的组织，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只是很少有卓尔女性愿意自甘堕落地成为战士，因此这个协会也渐渐形同虚设。
　　菲里早年曾热衷于此，现在女战士协会里也保留着她的房间。
　　你踏入那间房间时，菲里看起来心情不错。她换了一身衣服，卸下了贴身软甲，披上了一袭长袍。长袍是卓尔祭司最喜欢的蛛网式，黑色的网格间布料完全透明，几乎难以遮挡住什么。
　　你的目光自菲里身上一掠而过，随即微微下垂，落到接近地面的地方。这个位置只能看到菲里的小腿和脚踝，但至少刺激没那么强。
　　“你的运气不错，男性。”菲里的声音依旧带有微微的醉意，“我本来在考虑要不要用折磨你来开心一下，不过现在这种想法已经消失了。”
　　她的目光落在你身上，显得肆无忌惮：“另外，如果我想和你做什么的话，你现在应该已经脱光了躺到床上去——不必那么紧张，我要你做的是别的事情。”
　　你看见她的小腿并在一起，然后站了起来，她缓慢地走近你，柔软的身体在你的视野中渐渐放大。
　　真是异乎寻常的刺激。
　　“你应该知道我和索劳纷之间的关系……”菲里的语气中满是厌恶，“他的身份确实有些特殊，特殊到我必须对他……忍让，但是我并不能容忍这个，而且这会影响到我在蜘蛛神后面前的地位。”
　　原来那个可以被称为忍让么？你在心中有点无可奈何地想着。
　　“但是我不能直接杀死他，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情况下……所以我需要你，维尔德林，去帮我杀了他。”
　　你注视着眼前的窈窕身躯，没有开口。
　　菲里似乎根本没想过你可能拒绝这个任务，她非常自然地接了下去：“索劳纷现在应该在男战士协会，他的房间里，一个人生着闷气。他不会猜到你的真实意图，你只需要去那里，然后杀了他。”
　　“我见过你的战斗，无声无息，准确而隐蔽，这很好，你要做的就像你杀死灵吸怪或者眼魔那样，干脆利落地解决，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会有人怀疑我和我的家族，但他们什么证据都不会找到。你是个刚来此地不久的外来者，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人知道你居然会有这么出色的身手。”
　　的确，以索劳纷的实力，寻常战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菲里也没法利用牧师或者法师的力量——那会牵动到家族的力量，而眼下的乌斯特·拿萨，就算是最细微的波动也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在这样的背景下，你——来自外地的流亡卓尔，简直是最合适的杀手。最重要的是，就算被发现，你也没有资格去指证一名罗丝女神的牧师。
　　菲里望着你，她暗红的双眼深邃而迷离：“那么你的回答呢，维尔德林？还是说……你太喜欢他的床上技巧，所以不忍心下手了？”
　　你露出一个微笑，然后缓缓摇头。
　　“不，我只是在想，如果运气好的话，我可以在他死前再享受一次。”你眨了眨眼，“只是这很难。”
　　菲里的双眼惊异地睁大，但紧接着又露出强烈的喜悦：“这真是个好主意，维尔德林！不过别小瞧了他，如果你真想在最后再来一次……别忘了先拧断他的骨头。”
　　她忍不住地大笑起来，过了好一会才恢复平静：“去吧，维尔德林，你是个很棒的男性，保持下去，你会在乌斯特·拿萨获得更多的东西。等到他死了之后……”
　　她犹豫了，你在她的眼中看到一丝迷茫：“把他的——斗篷拿回来，我给你三天的时间，维尔德林。”
　　你点头之后退出了房间，菲里一直坐在那里，她的表情很古怪，像是笑容，却又掺杂了更多的东西。

　　杀死索劳纷，好吧，这真是一个充满黑暗精灵风格的任务。
　　你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任务，然后发现它不算很难。索劳纷很强，但并不代表他没有破绽。多亏了贪婪房间那一次令人难忘的经历，你对他的装备情况了解得很充分。
　　短短的时间内你已经构思出了一个颇为周密的计划，甚至，如果运气足够的话，顺便享用一下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稍微回忆了一下那柔软的肌肤触感，然后发现自己确实很有兴趣再来一次。
　　不知道索劳纷知道你的来意后会露出怎样的表情，保持冷漠还是愤怒？又或者……
　　但不管怎样，他终将死在你的手上。就像其他人一样，眼中失去神采，握剑的手无力的松弛，银白长发溅满鲜血，柔软肌肤失去温度。
　　你见过也直接间接导致了无数死亡，其中包括你的养父，你的兄弟，你的同伴，朋友和敌人，善良的人与邪恶的人，索劳纷——他也将会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或许难以忘怀，但并非不可接受。菲里的信任关乎你能否接触到阿杜蕾丝主母，关乎银龙的蛋，甚至决定了你与你的同伴是否能够离开这一片阴暗的幽暗地域回到地表。
　　那么，既然已经如此权衡过了，你的心中为何仍然感到迷茫？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立刻，迅速地进入战斗的准备状态？
　　你停在男战士协会门口，略一犹豫后便推门进入，脚步轻巧，毫无声息。
　　索劳纷就在里面，坐在一张椅子上，微微侧着头，似乎在沉思。注意到你的进入，他抬起头，脸上微微露出惊讶，但让你疑惑的是，在惊讶之后，他居然向你露出了一个微笑。
　　很轻，一闪而过，几乎看不到，但确实存在。
　　你停下脚步。
　　答案在那一瞬间已经得到。
　　你不想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