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之门同人]银色月光下》黑白喵

6、第五章 眼魔

　　探听消息的时候被当事人听了个正着，这可真够尴尬。
　　索劳纷鬼魅般出现在你的桌旁，他只用一个眼神就让老黑暗精灵迅速离开了桌旁——连那瓶酒都忘了带。
　　索劳纷坐在他的位置上，冷冷地注视着你。你试图化解这僵硬的气氛，于是拿起了酒瓶，倒满了两个杯子。
　　他扫了一眼酒瓶的标签，挑起了眉毛：“血菌酒？你可真舍得下本钱。”
　　好了，现在你知道酒的名字了，可惜那没什么用。你把另一杯酒推到他的面前，自己拿起一杯几乎一口而尽——
　　仿佛一个火球术直接在你的嘴里爆炸，然后又有人射进来了一支强酸箭。火辣辣的感觉让你的整张嘴都麻木了，眼泪几乎是立刻被呛了出来，撕心裂肺地咳嗽后，你撑着桌子，只觉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呛咳声中，你模糊地听到了笑声——是索劳纷发出来的。
　　他似乎很满意你狼狈的模样，笑声虽然压抑，却还是止不住地上扬。在你叫来水并拼命灌进嘴里的时候他终于笑够了，于是大发善心地帮你解释：“血菌酒是这里能买到的最烈的酒，它的味道很好，只是……”
　　“只是”后面的话消失在了止不住的低笑声中，索劳纷拿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完美的“如何正确地喝血菌酒”示范。

　　你终于恢复了正常，虽然大脑还是一阵一阵的晕头转向——现在至少气氛不是那么糟糕了，虽然这种活跃气氛的方式并不是你想要的。
　　“血菌酒的原料是一种剧毒的蘑菇，正确的酿造方式可以去除绝大多数毒性——不过每一百瓶血菌酒里面总有那么一两瓶酿造者疏忽大意，于是喝血菌酒也像是一个赌博。”他又抿了一口，“啊，不过这一瓶是不用担心了，还要感谢你，维尔德林。”
　　你勇敢的试毒和自我牺牲的把戏似乎让他很满意，索劳纷没有追究你之前的冒犯，慢慢喝掉一整杯酒后，他开口：“你很好奇我们之间的关系？”
　　“只是有点——无法理解，”你回答，“毕竟她是一名女性……”
　　索劳纷对菲里的态度似乎还算客气，但站在卓尔的立场上看又透着古怪。索劳纷的背景你并不清楚，但德斯班那家几乎是乌斯特·拿萨最有权势的家族，而菲里是这个家族的长女。
　　索劳纷沉默了片刻：“乌斯特·拿萨……你应该知道这个名字的意思，这里是黑暗精灵的第一座城市，日后也将是战争之矛的尖端。就算是现在，这里也远比其他城市更多地展开对地表生物的狩猎，更受……罗丝的宠爱。”
　　他念诵蜘蛛神后之名的语气并不像其他卓尔那样充满虔诚，反倒带着极难察觉的倦怠。
　　“在地表，卓尔法师的法术难免会受到一些影响——或者说他们坚持会有影响，所以很少加入狩猎。而那些牧师是最需要祭品的，但光凭她们的力量却远远不够——所以，才有了‘男战士协会’。”
　　他看向你：“切德·那沙德城没有类似的机构，对吧？”
　　你含糊地回答，索劳纷也并没在意：“这是很早以前成立的组织，一开始的理由是让战士们在脱离学院后也有个能彼此交流的地方……只是渐渐的，越来越多的男性战士愿意加入这个协会，一同——对付那些牧师。”
　　这个话题听起来接近亵渎，索劳纷轻轻笑了笑：“并不是反抗，只是要求那些女性改变她们的态度，并正视我们这些战士，这很难，不过……还算有点效果。”
　　“而你是男战士协会的会长。”
　　“一个挺麻烦的位置，”他耸了耸肩，“不过也有一些好处。正因为如此，阿杜蕾丝主母才没有将我送上罗丝的祭坛，或者变成一只蛛化精灵。”
　　“但这个位置也会给你带来危险。”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你，很快又显得若无其事：“前几任男战士协会的会长几乎都是‘意外’身亡，我想我的结局也不会差上太多，只是早晚的区别。”
　　“那些牧师也渐渐接受了这里的特例，虽然她们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如果你要定居的话，乌斯特·拿萨或许是个好选择，至少在这里，男性的地位会让你舒服一点。”
　　你微微一怔。
　　你来这里的官方理由那条该死的银龙完全没说，当然，它干掉黑暗精灵之前也不会拨冗询问一下对方有何贵干。只是特意离开自己的城市，来到遥远而陌生的另一个地方——很难用“观光旅游”来解释。
　　避难，逃亡，这才是最合理的可能。
　　索劳纷没有解释他那句话的意思，只是在你听来，这有些像是……一个承诺。

　　你注视着卓尔战士平静的侧脸，他浅饮着杯中剩余的酒，血红的酒液折射出的微光倒映在他的眼中，看起来有种奇异的美感。
　　他似乎是个典型的卓尔，可是某些地方，又有些特别的不同。
　　索劳纷，你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
　　“如果我能留下来的话……我会的。”好吧，这是一句真心话。
　　索劳纷瞥了你一眼，他的嘴角缓慢地扬起：“不过不管在哪里，生活都是艰辛的，别被酒灌坏了脑子，菲里还在等着你。”

　　你信仰的神祇（虽然你那点虔诚度实在微不足道）名为塞沃劳德，这两个懒惰的家伙很少赐给你显而易见的好处，但是有些时候，他们又会额外地显现出一些神力。
　　比如说，就算委托人给了你一个模糊的期限，而你又在途中耽搁了半天，当你到达指定地点时，时机仍会是刚刚好。
　　“时间拿捏得很准，因为我自己也刚到不久。”菲里良好的心情再度证明了双生神祇的力量，“我相信你已经准备好要出发了。”
　　菲里的任务交待得模糊不清，你只粗略地准备了一些可能用得上的东西。而索劳纷看起来也和你一样对任务一无所知：“我们到底要干什么，菲里，为了你的愚蠢野心而东奔西走么？”
　　菲里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我的野心可不蠢，索劳纷，至少比你的好很多。而且，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主母与城市的利益。”
　　索劳纷轻蔑地嗤了一声：“阿杜蕾丝主母有替本城带来过什么‘利益’？”
　　“住嘴！”菲里的声音一扬，显得怒气冲冲，“你应当服从，男性！有一个眼魔……我是说眼之暴君，正在城里走私精金，主母要我们去宰了它。”
　　眼魔？这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生物，甚至比灵吸怪更难缠。除了与灵吸怪类似的狡诈和邪恶外，它们还具有天生的敏锐与发出各种射线的能力，并可以随意飘浮在空中。更重要的是……
　　走私精金？它们还有金钱观念么？
　　“你是说‘我们’？”索劳纷注意到了另一个地方。
　　“没错，我会加入你们执行这项任务。”菲里高傲地扬起头，仿佛你应为这个恩赐而跪下来表达你的喜悦，“眼之暴君乘着魔法船前来，就在东南方的一处平台外。”

　　菲里的加入看来是这个任务中无法拒绝的部分了——你在心中叹了口气。平心而论，一名牧师会是很不错的战友，他们既拥有施展神术的能力，同时也有不错的战力。但是菲里……你只能祈祷接下来的任务中别出什么岔子。
　　东南方平台距离并不远，很快就到了，菲里自然走在了前面，而索劳纷与你并肩而行。
　　似乎是因为接下来的战斗，索劳纷的表情显得有些严肃，他微微皱着眉，右手按在腰包上。你注视了一会他苦苦思索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道：“我之前曾经跟那些家伙战斗过。”
　　“哦？很好，那么有经验的人就是两个了。”索劳纷挑了挑眉，他瞥了菲里一眼，“不要对菲里的战力有多少信心……她擅长像所有牧师一样欺凌别人，但是对真正的战斗，她们所知甚少，就算有，也不是跟那些危险的异类。”
　　你猜菲里听到了索劳纷的话，因为她的脚步顿了顿，不过，她并没有回头。
　　索劳纷的话应该是事实，大多数卓尔牧师不喜欢离开城市，她们更愿意把时间用在与同类斗争上，而不是跟异族战斗，菲里之前被灵吸怪俘虏的经历可以证明这一点。
　　“小心那些眼睛，不要让任何一颗有机会对准你……你会用这个么？”
　　他丢过来一具卓尔□□，简单小巧，可以装载两支弩箭并用单手发射。
　　你点点头，他松了口气，又丢给你一袋弩箭。在你完成装备后，他叮嘱了一句：“记住，如果我说‘不要看’，那么用最快的速度把眼睛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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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眼魔：它们的形象比较狰狞，这里就不放了……不过博德之门里有个很可爱的NPC叫“监察者眼魔”，人气还蛮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