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之门同人]银色月光下》黑白喵

4、第三章 菲里

　　突然袭击显然出乎了灵吸怪的意料，你的第一个对手愚蠢地将整个后背暴露在了你的面前，匕首刺入后心时它甚至没来得及转身。第二个对手的反应要好上一些，它抬起触须想要拦阻你，同时双手做出了施法动作。可惜那几条触须根本捕捉不到你的踪影，一个闪身，你已经避开了它的攻击，一枚喂好毒的飞镖自你手中飞出，刁钻地刺入它的肋下。灵吸怪发出一声惨叫，而你已经拉起了斗篷，将自己融入周围的阴影中。
　　对手因为你的突然消失而陷入茫然，它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重新做出了另一个手势——多半是看破隐形的魔法。可惜它用的时间太多了，匕首再度送上，伴随着更加凄厉的惨叫，以及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
　　心灵震爆，灵吸怪的招牌伎俩。这招的无差别攻击性使得它们不太常在混战中使用它。
　　真是没有公德心的家伙，一点也不为同伴考虑。你在心里抱怨着，停下脚步观察战况。
　　这支队伍的人数比你想象中少一些，三只灵吸怪，三只土巨怪，不算棘手的阵容。在两只灵吸怪死在你手下后战局也变得轻松起来，离你最近的土巨怪不断挥动着尖锐的爪子，可惜它实在难以跟上你的脚步。
　　此时的战况甚至允许你花点时间去观察……你的同伴。
　　索劳纷的战斗风格和你相仿，你们同样倾向于用迅捷的动作去处理敌人，但他的长剑比你的匕首更加凌厉，那个与他正面相对的灵吸怪即便有两头土巨怪帮忙牵制也无法挽回战局，它身上已经多了数道口子，淡蓝的血液飞溅出来，落在了索劳纷的身上。
　　那看起来竟是很漂亮的一幕，飞扬的银白发丝和点缀其间的妖异淡蓝——以及他依然毫无表情的精致面孔。

　　土巨怪的叫声把你从想入非非中拖了出来，你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战场上，而你已经花了太多时间去关注敌人以外的东西。在内心的歉疚（或者迁怒）下你用了比平日里更快的速度结束自己的战斗。另一边的战斗也接近末尾，索劳纷面前只剩下了最后一头土巨怪。
　　也在此时，你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声音。
　　那声音出自旁边的一名卓尔女性——她随着灵吸怪的队伍一起出现在战场上，但你却一直没有注意她的存在。直到此时你才想起，她应该就是这一次的任务目标，某个家族的长女。
　　她看起来颇为迷人，紧身的祭袍毫无余地地勾勒出曼妙的身形，面孔也极为美丽，可惜她的表情太过傲慢，身为人质的事实一点没有将其折损，足以让一切男性敬而远之。
　　她的目光一点也没有投注到你身上，而是始终注视着索劳纷，暗红双眼中闪动着的光芒似是憎恶，却又掺杂着近似欲望的成分。
　　那可不是什么旖旎的欲望，事实上，她看起来像是想把索劳纷活活生吞了。

　　长剑从最后一头土巨怪的身体中抽出，索劳纷走了过来。他看着那名卓尔女性，神情冷淡。
　　“你好，菲里，阿杜蕾丝之女，”他的声音简直可以作为公事公办的范本供人学习，“你没有受伤吧？”
　　“索劳纷。”菲里缓慢地念着这个名字，“主母派你来的，对不对？牺牲你的性命来救我，你一定很恼怒吧？”
　　她的声音异常轻柔，如果不是眼中闪动的憎恶，就像情话一样动听。
　　“我依照命令行事。”
　　“没错，你一定是的……就像其他男性一样。”她叹息着，目光转到你的身上，“你和你的援手做得相当不错……和你一起的男性是谁，索劳纷？”
　　“他是——”
　　“我确定他可以自己说话，男性，我说的没错吧？”菲里冷冷地打断了他，她看着你，眼神高傲而略带好奇，“你有舌头，对吧？”
　　“我是维尔德林，来自切德·拿沙德城。”
　　“一个外地人？”菲里愉快地笑了起来，“真是奇怪，等我们回到了乌斯特·拿萨之后，你和我应该好好聊一聊。”
　　她几乎是刻意地靠近了你，接近到一个不太寻常的距离。她的手轻轻抬起来，看起来像是要抚摸你的面孔，却又迅速收了回去，只留下一声急促的轻笑。
　　对你短暂的“折磨”后她重新看向索劳纷，声音重新变得冷漠：“我要自己回到城里去，向主母报告你的……任务成功。索劳纷，你证明了你的能力，理当受到感谢。”
　　“你要自己回去？”索劳纷皱紧了眉，“万一你又遇到危险怎么办？我可担不起——”
　　“我很感谢你感人的‘关怀’，不过我自己应付得来，索劳纷。”菲里傲慢地抬起头，“这是我的命令，所以你别无选择，再见。”

　　她转身走入地道幽暗的入口，身影逐渐被黑暗吞噬。索劳纷盯着她远去的背影，低声喃喃着什么，像是诅咒。他很快叹了口气，对你开口：“我得去跟着她，确保她的过度自信不会危害到我们的性命，维尔德林，你自己回到城里，我会在城门入口和你会合。”
　　他用最后的时间瞟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首，嘴角小幅度的上挑：“以及——你的剑看起来比软泥怪硬不少，干得不错。”
　　没有等待你的回答，他转身走入地道，很快消失在你的眼前。

　　回到乌斯特·拿萨，你在城门入口的平台上见到了索劳纷。
　　“你终于回来了？很好，要担心菲里的安危已经够糟了，我可不想再加上一个你。”
　　他的语气听起来不太愉快，你猜那跟站在一旁的伊姆瑞有关——蛛后侍女和你上次见到她时一样傲慢，她冲你勉为其难地抬高了目光，仿佛那已经足够成为对你的赞许：“是的，主母的女儿已经安全回来了，你做得不错，男性。”
　　没给你自我膨胀的时间，她立刻接道：“菲里也指派了一个你不能不听的命令……到酒馆去和她见面，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
　　她转向索劳纷：“她也有叫你去，索劳纷。你们全部都要到酒馆去，这是你努力服务的……奖赏。”
　　你发现了这名蛛后侍女的特点——她在说“奖赏”时，语气几乎与“惩罚”如出一辙。
　　索劳纷微微皱起了眉，他几乎是立刻开口：“但是，蛛后侍女，我并不想——”
　　“你还想再被处罚一次吗，男性？”伊姆瑞冷笑起来，她刀锋一般的目光掠过索劳纷的面颊，让卓尔战士沉默下来。但他的眉头依然紧皱着。伊姆瑞不满地注视着他，手指在鞭柄上反复摩擦着，眼神露骨地扫视着索劳纷的肩背。好在最终她选择暂时放弃：“照她的话去做，她要一天之内在酒馆看见你们，不准超过时间，就这样。”
　　伊姆瑞离开了，直到她的身影远去之后，索劳纷才再次开口：“听到——要求了么？”
　　“听到了，”你耸耸肩，“一天之内，酒馆。”
　　“很好。”紧绷的身体稍微松弛下来，索劳纷扫了你一眼，“菲里的性格喜怒无常，一天的期限没什么意义，你最好早点去……这次的任务不会很简单，被俘虏是她的耻辱，必须用——足够的代价偿还。”
　　足够的代价——你品味着这个略带苦涩的短句，猜测着里面隐藏的意义。索劳纷和菲里之间的关系显然不同寻常，他们俩在面对彼此的时候反应都有些异样。
　　男性和女性，强大的战士和同样强大的牧师——似乎是个很好推测的故事，可惜在黑暗精灵的城市里，这样的故事永远以充满讽刺的悲剧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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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参照上章的罗丝教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