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之门同人]银色月光下》黑白喵

3、第二章 灵吸怪

　　伊姆瑞，那名被派来找你的蛛后侍女，是个高个头的卓尔女性。她的脸极为消瘦，颧骨可怕地突起，骨节突出的手指紧握着一条蛇首鞭，六个活动的蛇头在她手下咝咝吐信，它们的眼睛注视着你，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你把目光从蛇头上转开，转为注视着索劳纷——来这里的路上你不幸被卷进了一场小小的突发意外，虽然很快抽身，但还是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些许。
　　“维尔德林？”蛛后侍女开口，她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尖锐，“来自切德·拿沙德的战士？”
　　你低头示意，伊姆瑞不耐烦地反复磨擦着手指：“你的身份已经被确认了，所以你才不至于出现在奴隶市场或者竞技场……但是你依然没有地位，男性！”
　　她尖锐的声音简直要直接插进你的耳朵里，唯一能让你感到欣慰的是，除了你，索劳纷也必须直面这种可怕的噪音攻击。
　　至少还有一个人跟你同病相怜——有些邪恶的想法掠过脑海，你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听着。

　　“你很幸运，许多我们的战士正在忙碌……因此你才有了被一位主母雇佣的机会。你最好好好把握你的希望，蛆虫，否则你的处境会比当初在城门斩首惨上百倍！”
　　喋喋不休的话语在最后拉出一个堪比女妖之嚎的高音，伊姆瑞总算在你想把她的舌头拔下来之前闭上了嘴：“现在，索劳纷，解释一下发生的事，记得长话短说，我还要去服侍蛛后！”
　　“是，尊敬的蛛后侍女。”索劳纷微微低头，“如果我说吞噬者，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你是说，灵吸怪？”
　　这种长得像个大章鱼的生物是相当讨人厌的对手，它们异常喜欢用那几根粘糊糊的触须擒抱对手然后凑上来吸取脑浆——天底下大概不会有任何人对这种“吻”感兴趣。
　　“很好，看来你还算有常识。”索劳纷点了点头，“一位主母的长女在巡逻的时候跟灵吸怪起了冲突，她的笨蛋同伴要么跑光了，要么死光了，而她本人却被那些灵吸怪认了出来，被作为人质带走。”
　　提到“主母的长女”时，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很微妙的情绪，一闪即逝，快得像是错觉。
　　“那些吞噬者很善于抓住机会，他们打算把她带回灵吸怪城市，万一让他们得逞了，我们将会永远失去她……”这一次你可以确定不是错觉，他的话语异乎寻常的流利，听起来简直像是练习无数遍之后的产物，而与语气相悖，他的眼中却涌动着异样的情绪，复杂而难以捉摸。
　　“因为某些原因，我们是唯一可以拦截这些吞噬者的人，”他看了你一眼，“我们必须赶到他们的洞穴入口，准备拦截他们。蛛后侍女给了我一样被罗丝女神祝福过的圣物，可以把吞噬者从灵界传送中拉出来，然后我们可以进行突袭。”
　　他大致介绍了一下去那里的路径，以及周围的环境：灵吸怪对自己的洞穴入口自然也会做好防护，而且那附近还有流浪的寇沙鱼人出没，战局可能出现不少变化……直到伊姆瑞不耐烦地咳嗽起来，他才打住了他的解说。
　　“主母并不希望她的女儿变成吞噬者的点心，我们绝对不能失败……你明白吗，维尔德林？”
　　“是的。”
　　“很好，”他点了点头，“那些吞噬者要到达洞穴入口还有一段时间，你可以在这座城市里做一些准备……从现在开始，十二个小时后赶到灵吸怪洞穴的入口，千万不要迟到。”
　　“的确，”伊姆瑞适时地插话，“万一你失败的话，魔网蛛巢里有许多独特的恐怖可以对付你，就算你打算逃走，‘它们’也会追到你。”
　　她的眼中闪烁着残酷的光，从你的身上转到了索劳纷的身上：“至于你，索劳纷……主母希望你能够表现得更好，在离开城市之前，先到神殿去报到。”
　　“……如您所愿，蛛后侍女。”索劳纷的肩背下意识地绷紧，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后，他平静地回答。

　　之后的十二个小时里，你去了一趟黑暗精灵的集市，用箭矢和卷轴塞满了腰包，还搜罗了一些有趣的小玩意，顺便在乌斯特·拿萨的酒馆好好休息了一下。直到你确信自己的状态已经接近完美时，才踏上了前往灵吸怪洞穴的路。
　　去的路上，你忍不住想起了那个只见过两面的卓尔战士。罗丝神殿里会有什么等着他几乎不需要去想，你曾经的黑暗精灵同伴就曾经轻描淡写地说起她是如何“惩戒”那些触怒她的男性的。
　　你的脑海中浮现了伊姆瑞的六首蛇鞭，那六个亢奋吐信的蛇头——
　　淡淡的血腥气打断了你的思绪，几具寇沙鱼人的尸体倒在路边，看来刚死不久。
　　真是完美的路标。
　　绕过最后三个转角，你的眼前出现了索劳纷的身影。卓尔战士斜靠着墙壁，正百无聊赖地——欺负一块石头。
　　好吧，这个想法似乎有些古怪，但说真的，一名身经百战的战士拿剑尖反复戳着一块石头，这场景比你的想法更古怪。
　　意识到你的到来，索劳纷站直了身体：“很好，你来了，我正在想我到底要跟这块无人问津的石头等多久，你才会出现。”
　　你下意识地打量着他，想找出蛛后神殿留下的痕迹，注意到你的眼神，他无声地笑了：“你认为她们会让我有理由休息？……碍事的伤口早就被解决了，等会的战斗不会有任何问题。”
　　没给你继续说话的时间，他继续道：“你来得正是时候，我感觉得到灵吸怪正在接近，很快就可以把它们从虚空灵界中拉出来。”
　　他的手上握着一块圣徽，上面八脚蜘蛛的图案闪烁着红光，那光芒正渐渐变强。
　　“战斗前还有什么问题吗，维尔德林？”
　　有句话在你的嘴边徘徊，你斟酌着是否该将它说出口——最终，冲动战胜了理智。
　　“之前……感谢你的帮助。另外，很抱歉，害你被蛛后侍女惩罚。”
　　如果没有他的说明你很难在第一次来这里时找到准确的路，而在幽暗地域，迷路的危险性远比在地表高。伊姆瑞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如果索劳纷没有额外浪费时间的话，或许——
　　你当然不会善良到把一切认为是自己的责任，只是，你也不觉得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

　　索劳纷微微皱紧了眉，他看着你，表情有些僵硬，但总算慢慢恢复了原状。
　　“你实在是……很不像黑暗精灵的样子，竟然显露出同情心这种弱点。”他摇了摇头，语气有些不满，又有些感叹，“保持你的心像钢铁一样坚硬，这会比道歉更让我高兴。”
　　你在心里叹了口气，低下头表示接受教训——对黑暗精灵来说同情心绝不是值得拥有的美德，而你刚才那句话已经超出了应有的界限。
　　“……但我还是……”
　　出乎你的意料，索劳纷的声音再度响起——他的声音有些磕磕绊绊，仿佛正在努力斟酌着用词，“感谢……你话语中的关心。”
　　你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皱眉苦思的表情，他微微攥紧了拳，似乎正竭力压抑着某些痛苦的回忆：“蛛后侍女……伊姆瑞喜欢过度惩罚的凌虐感，其实……不怎么好过。”
　　那些回忆让他的身体轻微颤抖起来，但是很快，他就重新站直了身体，恢复了毫无表情的平静。
　　“说得够多了，我感觉到那些灵吸怪就要接近了，稍等一下，当它们靠近的时候，我就把它们从虚空灵界中拉出来。”
　　他手中亮起奇异的光芒，划破空间的界限，憧憧黑影在你身边出现——没有声音，你与他几乎是同时动作，冲向距离自己最近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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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灵吸怪，怪物图鉴里的图是这样：
……嗯其实挺霸气的不是么？
关于卓尔社会，借用罗丝（蜘蛛女神，黑暗精灵的守护神，幽暗地域的卓尔大都信仰她）的教义来科普吧：谨记——恐惧是比钢铁还要强大的工具，爱与尊敬都是既软弱又无用。汝当使其它异教徒卓尔皆前来信奉罗丝——无可救药者便加以摧毁。汝当淘汰那些弱者与心怀二意之人，摧毁那些胆敢亵渎蜘蛛神后的罪人。汝当将所有违抗蜘蛛神后与其女祭司号令的男性、奴隶、与其它种族之人皆献祭予蜘蛛神后。汝当从小教育孩童，使其知晓应当礼赞并畏惧罗丝。每个家族至少都必须有一位侍奉蜘蛛神后的女祭司。凡质疑罗丝的动机与睿智、帮助非卓尔的外族人对抗卓尔、甚或为了愚蠢的爱情反抗罗丝的命令，这些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行。汝当敬重所有种类的蜘蛛，胆敢杀害或虐待蜘蛛者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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