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之门同人]银色月光下》黑白喵

24、索劳纷番外（三）

　　“这是我的愿望……也是他的。”
　　一句话中，竟可融入如此之多的丑恶。
　　索劳纷能想象出自己现在的样子，惊讶，怔愣，不敢相信——就像是一个小丑那样展示着丑态，取悦着得意洋洋的菲里。
　　他缓慢地将目光投向维尔德林，那个卓尔站在菲里身边，表情平静，注意到索劳纷的目光后，他微微抿起了嘴唇，抬高下巴，展示出刻意的高傲冷酷。
　　那态度并不算尖锐，却依旧刺中了他心底的某个地方，索劳纷慢慢攥紧了拳头，借以发泄那种难以言说的痛楚。
　　平静——下来——
　　一次呼吸后，索劳纷命令自己恢复常态，就像他平时那样，漠然，毫不在意，就像他遇到的事情再平常不过。
　　是的，这件事确实是——再平常不过了。
　　背叛，出卖，诸如此类的名词深植在卓尔社会之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一个粗心大意的家伙因为他的愚蠢而付出代价。
　　这一次是他自己——仅此而已。

　　索劳纷生硬地移开了视线，他不想继续看维尔德琳那故作得意的样子，他看着菲里，缓慢地开口：“如果你是要羞辱我的话……恭喜你，成功了，我想不出有什么比这更低贱的主意。”
　　他满意于自己对声音的控制，那里面没被掺入任何会让他显得脆弱的情感。
　　“你的想象力总是很狭隘，索劳纷。”菲里愉快地笑着，毫不吝惜地展示着自己的恶毒，“希望你不会觉得被冒犯，维尔德林，索劳纷总是这样……出发吧，去贪婪房间等着维尔德林，我不希望听见他对你有任何抱怨。”
　　她转而注视着身边的卓尔：“不用理会他的想法，好好享受，他对这种事总是很敏感。”
　　她似乎忘记了自己并没有什么资格命令战士协会的会长，之前的任务还可说是主母的要求，但是现在呢？他拒绝这个荒诞的任务理所当然。
　　索劳纷漠然地看着菲里，他可以提醒对方这一点，但他却懒得开口。
　　反正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倒是不妨更糟糕一点，以免自己忘记这个教训。
　　很多卓尔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生命，他要付出的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相比之下，已经太过幸运了。
　　他转过身，走向贪婪房间，背后，菲里的声音如影随形地追来：“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他对你有着不该存在的幻想……”
　　原来他已经把自己的天真表现得如此明显，连菲里都能看得出来。
　　他迅速地进入贪婪房间，把其他声音关在外面——没持续很久，几乎是马上，门就再次被人推开了。

　　贪婪房间，乌斯特·拿萨酒馆的特别之处，给某些喝得意乱神迷的家伙准备。
　　索劳纷对这里有所耳闻，却从未进入，他不太喜欢同类那种放纵的情|欲观，可能的话，他更愿意用战斗发泄多余的激情。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走进这里——以“服侍”他人的身份。
　　被服侍的那一位显然也没进过这种地方，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里的一切，神情居然有点像天真好奇的孩子。
　　但立刻那个人就毁掉了这种印象，他笑了笑，很柔和地开口：“把衣服脱掉，索劳纷。”
　　索劳纷感到自己明显僵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在他强硬的控制下放松。
　　他用能做到的最快速度脱掉了衣服，维尔德林一直在看着他，而他努力去忽略掉纠缠着他的目光。
　　只有在卸掉兵器时他犹豫了一刹，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哪怕睡觉时他的手也会放在剑柄上，但此刻……
　　最后他还是放开了，握着兵器跟人上床，那实在太可笑了。
　　就算他已经是个笑料，可也没必要让人更加开心。
　　维尔德林始终没什么动作，他懒散地站在那儿，看起来异常松懈，眼睛始终落在索劳纷身上。索劳纷几乎是自暴自弃地随便他看着，而他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其他地方。
　　无论是制造痛苦还是快感，卓尔都是当之无愧的行家，在贪婪房间里准备了很多小道具，可以给使用者带来相当的满足。
　　维尔德林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些小道具，看起来很惊讶——他表现得简直像个乡巴佬。
　　“不管你想干什么，快一点。”继续这样等待无异于折磨，索劳纷干巴巴地开口，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维尔德林抬起头，他的眼神比起之前还要明亮：“有什么想要的么？”
　　为什么他能用这么温和的态度，说出这种话？
　　索劳纷用力遏制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质问，他面无表情地回答：“不，我只希望你能快点。”
　　“好吧，急躁的索劳纷。”他耸了耸肩，语气居然有点像是埋怨，他脱掉了外衣，但贴身的衣物依然完好，索劳纷注意到他摘掉了腰带，同时也摘去了上面挂着的兵器。
　　“躺下。”依旧是柔和的语气。
　　索劳纷照做了，维尔德林缓慢地走到床边，一手撑住床头，微微垂下头。
　　很荒谬的，即便到了此时，他的眼神依旧一如往常，索劳纷试图寻找诸如轻蔑恶毒嘲弄之类的感情，但是没有。
　　他看起来太平静了，平静得就像这不是一次羞辱。

　　而之后发生的那些……
　　老实说，并不像索劳纷想象中那样糟——甚至可以说，挺不错的。
　　维尔德林看起来对情|事并不熟练，但他的动作很轻柔，没有刻意地彰示主导权，而是保持着一种异乎寻常的体贴。
　　对，体贴——这个词跟“卓尔”“被强迫”之类的词搭在一块看起来不伦不类，但维尔德林就是这么干的。索劳纷知道他的同类有无数种方法利用情欲逼垮对方的自制，有些时候可能没什么目的，他们只是喜欢那种控制力被自己摧毁的感觉——这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天性，追逐着混乱和放纵。
　　但维尔德林什么都没做，他把这次羞辱演绎得就像真正的——正常的那一种。
　　他原本做好了面对各种糟糕处境的准备，但事到临头时，却发现这一切好得不正常。
　　他沉默着配合了维尔德林，接受着，同时也难免感到了愉悦，维尔德林在这个最佳的嘲弄时机又忽然闭上了嘴，他偶尔会开口，说的也是诸如“忍一下”之类的句子，好像之前那个跟他压根不是一个人。
　　在释放出来之后，维尔德林抱着他，坐了起来。
　　两人的身体几乎是紧密地贴在一起，维尔德林的手环着他的腰，索劳纷向前靠了靠，压在他的肩上。
　　现在，他只要微微偏头，就能看到维尔德林的侧颈。
　　他几乎能看到乌木色的肌肤下血脉的轻微颤动，只要很少的力量就能划开那里的血管，让里面的温暖血液肆意地奔腾出来。
　　如果他想的话……
　　维尔德林的手忽然动了，索劳纷只觉得头发被人轻轻拉了拉，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发带忘了摘下来，然后他就听到了维尔德林的声音。
　　“真漂亮。”
　　就像他之前表现的那样，比起嘲弄，更像是真诚的赞叹。
　　索劳纷无法分清自己心里那一瞬间涌上的感情是什么，愤怒抑或是别的什么，他只清楚一件事，他需要一个发泄。
　　他的目光一度扫向之前他打量的地方，但又迅速地移开了，最后他的选择是近在眼前的肩膀。
　　用力地一咬。
　　索劳纷觉得自己的做法真是幼稚透了，但是那确实让郁积在他心中的某些东西发泄了出来。

　　维尔德林的身体稍微僵了僵，但很快又放松下来。索劳纷用力地合紧牙关，直到嘴里漫开了血腥味。
　　“这就是你的‘最后一咬’？”他听到了维尔德林的声音，很轻快，带着点无可奈何的味道，“感觉不错。”
　　他稍微松了一点手，拉开一点距离，直到两人面对面，然后吻了过来。
　　轻巧而柔和的吻，就像他之前的那些动作一样。
　　恍惚间索劳纷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像之前没有过菲里的存在，这只是一次正常的、深入的接触——也许还可以有点暧昧的其他什么。
　　其实他并不讨厌这个。
　　但那只是转瞬即逝的错觉，下一刻，他便清醒过来，并他用一声轻叹嘲笑了自己的想法。
　　看来他真是生活的太安逸了，居然能生出这么天真的念头。
　　维尔德林并没继续做什么，他放开了索劳纷，站起了身。
　　看起来似乎是结束了。
　　索劳纷同样站了起来，他迅速地穿上衣服，整理好所有的装备。
　　整装结束后，他毫不犹豫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维尔德林跟在他的身后，他感受到了对方的视线，然后回过去一瞥。
　　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些许歉意。
　　如果他不是索劳纷平生所见的最高明的骗子，就是他能想象到的，最拙劣的行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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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一遍H，然后换个视角再来一次——我深深觉得自找坑爹……尤其是H我还这么卡。
顺带感慨一下所谓的种族差异，其实如果主角跟索劳纷直说来一发吧他还未必会拒绝……可惜主角以他的常识判断除非借助菲里否则绝无可能╮(￣▽￣)╭